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禁止谈恋爱》大碗鱼头

2、你是不是他

　　当顾念一看到主面试官时，原本满面的笑容瞬间变得有点僵硬。

　　这位主考官便是他这几天一直所“心心念念”的阮晋。真就离谱 ！

　　于是，与阮晋有关一切的记忆又浮现于眼前。他们就读于同一所高中，但关系可不一般，如有血海深仇似的，互看对方不顺眼。

　　巧的是他们分在同一个班级。

　　他们俩成为死敌这件事情，起因是为了一个女孩。是当时他们高中的校花，沈梦泉。

　　沈梦泉说不上是恋爱校园剧中女主的那般气质。但耐不住青春年少时，回眸一笑，便能让年少的心，怦怦悸动。

　　顾念于是从高一就偷偷暗恋上这个女孩了，后来，趁着高二艺术节的当天，在空无一人的教室表白了她。

　　当时，沈梦泉刚从舞台上表演完下来，顾念抓准了时机，凑到沈梦泉旁，对她说：“沈梦泉，我有话对你说！”

　　“有啥事啊？不能回去短信上说？”沈梦泉边说边把头上的发饰摘下。

　　“总之，非常重要。”说完，顾念便拉着沈梦泉，向校园剧里的情节那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跑回了班级。

　　“啥事啊，那么神经兮兮的，像个二傻子一样？”

　　顾念见教室四周无人，于是鼓起胆子，开门见山道：“沈梦泉，我......喜......欢你。”这时，从操场传来了一阵声音。

　　“Yes I have been so afraid”
　　没错，我总是在担心

　　“Consistently indifferent”
　　一如既往对你不管不顾。

　　“Committing to commitments”
　　为承诺而承诺

　　“Hiding my indulgence”
　　隐藏我的爱慕

　　“L-O-V-E-L-O-V-E”
　　爱～

　　“L-O-V-E-L-O-V-E”
　　爱～

　　“You also made me unafraid”
　　同样你也使我无所畏惧

　　“Yes I am da brave boi”
　　没错，我是勇敢的男孩

　　“To the fast and furious swan boat”
　　坐上这疾驰的天鹅艇

　　“L-O-V-E-L-O-V-E”
　　爱～

　　“L-O-V-E-L-O-V-E”
　　爱～

　　……

　　气氛都烘托到这了，沈梦泉脸一红，同意了。

　　“行，我同意。你这个人啊，真有趣。”

　　只记得当时是下午，斜阳从教室两边的窗户打进，那束橙色的光不是很耀眼，只是两人都不知哪来得燥热，就这么沉浸在这一阵，一阵的歌声中。

　　这一处，就处了几个月。

　　二人甜甜蜜蜜不过三两周，之间的热度就不知怎的褪去。平日里下课还会一起聊天、吃饭会一起同行、甚至私下还会牵牵手、唧唧我我。

　　连顾念自己都纳了闷，以为自己还不够热情，但又是第一次谈恋爱，不知道怎么讨好她。

　　有一次，顾念刚打完球，在回班级的路上，发现沈梦泉在凉亭和一个男同学聊天，两人有说有笑。顾念想再看清一点，不过突然一位同班的同学跑来，叫他一起去门卫领报刊。

　　他并没有推辞，于是就匆匆一撇，去领报刊了。

　　几天后，突如其来，沈梦泉提出了分手，顾念如梦初醒，第一时间就想到那天凉亭中的男生。可惜不知道他是谁。还没等顾念去打听消息。就被曝沈梦泉的新男友，叫阮晋。是他班里的同学。

　　顾念早知道阮晋的名声。他一米八五的身高，就已在众众同学之中鹤立鸡群了，而且他那少年感爆棚的青涩脸庞，那柔情似水的双眸，惹得一众女生都成了他的小迷妹。

　　他家里据说很有钱，所以平日里很是蛮横。

　　沈梦泉的心被他夺去也是自然的，毕竟谁能不被这么一个多金的帅哥吸引？

　　顾念真是有苦也说不出，自己的初恋就这么潦草收场，不免心灰意冷。身旁的一众兄弟轮流安慰，才让这一米八的大小伙子停止抑郁。只不过令人大跌眼镜的事是，就在阮晋追到沈梦泉的第二周，就把她给甩了。

　　“我天，甩了？”顾念在宿舍里大叫了一声，周围的室友都被这一叫给唬住了。连忙探出身问询道：“咋了，念哥？”

　　顾念默不作声，在他们宿舍群里转发了学校贴吧的讨论记录。

　　几个人瞬间沉默了，阮晋真把沈梦泉甩了，听说闹分手时还挺惨的。虽然在教学楼旁的一个隐蔽角落，不过还是被楼上的同学发现了，有的不嫌事大，还拍了下来。

　　视频上，沈梦泉似乎哭着拽着阮晋，但阮晋一把推开，说了什么，然后甩下她离开，独留一人在那哭咽。

　　在学校贴吧上，有人爆出阮晋是因为另一个人又甩了沈梦泉的。还有人说阮晋是个大海王。

　　这简直就是渣男行为，顾念气愤地把阮晋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沈梦泉的这件事还被校方知道了，批评教育一番后。她就觉得脸面挂不住，因此转了校。而阮晋似乎没受啥影响，后几天照样上学。

　　这不，梁子就结下来了。不过顾念又不是闲到没事干的键盘侠，最多也就是在学校论坛上狠狠地黑上阮晋一把。

　　再之后，上了大学两人之后就没什么联系了。

　　没想到多年之后，会在这儿相见。真是见了那啥了。

　　顾念很快恢复了神态，分别走向三位面试官，递交了履历。走到阮晋的面前时，他们匆匆对视了一眼，只是刹那间，阮晋的眼眸里似乎暗流涌动，有什么情感似乎被紧紧压抑着。

　　让人不禁一震。

　　可顾念来不及多想，就开始介绍起了自己。

　　“三位尊敬的面试官，你们好，我叫顾念，毕业于浙江大学中文系……”

　　“我所希望的，是为贵公司……”

　　“共同发展，使公司的业绩蒸蒸日上……”

　　“我想胜任人事部职员这一岗位，从基层……”

　　“谢谢三位面试官的聆听。”

　　顾念算是把一生所学演讲的经历都可奉献了出来，然后缓缓地鞠了一躬。

　　三位面试官坐在顾念眼前，不慌不忙地翻阅着顾念的履历。唯有阮晋与众不同，他倒是随意看了一两眼，便放下了他的履历，然后带着一抹神秘的笑容，直勾勾地盯着顾念看。

　　顾念被盯得发毛，不过他也不经意间打量着阮晋。阮晋身着黑色西装，戴着黑框眼镜。一副老练沉稳的样子，坐在桌后，颇有老总气质。但奈何也压不住他一身的少年气质。

　　真是有钱给他显摆的，顾念心里说了一嘴。

　　突然其中一位面试官发问道：“那么请问，顾先生，如果你被本公司录用，那对未来有何规划？”

　　“嗯……我希望入职贵公司之后，从基层做起，然后在工作中逐渐成长……希望……”顾念差点没反应过来，暗自庆幸。

　　三位面试官相视一笑，在计分表上打上了成绩。

　　另一位面试官又抛出了一个问题，顾念对答如流。

　　此时，阮晋突然问道：“问你个问题，以前在海上有一艘能航行几百年的船，因归功于不间断的维修和替换部件。只要有一块木板腐烂了，它就会被替换掉，以此类推，直到所有的功能部件都不是最开始的那些了。但问题是，最终产生的这艘船是否还是原来的船，还是一艘完全不同的船？如果不是原来的船，那么在什么时候它不再是原来的船了，你知道吗？”

　　阮晋看着顾念，目光里带着一丝嘲讽与不屑。他好似故意给顾念来了个下马威。

　　我…… 这是什么爆炸、逆天级的神仙问题？顾念瞬间怀疑人生。这已经超出了他的认识，只记得在上哲学课时听到过。

　　不过都几年，忘得快差不多了。

　　“这……”顾念随即瞎扯了一个答案，“是原来的船……”他扯的那段自己也不知道讲的是啥，反正说起来头头是道，两个面试官心里都惊讶于阮晋的问题，他们都不知道给的试题里有这个，但也只能装作知道答案，凭着顾念那似乎头头是道的说辞，主观意识地打了分。

　　在顾念叨叨了几分钟后，阮晋听不下去了。

　　“不，这道题没有答案。”阮晋打断了他，“这个问题在于强迫人们去反思身份仅仅局限在实际物体和现象中这一常识。并无其他含义。”

　　顾念还在持续懵圈中，还停留在对这题深深的不解。两位面试官也懵了，但分也打了就这么办吧。

　　“好了，顾先生，今天的面试就到此为止，后续公司会在几天之后答复你。”阮晋缓缓合上了几分表，对一旁的工作人员说：“可以领他下去，叫另一个上来。”

　　顾念向三位面试官致谢后，便跟着工作人员走了。

　　一出大厦，顾念的手机便上“蹭蹭蹭”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出一大堆的短信。疯狂发消息的是他的烦人精妹妹，余佳发来的。

　　他们是五口之家，余佳目前就读于交大音乐系，是个大二学生。他们的爸爸叫顾清，妈妈叫余辉琳。家里还有一位年事一高的老人，是顾念，余佳的爷爷，叫顾健康。

　　在堵车的路上，他正好闲下来回信息。

　　在聊天软件上：

　　鱼子：哥面试顺利吗？

　　顾鸽子：还行吧，比前几次顺利多了，只不过你哥遇见一贵人。

　　鱼子：啥，遇贵人了？咋？打架了？

　　顾鸽子：没，就是……算了，你哥烦心事多着呢，诶，对了，今天你哥请你吃顿烧烤咋样？

　　鱼子：好啊，哥。就知道你对我最好，爱你。

　　顾鸽子：行，待会儿地点发你。

　　顾念一边驾着那辆小破车，一边正琢磨着待会儿带余佳吃哪家烧烤。

　　此时，在夏凉财团有限公司。

　　阮晋攥着顾念的资料进了办公室，对着他的履历注视了一会儿。他的男助理amlie此时走了进来，对着他一通报怨：“你知道吗？最近瞿总的躁郁症真是越来越严重了，刚才rover被狠狠地批了一顿。只因为她在报表里漏填了一个数据。”amlie随即给他端来一杯刚泡好的美式咖啡。

　　阮晋接过咖啡，答道： “哦，是吗？”

　　“是啊！我们最近都在讨论这件事，连koili姐都注意到了，立马从香港飞回来了。你说瞿总咋了，这眼瞅着年会开始，该咋办啊？”

　　“能咋办？我对这件事并不感兴趣。”阮晋对于老板的事理都不想理，一边听着amlie废话，一边饶有趣味地“欣赏”着顾念的简历。

　　顾念……阮晋微微一笑，突然说：“好了，咱们该去处理那些简历了，走吧。”

　　“行。”助理立马停止了闲聊，跑到外面去理资料了。

　　另一边，在小狍子烧烤店里，顾念和余佳正大快朵颐吃着烧烤。他们一口气点了三份羊肉串，两碗粉，一份鸡架子，两罐冰阔乐。一顿下来，真是让这一天瞬间变得超有意义。

　　余佳啃下一口羊肉串，有咕噜咕噜喝下半罐阔乐，在嗦了口粉，但见着顾念那盘里的几串一口未动，脸色一看就兴致不高，吃着烤串时也就三四口地嚼着，余佳吃着吃着转念一想发觉事情并不简单，回味着之前短信里说遇贵人了，余佳不可怀疑地觉得他一定有事瞒着她。

　　问：“哥，怎么了……今天有啥事，遇贵人的这事你还没能释怀？”

　　“遇贵人，我才不是因为这件事呢！”顾念想都没想，连忙否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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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文中歌词有删改，因篇幅原因，请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