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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你曾路过我的银河，留下一亿光年的诗篇（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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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园花烂漫，桃花伴着蝴蝶飞舞。
沈司珩仍挂着笑，在又一声“师父”未得到回应后，直呼了眼前之人的大名。
“沈清棠，理理我。”
沈清棠猛地抬头，眼中划过一丝惊讶。
她没听错吧？
这小子今天怎么回事？
只管点火不管灭火就算了，还敢喊她全名？！
沈司珩对上了那双蓝色的眸子，敛去了刚才的笑，转而瘪了瘪嘴，温润好听的嗓音带着点委屈，和小时候一个德行。
“喊了那么多声都不搭理我，看来，清棠并不喜欢师父这个称号……”
沈清棠放下了筷子，如冰山的脸上有点绷不住了，眼中漾起点点波澜，佯装镇定。
“沈司珩，你别太过分！”
沈司珩一脸无辜，内心却愉悦得很，甚至多吃了几碗饭。
沈清棠很想和他谈谈，却见他根本不给自己张口的机会，只得作罢。
她晚上确实得好好思考一下，怎么破眼前这个局。
月明星稀，沈清棠趴在窗上还是没想出来对策。
“啾啾，沈司珩对我是好感度现在多少了？”
啾啾看了眼系统，答道：“今天下午刚到90。”
沈清棠又问：“好感度一满，我是不是就该离开了？”
“应该是。”
啾啾没有打保票，毕竟它还没有见过攻略成功的玩家。
沈清棠身份特殊，且正逢系统降低了难度，它才有机会陪她这么久。
斗转星移，浮世变迁，十年前沈司珩小小地躺在她的身侧，她教他识北斗，同他一起揽星河入梦。
“啾啾，十年了，我想完成任务不被抹杀，也想他长久伴我身侧。”
“人总是贪得无厌。”
“就像一开始我只想活着，想着有朝一日能回到自己的世界。”
我是你笔下浓墨重彩的诗篇，以不朽姿态窥探后人传世的留言。
听他们讲你我如何甘苦相偕，披星戴月，此情不倦。
天上的星星闪亮，同样睡不着的，还有沈司珩。
桌前之人执着一卷书，却看不进半个字。
他抽开了那道白色的丝带，三千墨发披散在了身后，墨色的眸子映着窗外上空的群星，似两面镜子。
沈清棠，究竟喜欢的是自己，还是换个天资聪颖的神童，她也会这般。
“当初说好待我长大便做你的夫君，如今怕是，不作数了。”
他自嘲的笑了笑，不敢深思，却又不甘如此。
可，拥有整个世界的神，又怎会只为他这一颗星而停留？
沈司珩在纠结中推开了屋门，走入后院，抬手摘下一朵桃花，学着沈清棠从前的模样，摘下一瓣便说一个结果。
“喜欢。”
“不喜欢……”
“喜欢。”
“不喜欢……”
“……”
待最后一瓣被他扔下，口中喃喃的是“喜欢”。
沈司珩呼出一口气，觉得自己是真闲，竟想出此种办法来自己骗自己。
他一眼便知此花是奇数，结果必然是“喜欢”。
可他仍愿意为她犯傻。
晚风携着微微的寒意，他透过树影见沈清棠的窗子还是开着的，走上前本想为她关了窗，却发现她正对着天上星宿发着呆。
她又在算命数吗？
沈清棠突然回神也看向了沈司珩，树下之人肤色晶莹如玉，深黑色的长发垂在两肩，在月光下泛着点点光亮。
那人仅是站在那，便有着说不出的飘逸出尘。
她好像能想到数万年前，那位司珩仙君在天界，也是如此。
沈司珩见夜风拂过她的发，便回自己屋内拿了件披风，随后又敲了敲沈清棠的房门。
今天之前，他从不敲门，不论是小时候故意凑她身侧还是长大后假装请教学识，他只需轻轻推开房门。
又或者说，她好像就在屋内等着他来一样。
可如今，心中的疑问就同这扇门一样。
他和沈清棠中间似乎有着某种隔阂。
他不想问，也不敢问。
沈清棠听着轻叩的敲门声，也觉得有些许陌生。
开，还是不开？
啾啾：玩家，想不明白，就跟着心走。
她听了啾啾的话，快速下床打开了那扇门。
沈司珩如今比她高了整整一个头，他替她披上披风，轻而易举。
“夜里寒凉。”
屋内一阵沉默，沈司珩眼底闪过一瞬的脆弱，转身欲走，却被沈清棠喊住。
“你抱抱我，就不冷了。”
闻者回过身，握住沈清棠冰凉的手，一把将她搂紧了怀里。
他低头凝视着她，清冷如夜的眸子里浮动起柔和的波光。眼神闪烁之间，仿佛翻涌着无数情丝，要把她绕进眼底深处。
何必自寻烦恼。
他怀中抱着的人，是真真切切的。
沈清棠将手从宽大的披风中伸出，环住他清瘦的腰身。
啾啾说得对，跟着心走，及时享乐。
她埋在沈司珩的胸口，听他的心跳阵阵，似乎和自己同一个频率。
“司珩。”
“我在。”
沈司珩抱着她的手又紧了几分，听她的下文。
“抱住了，这次不许跑了。”
沈清棠说完便将脸埋在了他的胸前，似是刻意回避他那炽热的目光。
沈司珩闻言唇角微微勾起，漾出温柔的笑容，深邃的眼眸充斥着宠溺。
“好，不跑。”
沈清棠闻着他身上的檀香，一瞬安心。
就算真的到了离别的那一天，她也无悔了。
至少他的眼底全是她，从前是，现在亦是。
他不是什么攻略目标，他自始至终都只是她的沈司珩。
“在你离开之前，我不跑，你也别再推开我了，好吗？”
沈司珩揉着沈清棠雪白的脑袋，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他似乎一瞬想通了他们之间为何有隔阂。
他很清楚自己在沈清棠心中也是无可替代的，先前的纠结太过幼稚。
只是是因为，神和人终究是不同的。
沈清棠发愣的表情他尽数收入了眼底。
他见过她凭空消失，见过她写着奇怪的文字，也见过她带来的稀奇玩意儿，更见过她逆天改命，救世人于水火。
“神者，天地之本，而万物之始也。”
“十年容颜不改，具有逆天改命之力，不老不死，不生不灭。”
“你本应住在天上，不是么？”
沈清棠真真是傻了，却又一瞬释然。
沈司珩是谁？
堕落后打入人间的仙君，本就天资不凡，知道这些也是意料之中。
或许自她走后，他仍会飞升成仙，忘了这人间数十年的一切，最后也会忘了她。
沈清棠内心苦笑，但她仍对着沈司珩那双令人不由沉溺其中的眸子，说着这个世界上最真诚的誓言。
“是，我会离开，但肯定是你离开后。”
人的寿命短暂，她会以攻略成功为筹码，去跟系统多换些年岁。
“曾经我畏惧分离，我不能习惯没有你的生活，所以我避着你。”
“你既知我是神，便知道我所允诺陪你一辈子，日后定会实现。”
“山山而川，不过尔尔，可我燃烧的爱意，生生不息，至死方休。”
话落那一瞬，沈司珩抬手揽过了沈清棠的后脑，将她两片红唇紧紧地贴上了自己的薄唇。
一样的轻薄，一样的冰冷。
他很早之前就想这么干了，那双红润的唇瓣，果然和他所想的无二，柔软而甜腻，令人自甘沉沦其中。
不辞青山，相随与共。
沈清棠踮着脚，不觉闭上了眼，他的吻凶猛而热烈，她只得细细回应着，纤细的手臂也缓缓勾上了他的脖颈。
沈司珩喉结无声地滚动了一下，逐渐分开了两人贴着的唇，忽然拦腰打横将怀中人抱了起来，眼底仍是一片炽热。
他一贯的自制，所有的理智，此刻尽数土崩瓦解。
这和他想的，不一样。
沈清棠见他犹豫，被放上床榻的那一刻勾着他的脖子轻轻一个使力，沈司珩眉目如画的面容便在她眼前放大。
她抬头再次吻上了他的唇，似蜻蜓点水般，只此一下，便引得沈司珩不觉又近了她几分。
蓝色的眸子在贴近他腰身的时候已染上了迷离之色，嫉妒勾人，令沈司珩移不开眼。
不论结果如何，他都甘之如饴。
这是他爱到骨子里的人，从小到大便是如此，他该克制。
“沈清棠，我这一生，只为你一人写过月亮。”
他怀揣着十年的感情，全都藏在了他的吻里。
沈司珩敛了先前汹涌的爱意，从头发到额头，到鼻尖，最后落在了晶莹的唇上。
他的手臂清瘦却不乏力道，一直将沈清棠的腰收的很紧。
沈清棠能感受到他隐忍的身体紧绷着，他做什么都先将她放在第一位。
她的眼眶泛着红，她想，她永远也拒绝不了被沈司珩捧在手心的感觉。
那种冲动中带着克制，热烈却小心翼翼的感觉，太令她着迷了。
良久，长到快要让沈清棠窒息的吻终于停下。
“沈清棠，你说的，会陪我一辈子。”
院中的玫瑰盛放，与月光一道，如沈司珩热烈的爱意，尽数给了沈清棠。
那是沈清棠从空间拿来玩的种子，在沈司珩多少个日日夜夜的细心呵护下，终于开花成了灾。
造物主自玫瑰诞生起，便策划了这场名为救赎的邂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