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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漫兮 ...

  •   这二人卢氏之父是王家门下清客,皇商赵氏在暗地里常年孝敬。

      两人都与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他脑中立刻明白这是谁设的一个专门针对他的计谋,就是不知这二人是否真的参与其中。

      若有,那么二人连同其家族在金明也都不必再留了。

      谢怀瑾神色沉凝,声音冷漠:“看来二位誓死不说了?也罢,来人!想办法让他们开口。”

      他目中深深寒意,看着侍从,侍从立刻低下头沉声表示明白。

      将二人拖去外间用刑,只听一阵木板掴脸的声音。

      卢小姐挨了十几下便忍不住求饶,高声喊道:“我说我说,求大人饶命!”

      侍从便将卢小姐拖回殿内,她原本细嫩的脸上已肿胀出血,如同发面馒头,几乎辨不出人形。

      她涕泗横流,勉强含糊出声:“小女是奉王小姐之命向将军泼杯酒的,其他一概不知啊!”

      祁沉光闻言立刻轻击桌案,沉声怒道:“卢氏!你竟敢在此胡言乱语!”

      她口中的王小姐便是王家女王漫兮,正是那位搅扰谢晚玉说话的人。

      卢小姐立刻伏下身,声音含着恐惧:“殿下明鉴,确实如此啊!我还有...还有小姐亲笔,是一位侍女交给我的!”

      说着便从怀中抖抖索索拿出一张小纸条高举过头。

      立刻便有一位侍从取过纸条送去给二位殿下辨认。

      上面写着:席间寻找机会,向姚城雪身上泼酒!落款漫兮二字。

      字迹有些潦草,似乎书写之人正在忙乱中,不过确实与王漫兮的笔韵很是相像。

      祁沉光看着那张纸条,目中沉怒:“去将王漫兮带来!”

      外间见有其他线索,也暂时停下行刑,赵氏公子几乎昏死过去,满脸是血神志不清。

      不过现在姚城雪几人无心管他,皆是思索这番手笔莫非真是出自王漫兮之手?

      那沉光殿下是否参与其中?

      不多时,便见侍女和王漫兮两人神色匆匆赶过来。

      王漫兮一看殿内阵仗,见到卢小姐满脸是血不由惊呼出声。

      下意识看向祁沉光,屈膝一拜:“漫兮拜见二位殿下!”

      祁沉光盯着她压下情绪:“漫兮,你过来看看,这是不是你写的?”

      说完便一挥手,示意内侍将纸条捧去给王漫兮看。

      她一看便大惊失色,看向祁沉光道:“殿下,这并非我写的啊!”

      说完当即唤人取来笔墨,在纸上写下同样话语。

      众人一看,两张纸条上字形虽然相似,但细微处笔锋走势完全不一致,确实出自两人之手。

      祁沉光这才微微放下心,垂目看向卢小姐沉声道:“竟敢伪造字迹哄骗本宫!来人,拖出去,杖责四十。”

      卢小姐一听几乎当场晕厥,四十大板下去她如何能有命在?

      立刻磕头泣声哭喊:“真的有个侍女将这字条交给小女啊,求殿下明察!”

      祁沉光双目微动,转头看着祁泊宁。

      后者明了,吩咐内侍:“去将席间侍女全都带来。”

      现在已经管不了外面众人会是什么反应了。

      如今公主府发生这等大事,似有内鬼被人收买做事,祁泊宁面上当然不能容忍。

      于是将公主府内侍女全部叫来,在院内站成两排,由卢小姐一个个辨认。

      没过多久,她便找到了当初交付她字条的侍女,嘶声道:“就是她!她交给我的!”

      那名侍女立刻跪下来,满嘴求饶扬声呼喊:“殿下饶命,奴婢什么也不知道啊!”

      立刻便有人上前将她暴力拖出来,扬起木牌便是十几个板子掴在脸上。

      先前打卢小姐时尚还收了两分力道,这个侍女可就没这好命了,皆是下了死手。

      她的脸迅速肿胀成红紫色,破皮流血。

      没几刻便从她的嘴中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带着几颗牙齿落在地上。

      在场众人站在檐下看着内侍行刑,唯有王漫兮面露不忍偏过头去,其他人都是神色漠然的样子。

      易澜沧身份不便进去,方才一直站在外间听着里面的审讯,此刻站在众人最边上双目微垂看着眼前场景。

      又挨了二十几下,那侍女终于受不了了,支支吾吾在那求饶。

      祁沉光见此便让侍从停下,内侍架着她。

      她单手颤颤巍巍指向赵氏公子,一张嘴满口是血沿着嘴角蜿蜒而下。

      “是他,是他用二百两银子让奴婢传这个字条的。奴婢并不知道字条内容啊!”

      无论知不知道,显然她是活不了了,为了二百两银子便背主的东西。

      兜兜转转还是回到赵氏身上,赵公子跪在庭院里,瑟瑟发抖,面色青白。

      祁泊宁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兴味:“赵公子竟有如此手段,实令本宫开眼。”

      赵公子闻言微微抬头看了她一眼,祁泊宁在他的目光里扶了扶发髻上似有点松动的珠钗。

      冲他微微一笑,容貌清艳如玉。

      他快速扫了众人一眼,廊下之人皆是衣冠楚楚神情漠然的看着他,如看蝼蚁。

      他低垂头颅,紧闭了一下双眼,伏地泣声道:“都是罪民一人所为,家里面毫不知情,还请两位殿下饶恕!”

      易澜沧目光微斜扫过祁泊宁的动作,看向台下赵氏认罪,目中含了几分思索。

      祁沉光双目微闪,显然觉得他这话不可信。

      继续引导询问:“一人所为?那为何对他们下手?又是如何作为的?细细交待。”

      祁沉光现在已经笃定此事与王家没有任何干系。

      多半是这个皇商起了二心,被人收买做事。

      是以他必须一查到底,将此事完全与自身撇开。

      赵公子满脸是血的跪在院内,形容十分凄惨,面如死灰道:“谢怀瑾与罪民曾经有次投壶时起过龃龉,而将军身份贵重,若是被他欺辱,定不会饶恕他。”

      “我先收买这个侍女给卢小姐传话令她向将军泼酒,再将谢怀瑾骗去园内将他迷倒绑在床上,在殿内点上熏香,再由这个侍女把将军带到殿内锁上门。”

      “然后想办法引众人过来,那熏香只有助情效果,事后便是太医查证,也只能认为是酒后一时冲动。”

      似乎有理有据的样子,甚至后续查证也照顾到了。

      谢怀瑾曾经投壶时确实驳过一次他的面子,不过当时众人都是玩乐,谁知道他会记在心里。

      祁沉光面含不屑,双目冷澹:“竟是如此心胸狭窄之人。”

      祁泊宁面上淡淡,一双美目流转,等他说完便轻声开口。

      “如此,事情已结,这两人交由将军和怀瑾处理吧,其他人,杖杀。”

      三言两语,便要了一个人的性命。

      立刻便有侍从上前捂住那侍女的嘴将其拖下去,连求饶都未能喊出来一声。

      谢怀瑾向姚城雪抬手一礼,谦声询问:“将军准备如何处理?”

      姚城雪不欲多言,淡声开口:“谢公子自行处置吧,姚某只要一个结果。”

      毕竟此事面上是因谢怀瑾与赵氏有龃龉为由,是以此事交给他处置最为恰当。

      谢怀瑾听后也不再多言,转身看向卢小姐,淡声开口。

      “卢小姐受人蒙骗,现也已收到惩罚,谢某便不再多言,只是往后更需谨言慎行,以免酿成大祸。”

      她的父亲毕竟是祁沉光门下清客,如今殿下在场,自然要给他一个面子。

      “至于赵氏,谋害朝臣毁人名声,更是在公主府内使用这等腌臜之物,殿下。”

      谢怀瑾抱拳看向祁泊宁,“在下认为应处以极刑,以儆效尤。”

      祁泊宁微微颔首,淡声应答:“可。”

      庭院内赵氏立刻瘫倒在地,面如土色神情恐惧,嘴唇颤抖却说不出一个字。

      卢氏被人搀起,一顶小轿从后门送回府,这样伤势恐怕脸是毁了,后半生再无指望。

      姚城雪见状心知此事已到此为止,不可能再牵扯出真实内情,心中烦恶,目光冷凝一言不发。

      祁泊宁转头看向她,温声安慰:“今日令将军受惊了,未曾想本宫府上竟有这般手脚不干净的人,实是本宫平日里管教不严,差点酿成大错。”

      姚城雪眉眼微垂掩去情绪,抬手一礼:“殿下何辜,实是赵氏心胸狭窄苦心布局所致。”

      祁泊宁微微一笑,目含赞赏:“幸好将军武艺高强,意志坚定,这才避免了一番祸事,将军放心,今日之事外面绝不会有丝毫风声传出。怀瑾,此番事了,你改日定要登门好好向将军赔罪。”

      谢怀瑾面带惭愧,语声谦谦:“是,理当如此。”

      于是二位殿下便携众人回到席上,继续宴饮。

      除了少两个人,一切似乎并无其他事发生,众人皆是神色自然,言笑晏晏。

      待宴会结束,已是落日西沉,姚城雪和陶婳一辆马车,易澜沧独自一辆紧随其后。

      她们二人皆是神色疲惫,尤其姚城雪更是眉间暗含沉郁之色。

      今日被人摆了一道,偏偏还不能查出事情真相。

      那个赵氏一看就知道是被弃卒保车,不过是为人棋子罢了。

      待回到姚府,三人下了马车便一路向书房而去,令小厮唤来司奕。

      四人要将今天事情细细斟酌,总要推算是何人出手,以后才好防范。

      书房内,姚城雪坐在上首椅上,易澜沧坐在左侧,司奕和陶婳坐在右侧。

      陶婳向司奕轻声道出今日之事如何凶险。

      待说道易澜沧派人把陶婳叫出去令她立刻去找将军时,三人皆是看向他,目中含着感激。

      多亏他行事谨慎观察仔细,否则今日即便谢怀瑾倒在房内。

      只要众人看见她和谢怀瑾同被关在里面那么久,又有助情熏香,便是十张嘴也说不清。

      待说完整件事情,司奕看向易澜沧:“多亏易公子即时察觉不对,否则今日恐怕已是满城风雨。”

      易澜沧微微颔首,谦声道:“不过是有备无患罢了。”

      司奕看向姚城雪,眉头紧皱:“今日之事看样子是赵氏所为,实际背后定有人指使,听闻赵氏与王家有私下联系,此事会不会...与沉光殿下有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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