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百年情书》墨殊

16、水何澹澹（六）

　　和净化整个海洋相比，在哥谭修建海底隧道，俨然已经成为了一件小事情了。

　　可是无论是在哥谭修建海底隧道，还是净化海洋，归根结底都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而是需要长期的严谨实验和规划。

　　专业的事情就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做，这个道理塞西莉亚明白，奥姆也明白。

　　因为塞西莉亚的海王之女的“皮肤”，奥姆和她姑且达成了初步的合作意向，一切只需要等待奥姆对月光土的检验结果。

　　修复海洋是绝对的大事，重新获得了自由的奥姆立刻就将这一块封印过他的月球土带回了亚特兰蒂斯，进行深入研究。

　　只不过，这一次被莫名的力量召唤的经历，想必每一次看见这个月光土，奥姆都会想起塞西莉亚了——或许，这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睹物思人”。

　　神他|妈的睹物思人。

　　在离开了拥有海王之力的神秘的小海螺的压制之后，奥姆终于找回了自己原来的呼吸频率，他只觉得周身周围一轻。

　　奥姆的耳边不知道为什么会响起一道男人的声音。

　　“嘿，那个再把头发绑那么紧迟早会秃掉臭小子，可不许欺负我女儿啊。”

　　那声音飘飘悠悠像是很快就会在海水之中散开，但是正是因为在海水之中,于是这声音恰恰无处不在，那如影随形的程度让奥姆时常觉得有人在监视他，简直如梗在喉。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如梗在喉的，这只不过是一位父亲对自己小女儿执着的守护罢了。

　　在塞西莉亚经历过的那个海洋的任务世界里，或许“小美人鱼公主”只是故事之中无足轻重的一个小小配角。可是在那一段人生之中，塞西莉亚却也实实在在的拥有了自己的故事。

　　塞西莉亚总是说她不将任务世界看作是人生阅历，但是在不知不觉之中，每一个任务世界都在她身上留下了或多或少的影子，让她成为了今天的她。

　　塞西莉亚再一次见到奥姆，已经是两天后的事情了。这两天时间之中，奥姆手下的研究团队运用了亚特兰蒂斯的最先进的科技，对塞西莉亚提供的月光土样本进行了检测。

　　月光土那些卓越的物理表象自然不必提，奥姆最关心的还是月光土到底有没有塞西莉亚说的自我生长能力和对海洋内有害物质的分解能力。

　　奥姆让亚特兰蒂斯的科学团队测试了塞西莉亚说的进化海洋的功能。

　　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然而看着已经在短短两天之内成长成了两个碗那么大的月光土，塞西莉亚的表情堪称微妙，毕竟她真的觉得眼睛受到了很大的伤害。

　　塞西莉亚有一种难言的窒息感。她只觉得，人不能、至少不应该如此。

　　塞西莉亚不能理解，为什么奥姆不能好好拿着因为这短短两天的实验而猛然暴涨了很大的体积的月光土，而是用一种奇怪的手势将那两块长大了的月光土置于胸前。

　　天啊，这就是天光最爱的男妈妈么？

　　不愧是塞西莉亚的系统，天光在看见奥姆的动作的时候，已经在塞西莉亚的脑海之中叫嚷起来了。

　　塞西莉亚：我不理解，这谁能理解？

　　她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奥姆拿两个实验体要用这么辣眼睛的姿势。

　　根据月光土的性质，塞西莉亚几乎可以推测，那些亚特兰蒂斯的科研人员一定是将它盛放在某种碗状容器之中，这才让那一小块月光土长成如今这种形状的。

　　这本来无可厚非，既然成了一个“碗”，那倒也不妨被人端着。

　　奥姆就算是像上菜一样给她把这两块月光土端上来，塞西莉亚都不会吐槽的。可是他为什么偏偏要将这两个实验体放在自己胸前护着？

　　如果此刻奥姆知道塞西莉亚和天光已经因为他的动作将他定义成了“男妈妈”，恐怕塞西莉亚的深海王族光环和女性的身份也没有办法阻止奥姆打她了。

　　当然，塞西莉亚居然会对他现在的姿势产生疑问，奥姆首先也会怀疑塞西莉亚是不是真的在深海居住过。

　　海底波涛汹涌，有无数的暗流和漩涡，珍贵的东西要紧紧的贴着自己的身体，才能保证绝对的安全。久而久之，海底的亚特兰蒂斯人就养成了把珍贵的东西搁在胸前保护的习惯……个鬼啊！

　　亚特兰蒂斯居民表示这个锅他们不背，这种守财奴一样没有安全感，偏偏要把所有的东西都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的姿态，绝对是他们本来就性格偏执、又被自己的生父教育得更加极端的小王子所独有，跟所谓的“他们亚特兰蒂斯人”的习性没有一毛钱关系。

　　奥姆小的时候就有这种恶习，后来他父亲也觉得儿子这德行有点儿小家子气了，所以强硬的帮助奥姆“戒断”了这种看中的东西就要护在胸前、抱在怀里的小毛病。

　　如果不是塞西莉亚提供的这块月光土，也不会使奥姆又克制不住的暴露了小时候的习惯。

　　也不怪奥姆这样珍而重之。

　　他从小就被当作亚特兰蒂斯的王培养，也从来以此为目标。奥姆想要成为海洋之中的王，却不仅仅是因为父亲的期许和天生对权利的追逐。

　　能够因为忍受不了人类无休止的破坏海洋环境，而几欲与人类宣战，就足以证明海洋本身在奥姆心中的分量，甚至比他的生命还重要。

　　奥姆的实验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的非常顺利。亚特兰蒂斯的顶尖的科研人才肯定了塞西莉亚所言，月光土这种材质的确可以净化海洋，而且净化海洋的效率与它生长的速度呈正相关。

　　“海神在上，亚特兰蒂斯得神眷念，才能降临这等神迹。”那位已经满头白发的亚特兰蒂斯专家忍不住老泪纵横，不断的虔诚的感谢海神。

　　因为他知道，有了这种材料，足以扭转他们亚特兰蒂斯的未来。

　　看见这位信奉科学，并且为此钻研一生的长者开始感谢神明，足矣让奥姆清楚的会认识到“月光土”这种材质对海洋的重要意义，所以他格外的珍而重之。

　　奥姆今天来找塞西莉亚的原因，除了进一步商谈合作之外，也需要有一件事情进一步的和塞西莉亚确认一下。

　　奥姆：“塞西莉亚，我需要你帮助我解答一下心中的疑惑。”海底的小王子大概第一次有求于人，已经全然不见初次见面时候的冷然淡漠。

　　塞西莉亚甚至从奥姆的耳朵上看到了一点点的红。但是考虑到自己后续的计划中，亚特兰蒂斯还是非常重要的一环的，塞西莉亚也不准备一次性把奥姆得罪的死死的。

　　所以塞西莉亚没有笑出声来，而是努力绷紧了一张小脸，静静的等待奥姆问出口。

　　奥姆：“我们如何确定，这种材料不会造成新的污染的？”

　　稍微停顿了一下，奥姆解释了一下自己的疑虑：“这就像是外来生物入侵一样，如果没有天敌，外来生物在适宜环境下放肆生长，最终有一天总会造成危害。我们都看见了，月光土不是单一的建筑材料，它的的确确无坚不摧，而且可以是通过吞噬其他物品而生长。”

　　奥姆在治理海洋环境的这件事情上从来都非常严谨，恨不得要考虑到五百年后的事情，从来不会拆东墙补西墙。

　　他已经可以确定，月光土就像是生物一样，拥有可以生长的能力。至于所谓的“适宜环境”，想到这里，奥姆又想冷笑了。

　　托那些陆地人的福，海洋的垃圾可不少，月光土到了海里，难保不会像是到了快乐老家。

　　关于月光土的管理问题——是的，是管理，既然它可以生长，那肯定不能任由这种东西四处乱长的——这个又涉及到了一些魔法侧的知识了。

　　月光土这个东西，说科学也非常的科学，可是说带点儿魔法属性的话，也的确带点魔法属性。

　　月光土，是由被供奉于月光女神神殿之中的第一缕造福在人间的月光凝结而成。正是因为如此，月光土有不断生长的能力。

　　因为月球是很古老的星球，当月光凝固成了实体，也就继承了月球亘古常在的天性，月光夜夜清辉如此，所以月光土生生不绝、净化万物。

　　如果塞西莉亚将月光土的来历一五一十的讲给奥姆听的话，奥姆恐怕会以为塞西莉亚在给他讲什么童话传说，然而没某办法，这就是事实。

　　明知道奥姆不会相信，可是塞西莉亚还是得跟奥姆说清楚，因为欧姆的那个问题，还真的需要用一点魔法侧的理论才能够解决。

　　塞西莉亚尽量保持一本正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像是在胡说八道：“在投入使用之前，你要用心向月光族祈愿，这样月神才能听见你们的愿望。你希望这块月光土发挥什么样的功效，就要对它祈愿，达成你的愿望之后，它自动就会停止生长。”

　　奥姆：什么玩意？我看起来像是个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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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奥姆：我怀疑她在骗我，并且我已经掌握了证据。
三次元工作忽然非常忙碌，连续加班一周了。害，社畜的苦长大了的小伙伴才懂。
不出意外的话，今天还会有更新。
就差几秒钟就能赶在22号更新的怅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