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今天去码头整点座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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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厄洛斯】
到国王十字车站后，我和安忒洛斯推着各自的小轮车，跟在引路的母亲身后，不停地在人流中穿行。
一路上我默默关注着擦肩而过的路人们，很明显地发现了对于麻瓜来说，服饰搭配稀奇古怪的人，就例如说左前方那位用睡帽搭配风衣的巫师。看着他格格不入的穿搭，我轻轻勾了勾嘴角，紧张的心情也算是缓解了一些。
“小伙子们，就是这里。”母亲忽然在第九和第十站台之间的检票栏前停下了脚步，“昨晚告诉你们的没有忘吧。不要怕，冲过去就行。那么谁先来？”
听闻她这么说，我对着母亲的目光，做出一位哥哥应有的表率。
我往前一步，凝视着眼前颇为真实的检票栏，双手握紧手推车的扶手，有些怀疑母亲昨晚告诉我们“这是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入口”的消息的真实性。但为了不露怯，我犹豫了几秒后还是推着小轮车朝检票栏小跑地冲过去。
在即将撞上它时我闭上了眼，祈祷这不是一个愚蠢的恶作剧。
庆幸的是，我成功地穿过了它，也没有感受到任何疼痛。睁眼后，反而迎面便看到一辆鲜红的蒸汽机车停在人山人海的站台边，静待启程。洁白的蒸汽盘旋而上，猫头鹰和宠物们的叫声与人们的高谈阔论声糅合，呈现出一副忙碌的模样。还没来得及细看这整一幕时，安忒洛斯和母亲便一前一后地出现在我的身边。
“赶紧上车吧。”母亲拉着我们走到旁边，轻轻拍了拍我们的肩，视线瞥向右后方说道，“我去和好久不见的老朋友叙叙旧。”
“好的妈妈。再见。”我与安忒洛斯异口同声答道。
和母亲告别后，我们互相帮助着将对方的大箱子搀扶上火车，然后朝着包厢间的过道移动。安忒洛斯脸上的笑容一离开母亲的视线便敷衍了不少，他不紧不慢地跟着我的步伐向前走，以理所当然的态度无视了打量我们的目光。
在略过无数个有人的房间后，我们终于在火车靠近尾部的地方发掘了一个空包厢。我和安忒洛斯赶忙把皮箱安置在角落，然后落座在靠椅上松了口气。终于可以休息会了，我想。
【九：安忒洛斯】
我坐在靠窗的一边，望着外面的发呆。
靠过道那侧的厄洛斯叹了一口气。来来往往走动的学生们有不少都是没找到座位的，他们从门口张望着、很容易就能发现我们的对面还有空位。虽然那些学生在我们明确拒绝后便会很快离去，但开开合合的车门与探头询问的人们来得难免有些频繁，让我很快就应付到有点厌烦了，索性别过脸去，把摇头的任务全权交给厄洛斯。
厄洛斯明显意识到了我的偷懒。他的表情很是无奈，索性从随身携带的本子里撕下一页空白的纸，在上面匆匆写下了“勿扰”，笔尖顿了顿，又加了一行小字补充。
“很抱歉，但是我们暂且希望在车上度过一个安稳的二人世界，请勿敲门，谢谢。”
我情不自禁地露出了混杂着嫌弃和恶心的表情。
“解释得好啰嗦啊。你居然贴心到了这个地步吗，厄洛斯？——还是说你打算和我发展亲情以外的关系？”
厄洛斯贴好纸条后看了我一眼，收起笔记本和笔，神色平静地转过头说：“我以为你会喜欢用这种的方式来劝退他们，很有你的风格不是吗。”
“这是污蔑，我的风格才不是这种黏糊糊的类型。”我伤心欲绝地望着自己的哥哥，为他的误解而感到不满，“我更喜欢把门直接甩在对方脸上，可你的字条却温馨得像一个生怕对方听不清的老人家。”
“很显然，你不可能那么做。”厄洛斯眨了眨眼睛回应道，“再说了，这可是我们未来几年的同学。如果你想开学前就恶名远扬，那我肯定第一个和你撇开关系。”
“到底是谁准备一开学就恶名远扬？”我学他的样子跟着眨了眨眼，“你的字条可不是这么说的啊，亲爱的哥哥。”
“我们现在是一个包厢的蚂蚱......要么你揭下那张纸然后重新应付那狂轰乱炸去吧，我可是已经努力过了。”
“我不该跟你争辩这个问题的。”我摆出一副爽快的态度，轻巧地揭过了这个话题，“让那张纸条成为你我短暂的救世主吧。”
“火车开动后我就揭下来，放心。”
我没有继续接他的话，而是再次将目光投向了来来往往的人流。
【十：厄洛斯】
在时钟敲响十一点的钟声时，火车准时地出发了。
过道上的人流渐渐地减少，他们在路过我们包厢时看见那张纸条后，也都心照不宣地没来打扰我们。我又等了一会，直到火车已经平稳驶动后才起身揭掉纸条，将其揉捏成一团，丢进了自己的衣口袋里。然后我翻开放在身侧的小皮箱，拿出一本《魔法史》递给安忒洛斯，给自己取了一本阿森尼斯·吉格著的《魔法药剂与药水》，准备在推着食品车的女士前来之前打发时间。
“我有点困了。”过了一会，安忒洛斯忽然靠在我的身上，难得平淡地说道，“火车大概要开多久？”
“估计我们要在车上呆到下午茶后，你先睡会？”我有些不确定，毕竟母亲也没提到这一块的消息。
安忒洛斯没有放下手中的魔法史，而是又翻了一页书。他一无聊就容易喊困，但又从不真的趴在桌上开始补觉。
就在这时，门外的过道上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已经没什么人走动的情况下格外明显，而且听得出是在向着我们这个包厢的位置不断靠近。这引起了我们的注意。
我和安忒洛斯同时抬起头，只见之前在对角巷有一面之缘的莉莉，领着一位面相阴沉的黑发男孩正朝这里走来。在过道间左顾右盼的莉莉也同样看见了我们，她眼神忽地亮起来，然后笑着向我们挥了挥手。
安忒洛斯轻轻戳了戳我的胳膊，递过来一个询问的眼神，看样子是愿意让莉莉坐过来的。见此我默默地拉开门，让他们得以落座。
“嗨，莉莉。”安忒洛斯歪了歪头，没有让双方在沉默中尴尬太久，而是选择了做第一个打开话题的人，“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又碰面了——我还以为至少得等到了霍格沃茨才能再次看见你呢。你旁边这位是你之前提到过的朋友吗？”
“我也没想到能在火车上遇见你们。”莉莉有些不好意思，“安忒洛斯，还有厄洛斯，这是西弗勒斯。我们是童年时的玩伴。”
“中午好，莉莉、和......”我看向了那个被莉莉唤作西弗勒斯的阴沉男孩，不确定是否应该跟着她一起使用这个称呼。他们的关系看起来很亲密，而莉莉所喊的显然是他的教名。
在我的注视下，对方终于不情不愿地开口了。
“......斯内普。”
“......中午好，斯内普。”我微微挑眉，对于他如此冷场的行为颇有微词，便礼貌性地微笑一下后就将视线转回书本。
这时包厢门再度被敲响，拉开门后就见推着食品车的女士的到来。她来得正是时候，成功让包厢内原本近乎凝固的气氛再次流动了起来。我和安忒洛斯对视一眼，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小钱袋，购入了入巧克力蛙、怪味豆等适合用来消磨时间的零食。
莉莉见状刚想掏钱再买一些，我便止住她的动作说：“就当是我和安忒洛斯请客好了，这些零食足够支撑到我们下车了。毕竟，等会还有晚宴呢。”
莉莉听言顿了一下，想了想后将钱包塞了回去，然后注视我的眼睛很真诚地说了一句“谢谢”。我眨了眨眼，心情好转了些许，用右手将桌上散落的零食朝她那边推推，示意她不用客气。
【十：安忒洛斯】
我一边拆着手中的巧克力蛙，一边试探着再度发起了话题——要是知道莉莉的朋友那么能冷场，我或许就不会因为一时冲动而把他们邀请进来了。
我可不想在面面相觑中度过一下午啊。
“莉莉，还有斯内普。”我把拆出来的卡片放到一旁，跟厄洛斯拆出来的几张卡片叠在一起，“这么问大概有点突兀......不过，你们有心仪的学院了吗？”
莉莉的神色一僵，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我。
她飞快地看了一眼自刚刚起一直沉默的斯内普，有些为难地开口：“我还没想好......你们呢？”
“我和厄洛斯也没有想好，不过大概会比较偏向拉文克劳，毕竟我们的父母都是那个学院的学生。”
见她一副生硬的样子，我发觉自己问错了问题。再次切换聊天内容只会更加尴尬，我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反复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尝试了——就算把认识的、在四处找座位的人关在门外会显得有些冷漠，但说到底，选择主动把他们邀请进来的是我自己。
我得为现在这个状况负责。
“被分进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也不错，听说赫奇帕奇的宿舍离厨房很近，想去半夜拿食物的话大概会方便很多呢。”
我尽可能轻松地笑了起来，想借赫奇帕奇与厨房的关键词来转移重点。尽管母亲一直想着让我们自己去探索霍格沃茨、不愿意透露太多信息，但厨房的位置还是有告诉我们的。
她总是担心我和厄洛斯会不好好吃饭。
遗憾的是，莉莉没有顺着我所想的内容发散出去思考，而是将话题拉回了原点。
“那么，斯莱特林呢？”她抿了抿嘴唇，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有些急切地问道，“你是怎么看待斯莱特林的？”
我没有想到她会主动提斯莱特林——我对斯莱特林的理念并没有太多看法，不打算给予过多评价，可麻瓜出身的巫师通常不会去考虑那个学院，尤其是在已经有人跟他们讲过魔法界常识的情况下。
何况她的态度中并不包含厌恶，反而更像是希望我为斯莱特林辩护。
除非......
我轻轻瞥了一眼还在保持沉默的斯内普，有了初步的猜测。
——除非，是她最初的引导者对斯莱特林有着过高的赞誉，甚至想把她也劝到那个学院去。
我莫名感到有些不舒服，又有些想要发笑。说不定我只是想太多了——那是莉莉自己的朋友，他们是童年玩伴。说不定那个叫斯内普的男孩只是不愿意和朋友分别，又或者说他对魔法界的消息有些滞后、不清楚最近逐渐开始抬头叫嚣的血统论者——
我也不过是听父母提起过相关的只言片语罢了。我不该擅自替只见过一面的人去猜疑，哪怕只是在心中划过这个念头，也实在是太过界了。
“斯莱特林？”我想了想，随意地说了两句，“我听说这个学院的创始人喜欢有野心的学生。有野心并不是什么坏事，可惜我没有什么远大的志向，恐怕不会收我。何况......”
她看起来放松多了，又因为我最后的停顿而重新变得有些紧张。
“——何况绿色和银色不太搭我的眼睛颜色。不是吗？”
余光中的斯内普嘴唇蠕动了一下，似乎想开口说些什么又放弃了，最终的表情定格在了嫌弃上。而莉莉终于松了一口气，跟着我一起笑了起来。
“你的眼睛很特别，”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厄洛斯，“你们两个的眼睛都是异瞳，还恰好相反——像照镜子一样。”
“我就当你是在夸赞我们了。”我举起了摆在手边的魔法史，顺理成章地转到了下一个话题上，“说起来，莉莉，你有提前翻过课本吗？你对哪个比较感兴趣？”
“哦，我觉得厄洛斯正在看的那本就很不错。《魔法药剂与药水》非常有趣，我想我会喜欢上魔药学的......”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今天去码头整点座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