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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心不会说谎 ...
碎糖/文
“今天是2010年9月3日。
今天和张北驰一起,去医院做了检查。
他说他要一直和我在一起。”
——南弦的日记
一轮皎洁的月挂在漆黑的夜里。
关着灯的屋子里,电视里正放着电影的最后一个镜头,男女主角十指相扣,漫步在枫叶遍地的魁北克。
南弦摸起遥控器,调小了电视的声音。
她伸了伸懒腰,借着电视的灯光看了看旁边的人。
张北弛的目光放在电视上,看起来很入神。
南弦直起身,跨坐在他身上,摸了摸他清瘦的脸颊,耳朵贴在他的胸膛,听着节奏有致的心跳声。
张北驰呼吸一滞,抬手揉了揉女孩的头。
南弦感觉到男人温热的气息,她捧起他的脸,撩了把头发,轻轻地吻下去。
张北弛的手扶着她的腰,热烈地回应着她。
南弦伸手勾住张北驰的脖子,另一只手不自觉向他衣摆下面探去。
她伏在他耳边轻声道:“张北驰,我们要一个孩子吧。”
话音未落,手腕忽的被抓住,两人亲热的动作停下。
气氛凝固了几秒。
过了一会儿,张北驰松了手,南弦从他身上下来。他扶着沙发站起来,什么话也没说,回了卧室,门”啪“的一声被关上。
南弦坐在原地,头慢慢垂下去,有几滴泪掉在地毯上,很快晕染开。
这晚,南弦窝在沙发里,做了一个梦。
一个,不算香甜的梦。
梦里是两个人的七年。
他们是一个初中的,然而在初三才有过交集。
那是中考前的誓师大会,两人同为班级代表发言。
上台前,张北驰转身之际,发现一边的南弦脸色发白,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同学,别紧张啊。”他冲她笑了笑,给予她鼓励。
南弦愣了下,摇摇头:“我没有…紧张。”
她安安静静地跟在张北驰后面,几个人排着队上了讲台。
这时候的张北弛已经长得很高,风吹着校服衬衫,显出好看的身材轮廓。
他站在阳光下,手里拿着麦克风,正一丝不苟地念着班级口号。
南弦低头听着,略微低沉的少年音传进耳朵里,她抿嘴笑了笑。
这人的声音,可真是好听啊。
艳阳高照,晒得台下人发晕,台上的人也不例外。
张北弛演讲的声音越来越小。
直到“咚”的一声,麦克风摔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噪音。南弦抬头,看见张北驰就那样倒在自己眼前。
台下顿时哗然,老师蜂拥上台,逐渐挡住了南弦的视线。
她就僵在那里,身体不受控地抖了起来。
那是她第一次知道,自己喜欢了三年的男孩儿,居然有这么可怕的病。
那天以后,她再也没见过张北驰,一直到中考。
她不知道他的病有没有好,也不知道他后来参没参加中考,更不知道如果他参加了中考,他会去哪里读高中。
于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她填报了久城二中———这个城市最好的高中。
她想,他这么厉害,就算生病了,也是可以考到那里去的吧。
中考后的暑假,南弦剪了刘海,更衬脸型,美得不可方物。
没想到的是,她在高一开学的第一天,就措不及防地与张北驰重逢。
与其说是重逢,不如说是一场单方面的邂逅。
操场上。
南弦一眼就看见他,他还是那样骄阳似火,意气风发,这样的少年,应该没人会把那种病和他联系到一起。
张北弛看到她,居然也认出了她。
“我记得你,中考那个年级第一是不是?害,要不是我生病了,年级第一就是我的了。”
南弦愣了一下,她以为他已经忘记她了。
她蓦然想起之前主席台下转头对她说话的少年,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
她半晌才憋出来一句话。
“那你好好养病,高考的时候,我们再比一次。”
“行啊。”
这场看似随口一说、不太靠谱的比试,竟成了两人联系的桥梁。他们开始不自觉地向对方靠近。
:在走廊里遇到会打招呼,在食堂也会互相送瓶水什么的。有时候,张北弛还会趁南弦不注意,去拽她的马尾辫,常常惹得少女小脸通红,却又不舍得发脾气。
许是因为这些种种,所以对于表白这个事情,南弦越来越有信心。
终于,在中秋节后,南弦主动请张北驰去食堂吃饭。
为此她特地准备了表白用的酸奶,瓶盖里有她亲手写下的四个字——“我喜欢你”。
结果张北驰打开盖子的时候,盖子上的字已经花了,变成黑黑的一团。
南弦怕酸奶被弄脏,不想他喝下去,立马夺了过来:“你…你不要喝了。”
张北驰挑了下眉,倒也没有很诧异,低头夹了两口菜,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
南弦泄气地耷拉着脑袋,边吃饭边在心里骂自己为什么会想出这种智障的表白方式。
饭后,两人去操场上遛弯。
阳光下,张北驰故意迁就着南弦的步子,走得很慢。
有风吹过,南弦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想不想谈恋爱?”旁边的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她身边来,两人挨得极近。
“什么?”周围太过嘈杂,南弦确实没听清,偏头看他。
“跟我,谈恋爱。”张北弛停住步子,音量放得很大,方圆十步的人都能听得真切。
南弦怔住,不敢说话了。她呆呆地看着张北弛,心里有一万只蚂蚁在爬。
眼前的少年歪着头看着她,嘴角还扬着笑:“行不行啊。”
南弦脸红了,周围人的目光都在她这,她的心快要跳出来了。
她咬了咬牙,朝张北弛走过去,装成与他擦肩而过。
而在经过时,她悄悄拧了下张北弛的胳膊,声音极小地说了两个字,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
“行呗。”
张北弛愣了一瞬,再抬头,少女已经落荒而逃。
他将手覆在胸口处,静静感受着。
奇怪,今天这里的反应怎么这么大。
画面一转,是运动会那天。
楼外彩旗飘扬,喧闹一片。
南弦被张北弛拉进阴暗的楼道,压在墙上。
他的力气不小,南弦怎么也挣脱不开。
张北弛难得黑了脸,把少女逼在方寸之地,声音阴冷霸道:“为什么看他看得这么入迷,嗯?是不是嫌弃我了,我这个病秧子,跑步都跑不了,你觉得丢脸了?”
南弦唇抿得紧紧的,她拼命摇头,眼角泛红。
不,不是这样的。他怎么会这样想?
“没有嫌弃你,没有丢脸。”她声音带着哭腔,急得不行,害怕他误会。
张北弛感觉心被揪了一下,松开了她,自己靠在墙边,手捂着胸口,拧了拧眉。
南弦愣了一下,立马扑过来,也不知羞,温热的小手抚在他的胸口,懊悔又担心。
“是不是又疼了?对不起,对不起……“她哭得一抽一抽的,害怕他真的出什么事,”我不是故意要给他加油……他是我们班的同学,我觉得我应该……”
黑暗中,张北弛唇角一勾。
上当了。
他长腿一勾,重新把南弦压回到墙上,微微低头,堵住了少女的娇唇。
唇上一片温热,南弦顿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耳朵红了一片。
那是他们的初吻,青涩又悸动。
而后的几年光阴过得飞快,其中有几个剪影,南弦至今印象深刻。
他们如愿顺利完成高考。正如张北弛所说,这次高考,他的确赢了。
他们一起迈进了华清大学的校门,开始了新一轮的生活。
然而,不知道上天是不是成心和他们作对。那个销声匿迹许久,南弦甚至都忘记了的东西,在不知不觉中苏醒,突如其来,毫无征兆,像是给了她当头一棒。
一个秋日,南弦正在阶梯教室上专业课,接到了一个陌生来电。
“您好,请问是南小姐吗……”
南弦赶到医院的时候,张北弛被抢救了过来,转为普通病房。
她跑到病房时,第一眼看到陈则。
陈则是张北弛的朋友,出事的时候他在现场。
南弦冲他微微点头,然后缓缓走到病床边,在看见张北弛脸的一瞬间软了腿,扶着床沿才能够站起来。
张北弛睁眼看她,眸中没有颜色,有些空洞。
陈则退了出去,替他们关上了门。
南弦坐在床边,抬手要去摸张北弛的脸。
张北弛却偏了偏头,躲开了她的手。
她微微一怔,心中有不太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她听到他苍白无力的声音回荡在病房里。
“南弦,我们分手。”
南弦似是没听见,握住张北弛冰凉的手,自顾自地说了一堆话:“对不起,我来晚了。接到电话第一时间我就过来了,可惜路上有些压车。下次不会了,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不对,不可以有下次……”
张北弛攥着拳头,不看她,眼睛死死盯着天花板。
“我会转学,明天就去办手续,以后我们不会见面了。”
张北弛极为平静地说出这句话。房间里安静了一秒,紧接着,他感觉到手上有温热的湿润感,低头看去,手上已经湿哒哒一片。
他闭了闭眼,抽回手,皱着眉,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能不能别哭了。”
再哭他就真的没办法了。
南弦不说话,哭得更大声了,脑袋已经变成一团浆糊了,只想着眼前这个人怎么可以这么坏,她都没有不要他,他怎么可以跟她提分手。
这一瞬间,张北弛有些后悔。
他真是个混蛋。
他知道自己的病有多严重,应该从一开始就阻止一切发生的,然而他一见到她,便什么也顾不得了。
自始至终,是他自私,是他过火了,事已至此,他应该及时止损,把她推开就好了。
可是心尖上的人在自己面前这样哭着,再狠的话他也说不出来。
“你出去。”张北弛最终呼出一口气,侧过身去,背对着南弦。
良久,南弦终于安静下来,不知道是哭累了还是哭够了。
她眼圈发红,安静地看着张北弛清瘦的背影。
她起身,弯腰,最后在张北弛的侧脸上落下一吻。
张北弛蓦地睁开眼,心下一颤。
最后,他听到耳畔响起温柔的声音:
“这件事情你说了不算,我不会离开,你也不许。”
他最终还是没能把南弦推开。
梦到这里,南弦醒了。
手机的闹铃“滴滴滴”地响着,南弦艰难地爬起来,关掉了闹钟,坐着反应了一会儿。
这个梦做得太久了,久到她有种自己睡了几天几夜的错觉。
她用手捂着脸,不禁去想那个平时不敢回忆的梦。
张北弛当时那样坚定的和她提分手,一定是那个病已经发展到了一种很可怕的地步。
可她去问医生,医生也只是说是先天性心脏病复发,具体内容说得含糊,定是有所隐瞒。
而后南弦就不再问了,张北弛不想让她知道,那就不知道。
现在最重要的是,剩下未知的日子里,她要好好陪在他身边。
南弦下了床,在家里走了一圈,没发现张北弛。她心下一慌,用手机给他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起。
“你去哪了?”
“出来走走,一会儿去陈则家。”
南弦悬着的心放下:“结束了告诉我,我去接你。”
张北弛弯了弯唇:“好。”
挂断电话,张北弛把手机踹进兜里,抬脚往医院的方向走。
他找到自己的主治医生,再一次做了一系列检查。
医生的话十分含蓄,但张北弛自己听的明白。
他只剩半年时间了。
出了医院,他去了陈则家。
“怎么这个时候来了?”陈则给他开了门。
张北弛没回答,只脱了鞋往屋里走,一头倒在沙发里。
“有没有酒,我想喝点儿。”
“没有,不行。我要是给你喝酒,你家那位不得杀了我。”陈则屈身坐在他旁边,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出什么事了?”
张北弛不说话,脸埋在抱枕里。
陈则把他拉起来,却被吓了一跳。
真是罕见,十多年,没见这人哭过。
陈则安静了一会儿,心情复杂,良久,他才开口道:“所以你打算怎么办,总不能再像上次那样,对她说些狠话。你知道那些不管用的。”
张北弛摇了摇头,手抓紧了胸前的衣服,身体微微颤着。
“陈则,我还不想死。”
陈则看着眼前这个颓废的男人,也有片刻恍惚。从前多么骄傲的一个人,第一次以这样卑微的姿态,说出这样懦弱的话。
眼泪不受控地流了出来,张北弛觉得自己矫情死了。
“十五岁以前,我每天都过得浑浑噩噩,我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值得我留恋,只有每天晚上躺在床上等死。可是后来我遇见了她,就像有人在我心里点了把火一样,怎么扑也扑不灭。”
“她那么好,可为什么偏偏遇到了我。“
“她昨天还跟我说,她要给我生一个孩子。“
听到这,陈则微微一怔,鼻子瞬间酸了。
“可是不能,我的病遗传几率太大,祸害她的有我一个就够了。”
张北弛静静地望着窗外,此时艳阳高照,秋风送爽,落叶缤纷。
“如果可以,我真希望我可以死在遇见她之前的那个夜晚。“
2011年5月7日。张北弛住进了医院。
他的身体越来越虚弱,最后甚至站一会儿都会头晕眼花。
2011年5月16日,住院第九天,隔壁房间住进来一个老太太,带着他的孙子。
男孩似是交不起巨额手术费,公然在走廊里给医生下跪,苦苦哀求。
张北弛闻声走了出去,低头看到男孩的容貌,有一瞬间失神。
他上前,替男孩垫付了手术费和住院费。男孩感激涕零,又不停给他下跪磕头,并答应一定尽快把钱还上。
张北弛笑了笑,弯腰扶起男孩。
“钱不用还,我也没几天好活。你要是真想感谢我,就帮我一个忙。”
2011年6月。南弦瞒着张北弛办了休学,从早到晚在病房里陪着他。
2011年6月下旬,张北弛趁南弦不在,偷偷写了一封信,交给了隔壁病房的男孩。
“如果我死了,请把这封信交给她。”
2011年7月9日晚,张北弛做了个梦,内容记不太清,但他有种强烈的预感。
他睁开眼,发现南弦趴在他身边。
他抬手,摸了摸女孩的头。
南弦迷迷糊糊地爬起来,对上张北弛的眼睛,弯了弯嘴角:“怎么醒了?”
“不想睡了,”张北弛哑着嗓子,“你陪陪我。”
“我这不是一直在陪你吗。”南弦失笑,低头握住张北弛的手。
张北弛回握住她,把她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心口。
南弦愣了下,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做。但是很快,她能感觉到手掌下微弱却清晰的心跳。
她吸了吸鼻子,有些艰难地呼出一口气。
张北弛用指腹蹭了蹭她的脸颊:“哭什么?”
“我没有。”南弦倔强地说。她想抽回手,不料手被他抓的死死的。
“弦弦,你感受到了吗?”张北弛望着南弦,眸中泛着泪光,“我的心跳不会说谎。”
南弦另只手抹了把脸,不停地点头。
“也许有一天它不会动了,它会死掉,但是你要记得,在另一个世界,张北弛的心脏永远为你跳动。”
2011年9月3日,张北弛让南弦出去帮他买一碗小米粥。
南弦走后,他把隔壁病房的男孩叫了过来。
“那封信,帮我烧了吧。”
男孩不解:“为什么要烧掉?”
“我死了,还留这些东西给她干什么。”张北弛苍白的嘴唇颤抖着,“我死后,她最好是永远忘掉我。”
南弦在给张北弛买粥的路上,接到了他的死讯。
陈则电话打来的时候,南弦刚从粥铺老板娘手里接过那碗滚烫的粥。电话那边话音刚落,南弦手一颤,粥没拿稳,全部倒在她的手上。
南弦怔怔地望着自己被烫的通红的手,半晌没有回过神。
灾难真正来临的时候,她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平静。
她甚至有心情去怨张北弛。怨他为什么不让她见他最后一面。
他从来都是这么自私。
南弦一路走回医院,没有掉一滴眼泪。
病房外聚集了很多人,南弦挤进去,想要去看他最后一眼,却被陈则拦在外面。
“为什么不让我进去?”南弦瞪着红透的眼睛,嗓子已经哑的快说不出话。
陈则低声道:”他死前说过,他不想让你看见他,南弦,请你节哀。“
“我再说一遍,你让我进去!”
这一次,南弦几乎是声嘶力竭,她痛恨,她绝望。人都不在了,为什么不能让她看一看。
可不管她怎么哭喊,怎么大喊大叫,她都没能再进去那间病房。
张北弛就这样死在了这个秋天。
去年这个时候,医生告诉他他只有半年时间。
而张北弛足足撑了一年。
2011年9月10日,南弦独自一人回到了她和张北弛的小家,开始收拾他的东西。
这是他们上大学后一起租的房子,里面有不少两人生活过的痕迹。
南弦一边无声地流泪,一边把沾有张北弛气息的东西全部扔了出去。可刚扔到门外,她又后悔了,开门把那些东西全抱了回来。
深夜,她独自一人坐在地毯上,后背倚着沙发,打开电视,播放了上一次她和张北弛看过的电影。
电影按部就班地播放着,画面拍摄的格外引人入胜,然而南弦却看不进去。她听不见电影的声音,耳畔全是张北弛在看这部电影时和她说过的话。
“你看这个女主也太矫情了,你可别这样。”
“我要是这个男主,我肯定第一时间不管不顾地就去救这个女主了。”
“这个结局太假了,一看就是强行圆满。”
南弦边哭边笑,电影画面在泪光里逐渐模糊。
“张北弛啊,为什么我们不能有个圆满的结局呢?”
第二天早上,南弦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睁眼发现昨晚就竟然就这么窝在沙发里睡着了。
她裹了件衣服,起身去开门。
门外是一个蓝衣少年,南弦第一眼看见他的面容,有片刻失神。
他的长相竟与张北弛有五分相似。
男孩见她愣住,似是早有预料,扯出一个微笑:“您好,您之前可能没见过我,我是您隔壁病房的患者家属。”
南弦回过神来,仔细回忆了一下,想起隔壁好像确实住着一个老奶奶。
“有什么事情吗?”
男孩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南弦:“这是张先生生前让我交给您的,后来他怕您伤心,想让我烧掉它,但我想了想,还是决定把它交给您。”
南弦怔了怔,接过信封,上面有熟悉的字迹:
弦弦 亲启
“张先生之前还想让我代替他来照顾您一段时间,但那天我见到您之后我就明白,他错了,在您心里,没人能替代他。”男孩顿了顿,“张先生他是一个很好的人,他救了我全家。您是他的爱人,我如今也要谢谢你。请您节哀。”
南弦将眼泪憋了回去,把信捏在手里,冲男孩点了点头。
“谢谢你,祝你奶奶早日康复。”
男孩走后,南弦坐回到沙发里,打开了那封信。
我的弦弦:
不知道你收到这封信的心情如何。有些肉麻的话不敢当面和你讲,还是想以这种方式一一告诉你。
你不会现在还傻傻的以为,我是高中才喜欢你的吧。以前的张北弛成绩很差,每次考试都是吊车尾,直到我在期末表彰大会上看到了你。你是年级第一名,那样的耀眼。从那以后我就开始发愤图强,没日没夜的学习,我想有朝一日可以和你一起站在表彰大会的台上。但是我太笨了,初中三年都没能考到年级前十名,所以一直没有机会和你认识。但好在,我初三的成绩不错,应该可以跟你考上一所高中。
后来中考前,我的心脏病复发了,当时一定吓到你了吧。我以为我中考要发挥失常了,但可能是小爷我想要得到你的意志坚定,居然压线进了二中,哈哈,当时真的开心了好久。
开学第一天在操场看见你,我再也忍不住了,上去和你打招呼,你居然剪了刘海,比初中时更漂亮了。
对了,表白那次,其实在食堂的时候,我看见你在酸奶盖子上给我写的话了,当时又激动又高兴,我的弦弦居然也喜欢我。但是我转念一想,表白的事情怎么能让女孩子来做呢。所以我偷偷把那些字抹掉了。
弦弦,这辈子我对你不够好,我真的没时间了,你能不能原谅我。
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些狠话都不是真心的,你要相信我,我很爱你,真的很爱你。
这封信是偷偷写的……感觉你要回来了,那就速速收尾吧。
弦弦,无论如何,张北弛的心脏,永远为你跳动。
———一个总让弦弦哭鼻子的渣男张北弛
可能有些地方不合理 甚至有些幼稚 引起阅读不适 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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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心不会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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