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我也有私心 -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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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你去睡会吧。”我把垂在我们两个肩上的头发和他的头发卷到一起，分成三股开始编小辫子，又突然想起来刚刚的事，说：“我陪你睡。”
“不要。”他抽出一只手攥住我正在编头发的两只手，之前没发现他的手这么大，原来他的一只手就能扣住我两只手。“我们出去玩吧，怎么样！”他猛地从我肩上抬起头，双手抓着我的肩膀，眼睛亮亮的。
像是被眼泪冲洗干净了似的，眼珠即清明又干净，我望着他棕黑色的瞳孔，明明是这么昏暗的房间，我却觉得能在他的双眸里看见我的存在。
那里盛满了光，饱含着无限的遐想，我能看到他的现在，未来，以及曾经。却又从这清澈明亮的眸子中看不懂他的现在，未来，还有曾经。
我一直很喜欢他清澈干净的眼睛，棕黑色的眼珠，不似琥珀般的神秘，又比不得黑色的深邃，可我还是很喜欢。
他在阳光下透着亮的目光，金灿灿的，既让人没有距离又感到温暖。
他在阴雨连连日子里没有压迫感的眼神，带着确定性和安全感。
他的眼白很干净，没有一丝杂质，不像我从小眼白就有发蓝的地方。
我不喜欢，我喜欢纯纯粹粹干干净净的白色。
而最初遇见他时，我就发现他是我见过的最清澈干净的人，他的眼白只是单纯的白色，我不觉得单调，棕黑色的瞳孔虽然是像大部分人的普通，但我喜欢那里散发出特别的光，那是只有他才有的。
我被他从沙发上拽着坐了起来，身子自觉地直起来，他眼底有激动的情绪在，其实从他的动作习惯我应该就能看出他的情绪是什么样的，但我还是更愿意通过他那双眼睛去探测他此刻的心理活动和情绪变化。
他的眼睛有些红，尤其是眼角，红的格外明显。
我想那应该是用我披肩蹭的吧，毕竟麻质材料的东西还是很粗糙的，眼周皮肤那么脆弱一定禁不起他那么蹭来蹭去的使劲揉吧。
他看我没说话，又轻轻抓着我的肩膀前后晃了晃，像是在寻求我答案似的“嗯”了一声。
“你眼睛红了，傻子，还是去睡觉吧。”
其实我很清楚他已经做好了决定，因为那激动的情绪不是一闪而过的瞬间，而是持续到现在的声音和目光，他很肯定，也很期待我的肯定。
但在这一刻，我明明猜出了他希望我的点头，却还是固执的填上了别的答案。
我希望在很多时候他为自己而考虑，不止是哭的眼睛发红，我还看到了他眼底深处的疲惫，还有藏不住的红血丝，那不是五线谱，弹奏不出交响乐。
持续这一段的激动也只是他在思考我后，下意识得出的答案，他忽略了自己的那些藏在深处，精神忘掉却被身体这个叛徒暴露出来的不适。
我不喜欢他这样，即使我还是觉得他的眼睛很好看，即使我还是觉得能猜中他的情绪变化很开心，即使我还是觉得我会影响他的精神而安心。
“我不想睡。为什么叫我去睡觉？”他低下头用鼻子抵住我的脸，视线错开的那瞬间，我从他眼中看到了激动情绪的落下，转而代替的是失落。
这瞬间很快，但在我脑子里却慢慢蹦出一张曲线图，上面的两条线猛地交叉在一起，又欻的分散向上下两端奔去。
“你眼睛里有红血丝了，睡眠不足会影响心情和身体的。”其实我没那么在乎他眼底的红血丝，虽说我喜欢他眼睛的清澈，但那是他眼中的东西，看在我眼里就也像是加了一个带着点缀的画。
“我也是有私心的。”我好像看到了他低垂在地上的尾巴，一看就是不开心，真是个独权者，霸道极了又太过顺着惯着，所以突如其来的背道而驰他就显得尤为难以接受。
我故意说的很慢，下半句话迟迟没从口里吐出来。
果然他用鼻子使劲戳了下我的脸，目光也从错开我的目光移了回来，和我的眼睛对在一起。
不过，说实话，两个人离这么近其实什么都看不清，我觉得眼睛的焦距调节不好了，看到的他模模糊糊，却又尽力想要看清他。
在视线逐渐清晰的那刻，我发现我们两个都在对眼看着彼此。
笑声在这刻充满了整间屋子，他笑着撤开些，让我们都能清楚的看见彼此。
突如其来的爆笑随着又一次钻进钻出的小三花猫而逐渐平静，他故意学着我们刚刚的样子逗我，眼睛对在一起，双手牵着我放在腿上的手摇来摇去。
“什么？”
“嗯？”大脑没跟上转动，整个脑袋里都是刚刚的那幕景象，被他猛然间的发问搞的呆滞了一瞬，复又想起之前逗他没说完的话。
“我也是有私心的，万一你垮了，不管是心理，精神，还是身体，那一方面对我来说不是个好事吧。”我从他手里抽出自己的双手，“所以，你现在要去睡觉啦。”
我把手搭在他脖子上，双手交叉环住他的脖子。
“可我也有。”
“什么？”
“私心啊。”
他把手也像我的样子环在我脖子后面，“我自己有你和我照顾，他一定会是最好的状态。但，我想你不止有自己，还有我的照顾，所以我们平衡下。”
“嗯。”我向前倒下去，把头放在他的肩上，手自然的架在他的肩上。
“现在你是不是睡不着？”
还没等我回答，他又突然郑重其事道：“实话实说啊，这是在建立我们生活的规则，不能弄虚作假，那可是坏蛋骗子行为。”
我哼哼了两下，还是处于遵从自己本心的点了点头。
“那你想不想出去？你陪我出去玩怎么样？”
“但......”
“不要说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就说你现在的想法，单纯点的对错是非题，就点头和摇头。”
“嗯。”我小声应道，头轻轻点了下。
“就是嘛，不要老想着一些别的客观因素，什么所谓的为谁好，你也要考虑到自己。而且最重要的是，你觉得的为谁好，对方有没有觉得那对他来说是不是真的好。”他的手一下一下的顺着我的头发，语气温柔却很有力的补充道：“我很开心你会考虑中有我的存在，但我还是很喜欢曾经那个极度利己主义的小朋友，你只要把我放在第二顺位就好了，不要为了别人苛待了自己，那都是不值得的。”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我也有私心 -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