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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光华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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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秃的枝头已经冒出了点点绿芽,连续几天的阴风苦雨似乎把天地的点点生机浇灭了,以至于这个早春的早上份外凄寒。
远处一个小小身影奔跑着走近,这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孩,穿着淡青色的衣服,眼睛很大很黑,此时眼神里透出几分焦急。
穿过一条小溪,再走上长长的一段路,终于隐隐看见山脚下的小镇了。小孩摸了一下汗湿的额头,再一鼓作气地奔下山去。
“冷小姐”小孩奔到一家木匠铺前大声地唤着,从里面走出一位女子,走路的姿态很是优美,身着一袭红衣,眼角虽然已看到鱼尾纹,脸上也是面无表情,但还是为这灰色的早晨,暗淡的小镇增添一摸亮色。
冷小姐不愧为冷小姐,说出的话连空气都要结冰“还不干活去!”
小孩扬起大大的笑容,暗里松了一口气,遂即很快地走进去。
连青今天很高兴,因为她迟到了,可是冷小姐今天心情好像还不错,没有罚她,而且今天的饭食很不错。
连青快步走在小路上,想着晚饭心里喜滋滋的。
“我回来了......"连青推开房门,却发现空空荡荡。
”连青,连青......."
"于奶奶!"
"今天奶奶做了点好吃的,来......"
"哇,......谢谢于奶奶”。
于奶奶怜爱地看着吃的满脸饼干屑的连青,心下暗叹:连青这孩子是自己看到大的,这孩子还真是可怜。
六年前,一对年轻的夫妇的到来打破了这座偏远的平静,毕竟这样出色的男女在这样偏远的地区很少见,很是引起当地人的关注,虽然在这战乱的年代,从遥远的星域流亡过来的人很多。
在这样的年代,星域第六区政府会对持合法证件的公民提供基本的住房和补助。但是这基本上只是基本所需而已,有钱的人是不在乎这些的。他们会有自己的生活区域。而这座小山村,就是一个比较大的贫民区。
年轻的夫妇定居后,却奇怪地不与外界的人打交道。后来那个女人肚子渐渐大了起来,还是他们偶尔外出接受补助,人们才知道的。
再后来,于奶奶经常可以听到这对邻居的吵闹声,摔摔打打,女人凄厉的哭声和男人愤怒的吼声,有时在半夜,吓得于奶奶连着几天没睡好。
有天早上,于奶奶听到了孩子的哭声,才知道女人已经生下了孩子。可是这对夫妇的争吵并没有因为新生命的到来而停歇,反而愈演愈烈,于奶奶几次想上门可走到门口都被五岁的孙子哭闹而罢,孙子小豆虽然还不懂事可是对于危险的事物却异常的敏感。
这天晚上又传出了一阵摔摔打打的声音,然后是女人小孩的哭闹声,然后这样的吵闹声持续了一个晚上,天亮了,于奶奶路过时发现邻居的大门大开着,还传来婴儿断断续续的啼哭,于奶奶心下一惊,快步走进大门。房间里很凌乱,杯碗一地狼籍,房间里散发着浓烈的酒味,床上躺在一个头发散乱的男人,旁边还放着几个酒瓶,正在呼呼大睡。
而不远的小床上躺着哭得一抽一抽的婴儿,于奶奶连忙将婴儿抱起,婴儿因为衣服都湿了,小脸因为哭得太久而都有一些泛青。
于奶奶将婴儿抱回了家,换了干净的衣服,给喂了一些米汤,看着婴儿熟睡的小脸,这才想起:怎么没看见孩子她妈?至此,于奶奶再也没见过那个女人。后来听说她离开这个贫瘠的星球了,不知所踪。
后来连青就在于奶奶的照顾之下,一天天长大,虽然有着政府的补助,可是日子过的很是艰难,毕竟这样的家里,只有一个奶奶和刚满五岁的孙子,况且政府的补助也只是按这家的人口登记发放,至于那个父亲倒是每月领着自己全部补助金,每日喝得醉醺醺的,完全将这个女儿抛之脑后。
于奶奶找过有关部门,可是有关部门却异常的冷漠,说是不日将上门来调查,可是这不日就是再也没等到过。于奶奶向上门和那位父亲谈谈,可是这个父亲极少有清醒的时间,就算清醒了也从不理睬别人。
无奈,于奶奶打起了零工,总算将日子一天天过过去了。后来,于奶奶到了一个富商家帮佣,这家的太太听说了连青的事后很是掉了几点眼泪,于是联合几个富太太决定帮助连青,可是他们被连青的父亲的玻璃瓶吓得花容失色后,再也没上门过。可是这个太太群一致认为,孩子不应该离开自己的父母,最后于奶奶不得不将连青“送回去”实际上一切和以前一样,只是睡在自己家。
日子一天天过去,连青五岁了,却份外的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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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哥哥,等等我......"远处少年的眉微微皱起可还是停下步子来。
“哈......"我大口地呼气,跑得太快了。
”走了”
一大一小的身影在路上走着,路旁的野花上的露珠在晨曦中闪闪发光。
“哇,夜光花很漂亮呀!"我大呼小叫。
”上学要迟到了!“
我很喜欢学校,因为学校的老师很漂亮很温柔。
江虹走进教室,开始一天的授课,作为这所学校唯一的老师,她每天的事情很多,虽然有辅助光脑设备,但是光脑设备已经很老旧并且供不应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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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周末,连青跟着于奶奶来到帮佣的林家,林先生和夫人总是很忙,很少在家。通常只有这家的女儿——林嘉在家。
林嘉和我是好朋友,可是这是个秘密。
别看林嘉冷冷冰冰的,可是爬起树来,却是一点也不含糊。连青记得第一次见面就是在树上。
正在熟睡的连青被一道严厉的目光惊醒,正在茫然中,被突然出现的脏兮兮的小Y头吓了一跳。革命同志的友谊就此结下,不过是地下党。
“小姐,这是你的牛奶。”我悄悄的挤挤眼睛。
“送到我房间里来。”同志接上暗号了。
“嘉嘉,这周末我会给你举办一个生日Party,你这几天好好练琴......"端庄美丽的林夫人如是说。
”好的,妈妈”林嘉同样端庄美丽的回答。
虽然林嘉不情不愿,可是她弹琴的姿态好像一朵花。
而我撑着下巴欣赏这朵花。
林嘉抬头看了我一眼。
我眯上眼,空气中散发着星光花淡淡的香味,让我好似坠入一个香甜的梦,不愿醒来。
那时我八岁,林嘉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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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子的名字其实不叫豆子,有个优雅的名字--于兰,听说小时候因为又瘦又小,所以才取名叫豆子,反正现在完全看不出豆子的影子了,倒是高高壮壮的,和兰花也是毫不相干。以至于有次豆子跷课,让我帮忙。可是我伸长了脖子等着“于豆”名字出现,好及时应上一声,结果自然是没等到。最后才意识到江虹老师喊了几次的“于兰”就是豆子哥。
“再给我一碗......"我看着已经狼吞虎咽地吃下十碗饭的豆子哥,一边思索着:君子如兰到底是怎么样的。
“你过来一下”
“冷小姐,什么事?”“今天开始你和学艺”“真的吗?”我似乎看见卡伦在向我招手。(卡伦是货币单位)
天色逐渐黑了下来,我走下长长楼底,冷小姐已经在等我了。
这座宽敞的房间却密密麻麻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有的还在咕噜咕噜冒着气泡,我很好奇可是我知道有些东西不能乱碰。
平时除了帮于奶奶做些零活,我就在这间地下的房间里打发时间,虽然冷小姐平时都不怎么理我,丢下一套全息影像就走了。这套全息影像里有很多奇观的植物,有一小部分我见过,可是大部分我都不认识,里面还有备注的文字,虽然字我大都认识,可是很多意思我并不明白,当我战战兢兢问冷小姐时,她出乎意料地回答了我的问题,脸上的表情甚至很温柔。
豆子哥很早就到冷小姐这边学艺,他似乎对我和冷小姐之间的秘密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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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的灯光闪烁,今天的林家正在举办一场盛大的聚会。
于奶奶有点不舒服,我不太愿意来林家,可是今天是林嘉的生日,我不能不义气。
我躲在大厅的门后,偷偷地探头,想悄悄地唤林嘉出来,好悄悄地将木雕给她。
今天的林嘉上上下下扎满了丝带,好像一课会走路的树。我偷偷的笑。
林嘉终于回头了,可是却紧张兮兮地给我眨眼睛。
“连青,你怎么在这里?"林夫人笑得很得体,可是如果她的语气能在柔和一点就完
美了.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周围有宾客回过头来,窃窃私语.我扭着淡青的衣角,
答不出话.
"妈妈!"林嘉提起裙子,跑了过来.
"接下来,请林小姐为我们演奏一曲."
"走吧,嘉嘉"林夫人带着林嘉走开,不再理会门口的我.
林嘉担忧地看了我一眼,还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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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拿的是什么?"正当我偷偷地溜到花园,想悄悄的回去,却不想突然有人出声.
"你好,我叫贝卢鲁"一个和我差不多的男孩给我了一个吻手礼。
我将手背在身后,暗叹哪里来的小色狼。却发现我的木雕不知什么时候在那个贝卢
鲁。
“还给我了拉!”我伸手去抢。
“你真是漂亮啊,美丽的好象皎洁的月光......"
我抽筋,这话从一个十多岁孩子的嘴里说出,怎么那么别扭啊。
“你知道吗?在银河纪年前,那时的人们生活在地球上时,每天晚上,天空中有颗
最亮的星星,它的亮光塞过其他的星星,恋人依靠它互相思念,诗人写下无数的诗
赞美它,传说还有一位美丽的女人独居在那......."
不得不承认贝卢鲁说的故事很动听,我不知不觉听得入迷。
“贝少爷!你怎么在这,林小姐表演......"
我俩抬起头,却发现一大群人出现在面前。
林先生,林夫人,林嘉,还有其他我不认识的人。
我感到不妙,我似乎闯祸了,林夫人的脸色发青了。
我不知所措,抬头去看林嘉,她却将头别了过去。
这下我真的慌了。
回去的路上我突然想到光华星的总统似乎就是姓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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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奶奶又生病了,我陪着去了医院。
我讨厌这个地方,充满了苦痛的气息。难怪这里的医生和护士总是冷冰冰的。每天
面对病痛和死亡的,他们总是高兴不起来的把。
面对长长的帐单,于奶奶愁容满面,虽然政府有医疗保障,但是对象只是当地的登
记人口。
我心里想了想我枕头底下还有多少的卡伦,一边不自觉的叹了口气。于奶奶看到了
,她笑着说”没关系,林家那边还有点余款....."
我想到林嘉,心中更是沮丧了,脸上还是灿烂的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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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林家,替于奶奶拿剩下的余款,她的身体不适合在干活了。
“你过来一下”林嘉唤我,我赶紧上前,她不生气了吗?
“今天开始你陪我练琴”她朝我眨眼。
”是的,小姐!”呵呵,她不生气了,我傻笑。
夜幕降临,我独自一个回家。
林家是位于比较繁华的地段,路上的行人很多,天空中各式各样的飞行器呼啸而过
。
我看得目不转睛。
“爸爸,我要吃这个!”“好好,可是今天只能吃一个哦!妈妈做好饭等我们回去
吃哦”“好吧!”“恩!很好吃哦,爸爸你尝尝!”“呜呜,你怎么都吃掉了,过
份!”
街角一对父子的回答吸引了我,真那么好吃吗?我犹豫地掏出两个卡伦,我在冷小
姐那一天的所得。那是一种透明的圆形的糖果。
我回到自己的家里,看见那个人已经睡着,我看了一下手里的糖果,放在一边桌上
。
那晚我睡得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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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醒来,想起还没有将钱给于奶奶,可是我怎么也找不到了。
“我明明放在这里的,怎么会没有呢?”我出去一看那人已经不见了,我突然想到
什么连忙去看了一下我的枕头,空空如也,我的心一下子就凉了。
我慢慢地走去门去,看见了那已经化了糖果。
“恩好苦哦”苦得我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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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失魂落魄地来到冷小姐处。
“那个,冷......冷小姐,能不能预付我,我一个月的钱呢?”我结结巴巴地问。
她皱了皱眉头,似乎奇怪我一个小孩要那么多钱干嘛。
我红着脸,把事情说了一遍。
她沉下脸,不语。
我是不是说错了?我惶恐。
她示意我跟上她。
我们一直走,走啊走,我发现这是回家的路,冷小姐一路无语,我更是紧张了。
冷小姐径直走到于奶奶家,问了奶奶几个问题,又让我跟其回去。
怎么回事?我觉得很奇怪。
我们走了一段不算短的路后又回到林小姐的铺子,她再摆弄了几样草后,放在一个
小瓶里咕噜咕噜烧着。
我愣愣地看着,却发现这些东西我都认识,星光草是消炎的,芝兰花是增加营养的
,牧归当......
“半小时后取下,你记得是哪些东西吗?"我愣愣地点头,她赞许地看了一眼。
“谢谢,冷小姐”我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喜笑颜开。
“这个你拿着,从你的工资里扣!”冷小姐又给了我一个钱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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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奶奶的病好了,我的心情格外的好。最近,木雕卖了不少卡伦,我偷偷地笑。
“青青!青青!”是谁用那么恶心的名字叫我,我出门一看原来是贝鲁卢这小子,
我正要把门关上,却发现林嘉和豆子哥都在后面。
“我们出去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