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乞丐时尚大神》苏苏白白

6、第 6 章

　　他居然不知不觉地走到了一个桥洞下，而这个桥洞下，居然有一张用过期报纸和各种纸袋铺成的“床”，他再三确认过后，觉得这是最接近的一个可能。
　　在“床”的边上，居然还有一只迷你小瓦斯炉，这个东西钟兹叶看到过，不过是在电视纪录片里，南极科考人员就是用这个东西烧热水泡咖啡的……钟兹叶嘴角抽搐了。
　　除此之外，堆满了饮料瓶和旧报纸，当然，从这一点，他完全可以猜想这个乞丐“生前”是靠什么维持生活的。
　　“我有个问题，”钟兹叶眯着眼睛看着天使。
　　“什么？”某天使放下手里的小猫咪，露出一个微笑。
　　“我想请问，这个身体的原主人呢？”钟兹叶看到眼前的景象，突然想起了这个问题。
　　如果说，他的灵魂进入了这个乞丐的身体，那么，乞丐的灵魂去了哪里？
　　不会是……钟兹叶有些寒地四下看看，虽然说他很鄙视今天罗杰的反应，但是这不代表他自己不会这样反应。
　　“他不在这里，”这次，爱伦觉得自己总算跟上了这个人类的思维节奏。
　　“那在哪里？”钟兹叶觉得这个问题很有必要问清楚，那个倒霉的乞丐，不会是睡在他的身体里，去了吧？
　　他钟兹叶的本体居然被一个乞丐占了？
　　“不是，”爱伦叹了口气，这个人类还是对穷人那么尖锐，“他上天堂了。”
　　什么……上天堂了？
　　钟兹叶觉得自己离石化还差一步，他很怒，如果石化了，他就不用怒了。
　　“你们脑子有病吧？”钟兹叶冷笑了，“乞丐也能上天堂？！”
　　“乞丐为什么不能上天堂，”爱伦微微地皱了皱眉，他不喜欢这个人的冷漠，“他生前没有做过一件坏事，他照顾过流浪猫狗，他为了环保，辞掉了原来的工作……”
　　为了环保辞掉了工作……
　　钟兹叶有种踩到屎的错觉，“他原来什么工作？”
　　“好像是制造锂电池的设计师，”爱伦回忆了一下。
　　那个乞丐在上天堂前，似乎是这么告诉他的。
　　“可是，”钟兹叶顿了一下，缓了缓情绪，一字一顿地道，“他、为什么、不、换、工作呢？”
　　不是有无数所谓环保组织存在吗，那些组织应该有招聘吧？！
　　“啊？”爱伦愣了愣。
　　因为他内心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对啊……
　　“所以，”钟兹叶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天使，“那个一根筋没脑子的白痴乞丐上天堂做天使了？而我，在这里顶替他做乞丐？”
　　“呃，”爱伦觉得自己有必要安抚这只快要爆炸的雷弹，“以后……你也可能上天堂……的……”
　　不过，这句话天使不是很确定。
　　“我宁可下地狱，”况且客户本身也不认同。
　　“请不要这样，”爱伦本能地阻止道，“天堂是很美好的。”
　　“是吗？”钟兹叶摆摆手，表示他不想继续探讨这个问题。
　　他对天堂不会有任何的向往，如果天堂里全是跟这个家伙一样白痴的存在的话。
　　相反的，他很满意自己原来的人间位置。
　　他要重新回到原点……虽然，那可能将会是一个复杂艰难的过程。
　　钟兹叶目光中千变万化着……
　　“诶？这是什么？”却被某个白痴打断。
　　爱伦捏着一抱从瓦斯炉边上翻找出来的东西，满脸惊奇地研究着，鞋边毛在他脚下欢快地跳来跳去。
　　钟兹叶抬眼看了一下，冷冷地道，“Coco powder……有什么问题吗？”
　　“这个是巧克力吗？”爱伦拉开纸袋看，认真地问。
　　“差不多吧，”钟兹叶猜想，他对可可也好、巧克力也好，都没有什么太大的研究，他是咖啡狂人。
　　“米歇尔说，这是人类喜欢的饮料……”爱伦露出一个模糊的微笑，仿佛自言自语道，“可是这个怎么喝呢？”
　　“用热水泡开了喝，”钟兹叶翻了个白眼。
　　“是吗？”爱伦转过脸，表情有着明显的希冀，“钟……你会吗？”
　　钟兹叶再次翻白眼，这家伙如果不是天使的话，就只能是个白痴。

　　水是从附近公园的供用水龙头盛来的，白痴天使自愿跑去接了水，前乞丐唯一的一只铝制小水壶。
　　水壶在瓦斯炉上发出“滋滋”的响声，爱伦认真地看着。
　　他喜欢看着壶盖边缘冒出的白色的水汽，因为看上去很温暖。
　　同样的白色，天堂的白色没有温度。
　　而人间的白色，却是暖的。
　　钟兹叶看着那个看着水壶的白痴，有一种不现实的感觉。
　　几十个小时之前，他还是《MALE-尚》的大独裁者；现在，却变成了一个乞丐，而且和一个天使在一起。
　　“啊，冒出来了，”爱伦惊讶地指着烧开的水壶，提醒那个神游太空的人类。
　　钟兹叶回神，伸手关掉了瓦斯炉，往倒好可可粉的杯子里注入了200cc的沸水。
　　值得称道的是，那是标准的200cc，是他多年冲泡速溶形成的习惯性精准。
　　瞬间，空气里弥漫开了一股甜甜的可可香。
　　爱伦盯着钟兹叶手里的热可可，露出了微笑。
　　他觉得幸福，不同于曾经在天堂所认知的幸福。
　　而是有温度的幸福感觉。
　　“钟，”爱伦想了想，说，“其实……你是个好人。”
　　是吗……钟兹叶懒得开口……直接把可可递给这个白痴天使。
　　爱伦接过可可，看着杯子中冒着热气的液体，很久……久到钟兹叶以为他要是打算打包会天堂……
　　“谢谢，”爱伦垂下了睫毛，轻声地说。

　　钟兹叶不习惯野外生活，他唯一一次睡帐篷的经历还是因为毕业旅游，结果是第二天早上他就一个人搭飞机回程了。
　　白痴天使还在和鞋边毛玩，看得出那杯可可让这个白痴心情很好，而且……钟兹叶猜想，天使可能也没有睡觉的需要。
　　但是，他需要睡眠！
　　昨天他企图睡在喷泉公园的长凳上，结果他没有睡着，睁着眼睛过了一晚……现在他的身体叫嚣着要睡眠，看来就算是乞丐的身体也是无法战胜人类本能的。
　　钟兹叶迟疑地看着那张“床”，那个眼神就像死囚在最后一秒审视刑场，闭了闭眼睛，做最后的心理建树。
　　那是一张“床”……一张他妈的床！！
　　钟兹叶只知道钟兹叶的灵魂是挑剔的，却没有想到乞丐的身体是习惯那张“床”的。
　　五秒钟之后，甚至也许都没有那么长，“钟兹叶”已经睡过去了。
　　“钟，”爱伦回头，却发现那个人类已经睡着了，“嘘，小米奇，钟睡着了。”
　　天使放下小猫咪，悄悄地走近那个熟睡中的人类。
　　月光下，那个人类的脸看上去那么的安静，这是……他在人间遇到的第一个人类，也是第一个给他泡可可的人类。
　　看着那张略带疲惫的睡脸，爱伦露出了微笑。
　　人类……

　　天蒙蒙亮的时候，钟兹叶自然醒了。
　　没错……是自然醒。他不记得上一次睡到自然醒是什么时候了，通常他都是被blackberry的闹铃叫醒的，或者干脆睡过中午，起来后，如果还是头重脚轻意识模糊，他就会去冲一大杯浓咖啡，一口气灌下去，基本上这样他就可以开始应付新的一天了。
　　久违的自然醒……钟兹叶不知道自己的唇边正勾勒出一丝微笑。
　　神清气爽的一个早晨，桥洞下是新鲜的河流的味道。
　　阳光泄落满地，钟兹叶抬起手微微挡了挡，享受地眯了眯眼睛。
　　“你笑什么？”爱伦走进来，看到眼前的一幕十分意外。
　　钟兹叶抬眼看着进来的天使，因为是背光，他看不清天使惊讶的表情，只是看到阳光勾勒出一个比例完美的轮廓。
　　这个家伙……真的是天使。
　　只有天使，才能如此完美。
　　没有任何多余的修饰，仅仅站在那里……就很完美。
　　“我笑了吗？”也许是心情好，钟兹叶发现此时的他并不十分讨厌这个天使。
　　虽然对方在本质上应该还是……白痴的。

　　“哦，可能是我看错了，”爱伦笑笑，将手上的东西递给钟兹叶。
　　钟兹叶有些惊讶地看着……星巴克的咖啡？
　　“我刚才去散步了，”爱伦温柔地笑了，“所以就买了，据说和可可不太一样？”
　　不是不太一样……而是，很不一样。
　　钟兹叶并不推辞地接过了咖啡，打开杯盖，一股熟悉的香味扑鼻而入，异常地振奋精神。
　　“这个，”爱伦不好意思地承认，“我刚才尝了一口……味道很奇怪……”
　　没有昨天的可可的那么好喝，其实他想说的是这个。
　　“这个不一样，”钟兹叶嘴上说着，眼神却忍不住瞥杯沿，“咖啡不是一开始就会让你觉得好喝的。”
　　“是吗？”爱伦不太明白地看着他。
　　就像这个人类……并不是一开始就能让人明白？
　　“但是，慢慢的，”钟兹叶又啜了一口，“会离不开。”

　　爱伦看向人类手中的饮料，这是……会让人离不开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