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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今天去码头整点迷宫 ...

  •   【五:厄洛斯】

      露天花园占地比想象中的广阔许多,复杂程度也是成直线上升。

      “说真的,布置这里的前辈没有考虑过迷路的可能吗。”我嘴上念叨着,专心于寻找一条走出这片仿佛活着的花园。是的,这片花园就如超高难度的迷宫一般,每时每刻都会发生新的变化,例如一株前一秒位于我面前的铃兰,下一秒便被一株多肉取代。

      这一发现所代表的高深魔法运用实在是令我着迷。我揣测着它的运作原理,以至于直到我呼喊安忒洛斯名字,发现没有回应时,才察觉到他的消失。

      “安忒洛斯!听得到吗。”

      我立足在原地,期盼着那熟悉的声音响起......但是,没有。我的呼喊没有带来任何回应,好似迷宫吃掉了我的声音一般。不好的猜测浮现,但我们双生子之前若隐若现的感应却令我安下心来。至少,我们只是相错开了,而非遭遇了不测。

      在又一次昏头乱想的拐弯后,我仍未遇见安忒洛斯,反而是撞上了位面相和蔼的老妇人。

      “晚上好,宴会上初次亮相的小绅士。”她说道。

      “夜安,夫人。”我按捺着焦急的心情、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礼后急忙问道:“请问您刚刚有遇见一位和我长相相似的男孩吗?我们在花园里走散了。”

      “很抱歉,没有。”她注视着我温和地笑了笑,眼神却有些怀念,仿佛在透过我的双眼注视过去:“虽然有些唐突,但是不得不说,你给我的感觉和我一位故人很像。”

      她的语气颇为感慨,然而这令我更加疑惑了。或许是我的先祖吧,我猜测到。

      “咳咳......罢了。既然如此、送你个礼物吧。”老妇人见我不明所以的样子也收住了话头,然后有些神秘地开口道:“顺着我来时的路走过去,是花园的中心,也是唯一的出口所在。那边摆放着的礼盒记得拿走,你会喜欢的。”

      “放心,绝对是真正的礼物。”见我表情有些怀疑,她笑了笑补上一句话后,便干脆地转身走远了。

      “等等!等等,请问您认识我吗?”从一连串的惊讶中回过神的我赶忙追问,“您说的故人又是谁?礼盒里面是什么?”

      但老妇人没有回复。她在灌木墙的拐角前停顿了下,只是回眸古怪地笑了笑后,在花园又一次的地形变换中从我眼前直接消失。

      人离开后,我只好先带着满腹的困惑前往花园中心,去看看那神秘礼物里会不会有其他的讯息。

      我花了几分钟走出那个迷宫般的地方,然后眼前豁然开朗。花园中心除了个石头高台和一个礼品盒外别无他物。我在台子前站定,犹豫一番后,还是上前打开了礼物。

      出乎意料的是,这个包装精美的礼物里装着一副小巧精致的红宝石耳坠。我戴上之前吃点心时摘下的白手套,然后轻轻拿起那耳坠。宝石本身的极高的净度,深邃的鸽血红色调,以及精巧的切工相辅相成,令其在月光下呈现出了迷人的模样。端详着这个耳坠我的第一想法并非赞美它的美丽,而是对那老妇人出手的阔绰感到惊叹。

      ——这样的红宝石......肯定很贵吧。打听到她的身份后后是肯定要认真回礼。

      我慎重地将耳坠重新包装好,并存放在了礼服的口袋内,开始专心等待安忒洛斯的到来。我之后似是陷入了沉思,以至于直到安忒洛斯悄悄从背后抱住我时,我才恍然意识到他的到来。

      【五:安忒洛斯】

      左拐、右拐,再沿着墙向前走走看吧。

      我不断搜寻着,哪怕已经隐约察觉了厄洛斯的位置,花园迷宫中复杂的地形还是让我不得不减慢了速度。有好几次,我都感觉到厄洛斯的存在了——近到仿佛一侧耳就能听到他的脚步声,随后又被面前的花墙拉回现实,这才意识到我与他又一次擦肩而过了。

      花园迷宫正在呼吸着,缠绕在墙面上的枝条随之舒展开来,每一次的换气都将我误导向了更深的方向,离厄洛斯越来越远。

      我停了下来,试着跟着花园一同呼吸。它的变幻并不是毫无规律的,凭借双生子的特权,我完全有办法感应到厄洛斯的所在地,要是还能被耍得失去自己的方向——那就太丢人了。别说让厄洛斯知道后会被如何嘲讽,连我自己都觉得无比荒谬。

      天空中的云彩与月亮不知何时凝固了,像是一幅巨大的风景画一般兜住了花园里的迷宫。

      我摸索着身侧的花墙,向后一靠,将自己半埋了进去。既然这迷宫一直在把我往深处引导......那么就随它喜欢好了,不是吗?

      ——笑一笑吧,再放松一些。

      我并不觉得它会聪明到有意区分闯入者,也不认为家族会放任来客在危险且满怀恶意的地方打转,甚至不对其进行基础的封锁或警告。

      我们是一前一后进入这个迷宫的。既然我受到了这样的待遇,想来厄洛斯那边也差不多吧?

      既然如此,我也没有白费力气继续找他的必要。只要不抵抗迷宫的牵引,我能很快抵达它为我们设置的终点。

      走啊、走啊,直到面前的出现了一片圆形的空地为止。这样描述的话,简直像是在讲什么没头没尾的童话故事——得让负责讲睡前故事的家长绞尽脑汁自行编一个结局,这才能让自家的孩子心满意足地入睡。

      但是没关系,这正是我想要的童话结局。不会有比这更令我安心的结果了。

      我看到厄洛斯了,他站在我的斜对面,独自守在一处花墙附近。花园的正中央有且只有一个光秃秃的石头高台,上面有一个凹槽,似乎是专门为什么东西准备的......是箱子吗?应该要更小一些,用盒子来形容会更为准确。

      不过这不是我需要考虑的问题。无论那上面曾经放过什么东西,如今都已经被取走了。

      我很快就将注意力转回到了厄洛斯的身上。我亲爱的哥哥对我的到来毫无反应,他背对着我,不知道是陷入了怎样的思考之中。我快步走向前,趁他不备,猛扑了过去,又在即将触碰到的瞬间刹住了,最终只是轻轻环住了他。

      那很难被称作是一个合格的拥抱。

      我向来不喜欢他人的温度,会竭力避免直接的肌肤触碰,连带着也不怎么主动产生肢体接触。但这好歹是我的哥哥,我完全有理由给他一个拥抱,哪怕这个动作中掺了不少水,轻盈到几乎毫无重量。

      ......这是只比我大一分钟的、自尊心强烈的哥哥啊。

      “安忒洛斯?”他像是才被我的举动惊醒,扭过头来看着我,“……你来了。”

      “我来啦。”我笑着松开手,随即退后两步,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你在想什么,厄洛斯?”我见他心事重重的样子,问道,“你需要关心吗?”

      “没事,走吧。”

      他这样回答了我。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今天去码头整点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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