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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发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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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老头都这么说了，谢云舒也只好停止继续追问的意图，乖乖的跟着帮忙。
“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什么？”林老头仔细听了一会儿，面色大变，“不管了，快过来！”
谢云舒听到这话立马丢下手中的工作跑进电梯里，林老头迅速启动开关，他们再次下落。
“先休息一下吧。”林老头拿出两支营养液，分给谢云舒一支。
谢云舒点点头，接过营养液，打开仰头，喝，一气呵成。皱着眉头拿出祝余草，分成两半，自己一半，林老头一半。
“你还剩多少？”
“两棵，其他都换了种子，要是能提供足够的能源石，要多少有多少。”
林老头没有接话。
谢云舒休息够了终于有了点精神，这地下空间几乎没有信号无聊得很，谢云舒又开始追问他们躲避的到底什么玩意。
“荒星并不是这个星球原本的名字，联盟对所有已经不适宜人类居住的地方都叫做荒星，还生活在这个星球上的人，城外的习惯称垃圾星，城内的人更愿意用联盟记录的名字荒星M132。”
“这是一个偏远落后到已经没有星际飞船愿意在这停留的地方。没办法离开这里的人为了自救，他们签订了一个实际上本该不合法的协议。”
“什么协议？”谢云舒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其他星球可以把他们本星球无法消耗的，难以处理的垃圾，往这里倒。不管造成什么样的后果，都不用承担任何责任。”
“这里的许多人，依靠从天而降的垃圾生活，他们积累了财富，积累了资源，星际飞船也重新开始在这里停泊交易。”
“垃圾星，无条件接受任何无处可去的垃圾还有人。实际上不止城外，很多城内人也不是这个星球的原住民。”
“所以，不用担心。”林老头意有所指，“在这里没有任何人会探究另一个人的过去。这是属于垃圾星的默契。”
“来了。”
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仿佛就在他们的脑袋上方，谢云舒下意识抬头，当然看不到除了石壁之外的其他东西，只能听到声音。
“轰隆，轰隆，轰隆…”
持续了很久，地动山摇，即便十几米的地下也感觉到了明显的震动。
“这是有多少垃圾…”
“星际飞船专门跑一趟这里也不容易，所以他们会存够了足够多再专门跑一次。当然，偶尔也有些偷偷摸摸的往这里倾倒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
“比如一些不合格的营养液，在一些发展的星球生产这种并投入使用是违法的。但是往这里扔的话没人会管，垃圾星的人会完美的消耗完这些商品，并且阻止任何人过来调查。”
谢云舒从林老头平静的声音听到的是这个星球发展的极度畸形。
“这里还能接受多久的垃圾？”
“谁知道呢？”林老头道，“城外的人活一天是一天，垃圾堆已经是他们生存的唯一保障。”
“城内的人，兴许大概想着努力攒家底离开这个星球吧。”
震动足足持续了五个多小时才结束，林老头忍不住吸了几口尼古丁。
“先不出去。”林老头告诉谢云舒，“你永远不会知道新倒下来的垃圾里有什么物质。通常大家都会至少在避难所呆三天以上让味道散散，这样一来就算有什么毒气多少也能稀释一些，小心点总没那么容易死。”
听起来并没有什么安慰。
“每次有新的垃圾来都是收获最大也是死亡最高的时候。垃圾星的人一般不会互相下死手，危险通常来自于资源本身。”
“你要是能在这种地方，在没有任何防护的条件下，真的能种出来食物。谁与你为敌就是与整个垃圾星为敌。小鬼，你知不知道你对铁柱子说的话有着多大的重量。”
谢云舒沉默了好一会儿。
“人有时候，可以学着相信奇迹。”她始终坚信，她莫名其妙在这里醒来，莫名其妙脑海中多了这么一个神奇的山海系统，是毫无意义的。
洞里的生活极其无聊，林老头在工作的时候，谢云舒也开始系统学习简九打包的从幼儿学习资料，力图尽快告别文盲。
三天后。
一老一小终于开始尝试离开，他们运气还不错，垃圾掉落这边的比较少，屋子虽然被砸烂了大半，入口倒没有被堵住，从里面很顺利的就掀开了挡路的东西。
不远处的垃圾山看着更高更大了，他们不是第一批出来的人，已经有人提着袋子翻找垃圾了。
“我去地里看看。”
“等等。”林老头思考了一会儿，“我跟你一起去。”
路不好走，倾倒垃圾的地方不在他们生活区域，但离他们住的地方也算不上特别远，从高处扔下来多少还是有些碎片落到这边，原本就不怎么好走的路更是坑坑洼洼。
“自己周围的垃圾自己处理。等新的东西捡得七七八八，大家才会聚集起来重新清理一下道路。一般都是等城内通道打开。”
“情况好的话，会招不少人清理修路，对城外的人来说，算是个不错的活。”
地里没人，这边也被垃圾压了大半，谢云舒大致判断了一下种子种的区域便开始搬东西。
林老头也什么都没说，撸起袖子就开始帮忙。
“咦！”谢云舒再掀开一块看着像是铁皮的玩意后，看到了一小点绿色，声音带着不可置信和惊喜，“发芽了，我好像看到发芽了！”
林老头赶紧跑过来，也看到了。
绿油油的芽，看着只有半个指头盖高一点儿，看得林老头居然差点落下泪来，两人更是小心的把周围清理出来。
一百颗种子，发芽的不到一半，有些长得好一点，有些又弱又小看着长不起来。但总归发芽了！
一直保持沉默的系统提示姗姗来迟：祝余草成功种植，45/100，奖励祝余草专属种植液1，祝余草专属种植液进入兑换系统。希望宿主再接再厉，努力工作。
这个1给的有点过分小气了，谢云舒多少有点失望，也只能耐着性子去看专属种植液的介绍。
毕竟这个系统是个死物？不管怎么戳怎么骂也不会有任何反馈，只会冷不丁冒出来刷一下存在感，就像现在这样。
祝余草专属种植液：可保障祝余草在任何环境下生长，建议1-10，建议使用方法，浸泡，1滴种植液最佳可浸泡十粒种子。
谢云舒看了下价格，定价十积分。
好家伙，有亿点点贵。
谢云舒冷漠的关掉山海系统，打算先用免费的看看效果再说。
林老头还在珍惜的观察小芽，甚至都不敢上手，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把好不容易长出来的苗给弄死了。
“没想到真能长出来。”
“之后要做什么？就这么让它们在这里长着吗？不需要点其他什么？营养？肥料？更干净的土地？还有这周围是不是也处理一下比较好？专门找人24小时看着，搞个监控？”
“不行！这里的人脑残不多，但就怕头脑发热犯贱，不能完全指望他们自觉…”
谢云舒见林老头越嘀咕越离谱，吐槽道，“要不然搞个玻璃罩子一株株保护起来？”
“有道理！”林老头眼睛一亮，“普通的玻璃罩子不行，可以从垃圾堆找一些更抗击打的，还要考虑通风透气…”
“…”谢云舒大受震撼，但是没打算让林老头真这么搞，“找人看着就行，其他的不用了，不用这么夸张。”
“精心照顾的时候没发芽，没人管的时候反而在极端恶劣的条件下自己生长了起来。”谢云舒轻轻触碰幼芽，竟似乎能够感受到它们对于成长的渴望。
想要发芽，想要长大。
“对…对不起！”铁柱子出来第一时间本应该来先来看地里种子的情况，可所有人都知道，在新的垃圾倒下的时候，是最危险的时候但也是收获最大的时候。
他远远看见地里也被垃圾覆盖时候，对于生存的本能战胜了责任感，同爸爸妈妈一起去垃圾堆找垃圾。
收获很大，但一家人并不高兴，爸爸眼尖的看到一整盒没拆封的营养液，在爬上垃圾山捡的时候，因为二次坍塌滚落下来摔了腿。
他们没有钱看医生，摔了腿如果没办法恢复农场的工作也会丢，铁柱子这才又记起地里的工作。那里有固定的工资！
他不应该忘记自己本来的工作，他应该第一时间出来就看种子才对。
害怕，担心，愧疚，太多的情绪在看到林老头和谢云舒比他先到地里还整理了垃圾的时候，化作泪水流了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这本来是我应该做的工作，以后不会了。以后再也不会了，求求不要让我失去这份工作。”半大的少年哭得不能自已。
垃圾堆周围的人，只是想要活着就已经很拼命。
“唉。”谢云舒叹气，扯了扯铁柱子，“你看，它们长出来了。”
“这都是你的功劳，你一直很好的照看它们。”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