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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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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雪呢?”
“在,在里屋歇着呢”答话的丫头怯生生的,看着妈妈那气势不知道怎么就想哆嗦。
“歇着?她倒好还歇着••••••”一手抓起裙摆,一手使劲将门推开,颇有准备骂街的气势。
“妈妈您这是跟谁生气呢?”就是那么狠劲的推门,屋里也是没半点声响,只有一位一身白衣的姑娘,对镜梳妆。
“谁说我生气?”
梳妆女子不紧不慢,放下梳子的手更似是放下一朵金贵的花朵一般轻盈“谁不知道清心园的妈妈绯娘,那是给自己多少银子都舍得撒出去,就说您身上那件丝锦,是苏州专给皇宫里织锦缎做衣裳的吴家大掌柜亲手做的,且不说做给宫中太后嫔妃的衣服价钱多少,吴家的手艺就只传了这么几个人,又是后宫钦点的衣料作坊,每年单单给太后的衣服就要赶着做,哪有闲工夫给别人做,就这样,妈妈您还是有能耐让这件衣服穿在自己身上,妈妈您又是是善心人,心情好了,也送给几个姑娘”
“那又如何?”
“妈妈舍得花银子不代表妈妈就是奢侈浪费的人,自打第一件从吴家拿回来的衣服到现在看起来都跟新的无两样,越是好料子越是金贵,谁都知道您那丝锦平时别人碰都不让碰,今天看看您自己那么使劲的将她抓皱了••••••”说着颇有些可惜的挑眼看看妈妈“妈妈这般挑剔的人,想来是忍不了这件价值连城的衣裳了”
“死丫头”妈妈是想骂她呢,被她这么一说只想着身上这件衣服,如流水般的裙摆是皱的有些膈应人,越看越不知道说这死丫头什么好,不就死了几个人吗?犯得着跟自己的裙子过不去“你呀••••••就是让人气又使不上劲骂你”
“我可是妈妈悉心栽培的夜雪”女子嫣然一笑,宛如轻轻绽放的幽莲。
“可我还是要说,虽然我抵死不认,但我知道,能手无缚鸡之力连杀如今如日中天的三大门派掌门于无形,也只有你,咱这里是青楼总有人来闹腾还做什么生意?”
“您怕什么?”
“我一个妇人家,又从不过问江湖之事••••••”
“您不是有淮安郡王撑腰吗?谁要敢将这儿怎样,您吹个枕边风,我看哪,对那小毛孩都不用吹枕边风,您只要一日不见他,他还不自己给您把锦州理清了?”女子言毕抿嘴浅笑。
“你个••••••总之啊我不管你要干什么,耽搁了我赚银子,你看我把你卖给哪家做小去”
“那您尽管卖,最好啊是看谁出的价高您就卖给谁,我是重情义的人,待我将他们家灭门了,我还回来给您做摇钱树,看您多赚呐••••••”女子说的像是玩笑话,可灭门这样的字从她口中说出竟也没有半点不可信。
“你••••••不跟你说了,死丫头”碰见这么个天不怕,不,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死丫头妈妈也头疼,想回嘴又找不到词。
“妈妈您生气就骂我,别再跟您的裙子过不去了”夜雪的声音轻如蝉翼,妈妈闻言才反应自己又抓着裙子,那蝉翼之声便是变得像针一样刺在心上。
知道妈妈走远了门口的冬儿才敢笑出声“妈妈只有在小姐这才会碰的满头包,搞不好找淮安郡王诉苦去了呢”
“哼,淮安郡王来了也还是满头包”夜雪转身,刚刚说妈妈的气势一点也不再,只剩下寂静“我等的人••••••她什么时候来呢?”女子推开窗户,后半句更像是喃喃自语••••••
“夜雪,夜雪••••••”妈妈一大早起来便慌慌张张的喊。
“妈妈,小姐房里有客人呢,说是不让进去”冬儿挡在门口。
“死丫头,大清早你的有什么客人?”妈妈见冬儿不语,只说让夜雪有空来她屋里有话说。妈妈早就纳闷,近两日,夜雪足不出户,也不见客,总说屋里有客人,可这偌大个园子没人知道夜雪屋里的人是谁••••••
“妈妈叫我?”绯娘正在屋子里出神,夜雪便进来了。
“昨夜里,我做恶梦了”
“妈妈真是说笑,做恶梦这等事怎么来找我说?”夜雪不紧不慢端起桌上沏好的茶。
“必然是跟你有关的,虽说清心园总有淮安郡王护着,可死的毕竟是武林霸主三大门派的掌门,这些年因了个有能耐的盟主,也算是万人敬仰,武林豪杰。莫说死的是三大掌门,就是个喽啰不明不白的死了也是要讨个说法的,可现在怎么没动静了?”
“妈妈,您到底是不是这儿的妈妈呀,人家不在咱门口闹事您还睡不安稳?若是死了个喽啰必然是有人来讨说法的,可现在死的是掌门,忽然间让武林三大派群龙无首,天下大乱,这岂是闹腾就能解决的,比妈妈你想的,复杂多了••••••”
“不愧是锦州才女,清心园头牌,夜雪姑娘既是想到后果才敢这么做的”
“谁?”突如其来,男人的声音吓了绯娘一跳。
夜雪只觉背后一凉,细长的锐器以抵在腰间,是一把柳剑。莫说像她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就算是受传了独家绝学的习武之人,只要稍稍一动,对方也能轻易刺中命门,且离夜雪距离之远也轮不到夜雪下毒,想来是足够了解她的人。
“嗣涧阁当今武林盟主左使赫颜?”
“正是,连姑娘都知道在下,在下真是荣幸”
“她派你来杀我?”
“何必多问,念你也算是不可多得的才女,不想你多受苦”
“想来赫公子也是惜才之人,何不去我屋里坐下来喝杯茶,正好带你见一个人”
“盟主有令,见姑娘即杀之,不可多言”
“看来连你们盟主也怕我,难怪不敢自己来”
“姑娘注意言辞,我们盟主功高盖世,这等小事怎敢劳驾他亲自来?”
“我说••••••”夜雪看了看在一旁吓的半死的绯娘,对着赫颜说“你不敢去我屋里也可以,我们换个地方,免得吓坏了妈妈,她若有什么闪失,淮安郡王发起火来对你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吧”
赫颜稍作迟疑,便一手抓住夜雪的双手交握在背后“不用激我,多说无益”
“不是激你,只是这个人不见,你就杀了我,怕你后悔莫及,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况且,这也是为了你们盟主好”
“带路”赫颜收剑,全身却没有半点放松,可看夜雪得样子,也绝不想逃跑,反倒让人觉得是等候多时了,这个女子,她到底想干什么,赫颜不明白,绯娘也不明白。
“妈妈,无论什么事,您都不必担心,做女儿的,不会连累您的”夜雪笑笑便走出绯娘的房间,当然,后面还有赫颜。
“冬儿,告诉我的客人,她等的人,来了”夜雪让冬儿先回屋里,自己跟赫颜才缓行入屋,尽管夜雪刚才腰间的冰凉那感觉还未散,可她还是没有半点害怕,仿佛刚才就要一命呜呼的并不是自己而是毫不相干的其他什么人。
赫颜推门,房间清新雅致他却顾不上欣赏半眼,只想知道到底有什么非见不可的人,珠帘后一为女子走出,窈窕婀娜,容貌虽是一般,可是身形气质一看便知非富即贵。身为嗣涧阁的左使,见过的富贵女子岂在少数,可是即便如此看见这姑娘,赫颜还是惊讶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