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笙有逾》葵芽螺枝

2、篮球赛

　　沈知遇和张杍笙从厕所里出来，说笑着回了各自的课室。
　　江北一中的惯例便是从高一开始，开学除了第一天的第一节课是班会课以外，第二节课开始便要上正式的文化课了。毕竟那些循规蹈矩的东西，这些优生在初中也听得耳朵生茧。
　　张杍笙刚坐下，拿出戏下一节课的课本放在桌子上，身边的人便吊儿郎当的回来了，旁边还站着一个穿着白蓝色球衣的男生。
　　“嗨小美女，又见面了啊”
　　男生露出一个阳光的笑容，看得见他有一颗小小的虎牙。张杍笙朝他点了点头。
　　“美女，这么冷漠啊”男生玩笑的撇撇嘴。
　　“阿逾，介绍一下啊”男生拍了拍江谨逾的肩膀，整个人半倚在江谨逾的课桌上。
　　江谨逾略微抬了抬眼皮，淡淡地扫了男生一眼，男生立马站直了身子，手也从江谨逾的肩膀上收了回来。
　　随即一个清冷好听的声音响起“这是我同桌，张杍笙”江谨逾瞥了张杍笙一眼，又用下巴指了指旁边站的笔直的男生道“这是闻帆。”
　　张杍笙抬眼看着那个叫做闻帆的男生，觉得他有点眼熟。“你好，我们……是不是见过？”张杍笙温吞的声音响起。
　　闻帆又扬起笑“上节课课间不是才见过吗，你这就把我忘了，我会很伤心的”说着摆出一副委屈的神情，用手捂在胸口，摆出一副心碎模样。
　　张杍笙觉得闻帆这个人很有趣，浅浅笑起来，骄阳高照，点点阳光透过窗子照进教室里，让少女的容颜看上去越发清秀可人。
　　闻帆脸红了红，问张杍笙“那个，中午我们那个球赛，是上个学期和三班的男生约的友谊赛，你要不要来看？”说着，像是觉得刚认识就发起邀请很突兀，又忙道“你可以和你朋友一起来”
　　张杍笙低头考虑了一下，对上闻帆充满期待的眼，又看了看旁边冷着一张俊脸不语的江谨逾。“这个人打起球来会是什么样？”张杍笙心道。
　　张杍笙对江谨逾真的很好奇，她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心境，但是这的确是她清如寡水的人生中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好奇心。
　　她点点头，表示愿意去看他们比赛。
　　“那你是去给我加油还是去给阿逾加油啊”闻帆乐呵呵的笑道。
　　张杍笙毫不犹豫道“当然是给阿逾加油”
　　这话一出，三个人都愣住了。
　　张杍笙心想：怎么突然就把“阿逾”叫出来了！他们才刚认识第一天，而且也不熟，这样太亲近的叫他会不会被讨厌啊……
　　闻帆好半天没说话，后来想想也觉得没什么，江谨逾和张杍笙毕竟是同桌，江谨逾这个木头可能是突然开光了，和这个小同桌发展了一下，毕竟他这个同桌可是实实的大美女。
　　而被闻帆认为终于铁树开花的江谨逾此时脑子和耳畔里都是身边这个清秀可爱的女孩用温软的声音叫他“阿逾”时的模样，心里有些烦躁。
　　闻帆率先打破了这奇妙的沉静，他拍了拍江谨逾的肩，恢复吊儿郎当的模样对张杍笙说“好！随便你，就让你这个同桌去给江谨逾送水吧。”然后笑着给张杍笙抛了一个眉眼，独留张杍笙和江谨逾仍坐在位置上沉默，自己欢快地走了。
　　给谁送水？江，江谨逾？
　　可是……按照现在这个尴尬的气氛，还有她刚才叫的“阿逾”，她送水，江谨逾真的会收吗！
　　张杍笙觉得闻帆真是在故意给她出难题，有些气呼呼的鼓起嘴，转头埋在书桌前等上课铃打响。她和江谨逾，谁都没有打破这个尴尬的气氛。
　　上课铃打响后，刘文章走进教室，打开ppt就直接开始讲电荷及其守恒定律。
　　张杍笙以前的学校也是一所市重点，她在以前的学校里成绩也是名列前茅的，但是发生那件事之后，她便休学了，从距离期末的最后一个月开始，她再没有回过学校，直到转来江北一中。
　　“你待会儿真来吗？”一道清冷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张杍笙转头看着江谨逾。只见出声那人漫不经心的低着头看书，随意地像是问你“你觉得今天天气怎么样”。
　　“来啊，我都答应闻帆了”张杍笙认真地看着江谨逾。
　　感受到那道直白的目光，江谨逾也回看她，神色淡淡地说“你来不来都没有关系”。
　　张杍笙愣了。“果然还是被他讨厌了吗？”她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可是如果我不来，就没人给你送水了。”
　　“……”江谨逾看着眼前这个女孩，扑闪的大眼睛水灵灵的，此时眉头有些皱起，可怜巴巴的模样像一只被抢食的小狗。
　　“嗯”
　　“？”
　　张杍笙没懂他那声“嗯”是什么意思。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来给你送水吗？”
　　回答她的又是一声“嗯”
　　张杍笙觉得江谨逾简直像是一个只会发出“嗯嗯”声的没有感情的机器。但是他同意她给他送水，她又莫名有些开心。
　　“好！”少女眉眼弯起，像刚出夜幕的月牙，天气炎热，她的小脸有些红扑扑的。
　　江谨逾被那笑容怔了一下，嘴角也微微一抹浅浅的弧度。
　　张杍笙上课很认真，不说话，不走神，认真记笔记，是十足的好学生。
　　江谨逾坐在她旁边，对比无比鲜明。
　　相比起少女认真，专心致志的神态。她身边的这位少年，坐姿懒散的靠在椅背上，白皙修长的手指转着一支黑色的水性笔，时不时低头看一下书，随手写几个字作笔记。这模样，实在是让人难以把他和年级第一搭在一起。
　　刘文章讲完了一节知识点，才用了30分钟，三班的学生和老师上课效率的确是又快又高。剩下十分钟，刘文章布置了练习让学生做，便收起教辅资料直接出了课室。
　　张杍笙拿出演算纸，一点点根据老师的步骤写完了对应的练习，又往后预习后面的课程。
　　有点微热的触感从手肘处传来，她扭过头，旁边那人已经枕着手睡下了。
　　这人这样真的能考年级第一吗？！
　　她不禁开始怀疑江北一中学生的实力了。
　　那人的右手肘霸道地占住了她的桌角，她想给他把手移回去，用两根食指轻轻推着那人的手肘。推了几下没动静，她又稍微用大了点力。谁知道，那人原本埋在左手臂弯里的脑袋突然朝她转了过来，眼睛仍然是闭着的。
　　张杍笙快吓死了，她打心里觉得江谨逾这个人真的冷，好像脾气也不太好。比如闻帆，好像就挺害怕他的。
　　她想着，占了就占了吧，反正要不了多久就下课了。她刚埋头准备重新投入课本的时候，刘文章又走了进来，将前门一个男生叫出去了。约莫两三分钟后，那个男生走了进来，用粉笔在黑板写“语文老师去开科组会议，下节课上自习，请同学们自行安排时间”。
　　自习啊……可是她没带上个学期的课本回来学校，只能预习新课了。
　　她瞧了瞧旁边睡的发出均匀的呼吸声的人，觉得他可能就要睡一节自习课了。
　　下课铃打响，没什么人出课室，都在座位上讲讲话或者继续埋头做没写完的物理题。而张杍笙旁边的人，还在睡。
　　这节课间，二班好像是被拖堂了，沈知遇没有来找张杍笙，她便有些无聊地呆坐在座位上。
　　“叩叩”指节敲打桌面的声音响起。
　　张杍笙扭头看向现在她桌旁的女生。这个女生扎着一个微低的马尾，留着当下流行的法式刘海。暖白色的皮肤，一双清亮的眼睛，五官小巧，不过分精致，却很舒服。
　　女生对她笑道“你好，我是罗珊，我们两个好像是一个宿舍的对吗？”
　　张杍笙记得沈知遇和她提过自己班也有在312寝室的女生，好像是叫这个名字，便点了点头。
　　罗珊则牵起她放在桌面上的手，说“太好了！那我们以后的体育课可以一起走”
　　张杍笙有点错愕于她这突如其来的亲密，也不好意思回绝，又点了点头。
　　“刚才九班的那个闻帆，来找你干什么呀”
　　“啊……”张杍笙想了想，觉得这没什么不好说的，便如实回答“他让我去看今天的篮球赛”
　　罗珊作出一副惊喜的模样“真的吗！我今天也准备去看那场篮球友谊赛来着！你要去给谁加油？”
　　“我……”张杍笙话还没说完，罗珊又接着微微俯身在她眼前道
　　“我要去给江谨逾加油”说完又看了熟睡的江谨逾一眼，笑眯眯的站直身体。
　　哦……原来是江谨逾的迷妹啊。
　　张杍笙笑笑“我刚来这里谁也不认识，所以我也准备去给我同桌加油”
　　罗珊表面上是笑眯眯，心里暗想：果然是朝着江谨逾开的。
　　“那太好了！我们可以一起去！”
　　张杍笙点点头，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啊，不过我和沈知遇也准备一起的，你还有朋友要一起来吗？”
　　“有啊，是我一班的朋友”罗珊笑眯眯地回答。
　　张杍笙点点头“那好，到时候我们在哪里会和？”
　　“就在看台吧，我们会先去，在蓝色的位置等你”
　　“好”
　　说完，罗珊便笑眯眯地挥手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自习课，江谨逾还是安静地趴在桌子上睡觉，没起来。见没有老师来，张杍笙也没准备叫醒他。
　　睡就睡吧，万一把他叫醒他起床气怎么办。
　　张杍笙转过头看着江谨逾。这人长得真的很漂亮，不能用帅来形容。长长的眼睫此时轻轻搭在眼睑上，微微翘起，美丽勾人。直挺的鼻梁轮廓分明，嘴唇薄而有气色。就连睡觉时微微皱起的眉头，也像柳叶搬清秀。
　　太漂亮了……
　　张杍笙转过头，用手指轻轻搭了下自己的睫毛。好吧……没他的长。
　　“你干什么呢”
　　刚睡醒的少年，清冷的声音带着点沙哑和软糯。
　　“啊？”张杍笙没反应过来。
　　少年挑起好看的眉“我问你在干什么”
　　“哦……我，我在，在自习，自习”
　　“哼”耳边传来少年讽刺的笑哼。
　　“你自习，书不用打开？”
　　接着，一根骨节分明，白皙修长的手指敲了敲张杍笙物理课本的书皮。
　　谎话被直接戳穿，张杍笙不由得有点脸红。
　　“我，我刚准备开始的……”
　　“嗯，所以没开始之前一直在盯着我看”少年笑眯眯地看着她。
　　“怎么？我的脸上是有下一节的知识点吗？”
　　那张好看的脸上带着痞气的笑，张杍笙自知理亏，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沉默不语。
　　得不到回答，江谨逾也不会自讨没趣。他从桌肚里掏出一本数学奥赛的习题，翻开到上次没写完的页码，从笔袋里随便抽了支黑色的水笔就开始写。
　　张杍笙看了他一眼，又偷偷瞄了眼他桌上的习题。算了，看不懂。
　　“你写的是什么？”
　　那边很沉默，像是没听到她的问题。
　　过了一会儿，没得到回答，张杍笙刚翻开物理课本准备开始预习的时候，那位爷终于开口了
　　“天书”
　　“……”
　　行，知道你厉害了。
　　两个人都沉默下来，干自己的事。
　　江北一中是早上组织新生返校的，经过收拾行李和布置寝室所花费的时间后，这条上午只需要上一节班会和两节文化课。后面有3个小时的午休时间。
　　黑板旁边的钟表时针和指针同时指向12的时候，上午的最后一道下课铃打响。学生们涌出教室，奔向食堂。
　　张杍笙慢悠悠地坐在座位上收拾东西，等着沈知遇来找她。旁边的江谨逾早就走了，估计是去准备换球衣。桌子上摆了他刚才写完的数学奥赛题，还有那支没盖上盖子的黑色水笔。
　　张杍笙帮他把水笔的盖子盖上，沈知遇就来了。
　　“笙笙！快走快走！再不走食堂没位置了！”
　　啊……她好像确实忘记跟沈知遇说要去看篮球赛的事情了。
　　“知遇，那个，我有件事忘记和你说了”
　　“？”
　　“就是……江谨逾有个叫闻帆的朋友，今天邀请我去看他们的篮球友谊赛，就是中午，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好啊，可以”
　　张杍笙笑起来，沈知遇突然问她“等等！友谊赛江谨逾去不去？”
　　张杍笙点点头“去啊”
　　沈知遇立马紧张起来“那咱们得快点走！江谨逾去的话，再不快点，篮球场看台没位置了！”
　　其实她们去到的时候不算晚，但是篮球场看台已经乌泱泱的一片人了。张杍笙和沈知遇在张望哪里还有座位的时候，一个男生的声音突然大喊
　　“张杍笙，这儿！”
　　张杍笙循声望去，见到闻帆搭着江谨逾的肩，两个人都穿着蓝白色的球服和白色球鞋，坐在一个四人位上。
　　张杍笙挽着沈知遇走过去，刚站到他们面前，闻帆就开口了“你好，我是闻帆，高二九班的”说着，就朝沈知遇伸出手。
　　“你好，二班的沈知遇”沈知遇回握住他，对他笑了笑。
　　“哎，阿逾，我们的拉拉队舞不错嘛”闻帆搭着江谨逾的肩道，又瞧了瞧场上的男生都朝着张杍笙和沈知遇的方向张望着。
　　江谨逾循着他的目光看了看，脸色不变，声音却冷了起来“神经”
　　“哎哎哎，你怎么骂人啊”说着就要去抓已经走开的江谨逾，又想起什么，回过头对张杍笙和沈知遇说“你们两个坐这里就行了，帮我们看一下衣服”张杍笙笑着点点头。
　　江谨逾和闻帆都上场了。
　　江谨逾的球衣号码是34号，闻帆的号码是23号，江谨逾和闻帆都是主力球员，打中锋位置。
　　闻帆一上场就特别猛，一直攻击，三班只能紧紧防守。闻帆从张力那儿接过球，直接一个三步上篮拿下两分。三班的秦海本来是准备抢篮板，或者把他盖下来，但是奈何身高不够。没办法，闻帆和江谨逾都是185的个子，在同龄男生里算是很高的了。
　　连着打了几轮，九班猛烈进攻，三班严防死守，尽管闻帆一直在进球，江谨逾也不是吃素的，一直在紧追着比分，两方比分终究是没拉开多少。
　　“哔——”哨声响起，中场休息。
　　“帆子，今天这么猛啊”
　　“哈哈哈，帆子今天当然猛啊。瞧，这不带了个妞儿吗”说着，张力眼神示意场上的众人，看向张杍笙的方向。
　　“哦——”场上的男生开始起哄。
　　“喂喂喂，干嘛啊，事儿还没成，你们别把人给我吓跑了啊”闻帆的脸有些红，不知道是太热还是害羞，对着那些男生有些痞气地道。
　　“啧啧啧，这就开始护犊子了”
　　“哎帆子，你以后是个老婆奴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滚滚滚，一边儿去”说着，闻帆搭着一张臭脸的江谨逾，往看台走去。边走边问
　　“阿逾，你怎么臭着张脸啊？行，我下一场放点水给你，行了吧”
　　江谨逾声音很冷“不用，打好你自己的”
　　然后直接甩开闻帆的胳膊，走去看台。
　　江谨逾刚想去拿毛巾擦擦头发上的汗，旁边就有许多女生围了上来。
　　“江谨逾，喝我的水吧，可乐解渴”
　　“不行，可乐不健康，谨逾，还是喝牛奶吧，对身体好”
　　“牛奶不解渴啊，几口就没了。谨逾，我这有刚从冰柜里拿来的矿泉水，喝我这个吧”
　　“……”
　　江谨逾冷着张脸，耐着性子对那些女生说“不好意思，我自己买了水，你们自己喝吧”
　　然后钻出人群，往张杍笙的方向走去。
　　他拿起白色的毛巾，随意擦了一下额间的碎发。那些头发由于被汗打湿，有些粘在了额头上。
　　他俯身准备拿闻帆买的矿泉水时，一直小巧漂亮的手伸了过来，手机握着一杯冰镇的葡萄汁”
　　“给”张杍笙笑眯眯地将刚才去便利店买的葡萄汁递给他。
　　“？”江谨逾挑了一下眉，再问她为什么给他准备水。
　　“我说了，我会来给你送水的。”张杍笙认真地对江谨逾解释道。
　　“喏”张杍笙又把手往前伸了伸“拿着”
　　江谨逾想起自习课时她对他说的话，勾了勾唇，接过了她的葡萄汁。
　　江谨逾仰起头喝了一口，少年精致突出的勾结上下滚了滚，皮肤在阳光下显得更加白皙耀眼。
　　他低下头，撞见了张杍笙充满期待的目光。
　　“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喝？”
　　江谨逾顿了顿，随即点点头“嗯”
　　“我就说嘛”张杍笙回头指了指沈知遇手里的桃子汁说“这个也是我推荐给知遇的，也很好喝，我下次来给你送水的时候带给你。”
　　江谨逾笑了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
　　“这么好啊，还有下一次”
　　张杍笙点点头。当然啊！她一定要向身边的所有人安利这瓶葡萄汁和桃子汁！
　　闻帆这时走了过来，看见江谨逾手里没拿着他买的矿泉水，而是一瓶粉紫色的葡萄汁，便猜到是张杍笙带的了，问她
　　“哎，张杍笙，为什么阿逾有葡萄汁我没有啊”
　　“啊……”张杍笙有些抱歉地看着他，慢吞吞地说“不好意思啊，可是我去的时候葡萄汁只剩最后一瓶了，我想给我同桌……”
　　张杍笙想了想，又说“这样吧，下次我来给江谨逾送桃子汁的时候，也给你送葡萄汁，好不好？”
　　“行”闻帆笑起来，露出一口大白牙，阳光又明朗。
　　江谨逾听到这里，脸上的笑意敛了几分，又恢复了往常的平淡，像是刚才在阳光下展露明媚笑颜的男生只是幻象。
　　过了一会，下半场开始了。
　　“走了，阿逾”
　　闻帆搭上江谨逾，往球场走。
　　沈知遇和张杍笙在后面盯着他们两个，突然悄咪咪地对张杍笙说
　　“笙笙，你不觉得，他们两个，很好嗑吗？”
　　“谁？”
　　“江谨逾和闻帆啊！”
　　“？！”
　　“不是，你不觉得吗？闻帆像是那种活泼外向的小太阳，江谨逾就是沉默寡言的高岭之花，多配啊！”
　　张杍笙想了想，实在是无法把江谨逾那张冷峻的脸和cp扯在一起，复杂地看着沈知遇。
　　沈知遇看着张杍笙那一言难尽的表情，嫌弃地推开她的脸“算了算了，你不懂”
　　张杍笙只好把目光又放回篮球场上。
　　江谨逾下半场打的特别猛，基本上球到他手上，九班就拿不到那一分了。
　　江谨逾的三分投的特别准，他膝盖微微弯曲，手到八字抵住球，手推出去的时候身体微微前倾。那个球便像带了GPS一样，稳稳地从篮筐心里掉落，看上去十分轻松。
　　闻帆看见慢慢被追平的比分，几次拿到书想投出去，就被江谨逾盖帽了，不然就是运球的时候球被江谨逾夺了去。
　　比赛结束的时候，三班和九班以48：34的比分拿下冠军，江谨逾是当之无愧的MVP。
　　闻帆气喘吁吁地对江谨逾说“阿逾，你不进篮球队真的可惜了”
　　江谨逾也微微喘着气，胸膛微微起伏“没兴趣”，然后便走向看台。
　　只见张杍笙一个人坐在原来的位置，沈知遇已经不在了。
　　江谨逾走过去，拿起毛巾擦汗，问她“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和你一起的那个女生呢？”
　　“啊，知遇她先去饭堂占位子了，不然等下人太多没地方坐”
　　张杍笙见江谨逾擦完汗后，拿起旁边的水和校服，问“你要去吃饭吗？”
　　“嗯”
　　“那……要不要，一起？”
　　江谨逾嘴角勾起来“嗯”
　　张杍笙笑眯眯的，心情因为他这声带着笑意的“嗯”突然变得很好。
　　“那走吧”
　　张杍笙拿起自己带过来的物理练习册和桃子汁，起身往食堂的方向走，江谨逾则慢悠悠地在后面跟着她。
　　坐在看台第四排的罗珊已经瞪红了眼。
　　江谨逾，以前从来不会收女生的水的。
　　不然她也不至于从初中到现在四年，送出去那么多瓶水，每瓶都原原本本的回到自己手上。
　　张杍笙真是厉害啊，刚来第一天就和江谨逾，闻帆他们凑一起了，她必须想办法整整她，让她离江谨逾远一点！
　　“珊珊，走不走呀”李欣然娇嗲的声音响起，催促着罗珊“再不走，江谨逾都走远了！”
　　闻言，罗珊脑中顿时醒悟。
　　对啊！不是还有李欣然吗！李欣然家里很有钱，是做房地产生意的。娇生惯养，是父母捧在手心里的掌上明珠，也喜欢江谨逾。如果让李欣然去欺负张杍笙，那她既不用自己出手被江谨逾讨厌，也可以独善其身。
　　罗珊站起来，脸色严肃地和李欣然说“欣然，我有件事想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