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乞丐时尚大神》苏苏白白

19、第 19 章

　　罗杰就像法拉利的发动机一样，飚进了钟兹叶的办公室。
　　他没有预约，没有电话预告，更没有敲门。
　　他只是一边猛喘气，舒缓5000米速跑后遗症，一边张着嘴满脸兴奋地指着钟兹叶。
　　钟兹叶从一堆设计稿中抬起脸，推了推眼镜，正想要这个家伙自己从窗口跳下去。
　　“钟，找到了！找到了！”罗杰及时地缓过气，兴奋地大声嚷嚷，“一模一样！上帝啊！主啊！我终于找到了！阿门！太好了！”
　　钟兹叶推眼镜的手停在了鼻梁上，真的找到了……一模一样的吗？
　　“在哪里？”钟兹叶淡淡地开口问道，决定不抱太大的希望。
　　鉴于前104个，据罗杰称99.99%相似的案例。
　　“就在、在接待处，”罗杰大喘了口气，“Rosy给他泡了杯咖啡！钟，快……”
　　钟兹叶放下手，推开眼前的工作，站了起来。

　　钟兹叶预感，他只是去经历第105次而已。
　　因此，他怔住了……

　　钟兹叶在离接待处还有十米的地方停住了脚步，看着长沙发上坐的那个人……乞丐？！
　　一个金发碧眼的乞丐，全身上下都是破烂，坐在那里，搁起了一条腿，旁若无人地喝咖啡。
　　这简直就是混账！
　　但是……一模一样……

　　钟兹叶极慢地走到那个乞丐面前，那金发碧眼的乞丐感觉到有人在看他，也抬起了头。
　　看到钟兹叶之后，咧开嘴对着钟兹叶笑。
　　钟兹叶看着那张漂亮的脸，虽然脸上盖着污垢，但是还是看得出很漂亮，很标准的模特小脸。
　　“hi，”金发碧眼乞丐满不在乎地朝他挥手，“你是刚才那个人的老板？”
　　“是，”钟兹叶凝视着那张脸。
　　“那个人说请我做模特，”金发碧眼乞丐又道，“我想请问你们出多少钱？”
　　“你很缺钱吗？”钟兹叶看着那张一模一样的脸问。
　　“很缺，非常，”金发碧眼乞丐点头，“我是乞丐，你看到了。”
　　“我看到了，”钟兹叶点头，他看到了。
　　他看到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脸，但是却截然不同的灵魂。
　　照片里的那个人，绝不是这样的灵魂，那双眼睛很干净，就像是天使。
　　而眼前这个人，似乎比他钟兹叶更金钱至上。

　　“如果，”钟兹叶顿了一下，对自己笑了笑，“给你钱，是不是什么都可以？”
　　这个问题很残忍，不过，是对他自己很残忍。
　　他看着那个金发碧眼的乞丐，等待一个或许自己根本不想听的回答。
　　“当然，”金发碧眼的乞丐耸耸肩，“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说完，一偏头，勾起嘴角，朝钟兹叶笑了笑。

　　“很好，”钟兹叶也笑了，“让罗杰和你签合同吧，你叫什么？”
　　“Alan。”

　　……一样的名字，一样的面孔……但是，不一样的灵魂……

　　钟兹叶站在一边，亲自看着罗杰和那个金发碧眼的乞丐，签模特合约。
　　签约办公室的窗帘都放了下来，几乎整个《MALE-尚》的人员都在好奇，钟总监钦点的乞丐模特到底是何方神圣。
　　钟兹叶双手环胸，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请先在这里填上名字，”罗杰打开合约，指着第一页的页首，“这里，签上你的全名，全名。”
　　“全名？”爱伦挑了挑眉头，“我姓什么？”
　　“我怎么知道？！”罗杰一愣，差点跳了起来，“shit！你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不知道啊，”爱伦的笔在手里转了两圈，突然抬起脸，问钟兹叶，“你姓什么？”
　　“钟，”钟兹叶眯起了眼睛，淡淡地说了一个字。
　　“钟，很好，有了……”
　　爱伦自言自语道，然后飞快地在签名栏写下——
　　Alan Z。
　　钟兹叶脸色一僵，却没有说话。
　　罗杰气得嘴都要歪了，这也太随意了，简直就像是在涂鸦。
　　“好了，签完了，”爱伦将笔一扔，笑嘻嘻地看着钟兹叶问，“我可以预支100块美金吗？”
　　钟兹叶也看着他，“你还没有片酬。”
　　罗杰打鼻腔了哼了一声，这乞丐也太自大了，虽然说外表很一流，但是，还没红，就开口要钱，也太无耻了吧。
　　爱伦看两人的反应，抬起手，点了点眉心，“那什么时候开工？”
　　罗杰用笔啪啪地敲着合同，“明天！明天就开始了！”
　　“好啊，”爱伦站起身来，就要走，“明天见。”
　　“你要去哪？”
　　钟兹叶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问，同时，看到了罗杰一脸惊讶的表情。
　　“回公园王国去，”爱伦耸耸肩，“如果能够预支100美金的话，我去旅馆。”
　　“是么，”钟兹叶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你没有住处的话，可以……”
　　他想说的是，可以去我的公寓……钟兹叶被自己吓到了。
　　“去你那里？”爱伦挑起嘴角，笑了，“谢谢，我对你没兴趣。”
　　罗杰顿时就疯了，他害怕地两头看，这个金发碧眼的乞丐虽然很帅，但是，太直接了。
　　时尚界有多少男女处心积虑地想和钟兹叶发生关系，居然还有人敢这样直接地得罪钟兹叶。
　　钟兹叶也抬了抬眉，淡淡地道，“……是吗？”

　　那个金发碧眼的乞丐离开伯顿后，罗杰才真正松了口气。
　　整个过程，他发现了一件很奥秘的事。
　　那就是钟兹叶……钟兹叶几乎从头到尾目光都追随着那个乞丐。

　　钟兹叶的公寓，三百平米的复式公寓，现在他和一只野猫同居。
　　大概这件事情传出去，没有谁会相信。
　　钟兹叶将炒蛋拨出一些，到猫碗里，小野猫整个脑袋毛绒绒地埋进了碗里。
　　这是生活吗……钟兹叶端着盘子，走向了客厅……
　　拿起沙发边的电视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他已经很久没有看电视了，自从发现自己的反常之后……但是，从今天开始，他必须继续这一项功课。
　　电视节目和广告虽然都是彻头彻尾的垃圾，但是这些垃圾准确地告诉目前大众的消费需求。
　　《MALE-尚》虽然是高端杂志，但是人的欲望和本性总是大同小异的。
　　他所要做的不是创造一个高端，而是提炼一个高端就足够了。

　　今天那个金发碧眼的乞丐，还有爱伦那个名字，从名字到外表，他都很熟悉，只是……那个灵魂很陌生。
　　陌生到当时在当场，他就有冲动抓住大人大吵一架。
　　不应该是这样的，完全不对！
　　应该是、应该是……是纯净温柔的！
　　没错……钟兹叶心中出现了一个具体的形象。
　　非常熟悉，熟悉到每一个细节，都是真实。

　　爱伦……

　　他是一个天使才对。

　　钟兹叶点了一支烟，独自一个坐在沙发里，自嘲地笑了。
　　他怀疑自己精神分裂，自己脑海里居然有一个非常清楚的形象，而且是一个天使。
　　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自己好像……喜欢这个天使。
　　如果说他不是精神分裂，出现幻觉的话，那就是真的存在这样一个天使。
　　但是，天使？！
　　钟兹叶打开手机，拨通了自己的心理医生，“hi，Frank……”
　　“钟？你又怎么了？”
　　钟兹叶自嘲地笑了笑，他已经变成一个让心理医生用“又”这个字眼的人了。
　　“我出现幻觉了……”
　　“幻觉？什么样的幻觉？”
　　钟兹叶有些困难地想了想，决定还是如实相告，因为对方是多年的朋友，所以，没有必要隐瞒。
　　于是，他把天使形象出现在脑子里的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另外，也告知了找到了一模一样的人，不过是个乞丐，一个品格完全不天使的乞丐。
　　“钟……”对方有些犹豫。
　　“你说吧，”钟兹叶有些疲倦地道。
　　“钟，你目前的精神太紧绷了，而且你所说的那个天使形象，其实是你内心渴望的具象形成……所以，我建议你不要再和那个乞丐多接触了，免得精神压力过大，还有，你尽快到我这里治疗……”
　　“好，”钟兹叶淡淡地笑了笑。
　　尽量……不要接触吗？
　　钟兹叶听着那头终于说完了，说了声谢谢挂断了手机。
　　他也许……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