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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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人走的很迅速，留下一地问号。
周驰：？？？
众小弟：？？？
周驰欲言又止，脸上挂着面对猪队友时“真的带不动”的淡淡忧伤：“老陆，不是我说你，我们本来聊得特别好，你一出来就把人吓跑了。”
眼镜小弟探出一个脑袋，大义灭亲地点了点头：“陆哥，虽然你很帅气，但俗话说得好，始于颜值终于人品，要有一颗温柔的心，对女孩子不能太凶哦！”
说完害怕挨揍，一下子跳出好远。
陆以炀却不以为然，漆黑的瞳孔泛出一点细碎的光亮，唇角微微上扬，半笑不笑的模样似乎很得意。
“你懂个屁。”
他摇摇头，叹息一声，穿着宽大的骷髅T恤，大马金刀坐在沙发中央，顺手捞起一块炸鸡丢进嘴巴。
特招生是被凶跑吗？那是看见他太害羞好不好！
他的帅气让特招生心跳加速，夺门而逃，甚至不敢看他一眼！
正准备嘚瑟两句，但周驰懒得听他臭屁兮兮，一幅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的架势，带上耳机跑去打游戏了。
陆以炀：“……”
切。
又吃了几块炸鸡，他嫌腻，抽出纸巾擦干净嘴，给远在国外的季昀打去视频。
和他比起来季昀是绝对的乖乖仔，不抽烟不喝酒不飙车，放个假还要跑去国外熟悉公司业务。
“又给你小叔当助理呢。”陆以炀语气懒散，随意地栏杆，背景是一面光洁巨大的落地窗和阳台，浅色的唇在光晕中勾起，少了几分冷酷，整个人都变得朝气蓬勃，意气风发。
季昀愣怔，然后蹙眉，啪地一下就把视频挂了。
【？】
【被小爷无敌的颜值震撼了=）】
对面一直显示“正在输入”，陆以炀持续不间断的逼逼道：【乖崽，这很正常，不用自卑=）】
【说正事。你盯紧萧别找特招生麻烦，不然头打掉，他强亲我的事保密，不然头打掉。安德斯丹？】
陆以炀噼里啪啦发去一堆消息，完了见季昀那边依旧“正在输入”，懒得等回复，将手机丢到一边。
虽然他不喜欢特招生，但不能让人家女孩子顶雷，萧狗敢借题发挥欺软怕硬，就别怪他心黑手毒:-)
为了不让特招生误会感动才让季昀去办，周驰不靠谱所以不在考虑范围内。
卧槽谁说我不温柔？陆以炀几乎要被自己的细心感动哭了，难怪那么多人为他着迷=）
过了半响，结束一场游戏，他才慢悠悠打开手机。
季昀：【投屏中，网络卡，别视频。】
季昀：【。】
季昀：【ok，现在全公司都知道你被强亲，包括我爸和小叔，估计明天就会传到陆家。同事说你看上去很野很man，没想到是个娇气易推倒的奶狗，要wx我给吗？】
季昀：【已给。关机勿扰。^ω^】
“……”
你他妈卖个屁的萌！！！
突然手机冒出两个好友申请，陆以炀七窍生烟，气得直接把季昀拉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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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9原以为至少在下周末安排剧情前，不会见到乔憬，却在隔天的游乐场口不期而遇。
装扮玩偶是姜甜菜的第二份兼职，薪水与炸鸡店一样当日结清，非常辛苦但却承担起了家中的柴米油盐。
大概都是不太富裕的主角，选择的兼职也出奇一致，他们一人拎着一只毛茸茸的大玩偶，中间隔着卖烤肠的摊位，炙热的空气混杂玉米和脆骨的咸甜，两双眼睛足足对视十秒钟。
099装模作样很有一套，率先收回目光，面色如常，没有任何破绽。
乔憬大概觉得一直盯别人很没礼貌，在099偏头后也垂下眼眸，却很勉强，总又偷偷摸摸地打量，然后假假地跑去买了两根烤肠，追上099道：“姐姐你好，那个……”
他很不擅长搭讪，这会心脏噔噔乱跳，声音都有些发颤：“我第一次扮玩偶，不是特别清楚规则，还请多多指教。”说完递来一给油光铮亮的烤肠，视线趁机投过去，在那双浅色眼眸中停留许久。
099：“……”
小助理：“……”
乔憬在经历了绑架事件后对酒吧产生阴影，无论老板怎么挽留，依然态度坚决的辞去那份收入还算不错的工作，转头开始打些小零工。
他实在有些后怕，连续几天被噩梦吓醒，以往看社会新闻总觉得太过遥远，与自己无关，而今才惊觉陷阱往往潜伏在日常生活中，只需一次粗心就可能万劫不复。
他依然永远相信善良和奇迹，却不敢再盲目笃定“下一个”不可能是自己。
一些冷汗涔涔的深夜，他惊醒便再难入眠，也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晚的天台，没有星星，格外黑暗，冷硬塞入怀中的外套，和一尘不染琥珀色的眼。
然后双手抱着膝盖，在记忆给予的安全感中渐渐阖上双眼。
乔憬呆愣地望着面前的女孩，乌发红唇，鼻梁高挺，睫毛纤长又浓密，仿佛做工精细的两把小扇，每次眨眼都闪出细碎的浅色星星。
胸中升起一股莫名的亲切感，很难讲明，就像某个时刻会突然感觉某些事曾经经历过，某个人曾经似乎见过。
他捏着竹签，情不自禁凝视对方的眼睛，像是陷进去，完全忘记考虑这种举动对于一个陌生人来说是否逾矩。
而099见识过乔憬的哭包属性，那双圆溜溜的眼睛好似随时都能开闸放水，于是在态度温和态度冷漠之间，果断选择了前者。
“谢谢。”099接过烤肠，敷衍地咬了一口，趁乔憬不注意又吐了出去。
乔憬好像很开心，聊了一会才知道不应该喊姐姐，目光微愣，俊秀的脸庞爬上一些粉红，原本就很精致的五官更显得柔软可爱。
“你才17岁呀，那我比你大2岁呢。”乔憬挠挠头，语调轻快，“那我才是哥哥。”
他眼珠一亮：“我叫你甜甜妹妹好不好？”他小时候一直希望有个可爱妹妹。
小助理：“？他在想屁吃？”
099的表情有一瞬间变得僵硬，半响，才极不情愿的从牙缝蹭出一声响：“……嗯。”
在夏天扮玩偶尤其辛苦，粗制滥造的服装密不透风，站在太阳底下就变成一个移动的桑拿房，又闷又热，汗流浃背，时不时还会被一群熊孩子撕扯踢打，钱是真难挣。
099和乔憬在不同区域，他扮演一只劣质又厚重的粉色小猪，临近中午，传单和气球都发的七七八八。
正准备休息一会，身后好像被什么异物袭击了，体感是个活物，正拼命撕扯他粉色猪尾巴，他摘下头套，回头，与一只人类幼崽对上视线。
“猪猪！”一道稚嫩的声线。
穿背带裤和小皮鞋的男孩歪头盯他，可能是刚哭过，眼角红红的，眼珠却在看见他的一瞬间发出光亮——
“呜呜呜漂亮的猪姐姐迷路了！”
099：“……”
几分钟后，099一手拎着猪脑袋，一手牵着只到他膝盖的小男孩走进广播室，游乐园经常有儿童走失，这方面的业务极其熟练，不一会儿流行音乐变成“播放一则紧急通知”。
小男孩一开始很胆怯，跟在099身后像个小尾巴，后来被架子上的巴斯光年吸引，立刻抛弃了漂亮的猪猪姐姐，表情喜悦又专注。
果然爱是会消失的。
099抬腿准备离开，这边有专门负责失物招领与儿童走丢的工作人员，少他一个也无所谓，眼前却掀起一阵薄荷味的风。
陆以炀那张三分冷酷三分不羁三分老子随时干你的厌世脸出现在视野里，非常的猝不及防，099嘴角痉挛了一下。
然后后台弹出一个友情提示窗口，虽然他只是假扮，但仍然顶着女主角的头衔，因此在玛丽苏光环普照下，男女主会不断的相遇相遇再相遇。
没有任何道理，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特招……姜同学！”眼镜小弟紧跟着冲进来，一脸兴奋地打招呼，“好巧啊！”
小男孩扑进陆以炀怀里，原本和工作人员玩得很开心，突然川剧变脸似的吧嗒吧嗒掉豆子，扯着嗓子哇哇大哭。
陆以炀皱了皱眉，看脸色是不耐烦，但还是蹲下去，用手指轻轻抹去男孩的泪痕，然后凶巴巴道：“知道怕了？”
“下次不许乱跑！”
“呜呜呜那你不生气吧？”小男孩抱住陆以炀的手臂，仰头，眼巴巴地问。
十多秒后，陆以炀嘴里发出一声轻哼。
小男孩原地欢呼。
“欧耶！我要巴斯光年！我要热狗冰淇淋！我还要再玩一百次星际海盗船！”
陆以炀：“……”
眼镜小弟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凑到099身边巴拉巴拉吐槽道，“这是陆哥的一年级表弟。”
“贼有眼力见，一犯错误就哭，见别人不生气马上变脸！”
“看着挺可爱的吧？特难伺候！小嘴那叫一个能叭叭，你说一句他能怼十句，句句插心窝，但遇到人狠话不多比如我陆哥这样的，瞬间怂成的甜豆包，等陆哥离开立马又变小霸王。”
眼镜小弟啧啧感叹，看样子应该是被表弟摧残够呛，眼角褶子都出来了。
陆以炀从工作人员那边了解大概，回过头，见魏鸣聊得正欢。
姜甜菜站在旁边，穿着不合体的粉色毛绒连体衣，侧身时能瞥见一截卷卷的粉尾巴，肚子有一个隐藏大兜，露出半张游园简介的传单。
昨天送炸鸡，今天又跑来游乐园扮玩偶。
陆以炀只听说姜甜菜是特招入学，家庭情况不好，却没想到已是需要整个周末一刻不停打工赚钱的地步。
最近气温持续升高，手机经常红色预警，陆以炀转悠半圈就忍不住躲进室内，如果不是时衡一直哭着闹着玩海盗船，他打死也不可能踏出公寓半步。
朋友圈的同龄人不是出国旅行，就是在有空调的商场逛街喝茶美容，哪个像姜甜菜，放假都不能休息，陀螺一样转不停。
不知人间疾苦的小太子忽然有点于心不忍。
尤其姜甜菜还那么白，像根椰奶小布丁似的，顶着炎炎烈日难道不会融化掉吗？
陆以炀瞅过去，随即假装漫不经心偏开头，然后又偷偷摸摸瞥去一眼，又立刻扭头装作谁都没看。
直到魏铭发现他的奇怪行为，露出一脑袋问号，他才干咳一声，双手插兜往前走了两步：“谢了。”
余光瞥见一些亮晶晶的东西，他撩眼，看见姜甜菜被汗水浸透的鬓角，额头泛着明显的潮气，脸颊未干的汗珠有些晶亮，卷翘的睫毛下一双眼睛也热得湿润。
话音一落，对方抬起脸。
像打翻一罐糖浆，空气中飘起淡淡的甜香。
四目相对，陆以炀突然不会说话了。
作者有话说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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