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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营救计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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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话呢你!”那小厮见眼前这丫头气势不减,扬起手来。
黑袍男子抖了抖袍袖,一个眼神递过来:“本公子不是教育过你,勿要整天没个样子,不知道的还道是我府上欠缺管教。”
再看向李云谣的眼神,唇角带着一丝邪肆的笑,让人觉得背脊发凉。
那小厮收了手,恭恭敬敬退到黑袍的身后,垂手而立。
李云谣可不吃这一套,二人这一个红脸一个白脸,没事唱什么戏!
她唇线紧绷,没好气地说:“是闲得发慌吗?本小姐有正事要处理,好狗不挡道。”好一个伶牙俐齿。
意外地,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黑袍也并不生气。他向前走了几步,身子稍微前倾,靠得更近了些。
李云谣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姑娘,为的可是江姑娘之事?”他见李云谣防备得厉害,便停留在原地不再做多余的动作。
这说话的语气,真的好做作。李云谣心生嫌恶。
“劳烦公子费心了,江姑娘没事,我们全家都没事。”李云谣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她可没忘,面前这个白皮子可是大半夜跑去姑娘家屋子寻架的,谁知道这一次又安的什么心!
黑袍男子并不在意李云谣话语中的情绪,接着道:“本公子可以将江姑娘从牢中救出来。”
李云谣这是知道,这男子来之前已经将功课做足了。可说是救人,谁就敢肯定不是虚晃一枪?
“为什么?”李云谣双手抱在身前,若有所思地大量着这个男子。无事献殷勤,事必有妖。
黑袍男子嘴角扯了扯,而后发出一声笑:“姑娘聪慧,本公子确有所图。”
这不问不知道,一问李云谣就有些傻眼。这黑袍男子的要求是,江悦做他的门客。
没点大病谁说得出这种话?李云谣心里骂声震天,你是收归门客,你怕不是给自己找对象吧?
“公子高看了,一般人哪里有让女人做门客的。”李云谣对于这个敷衍的理由并不买账。
其实,无论什么目的她都不会同意的。这不就等于将江悦卖了?江悦可是自己看重的人,现在还承担着自己的救命任务呢!这么个宝贝,谁来了也不能给。
李云谣想起怀中的银票和信封,心中顿时有了信心。光靠这些就行了,她并不需要别人的帮助。
见此,那男子也不再做纠缠,向身后的小厮摆了摆手,准备离去。
临走之前,他压低身子,向着李云谣这边低语:“姑娘不识相没关系。我既能让江姑娘进去,自然有办法让她出不来。”
这一通话说得李云谣背上直冒冷汗,她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你……”面前这个白面,此刻嘴角勾起的笑容,真的好贱。
不待李云谣再多做反应,那人便带着小厮扬长而去。
这一夜,李云谣睡得并不好。想起还在牢中的江悦,心里颇不是滋味。昨日着了云岫去送了些衣物,天凉了,走的时候穿得太过单薄了些。
昨日回来后,云岫便和她说了下探视的细节。人还好,面色没差太多。可环境是真的让人无法忍受的。
想想江悦好歹也是个高门千金,如何受得了这种苦?
她忽然感觉,自己的法子太笨了。是时候改变下策略了。这不是寻常的意外,自然也不能按照寻常的法子解决了。李云谣有种预感,这背后肯定还有更大的阴谋。可为什么呢?真的只是为了江悦?
第二天一早,李云谣便急匆匆出了门。在找了三叔之后,她便直奔雁客来。
这次不是来借钱的。三叔给的消息,昨日从医馆离开的黑袍男子,便落脚在雁客来。
“说吧,如何救?”她运气好,进门看了一圈,便看到了坐在窗边饮茶的黑袍。
这男的是不换衣服的吗?真不讲卫生。
黑袍盯着面前这个女子,一脸平静,好像早就预料到了她回来,专门坐在这里等她一样。这让李云谣心里觉得甚是不爽,有种被人操纵的感觉。
先不管这些了,等将江悦捞出来,再慢慢玩一玩这个自以为是的。李云谣已下定了主意,不论这男子有多过分,暂且先忍着了。
“姑娘如何能够保证,江姑娘定会投我门下?”黑袍将手中的茶盏晃了一圈,看着李云谣的目光幽深不见底。
欲擒故纵的把戏,李云谣怎么会看不出来,她转手便将了一军:“公子若是不信任我,怕是也不会主动找上医馆了。”
再看那黑袍,表情终于和缓了些,唇角带起微微笑意。
这是被李云谣戳中要害了。看来,是谁在扮猪吃虎,还真是不确定呢!
“城东肉铺,”黑袍放下手中的茶盏,直直盯着李云谣的目光孤傲冷峻,“我建议,姑娘带上江姑娘。”
就这?李云谣气到想打人,可还是告诉自己冷静下来。反正,自己给的也是个空口承诺,到时候谁耍赖还不一定呢。
没有多做纠缠,拿到想要的信息李云谣便离开雁客来了。那黑袍男子,她是真的不想再多看一眼。这挖好坑等人跳的,心思也太歹毒了些。
她在路上盘算中话中的含义。城东肉铺,这是在暗示什么?
可不管个中缘由,就连那黑袍也说江姐姐是个关键人物,那自然需想办法先将人救出来。
李云谣回医馆取了那一千两银票,领着子申就向着司狱部去了。
子申这两日也没闲着,按照李云谣的吩咐,去司狱部那边去递交了文书申请,要将江悦取保候审。江悦目前还只是嫌犯,甚至只是从犯,并没有被正式定罪,取保候审的难度并不大。
这本身就没有明确的条例规定,可操作的空间很大。关键就在于砸钱,所以这才有了去雁客来借钱这一出。
一千两,司狱部照单全收了。一部分作为打点上级费用,另一部分则作为司狱部的辛苦费。实际上呢,谁都知道,全都进了司狱部的腰包。
即便交了钱,李云谣和子申也只能在司狱部门外的高墙下等。
子申背着手走来走去,转得李云谣心烦。
“云谣小姐,您说这司狱部不会收钱了又反悔吧?”
反水?李云谣白了他一眼:“呸呸呸,出口就是个不吉利的。”
子申愣了一下,赶紧捂住了嘴。该打!
“你们说什么呢?”声音从背后传过来,二人转过身去,说话的正是江悦。
“江姐姐!”李云谣一步并做两步,一把将江悦抱住。
幸好,在牢中待了两日,并没有遭受苛待,江悦的气色还算好。
子申立在一旁,激动之情溢于言表。碍于身份,自己又不能同李云谣一般抱过去,只能不住地拍手:“太好了,人没事了就好。”
“辛苦你们了。”江悦这话说得真诚。
李云谣一把拉过江悦的手便往前走:“江姐姐,咱们回去再说。”她回过头,见后面无人便放了心,生怕司狱部的人再过来将人关了回去。
“一千两?”江悦正吃着云岫准备的饭菜,差点被呛到,“云谣,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李云谣凑近她耳边悄悄说了几句,江悦便心下了然。这小姑娘看似弱不禁风的样子,其实心里鬼着呢。自己只是去了一次雁客来,借钱这事便被她学了去。“雁客来估摸着心疼着呢。”
好好的客栈被当做了钱庄,搁谁谁都心疼。
李云谣撅着嘴,一副不开心摆在脸上:“姐姐可是不信我,我说了我会还的嘛。”
江悦并不将此话当真。雁客来的钱是拿去救东家小姐的,哪里有让李云谣还钱的道理。
李云谣可并不这么认为。这钱她是当真还上了。不过都是后话,这里不再提及。
二人闲聊了几句,李云谣便将这两天黑袍男子的事情道了出来。
江悦听完,脸上的表情并不好看。李云谣见状,赶紧安抚:“江姐姐,我只是顺势而为,并非真的将你送了他人。”
“想什么呢!”江悦摸了下小姑娘的小脑袋,接着道:“我只是觉得,这人太危险了些,不宜深交。”
这个道理李云谣自是知道。从这人三番四次搞事情,便知道不是个善茬了。“江姐姐,那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李云谣猜测,二人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才导致那男子锲而不舍地追到西霄城。她甚至合计过时间,那人极有可能是一路尾随着她们一同到了西霄城的。否则,哪里有时间去策划陷构之事?
“那一日,他潜进屋子,被我发现。一开始只是好生交流,说是要招揽我为他的门客,”江悦咬唇,认真回忆着当晚的事情:“我没同意,然后他就出手了。”江悦摊摊手,满脸无辜:“接下来的事情,你都看到了。”
“疯子。”李云谣还以为二人之间的故事要稍微复杂点呢,结果就这?招人不成就毁了人家?这个疯批!
江悦点点头,那男子做事也确实不合逻辑,还是小心点为好。
“对了,他有说他叫什么吗?”这是江悦在问。对于这么一个在他们之间故生波澜式的人物,而今还不知道他的名号,那可是太被动了。
李云谣想起离开雁客来的时候自己多问了一嘴,怕有需要的时候找不见这无赖:“他说他叫上官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