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乞丐时尚大神》苏苏白白

2、第 2 章

　　美国，纽约，第五大街，有百年历史的护肤品专卖店KL’s的橱窗前，站着一名乞丐。
　　他目光尖锐，神情凝重，如果这个时候，有顶级男性时尚杂志《MALE-尚》的新进员工，恰好买了星巴克的咖啡泡芙路过的话，会觉得这个神情非常眼熟。
　　就好像《MALE-尚》的boss级总监美籍华裔时尚天才——钟兹叶，在思维陷入绝境时的最佳真实写照。
　　落地橱窗玻璃上倒影着乞丐的脸，和钟兹叶有些相似，他们的脸色都是同样的略显苍白，眼睛深邃但由于常年营养不足而显得凹陷，鼻梁比例完美，脸型比钟兹叶本人更小，绝对完美电视小脸，但是为污垢所蒙蔽，一身凌乱的破衣烂衫在都市街头的微风中飘荡。
　　钟兹叶鉴定完毕这具陌生的身体，并确定自己的确身在其中后，异常地心烦意乱。
　　他记得很清楚，自己最后一秒拥有原来躯壳的时候，他穿的是一件深灰色高领薄衫，以及黑色手裁休闲外套，以及黑色免烫直纹裤，以及左手手腕上的浪琴单款表。
　　然后，他遇到了一个自称是“天使”的神经病，就在地下车库，在他将要跨上保时捷的那一刻。
　　接下来……关于接下来，他没有任何相关可靠的记忆。
　　钟兹叶摇了摇头，再次冷眼看向橱窗玻璃。
　　KL’s明星产品堆满了橱窗，产品中间站着一个穿着白连衣裙的人体衣架，简约款黑木制模特，而那款白连衣裙……钟兹叶眯了眯眼睛，这款白色连衣裙是1954年由娜娜首席设计师为KL’s特别设计的50周年广告裙。看到这个，钟兹叶眼神总算柔和了一些。
　　不过，这种难得的柔和没有维持到3秒以上。
　　“现在你相信了吧？”
　　一个更柔和的嗓音彻底地打破了钟兹叶的“柔和”。
　　如果可以的话，钟兹叶宁可相信他遇到的是一个神经病。
　　但是，神经病这种东西不会从天而降。
　　神经病就算背后背着一对翅膀，也不可能在一瞬间突然收敛消失，不可能在翅膀收敛的时候，落下无数如萤火虫般的莹光。
　　钟兹叶承认，如果这是在T台上，那真是前所未有极具视觉震撼的效果设计。
　　但是……这不是T台！
　　他也不是完整的“钟兹叶”了！
　　他现在一半一半了，钟兹叶的灵魂，乞丐的身体！
　　如果他相信“天使”的存在，那么现在他的一切异常状况……应该都是这个白痴“天使”干的！
　　这个白痴“天使”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把他活生生地放进一个乞丐的身体里，然后仗着一张泛着圣洁光芒的脸蛋，极其诚恳、恳切地问他，“现在你相信了吧？”
　　很好……他信了！
　　Fuck白痴天使，钟兹叶这次没有经过缜密的大脑同意，直接从地上捡起了一块碎砖，砸了过去……
　　别问他，为什么这么巧，地上会有一块那么顺手的碎砖。
　　既然他都能相信天使存在了，那这块砖一定是上帝奖赏的。
　　“哐”……一声闷响……
　　碎砖居然穿过了天使，极其抛物线地飞向了KL’s通透明亮的橱窗玻璃。
　　KL’s作为一家有百年历史的品牌老店，所以，可以理解地没有使用现代出品的钢化玻璃。
　　因此，当那块碎砖砸到玻璃面上的时候，很艺术性地砸出了一个洞，然后以这个洞为中心，反射性地出现了错综复杂的裂痕。
　　碎砖则顺利地通过了其依靠自身开出的入口，坠落在1954年款白色连衣裙的群摆下，成功地引来了KL’s第50号分店店长的注意力。
　　一个乞丐，居然砸KL’s？！
　　“先生，”店长是一位棕褐色短发，标准的套装高跟鞋的女性，很平和地维持着服务行业的礼节，“您对我们KL’s有不满意的地方，我们很抱歉，但是您这样的行为，让我很困扰，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将报警。”
　　报警……钟兹叶感觉头疼。
　　警察到场的话，明天娱乐报纸就会被这条“丑闻”充斥，甚至泛滥。
　　钟兹叶忘了一点……他已经不是百分百的钟兹叶了。
　　而且，还是关键的外表认证问题。
　　就算他现在脱光了，绕着自由女神边跑边唱美国国歌，也与“钟兹叶”这个招牌名字丝毫无损。
　　“先生，”店长礼貌地提醒这个正在神游太空的乞丐。
　　现在的社会正是太离奇了，她从来没有见过哪个砸了KL’s橱窗后，眼神还能如此镇定、犀利的乞丐。
　　当然，基本上KL’s被乞丐砸的事件在之前的一百年还没有发生过。
　　“我无法解释……”钟兹叶为难地开了口。
　　不意外地看到，女店长正用他之前看“天使”的那种眼神看着他。
　　“我不是精神病，”钟兹叶补充道。
　　发现，效果适得其反。
　　“我可以弥补，”内在的钟兹叶独有固有的坚毅品格开始运作。
　　“您……可以弥补？”
　　女店长不找痕迹地上下打量这个乞丐，虽然说很难相信如此穿着破烂的一个乞丐赔得起这块有着20年历史的整面玻璃，但是……不是小说和电视中也经常会出现一些会突然掏出支票簿唰唰签名的乞丐吗？
　　再说……这个乞丐气质很特异。
　　“可以……”钟兹叶想了下，“给我强力胶吗？”
　　“啊？”女店长有些惊讶，却不由自主地照办了，吩咐店员拿给了钟兹叶。
　　钟兹叶接过强力胶，一个翻身利落地跳进了橱窗，捡起那块碎砖，涂上强力胶，顺手用碎砖黏在了破洞边。
　　然后……钟兹叶扔掉了强力胶，拉起黑木人形活动衣架的一只手，抬起一条腿……一个漂亮的投掷造型就此出炉，1954年的白色连衣裙改头换面，带上了一丝坏坏的俏皮。
　　“啊？！”
　　KL’s从店员到顾客，都愣在了当场，无法反应。
　　钟兹叶拍了拍手，翻身跳了出来，刚才他突然想到自己已经是乞丐了……突然，心情又十分恶劣。
　　KL’s女店长终于回神了，惊奇地看到橱窗外已经围了不少人在那里带着兴味的笑容驻足观看，更有不少人已经走进了店内。
　　“那个……”她很犹豫，究竟该继续报警呢，还是说声……谢谢？
　　就在她很是为难，不知道该如何继续应对这一突发时间的时候。
　　更突发的事件发生了……
　　“shit！”只见那个刚完成神来之笔的乞丐，突然咒骂着，大步走向了一名顾客，然后……
　　乞丐抽走了顾客手里的报纸，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钟兹叶夹紧了眉头，冷冷地盯着时报的头版。
　　纽约小时报，以天文数字发行的一份报纸，钟兹叶熟知，这份报纸的从A1到B30每一个板块广告位的价格。
　　如果是平时，他很乐意一边翻阅纽约小时报，一边估计当日的代理收入。
　　但是……现在！
　　为什么……“钟兹叶”三个字，会在头版上如此醒目地悬挂着！
　　“时尚界法西斯统领之死：钟兹叶！”
　　“天才时尚者消逝：钟兹叶！”
　　“钟兹叶：黑白消失色彩重生！”
　　钟兹叶冷着一张脸对着语气惊悚的条条标题，以及标题下，触目惊心的图片：撞烂的保时捷……氧气面罩压在他原本的那张脸上……地面的血痕……
　　最后落到一条醒目得不能再醒目的结束语上……“钟兹叶葬礼圣约翰教堂周日下午3点”……
　　“现在你相信了吧？”天使温柔的嗓音再度响起。
　　钟兹叶缓缓地转头，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自己身边的……天使！

　　喷泉公园边的长凳上，一名乞丐和一位天使并肩而坐。
　　乞丐的脸色很差，准确地说，是非常差，差到极点的那种，特别是面对身边那位气质圣洁的天使，钟兹叶有动手的欲望。
　　“你到底想怎么样？”钟兹叶克制着内心的黑暗涌动。
　　“你现在终于相信了，对吗？”天使温和地道，眼神抬向很远的地方，仿佛他不是在和钟兹叶对话，而是独自一人坐在天堂神圣的台阶上。
　　“我相信，”钟兹叶不想浪费时间。
　　他只是，立刻马上回到原来的轨道上，他是钟兹叶，现在的状态是个笑话。
　　“你……你很冷血，已经丧失了宝贵的感情，”天使的口吻中带着淡淡的惋惜，“将来的某一天你会觉得很冷，但是当那个时候到来的那一天，你的身边已经没有一个人了……”
　　“天使先生，”钟兹叶觉得有必要打断一下，“我冷血是我自己的事。”
　　他是钟兹叶……钟兹叶拥有时尚界不可动摇的名号，拥有三百坪的复式公寓，拥有一部银色款保时捷，还有一叠永远不可能刷爆的卡……如果他觉得冷的话，那些卡可以买下全纽约的毛衣，请问，他要感情有什么用？！
　　请问……感情对钟兹叶有什么用……他看着天使……等着那个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