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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天人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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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神解释道:“这滩水城是幻境之城领域,凡是幻境之城领域的节气更迭,我等气候神君是管不了。我只能在人间管理晴雨事宜。”
长恩道:“那你可知道这滩水城是谁幻化的?”
雨神道:“雨水之城正常来说是水之体质的神、仙、妖、魔才能幻化,但是我刚查看了水系各族的晴雨册,着实哪位没有私自下凡幻化啊!”
长恩默然思考,过了半响,问道:“那如果是火系一族呢?”
雨神笑道:“哪有这种的火系神族,他们幻化雨境需要用元神精魄和落雨珠才行,此乃逆天而行,水火不容,可以说是在找死。”
雨神又道:“不过若是火族幻化雨境,我的晴雨册确实不会记录在册。”
“也就是说有了落雨珠,火族可以制雨了?”白槎道。
雨神道:“是的,但是我的落雨珠在几万年前就丢了。”说完,看了书神一眼,没继续道。
白槎不解道:“丢了,你弄丢了?”
雨神看了一眼长恩,他扶额无奈道:“准时来讲,是因为……”
几万年前,书神长恩总是在作死,长恩的性子还十分顽劣,长恩有一日去雨神殿去故意招惹雨神发怒,他想让雨神将他元神陨灭,他将雨神的落雨珠扔出了九重天,不知道那落雨珠落入凡尘的那个角落里。
长恩理亏,他开口道:“既然落雨珠丢了,说明有可能是火系神族得到了落雨珠制雨。我们把落雨珠寻回,解决滩水城之事,定当还给雨神。”
雨神灿然一笑道:“那就多谢书神大人了。”
白槎几人很快回了滩水城。
摇山道:“那毕方鸟不就是火族吗?他一只火鸟整日在这滩水城呆着就有些奇怪。是否要去查查他?”
白槎看着长恩,道:“你可是也在怀疑毕方?”
长恩点头道:“毕方身上似乎有些秘密,我们可以去探探。”
白槎点点头,道:“毕方的身上火气和数万前相比,确实淡了太多。想必他有一些不想被外人知晓之事。我们需要调查一下。”
止雨礼第二日。
滩水城雨花庙极大的空地上挤满了人。
众多百姓从街上游行一直走到崇尤山庙前,每个人都手持各色油纸伞,脸上戴着各种花纹图案的白杨木面具。
这无忧神喜花,因此百姓祭祀采用的白杨木面具皆是花的图案。面具颜色深浅不一,面具很大,刻绘出蓑笠和花的文案,蓑笠图案在花的图案上方。
为首的表演者高呼:“阴雨不绝,喜雨叩恩。恐雨久之,万象不和。敬进飞红,以请解忧。解忧止雨,顺天利民。”
百姓一起呼喊,他们开始歌唱止雨歌曲,举着盛开的油纸伞一起跳通灵舞。雨小小的,滴滴答答的下着。无数个油纸伞在雨花庙前起起伏伏,像一朵朵绽放的雨中花。
他们跳完舞后,分别把手中的油纸伞分别倒挂在崇尤山雨花庙前的树上,庙周围的无数棵树上挂着无数把油纸伞。
百姓们合掌而立,雨渐渐停了。
百姓们喜极而泣,止雨日到了。
太阳骤然出现,阳光灿烂。灼热的阳光普照着整个滩水城,天空蔚蓝一片,朵朵白云浮在空中。阳光照耀着城内沉浸在雨雾中的一栋栋房子,一条条街道。
山下的整个城仿佛一个被包裹在一个巨大无比的露珠内,闪着七彩的光。空气中夹杂着雨水渐渐升腾的气息。
止雨礼结束了,百姓们一一散开。
白槎站在山腰的雨花庙外,眼睛却盯着山顶,仔细打量。她总觉得山顶并不是单纯的山林,却不太确定。
山腰的雨花庙内,近雨坐在神台上,也在打量白槎。她们的眼神似乎在交流,但是其实白槎看不到山顶的雨花庙,白槎只是直觉山顶有些怪异而已。
无忧神近雨转头看向神台上的弥生。她开口道:“弥生,你说她看得到我吗?”
弥生面无表情道:“应该看不到。”
近雨轻轻将目光落在庙中院内的柿子树上,她冷冷道:“正雅堂那几个欺强怕弱的药差如何了?”
弥生道:“昨日路滑,他们摔断了腿,约莫要养上半年。才仅仅断腿半年,主子为何不直接……”
近雨摇摇头,道:“凡人命数自有天定,即便是恶人也不能擅自更改他们的命薄。”
近雨又道:“那孩子的娘亲呢?”
弥生道:“根枯潮已经腐蚀到了她的腰部,估计熬不过这几日。”
近雨盯着地上的落花发呆,她收了手中的花,道:“我知晓了,你退下吧。”
弥生退了出去。
若水堂内。
毕方正在打坐,他的火气神力十分虚弱。他胸前的水火交融咒还在刻骨噬心,那蓝色的水的图腾似乎很快就要把红色的火灵图腾吞没,可火灵图腾还是努力闪着一丝微弱的光。
长恩白槎沿着崇尤山逛了一圈,山中雾气缭绕,阳光透过林中树叶打下来。
二人没发现什么异常,又回了客栈。他们二人坐在酒楼内吃着东西,滩水城的柿子饼香甜可口,此时正是热销的时候。
酒楼陆陆续续进了很多客人,比平时下雨时要多上很多,一时之间酒楼熙熙攘攘,人满而喧闹。
邻座几人正在说着什么。
“听说那尹伞堂的尹老板要把铺子卖了,为了给他妻子治病。”
“那正雅堂太黑了,缓解根枯潮疼痛的药竟然卖到八万钱一包,莫不直接去抢好了。”
“还好我身子骨健康,要是我得了这病,我哪里吃得起这药。”
“关键正雅堂的药只是缓解疼痛罢了。前几年那巷子口豆腐店家的大掌柜不是吃了药,也没活过一个月嘛。”
“还有去年城东的青顺糕点铺家的女儿也是死于根枯潮啊,那么好看善良的一丫头。”
“哎,这近几年根枯潮真是来势汹汹啊。”
“但是,你们发现没有,怎么感觉得了根枯潮的人似乎是和滩水城外的人有牵扯的。”
“此话怎讲?”
“咱们滩水城是不准和外城人通婚的,还记得不?”
“记得,但是这规定太久远了,似乎有些人并不遵守的。”
“我有一个亲戚在户部当差。据说近几十年来,经常有外城人偷偷进了咱们滩水城内,他们贿赂了户部司郎和户部管事。把外城人的名字直接登入滩水城原住民名单。这样外城人就成了咱们滩水城的人。那尹老板的妻子就是他出去学艺遇到的,偷偷带回咱们城后结的婚。”
“对呀,那豆腐店老板也是几十年从城外来的,和豆腐西施结婚了才定居在滩水城没离开。”
“哎呀,这么说,这根枯潮会不会是神的惩罚,惩罚他们擅自与外城通婚。”
“我猜是这样,不过目前没有证据。”
白槎仔细听着他们几人的对话,许久没有出声。
长恩看着白槎开口道:“我们去户部司走一趟。”
白槎点点头。
户部司门外。
长恩道:“敢问户部司郎可在?”
门口的两个差役道:“司郎刚刚出去了,并不在司内。”
长恩白槎互相看了一眼,二人离开了户部司。
次日,滩水城又下来雨来。二人又去了户部司。可那户部司郎突然消失了,据司内差役说,户部司郎昨日上午出去了就再未回来。
白槎疑惑道:“昨日还未见到他,今日他就消失了,莫非这户部司郎真与根枯潮有关。”
守门的一差役道:“咱这滩水城的户部司郎是个肥差,总会有人抢着去做。但是奇怪的是,似乎每隔几年就有户部司郎在止雨礼日后失踪,压根找不到踪迹,真是怪事。”
长恩道:“昨日失踪的那位是第几位了?”
另一差役扶额道:“昨日那位是第六位了,愿意做户部司郎的当真是不怕死啊,我可不敢为了钱做这个职位。
“如今我们户部又无主了。”
白槎道:“走,去若水堂。”
二人手持雨伞,离开了户部司,到了若水堂前。
小娃娃模样的皱云出门迎接,一本正经道:“二位是贵客,快请进。”
进了若水堂的中厅,皱云道:“我们大人说您二位今日必回前来,真被我家大人猜中了。”
白槎笑道:“怎么不见你家毕方大人呢?”
皱云眉头闪过一缕忧伤,他道:“大人近日身体不适,正在闭关疗养。”
“不过大人说了,二位贵客定是有事要问,因此他让我把这个交给二位。大人还说,待他身体好些,自然会去找二位的。”说罢,皱云将两片红色羽毛递过来。每个红色羽毛根部分别系着一片芙蕖花瓣。
皱云道:“二位将这红羽花片挂在香包内即可。大人说,二位似乎一直对崇尤山的山顶很感兴趣,不妨带着这红羽芙蕖再去一趟。”
白槎接过红羽芙蕖,她有点担心道:“毕方,他当真无事吗?我今日就要见他。”
皱云摇头叹息道:“大人身体不是很好,因此才需要闭关几日,但想必木神大人也了解我家大人性子。您强行进入这里也寻不到他,等他愿意出关时自然会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