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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塔拉的支柱 ...

  •   自从十二橡树回来后,人们或多或少都感觉到斯佳丽的变化。妹妹苏伦也不例外,当她气冲冲回来,准备质问斯佳丽丢下她和卡洛琳,自己驾马车回塔拉的原因。却得知斯佳丽不舒服,在房间休息,连晚饭都是妈咪端到她房间。等到斯佳丽第二天出来,苏伦把准备了一个晚上的话劈哩叭啦地倒出时,斯佳丽没有像往日那样反击,竟然连眉毛都没有抬一下,好像她是个无理取闹的孩子。正当苏伦准备扩大战场时,瞄到妈咪从餐厅出现,苏伦才不得不把满腔的不满咽回肚子。

      苏伦和卡洛琳就像妈咪手上的泥巴,对妈咪的警告恭敬地言听计从。妈咪是个大块头的老婆子,是纯粹的非洲人,她把整个身心毫无保留地献给了奥哈拉一家,是爱伦的臂膀,三个女儿的煞星,全家仆人的阎罗王。她曾经在爱伦母亲,一个优雅、冷漠的法国夫人的卧室里接受严格的教育。所以她的行为准则和自豪感与她的主人一样,甚至高于她的主人们,对任何越轨行为决不轻饶。*

      苏伦正准备在适当时,和斯佳丽干上一场,却发现斯佳丽一声不吭进了母亲的办公室,一待就一个下午,直到晚饭时间才出现。这可不寻常,斯佳丽不去跟小伙子们骑马调情,关在办公室干什么?

      苏伦被好奇心折磨了整个下午,等到晚餐过程中,在父亲杰拉尔德激扬的、擂着桌子的宣传战争的空隙,终于忍不住向爱伦提出了疑问。

      “哦,对了,奥哈拉先生(爱伦属于传统的一代,她一直这样称呼自己的丈夫)。斯佳丽该到接受系统的训练的时候了。从今天开始,她就由我和妈咪带着,开始管理塔拉的内务。”爱伦说道。

      原来是这个,苏伦不感兴趣地暗中撇了一下嘴。转念想到斯佳丽若忙起来,就没时间抢自己风头了,她又乐了起来,并暗暗下决心在小伙子们去军队之前,要好好施展魅力,务求多几个优秀的追求者。

      “好的,奥哈拉太太,你安排就可以了。没想到我的女儿那么快就长大了。”杰拉尔德感慨道。

      爱伦知道,其实杰拉尔德并不明白“系统训练”其实意味着“婚前准备训练”,也不明白其中的内容和意义。他在婚前只看到邻居的主妇们从容地指挥着她们的仆人,不知道这些女人从早到晚得忙个不停地监督仆人做饭、哺育婴儿、缝纫浆洗*。即使爱伦来塔拉之后,杰拉尔德能看到她一天的辛勤,也无法了解细节的变化和活动的含义。

      爱伦已经三十二岁,在她十五岁嫁给杰拉尔德来到塔拉的那一天起,就承担起一个庄园女主人的责任。想到这里,爱伦有点惭愧,还是斯佳丽主动向她提出,而她竟然没有想到女儿已经十六岁了,而且现在战争婚礼随时会进行。爱伦明白,虽然之前斯佳丽在费耶特维尔女子学院学习了两年,平时她和妈咪也对斯佳丽进行礼仪举止方面的训诫,但斯佳丽学得太粗浅了,这些还远远不够。

      结婚前,年轻姑娘们首先必须温柔可爱,美丽得像个装饰品;但结婚后,就理该料理家务,管好全家那上百个的白人黑人,事实上,早在爱伦十五岁出嫁前已受过每个有教养的年轻姑娘都必须接受的这种婚前训练。*

      爱伦是在大家闺秀的传统教育下长大的,这使她学会怎样才能既承担重任,又不丧失其温柔魅力,同样她一直有意把自己的三个女儿也教养成高尚的淑女*。本来妈咪还对她说斯佳丽是很难成为淑女的,没想到这次斯佳丽主却有这个觉悟。

      爱伦半带内疚半带骄傲地看着自己的女儿:“一晃眼你已经那么大了,可以开始准备承担责任了。我还一直以为你是我的小女孩。”

      “我永远是你的小女孩。”斯佳丽边这样说,边把头埋在爱伦胸前,深感愧疚*。她没有告诉母亲,让她提出婚前训练的原因是——账本。

      一夜无眠,强制压下失去瑞德的痛苦和对过去的悔恨之后,调用自己从过去生意中、在瑞德的调教下的经验,她想出了这个办法。通过婚前训练借机慢慢和账本打交道,等爱伦放心地交给她后,她就从中做点不仔细就看不出的手脚——她不能让父亲把所有的财富换成战后一文不值的邦联债券和南方邦联钞票(在战后,妈咪甚至提出拿来糊墙挡风)。即使她知道,父母出于爱国心,最后仍会把大部分的财产都换成国债来支援南方政权;而且在精明的爱伦眼皮之下,她能动的手脚也是有限的。她不能冒着前被爱伦发现不仅前功尽弃,还让爱伦伤心欲绝的风险。

      另一方面,她提出婚前训练的最重要原因——她不能把塔拉的重担都压在爱伦身上,不能再让母亲在别人休息时还马不停蹄地奔忙着,导致战争时期那样消瘦和满腹忧虑,到最后榨干了她最后一点精力。

      从今以后,她还会有更多事情要隐瞒她最爱的爱伦,即使爱伦于她是圣母和上帝的存在。最重要的是,她要保住她的秘密:她爱瑞德,她深爱着这个正派人看不起的投机家。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塔拉的支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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