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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平日相处的几人,流浪者对世界遗忘我这件事的意识不强。
他来须弥城时就直奔研究去了,教令院及学者不认识他很正常,认识的也去化城郭劳改了。
身在执行官,但单深渊一项就足够身边没几个长久下属,且部下这种消耗品通常是死了再换,少有换来换去,因此有不认识他的也正常。至于凯瑟琳,那是人工智障。
所以,流浪者对这件事其实没太大的实感,就像人偶于人类,单性于六性,都不是一类,他连信息素都闻不到,就更别说理解了。
不过也常有说「人与人之间是无法互相理解」,只是他更直接,即使纳西妲有说思考这些,为其烦恼,就已是「人」。
但人偶与人终究是不同。
人天生为人,人偶却只是外形像人,连呼吸都得伪装,还伪装得不像。忽略这点插曲,流浪者的扫墓之行算得上是顺利。
直至稻妻城为止,因草神的力量,天守阁的神明曾垂过一次目,而后收回。
「母亲」已然忘记了她的「孩子」。
神里屋敷的代行客套地说等家主或小姐回来会告知。早前他从天目锻造屋得知枫原在稻妻,可祖宅再已抵债,仅有的也交于天领奉行变卖。
拜访完枫原家的原老仆,流浪者正想怎么找时,人倒是自己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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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说快点。”
旅行者催促,“别铺垫小作文了,我知道你之前在上学,先把万叶睡了这件事讲清楚。”
就陪一斗玩个虫几天,转头再找神里兄妹,然后就见血仇成我家菜被拱式仇。
层级落差太大了吧!简直就是时代的悲剧一下子变成了一个阴比的阴谋,格局小了!
要说这事,流浪者还想找旅行者呢。
“你先给我跟他们讲清楚——我真的是五心传没落的凶手!”
他真的不是为了推卸责任才说的!
而不是宁愿一死也不愿负责,这都什么人啊,多伤人啊。
“所以我才问你是什么情况啊!”
双方鸡同鸭讲咯咯嘎嘎一番,才提起一个事件中的关键问题。
那就是提瓦特的人类六性。
流浪者是人偶,旅行者是外来之人,所以是还没分化的派蒙给他们强调,尤其是omega这类,特别是稻妻的omega,尤其特别是稻妻贵族的omega。
永远别低估这些自认高贵的人整出的规矩,即使他们看着挺开明的样子。
“也就是说,你碰上封建残余了?”
“你家封建残余这样?”
“那倒没有,不过脑子古穿今的人挺多,比如现在。”
“……”
“还是接着讲你把人睡了这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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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要说得往前倒倒。
得从万叶离家说起。
这句话看着没什么问题,但关键词:一个已分化的omega离家,不管读作什么那都是在流浪。
流浪者这种被草神管着上学的叫代监护人,不是自认自称就真流浪了。
在关键词标签面前,他所持有的才学、武艺都成了其次,毕竟omega确实有个严重问题,散兵还碰上了。
“什么经典咏流传的套路,”旅行者吐槽,“然后他带球跑了?”
这倒没有,是散兵先跑了,跑前还不忘给人灌瓶抑制剂,蹲到人醒再跑。
“当时才多大,我像是会对未成年下手的人吗?”
“从前反派定位来讲完全有可能。”
“……”
“噢等下,所以现在是成年了?”
没想到是个玩养成的。
流浪者感觉自己又被捅了一刀风评。
“我们之前在酒馆见面,说不定辛焱在酒保看来都比旅行者年长。”
“……”
“派蒙你别来捅刀。”
接着讲。
就跟旅行者吐槽的哪样,也不知怎么的,散兵每次见人都在那时候。
“不对呀,你人不是奋战深渊去了吗?怎每每回都在稻妻,这么闲吗。”
这个要说也挺简单,只要不过量,日子基本固定,以当前的物价,又有武艺,去凯瑟琳那接点任务不至于买不起。
但意外总是会有,不怕没有,就怕万一。
“所以你这是挑着时间了?”
再说跟如今的神里家也有点相似,这人对丹羽那是感情复杂,对后人自然也心情复杂。可再怎样,也不能随便被人给拱了。
“然后你就自己上了?”
“你再这样我们这天就聊不下去了。”
“那你自己去跟他们说清楚吧。”
继续。
可能是次数多了,加上万叶本身就听觉灵敏,你不用呼吸难道走路能不发声音?走路没声音?看看你那身打扮再说,因此发现其实不难。
但被问起那回散兵凹深渊凹了挺久,大概两个月吧,出来时其实已经过了。按照套路,通常没有什么好事,疲劳加坐船加夜黑,散兵眯着眼瞧人后颈,他只能这样辨别,围巾真碍事。
对方开口时他还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已经过了时机,他自顾自到下一个话题了,他似乎说了什么,然散兵犯困了,没听得下去,最后隐约听一声轻笑说睡吧。
“为什么要在凰文设定里搞清水,”旅行者又吐槽,“谁看苹果香蕉橙是为了看平权,而且——”
“你停停,”流浪者打住,“直觉告诉我你会说伤害纯爱党的话。”
“你已经在伤害了。”
姑且算感情铺垫有了,但他这一冲世界树,直接没了。可能就像五心传一事,被另一个人给替代了。
“嗯……你牛头人了你自己了?”
“……”
“我们这天真的很难聊。”
“话说回来,如果标记了,是会被刷没,还是保留——这就可以整狗血了。”
“我标记不了,”流浪者强调自己是人偶,真不具备人类的六性,“我没法标记他。”
“好吧,看来是整隔离这套——真隔离吗?——不过这么一来,你们这不是无所谓吗?标记不了纯当没有过。”
确实如此,当时散兵就是这么安慰的,而且因为是人偶,也算物了。
但他显然低估,或者说选择性忽略了件事,一件导致他被抛弃而选择性忽略的事。
人的感情有时会凌驾于本能之上。
有些事也不是说说就能过去的,就像逝去的生命无法复活。
就像新的生命会诞生。
流浪者很难形容那一刻所感到的恐惧,是的,恐惧,他回想起了很多,不变的宅子与红叶,踏鞴砂的铁与火,羽翼未丰就逝去的孩子,再到自己杀死的那么多无辜的生命。
这不是一件好事。
他看得出来,所以他后退了,退到多少能庇护的地方。
流浪者希望他能放弃,可真相却被当成借口,他们都不记得了,只记得家族一事终止在替罪者身上,无人相信他的真话。
就像他们觉得不至于,不至于编这么大的谎,不至于为此付出性命来逃避。
“结果还是带球这套。”
“……我们真的聊不了。”
总之,快靠着你的信誉解释清楚!
“哦,没这选项,”旅行者讲,“没法说。”
“……”
那我们在这说个什么?!
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