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民以食为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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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陈文关好机，换好装之后，叫上陈西关，三人浩浩荡荡地往学校西门的洞子彰火锅店走去。
因为是周末，火锅店人满为患。热气熏得陈文满脸满身的汗，头发都湿到一拧就出水的地步。
“人真多啊！”陈文不满的嘟囔着似乎萌生退意，凌尘雨凛冽的眼神一扫，马上闭嘴不语。陈西关自动自觉地寻找着座位，人影消失没多久又重新出现在凌尘雨和陈文面前。
“雨哥，大头哥，那桌有人刚结账。我们过去等吧！”陈西关一脸喜色得说。
刚迈出步子，一身汗的陈文瞅着陈西关瘦削的身材，眼里堆满了羡慕。发泄似地捏捏陈西关有点苍白的小脸，满意地看着陈西关微弱得呻吟呼疼，这才紧跟着凌尘雨的步伐往空位走去。
知道陈西关不吃辣，凌尘雨招呼服务员点了鸳鸯锅底，在三人的协商下再点了炸腐竹、牛肉、豆腐、牛筋丸、贡丸、金针菇、冬瓜各两盘，等菜一上来。三人就卷起袖子打算大吃一顿。
“唉，西瓜，你得多夹肉，光吃冬瓜能饱啊。”陈文皱着眉头看着陈西关碗里的两片冬瓜，“喏，等哥我帮你涮几片牛肉！”
凌尘雨看着陈文手臂上一抖一抖的肉，从陈文手上接过筷子，“还是我来吧！真怕你的手抖着抖着掉进锅里了。”陈文想着反正给陈西关吃上肉就好，也没计较凌尘雨说自己胖。
凌尘雨把涮好的牛肉夹到陈西关碗里，再往锅里放进牛筋丸和贡丸，“怎么你们两总凑一块啊！有奸情不是？”
“哎呦！”陈西瓜咬牛肉没咬着，咬到嘴唇，眼睛上迅速蒙上一层水雾。
“你小子瞎说什么？”陈文瞪了凌尘雨几眼，递了张纸巾给陈西关，“我们两是穿一条□□长大的兄弟！”
被陈西关水汪汪的眼神盯着，凌尘雨瞬间觉得自己化身十恶不赦的大反派，“我就开开玩笑啊！”
“说起来，好像我跟陈西关还是同乡呢！”陈文思索了一下，朝着陈西关方向道，“都是陈村的。”陈西关乖巧地点点头，“以前大头哥没那么圆润的，就是比其它小孩要强壮。”
“还真别说，上高中后就长一身膘。”陈文脸上带着丝苦恼，“倒是陈西关一直瘦瘦小小的。”
陈西关转头看着凌尘雨，“小时候别的小孩都喜欢欺负我，就大头哥挺身而出。”弯弯的眉眼里闪烁着自豪的光芒。
“啊？大头挺身而出？”凌尘雨怀疑得侧着头瞅着陈西关，“敢情我没看穿大头的本质啊！”
“你这是什么话！”陈文吹胡子瞪眼，“不过当初对西瓜好也是因为我妈跟西瓜他妈是手帕交。”
陈西关点点头，接过话头，“大头哥的妈妈很凶，每次我妈跑去跟大头妈说我哪儿磕着了，阿姨回家就打大头，说做人哥哥连保护人都不会。”说到这里，陈西关露出点愧疚的神色，眼珠子往陈文身上滴溜。陈文摊开手，摇摇头，“那时候，我挺讨厌西瓜的，活像鼻涕虫。后来就习惯了。”陈西关红着脸低着头不说话。陈文伸手揉揉陈西关像猫毛一样柔软的短发，“结果就变成铁哥们了。”陈西关抬起头，眼睛里藏着闪闪发亮的喜悦。看得陈文又忍不住蹂躏陈西关苍白的小脸蛋。
陈西关被陈文拧得双颊嫣红，眼眶也泛起雾气，刚想开口求饶。陈文先一步放开蹂躏小脸蛋的双手，然后满意地点点头，“这回有血色多了。”听到这话，陈西关微微嘟着嘴，脸上带着敢怒不敢言的神色。
坐在旁边的凌尘雨无视陈文和陈西关充满友爱的互动，眼明手快地把下锅的牛筋丸全盛到自己碗里。等陈文举起筷子，伸进锅里，想夹几个肉丸吃的时候，只剩下绿油油的几片菜叶残渣。
陈文瞅着凌尘雨碗里的肉丸有流泪的冲动。看着陈文一脸哀色，陈西关顿生不忍，“大头哥，我不要牛筋丸，你吃吧。”说着把肉丸都拨到陈文碗里。陈文放下筷子，激动地抱着以德报怨的陈西关，哽咽得说着“乖啊！真乖！没白疼你。”陈西关被陈文身上的汗味熏到直咳嗽。这回等陈文转身，举起筷子，想要把菜叶也扫荡到碗里，一看，锅里连汤底也没了。
“啊！你饿死鬼投胎啊！”陈文把筷子拍在桌上，鼻子直哼气。
凌尘雨用一只筷子刺起牛筋丸，塞到嘴里，不紧不慢地道，“帮你减肥呢！”
眼看着陈文就要火冒三丈，七窍生烟。陈西关眼珠子一滴溜，转移话题，“雨哥啊，真想知道你小时候怎么样？”
凌尘雨咀嚼的速度突然慢下来，盯着冒着热气的牛筋丸不说话。陈文赶紧在桌子底下掐了陈西关一把，陈西关亡羊补牢道，“啊！雨哥，不想说就算了。牛筋丸凉了不好吃。”陈文也在一边附和，“我要减肥，你要就把我碗里的也夹了吧。”
凌尘雨侧着头看着两人惊慌失措的表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们当我大胃袋啊！还能把你两都吃了不成？”陈文和陈西关对视了一眼，看凌尘雨没有发怒的痕迹舒了一口气。
凌尘雨用筷子继续刺着碗里的牛筋丸，筷子不时碰到碗壁，发出清脆的响声，“嗯，我应该算是没有童年吧！”语气飘渺得像是一缕烟。陈文和陈西关又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神情都写满了吃惊。“小时候，就是待在一个房间，连自己是谁也不知道。”凌尘雨的脸被锅里的雾气阻挡，看的不真切。陈西关伸手拨着锅里的雾气，想看清楚些。陈文拉住陈西关的手，朝陈西关摇摇头。
安静突然降临在三人身上，与周围喧嚣热闹的人群格格不入。凌尘雨闭上眼睑，睫毛微微颤动，片刻之后睁开，阴霾已经深藏在眼底，“唉，我饱了！”扭头看着陈文，“我碗里的牛筋丸都归你吧！”陈文探头一看，碗里的牛筋丸都被刺了一个个小洞，突然有种反胃的感觉。
陈西关看凌尘雨站起身，正在往门口迈去，“雨哥，你去哪？”声音带着几分担忧和急切。
凌尘雨跨出的步伐停顿片刻，“吃太饱，散步去。”从空气中飘来的声音有种很遥远的错觉。陈西关看看着凌尘雨的背影逐渐变小，最后消失，眼睛又被雾气蒙住，心里替凌尘雨心酸不已。看来雨哥小时候过得并不好。带着一脸同情的神色，想要寻找共鸣似地朝陈文看去，发现陈文脸色比包公还要黑上几分，“大头哥？你怎么了？”
陈文盯着杯盘狼藉的桌面，牙齿磨得咯咯作响，“靠，又是我埋单！”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民以食为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