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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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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症监护室内的床边站了两个穿着黑衣的大块头,寸步不离的守着沈崤月。估摸着是沈父派来的人。
许曦坐在陪护椅上,双手撑着头,一切发生的过于猝不及防,几天不见,他就把自己搞成了这个样子。
五年后的再次重逢,打破了东城往日的沉静,也打破了她原本平静的生活。前两次的绑架,和他这次受伤定有什么联系。
疲惫的一天,她坐在椅子上就这么睡着了。
两天后,他从病床上睁开眼,身体的疼痛让他浑身无力。看着许曦那张熟悉的脸,他动了动手指。
许曦敏感的识别到床上男人的动作,倏的睁开双眼,坐直身体,看了看输液病,又看了看心电图。
急切的问道:“身上还疼吗,哪里不舒服,我看看还在发烧没”,她拿出温度计给他量上,又问:“饿不饿,想喝水吗?”
自己刚醒,看到她像只蜜蜂一样嗡嗡的,笑言:“这么多问题,我先回答哪个。”
许曦意识到自己着急的反应,坐下哽咽道:“那你现在需要什么我去买。”
“需要许医生帮我看病。”他的眼神好像在说,这两个大块头不能去买吗。两个大块头意识到沈崤月的暗示,悄悄退下。
许曦见他醒了,心里溢出些委屈,他肯定做了很危险的事,知道他不会告诉自己,但还是倔强的问他出什么事了。
问了好些时候,沈崤月才吐露了一丝线索,知道瞒不住她了,只道录音笔和贺家有关。
“城北贺家?录音笔里有什么?为什么你会受伤?”许曦死缠烂打道。
那支录音笔是有人用命换来的东西,包括他的母亲。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沈崤月眉头紧皱,这时,大块头带着一堆东西回来。她只好就此作罢,没再追问下去。
“诺,喝粥。”许曦耐心的吹了两口,把勺子放在他嘴边,“出院才多久又回来了,这么喜欢来医院吗。”
许曦重要的人受伤了,她会表现的十分慌张急切,他看得出来她的担心,想安抚一下她的情绪,遂说:“当然,因为来医院能看见许医生啊。”
许曦直接忽略了他后半句话 ,他是不是有病,喜欢来医院。
想到他前几天没回自己的消息,家里也不见人,吐槽道:“双标。”
沈崤月内心:还有心情骂人,那就好。
喝着粥,大块头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许曦见他脸色瞬间就变了。好奇是什么消息能让他像川剧变脸一样变的这么快。
“二爷,那些是贺家的人,有人把录音笔在许小姐那儿的消息传了出来,贺家派了暗棋来取,就是前几天死的那个教授。三爷在M国查到的线索也指向贺家。”
贺家老狗,真是不要脸。两天前,沈崤月前往贺家老宅谈合作,他让出竞标的新区规划低价给贺家,只要贺家答应让他以自己的名义加入商联。
没想到他带着一伙人刚到贺家大院,就被偷袭了,双方交战,哪边也没有好果子吃。接下来就有了他被救护车送到医院这一幕。
东西拿了,想杀人灭口,贪心不足蛇吞象。看来还是筹码不够,不得不放出录音笔的消息了,沈崤月看了一眼正在喝粥的许曦,否则她也会受牵连。
“告诉贺召,录音笔和u盘在我这儿,明天老地方见,把这个给他。”老地方,自然是贺家大院,他把u盘拿给大块头。
另一边收到消息的贺家。
贺召低下头将沈崤月送来的u盘交给自己父亲,“父亲,您看这怎么处理。”他对十年前发生那件事只知晓一些,并不清楚事情的整体过程。
插入电脑,只不过是录音笔的拷贝音频,电脑传出断断续续的声音。
“什么,u盘丢了?我们这些年洗钱和拐卖人口的证据可都在里面,要是他知道我们出事,我们几家谁都跑不了。”录音笔中传来男人粗犷的声音,似乎很着急。
“贺爷,不如我们把他做掉。”男人比划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求求你了,放过我吧,我真的不知道u盘在哪里。”男人颤抖的说道。他清楚的知道面前的男人手段多残忍,整个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滚开,贺老大也是你能碰的。”一人恭维道。
“我错了我错了,求求你看在我为贺隆公司工作这么多年的份上,放过我吧。”他趴在地上,紧拽着男人裤脚,恳求他放自己一命。
“我放过你,你看看这几家,谁会放过我?”名为贺爷的人开口道,“我不养不忠心的狗。”
“砰”的一声从录音笔中传来。
周围的人看着那位名叫贺爷的人,如此杀伐果断,害怕道,“你把他杀了,我们怎么知道u盘的下落。”
“杀了,自然就知道了,你说是吧,许爷。”贺爷疑惑的说道,指名点姓,所有人看向那位许爷,各自在心中独自盘算道。
“谁在那?快,来人,快去追。”
在一片脚步声中,进度条没了声音。
十多年前的事情历历在目,贺朝浇着花,语气不快不慢的说道:“卖沈家个人情,明天,你去见他,还有去查查那女人的身份。”
沈家那小子前两天来与自己交易,把东城新区规划权让给贺家。如此坦然交出规划权,要知道那可不是笔小数目,那小子在打什么算盘。所以他就暗算了他一次,看来还是伤的不够重啊。不知好歹的小东西。
“u盘。。“贺召担心道。
“去吧,小鱼小虾掀不起大浪。“贺朝拄了拄拐杖看向窗外,十年前u盘早已随许家一起消失在那场大火中,不会再重现于世。要是真出现,那位可坐不住了。
医院这边,是安静祥和的上午,吃完早饭后,沈崤月就闹着要出院。许曦不理解,他究竟在做什么事。
伤还没好就要出院,所以她直接给了加大了剂量让他好好休息。沈崤月摊在床上,可怜兮兮的看着许曦,求她放他一马。
许曦不为所动,一旁的大块头也不知所措。他这伤,至少半个月才好,不住满半个月她不会让他出去。
沈崤月是谁,晚上就偷偷摸摸的翻窗出逃,被许曦待个正着。
比自己小四岁,都要骑到自己头上来了,沈崤月不悦的坐在床上,“小曦曦,让我出院嘛,真的有要事。”许曦见沈崤月像猫一样撒娇,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要不是走投无路,他会撒娇吗。真是雷人。
许曦冷漠道:“说什么也不行,谨遵医嘱,卧床休养。”
于是就有了沈崤月无数次出逃,被许曦逮回来。
许曦生疑,沈崤月执着的要出院,自己伤都没好。
第二天,看着他溜走的背影,她悄悄跟在后面。
“师傅,麻烦跟紧前面那辆车。”市区里,师傅还跟的好好的,一到郊外,没了红绿灯,沈崤月的车加速向前。许曦着急道:“师傅,你开快点啊。”
师傅不耐烦道:“小姐啊,我这破车就只能这么快了,家里就这破车,每天拉点客人挣不了多少钱,这么嫌弃,要不你重新去打个车。”像在抱怨自己的车不好,只能用这小破车去拉客。
前面的越野知道有人在跟着,加速连过几个转弯就把许曦坐的出租车甩在了后面。
“师傅,车都不见了。”师傅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心想你要不先给我换辆车?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嘛,小姐,这我也没办法啊。”四周都是丘陵,灌木丛生,一户人家都没有。这荒郊野岭的,也打不到车,只能返程。
司机刚掉头,四辆黑色宾利堵住了路口。
司机按喇叭,四辆车不为所动,然后下车骂骂咧咧的叫他们让开。本来今天心情就不好,现在还有人挡道。
车上走下来一个穿西装的男人,旁边的一人向司机开了一q,司机再没有出声了。
“收拾干净。”贺召告诉下手。
许曦正在给主任发消息请明天的假,听见“砰”的一声,一抬头看见司机躺在地上。捂住嘴看着眼前的一群人和车,然后连忙下车跑过去看司机还有救没。
她撕下自己的衣服,止住出血点。不停的做心脏复苏,司机睁开恐惧的双眼痛苦的说救我,随后再也没睁眼。她抬起头无助的向面前的人求助,“救救他”。
贺召看着面前天真的女人,扬起一抹嗜血的笑容。
“许小姐,和我们走一趟吧。”他没有回复她的请求,语气强硬的说道。
许曦不敢相信,竟有人敢明目张胆的杀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她站起来,眼神坚定道:“他快不行了。”看见不为所动的男人,她打开手机报警。
看来是说不通了,贺召向身后的手下比了个手势。然后她手脚就被绑起来丢进了车里。
宾利飞驰在泊油路上,看着变化不断的景色,许曦开口,“你们是谁。”
贺召看向后车厢,“贺召,你好。”
贺召,贺..贺.. “你是贺家的?”许曦想起了什么,难道是因为录音笔,“为了录音笔?”
他鼓掌道:“看来许小姐知道录音笔,那就好办了。”
开局被绑第三次,有谁比她更倒霉。她没再说话,静静的观察四周环境。
心里充满了愧疚,司机临终前的一笑狠狠的刺痛了她,如果不是因为她,司机就不会死。她作为医生,救不了他,今天却间接害了那个朴实的中年人。
如果他还有孩子老婆,那自己就是造成一个家庭悲剧的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