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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故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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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许清让和夏念川早上醒来看到大厅沙发上多了一个男人,嘴张着能塞下一个鸡蛋。
“卧槽!帅哥!极品帅哥!”夏念川围着宋樽转了一圈,发出啧啧的惊叹声。“这肩臀比,这脸蛋,江月你下次晚上睡不着出去的时候能不能带上我?他这双眼睛长得太好了,看狗都深情!”
看狗都深情的宋樽:“……”
四人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
“福音吗?我总觉得这次的病毒和那个建筑脱不了关系。”宋樽分析道,“贸然进福音的风险太大,我想先去看看那具女尸,可以吗?”
“不行。只有裴星可以带人进去。”许清让摇摇头,“进去之前要扫描录入的视网膜。他唯一一次带我去也是让我在一边记录数据。”
“那我们就去你们的研究所看看?”
许清让想着目前也没有别的线索,只能从女尸上找突破口,于是点点头,“不过要悄悄的,裴星不允许任何无关人员靠近他的实验室,被发现就糟了。”
两天后,许清让发来消息让他们速速前来。这天研究所下午放假,用许清让的话说,没人好办事。
“滴!”许清让刷开一道门禁,映入眼帘的是各种复杂的仪器和瓶瓶罐罐。
“这么难的工作,你分配到这个身份后就要立即上手啊?”夏念川看着旁边一台大型的操作仪,上面少说也有几十个按钮,数学常年不及格的她发出啧啧惊叹。
“那当然。”许清让很得意,“我智商那是没的说!”
即将刷开第二道门禁时,那道门里突然传来一声少儿不宜的闷哼。许清让立刻停下脚步,宋樽手快地捂住江月的耳朵。
“卧槽!白日宣淫!”夏念川脱口而出。许清让还真是说对了,还真是没人好办事。
许清让想去堵夏念川的嘴,可是已经晚了,门里面的声音停了,传来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几人还没跑几步,那道门被由内打开了。走出来一对衣衫不整的一男一女。
“许清让,今天休息,你来干嘛?”张一元整整衣领,很不爽地瞪了他一眼。随后眼睛瞄到他身后的夏念川。
“怎么,也带着女朋友来吗?”
夏念川呸了一声,“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啊,精虫上脑!”
张一元正要反驳,他旁边的女人拉拉他的袖子,示意别说了,快走。
两队人一队在实验室干不可描述的事情,一队带着研究无关的人进入,被裴星知道了都没有好果子吃。双方都明智地选择了闭嘴。
张一元骂骂咧咧地走后,许清让带领大家来到第三扇门前。
“这里面就是安放那具女尸的地方,要人脸识别和视网膜扫描才能进去,我们今天只能在这个房间……等等,宋樽!你干什么!”
“是这样吗?”
宋樽指指那扇缓缓打开的铁门,问许清让。
“你怎么打开的!”许清让的三观彻底碎了,他研究那扇门好几天了,确定只有录入身份才能打开,强行打开只会触发毁灭程序。
就站在门前让他扫描啊,其实宋樽也没有把握,他只是试了一下,没想到门会开。
与此同时,裴星的手机收到一条信息。
【13:21 罗幼柏通过人脸扫描进入】
众人面前的女尸面色红润,脖子上戴着古怪的银制星型挂坠。上衣是蓝黑色对襟,下身穿了条筒裙,她的辫子很长,乌黑发亮的麻花辫一直到腰间。女人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好像睡着了。
江月:“她真的死了吗?”
“从医学上来说,是的。”宋樽随手拿起旁边的一份报告,也皱起了眉,上面的数据是关于DNA的。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江月冷不防念出一首儿歌的歌词。
系统播放的BGM很简单,歌词反反复复就只有这么一句,“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唱完了再唱,一遍又一遍。
“你确定系统没有放错?”夏念川问,“这就是一首儿歌啊。”
“没有。”
“我听裴星唱过……”
“幼柏!罗幼柏!” 许清让刚开口,被一个门外的男声打断。
来人正是裴星,他好像是刚从家里赶过来,脚上还穿着拖鞋,头发也乱糟糟的,与平时的形象大相径庭。
裴星走得很快,几乎是一路小跑到众人面前的。他眼睛紧紧地盯住宋樽,拳头攥得太过用力而手上青筋暴起。
“我是宋樽。”宋樽平静地说,“我不认识你口中所说的罗幼柏。”
“幼柏,你还在生我的气对不对?这间实验室除了你和我,没有人能打开,”裴星自顾自地走近,想要去拉宋樽的胳膊,却被宋樽甩开了。“我知道你还在怪我,那次提议进福音,是我的错。你原谅我好不好?啊?幼柏。”
“我不是什么幼柏。我是宋樽。”宋樽无可奈何地又重复了一遍,但裴星显然不接受他的说法,“你不原谅我没关系。但你总要去见见你爸吧。”
“我爸是谁?”宋樽见裴星不买账,只好顺着他的话说。
“罗天玉老师啊,幼柏你真的糊涂了。”裴星顿了顿,又继续说:“你还活着就好,剩下的我和老师都会想办法的。”许清让从来没见过这么失态的裴星,裴星用刚刚被宋樽甩开的手再次拉住了他,像年长的哥哥对弟弟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们现在就走吧,我车子就在外面。”
见宋樽不动,裴星何等更聪明,扫了在一旁被当做空气的三人一眼,立马接上句话,“大家一起去吧。我车坐得下。”
宋樽坐副驾驶,裴星一边开车一边向宋樽讲述“他们”从前的事情。
裴星是罗天玉的养子,和罗幼柏从小一起长大,宛如亲兄弟。两年前,在裴星提议的进入福音寻找抗体的摘星计划中,罗幼柏和实验室里的科研人员消失在了那栋红色建筑里。
最后十八个人中,只剩下裴星一人,背着具女尸从那里出来。
宋樽问裴星:“你还记得福音里发生的事吗?”
“我被人发现躺在马路边,那天的记忆全部消失了。”裴星的表情很痛苦,“你不见了之后,我几乎每天晚上都做噩梦,有时候梦到我们小时候,你笑着喊我哥哥,下一秒就变成了一具骷髅,质问我为什么不救你。我宁愿那天不明不白消失的是我自己……”
“……对不起,幼柏,真的对不起……”
……
就当裴星以为宋樽不会有所回应时,“没事儿,我原谅你了。我也不记得那里面的事了。”
熟悉的声音在右边响起,裴星把头一偏,不可置信地看着宋樽,到底是什么也没说,只是眼眶红了。
碧色的草,崎岖的路。一幕幕像胶片在眼前滑过。
如果他还在的话,也不希望裴星每天活在愧疚和自责中吧。宋樽把脑袋支在安全带上,眯了眯眼。
车子一路向西驶入一处僻静的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