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鬼人竟是我自己（主鬼灭）》TFM

18、第 18 章

　　是……四魂之玉！？
　　千雪下意识捂住了胸口。原本挂在颈子位置上的挂坠此时却已空无一物。
　　“你……”
　　理智仿佛被烧却了一般，血意不自觉地肆意从胸腔迸发而出。怒意染红了双瞳，死死地盯向了对方那张洋溢着恶劣笑容的脸上。
　　真的好想……撕碎他啊。

　　“唉呀~居然是那么重要的东西吗？”
　　即使被攻击拉开了些距离，还是能感受到怒火的童磨有些不以为意地再次挡下了对方隐于黑暗下的一次突袭，把宝玉模样的饰品透过下沉的月举在了眼前，似是想要借着光看清楚，到底是个什么物件。
　　若单从外表来看，只一块圆玉罢了。不过……自己的力量仿佛在它的影响下，有些凝滞？
　　理智在告诉自己，这似乎是个危险的东西。
　　可诡异的是，自己的身体似乎……居然并不排斥这股力量影响？
　　这可不是个什么好的信号啊。
　　童磨压抑住了嘴角下意识的微笑，似是随手将手中的四魂之玉一丢。
　　“既然是那么重要的东西，就来拿吧。”
　　如同自言自语一般，林中一片寂静。偶有夹杂着冰雪的风穿过童磨的衣角。
　　童磨以扇掩面，笑意却不及眼底。
　　就像咬饵前的鱼儿一样狡猾呢。

　　师父的……
　　隐于林影下的千雪见童磨将师父所赠予自己的四魂之玉如同垃圾一般随意丢弃，怒意更甚。
　　冷静。
　　感受着体内那早先已被师父压制下去的力量失去了四魂之玉的压制之后，似乎再次变得有些蠢蠢欲动。千雪捂住了发热的胸口，强忍着身体与灵魂仿佛被撕裂开来的痛苦咬紧牙关。
　　要想办法……把作为“锁”的四魂之玉拿回来。
　　千雪勉强地按耐住心中被勾起的怒火，望向林中那道闲庭信步的身影。

　　见对方始终隐于暗处没有显形，童磨扇出了两卷冻云，似乎是想要借着空气的流动判断对方的位置。
　　“在-哪-里-呢~”
　　童磨轻嗅，脸上的笑容再次扩大，向着某处踱步而行。
　　找到了……可爱的小老鼠。

　　被发现了。
　　千雪瞳孔紧缩，目光注视着对方的靠近。
　　这家伙很强，远比自己所见识过的对手都要强大。
　　我该怎么做，才能……
　　“抓住你了。”瞬息之间，童磨行至千雪面前，双手挥动铁扇向着对方斩去。
　　身体本能地先大脑一步，千雪单手持刀将对方的攻势卸下几分力度，另一手持扇向童磨挥去。辛辣且卷积着紫藤花毒素的风袭向对方的面门，如细密的针刺一般蛰着他的眼睛，生理性流下的泪水模糊了视线。在千雪的反击下，童磨一时手下的力度不由停滞了几分。
　　月之呼吸·一之型·一苇渡江。
　　在对方转瞬即逝的疏忽下，千雪精准的抓住了他攻击中存在的死角，如轻鸿一般躲开了对方的攻击。拉开距离的同时，在对方的脖颈处留下了一道见血的伤口。
　　看着对方的伤势不过暴露在空气中数秒便挣扎着粘结在一起愈合，千雪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家伙……
　　不仅是攻击，甚至连防御的力量也如此强大……

　　可恶！
　　千雪忽地闷哼了一声。
　　尽管对方的伤口仅存在了数秒，体内的力量似乎是感受到了对方体内泄露出的，同源的吸引，原本暂时平静下来的存在再次被唤醒，肆意地侵蚀着她体内的每一个角落。
　　千雪额角流下了豆大的汗珠，勉强地抵挡着童磨再次袭来的攻击时，不动声色地将两人的战场引向了对方丢弃四魂之玉的范围。

　　应该……就是这里了。
　　千雪扫开了对方借攻势之余扇来的一卷冻云，脚下再次暗自发力。
　　月之呼吸·三之型·月影步！
　　再次借着地形与身法隐于手中刀剑反射出的银河，穿梭于林间的千雪一边躲避着对方的攻势，一边寻觅着战场内四魂之玉的身影。

　　没有、没有……
　　这里也不在！
　　究竟……在哪！
　　四处寻觅无果的千雪心中不由浮上一层阴霾。
　　崩坏的侵蚀之力似乎察觉到了千雪的力不从心，体内蔓延的速度似乎再次加快了几分。
　　千雪闷哼一声，咳出了一口积淤着毒素的鲜血，身形也因此恍惚了一瞬。
　　这仿佛无孔不入般的毒素……即使再是如何谨慎，却还是着了道吗。
　　这样下去……可不妙啊。
　　千雪击碎了对方从空气中水分凝结出的数根冰柱，却一时不察，被一根从极其隐秘的角度射出的冰针刺穿了臂膀。
　　可恶。
　　千雪将被自己鲜血染成红色的冰针从肩膀拔出，伤口处流出了黑色的淤血。
　　视线似乎有些模糊了。
　　千雪摇了摇头，似乎是想将脑中的晕眩驱除。看着已经有些胜券在握的童磨向着自己走来，视线却不由得地被突兀的微光所吸引，落在了他身旁的灌木丛上。一个似乎被月光反射出，闪着微弱光芒的是……
　　四魂之玉！

　　忍耐着身体的高负荷运转调整好呼吸，再一次隐于黑夜的千雪不断借着对童磨的攻击缩短着与其之间的距离，数次攻击均指向了对方的要害之处，却始终无法接近目标。
　　感受着身体发出来的危险警告，精神在高强度作战的压榨下已经开始有些恍惚的千雪意识到，如此消耗下去只会再次陷入困境。
　　千雪看向了眼前如同猫戏耗子，脸上挂着黏腻笑容的童磨，咬牙。
　　……要赌一把吗？

　　是已经到了极限吗？
　　看着眼前终于停下动作，似乎放弃了抵抗的少女憎恶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被目光所聚焦的部位甚至感到有些微微发烫，童磨以扇掩面，眼角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真是感人呐。弱小的你为了保护更加弱小的存在，不惜把自己搞成了这幅模样，不是很痛苦吗？人类的……还真是有趣的东西。”
　　童磨掏出了手绢，像模像样的擦向了眼角，却迅速被泪水濡湿，被他随意丢弃在脚边。
　　“如此舍己为人的精神……好孩子。”
　　童磨向着千雪走去，双手平举，似乎是想将对方拥入怀中。
　　“如此高尚的少女嗬，请问你愿意接受我的邀请，”一步步慢慢逼近的童磨笑吟吟地看向了喘息的千雪，似是认定对方不会再做无谓的抵抗。
　　“与我，共登极乐世界吗？”
　　遮挡着圆月的乌云散开，月的光华均匀地撒在了二人的身形之下。

　　“吃屎吧你！”
　　见二人的距离仅一步之遥，千雪忽地暴起，一刀向着对方的脖颈斩去，却立刻被对方扼住了手腕。早有预料对方不会轻易就此束手就擒的童磨暗叹，怎么就是学不乖呢？
　　不料被限制住行动的千雪并未因此停下挣扎，手腕反转，夜月反射在刀刃上的点点光芒聚集在一起映入了童磨的眼帘。
　　感到有些灼目的童磨另一只手试图擦拭眼睛里因刺激而涌出的泪水，却在这短暂的破绽之中，千雪闷哼一声，竟卸下了自己的手腕，从对方紧锁的掌中逃脱，另一手迅速接过刀刃，劈向了童磨的头颅！

　　“唔……”童磨的那双炫彩瞳孔瞬间生成了一道贯穿鼻梁的伤疤，有些意外的童磨抚向了眼睛，发出了有些意义不明的低哼声。
　　得手了！

　　电光火石之间，千雪借着童磨下意识的恍惚逃出了对方的攻击范围，向着四魂之玉隐藏的地方奔去。
　　百步、十步……
　　就在眼前！
　　千雪一个翻滚躲过了童磨失去目标，下意识发动的大范围攻击，将近在咫尺的四魂之玉捞入了手中！
　　到手了！

　　噗嗤——
　　……唉？

　　我、这是……
　　千雪有些茫然地垂首，看向了自己被冰雪凝成的藤蔓所贯穿的腹部。宝玉从无力的手中滑落掉于地面，碎成了一摊雪水。
　　啪、啪、啪。
　　突兀的掌声从身后传来，伤口蠕动着愈合的童磨轻轻然走来。双手从千雪的肩旁穿过，揽住了千雪的颈子，附耳轻笑道：
　　“还真是一幕精彩的演出啊。”
　　“可惜——”童磨的脸上浮现出恶劣的笑容，单手掏出了真正的四魂之玉，在口鼻中溢出鲜血，有些失神的千雪眼前轻轻摇晃。
　　“上当了呢，小-笨-蛋~”

　　真是有趣啊。
　　童磨面上有些欣喜的想。
　　不论是手中这枚奇异的珠子，亦或是怀中这位美丽的少女。
　　今日可真是收获颇丰。
　　手下的力度似乎是为了体谅少女的适应能力，仅仅只是在缓慢加重。然即使如此，少女的骨头却依旧随着力量的增强在嘎吱作响，如同即将被风雨折断的树苗一般怜人。
　　很快，就会解脱了。
　　童磨面上一副悲天悯人的做派，手下力度却是又重了几分。
　　好孩子。

　　“停下。”
　　原本施力的双手突然随着命令而变得僵直，童磨有些愕然地看向了怀中本应昏厥的少女。
　　对方猛地睁开了眼睛，瞳孔早已失去了神采的千雪空洞地盯着眼前的恶鬼，喉咙中爬出了一句低不可闻的诅咒。
　　“干脆……咬破肚脐去死吧。”

　　原本承载着封印的魔盒，失去了四魂之玉的制衡……终究被破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