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乞丐时尚大神》苏苏白白

10、第 10 章

　　美国纽约伯顿大楼39层新进的一个员工，突然表情严峻地瞪视着手中的文件。他周围的其他人，则相当效率默契地退开到安全距离之外，这个新来的……很可怕……不知道为什么，让他们总是错觉前时尚总监钟兹叶鬼魂附体……
　　该死，钟兹叶暗暗咒骂，他好像忘了给电视机加童锁。
　　不会是……有个天使在他的公寓里看到不良的东西吧？！
　　教坏天使，上帝会直接劈死自己吧？！

　　钟兹叶的直觉很灵敏，这点在他完成一天工作回到公寓打开门时，亲自证实了。
　　沙发上，那个白痴天使一动不动地呆坐着，一副神游太空的迷茫状态。
　　果然……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了。
　　钟兹叶迈步走进公寓，随手将大衣和包扔在衣架上……又看了一眼沙发上的天使，后者对于他的出现没有丝毫的反应。
　　唉……钟兹叶叹了口气，他要给电视加童锁，同时要向电视网络提出抗议，确切地说是威胁！
　　过去就听说过，有不少校园枪击案，都是因为青少年收看暴力影视剧引起的；现在，很可能会多出一件天使收看人类成人剧，而引发的不良后果。
　　从白痴天使目前的状态来看，今天白天的电视节目内容一定相当的精彩。
　　但是，他本人从来不看电视，所以也无从猜想这个精彩到底到了什么程度。
　　钟兹叶考虑了半天，决定从最坏的情况入手，他想说其实……你看到的就是亚当和夏娃的故事，只不过就是多了扯布料这一比较现代比较人类的过程而已。
　　钟兹叶想了想，觉得这样应该可行，便开口道，“其实……”

　　“钟，我好像爱你……”
　　钟兹叶被打断了，极其彻底。
　　“什么？！”他抽搐了。
　　“呃，”爱伦吓了一跳，为什么钟的反应这样的气急败坏，“我说……我好像爱你。”
　　天使鼓起勇气又说了一遍，虽然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爱上一个人类……但是，自己这些天，所表现出来的，按照人类的标准，似乎就是“爱”。
　　“你说什么？！你给我说说清楚！”钟兹叶像是被人踩到尾巴的猫，一脸惊惧地看着沙发上的天使。
　　为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了？！
　　他明明记得早上出门的时候，爱伦还只是很“友好”地和他说再见，并且窝在沙发上连头也没有回，为什么一个白天，就变成了他“爱”他……补充，“好像爱”他！
　　“你到底想说什么？！”钟兹叶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防备地瞪着天使。
　　他抵触的态度，让爱伦感觉有些害怕，为什么这个人类是这样的反应，这和电视里不一样，不应该是这样的……
　　爱伦不知所措地看着钟兹叶，“我想说……我好像爱你……我亲了你……你昨天……”
　　他不知道如何解释，只知道回想那些的时候，内心会有一种很奇怪的甜。
　　就像……钟兹叶第一次泡给他的可可。
　　爱伦看着钟兹叶，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但是，他知道，钟兹叶现在的表情绝对不是他想要的。
　　钟兹叶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天使……原来天使也不过如此……
　　他曾经以为只有那些无聊的人才会自说自话地升华这些小把戏的内涵，原来一个天使也会这样的自作多情……看来他钟兹叶就算是在乞丐的身体里，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这些廉价的爱情总是这样前赴后继的扑过来，shit！
　　“听着……”钟兹叶的脸色彻底地冷了。
　　爱伦却还期待着他的回答。
　　“我不爱你，”钟兹叶冷冷地道，“也不可能爱上你。”
　　爱伦一僵，他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话，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这样的话。
　　“如果你来这里的目的也包括寻找这种爱的话，”钟兹叶语气明晰地道，“那就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这是不可能的，而且，我警告你，别对这种事情有任何的妄想，是不、可、能的！”
　　爱伦呆愣在沙发上，这和他之前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人类的世界，为什么他总是在做不对……
　　“那为什么你允许我亲吻你？为什么昨天你会对我那么亲密呢？”爱伦呆呆地看着钟兹叶，用上了白天在电视里刚学到的词汇，此刻只有人类的词汇，才能说出他想说的。
　　“你是白痴吗？”钟兹叶忍无可忍，“那是因为……”
　　那些带着暧昧却不过线的举动究竟代表什么，爱伦在等他的回答。
　　“那是因为就只是那样而已……”
　　就只是那样而已，就只到那里为之，这个世界为什么要有天使这种单纯的存在呢？！
　　钟兹叶反身离开了沙发，走进了卧室，砰地关上了门。

　　阴影中，天使坐了很久，心脏的地方有些难受。
　　原来他并不了解人类，原来人类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够了解的。
　　原来人类可以做到“只是那样”……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爱”了这个人类，还是做错了什么……
　　人类就已经离开他了。
　　爱伦垂下了眼帘，将脸埋进了手掌里。
　　他很想现在就回到天堂，问问米歇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他的心脏会难受……
　　为什么他会感觉周围是一片空荡的不安……

　　卧室内，钟兹叶心情极其恶劣地看着自己一身行头恢复到破衣烂衫状。
　　该死……那个天使是豆腐做的吗？！
　　这样都能被伤害到？！
　　如果说他的冷血什么的，或许可能伤害到一群白痴，那个他可以认，那是没办法，他死也不了了！
　　如果说他物质，也可以认，他正在改，为了回到正常的物质生活，目前尽力改成不物质！
　　但是……这种爱。
　　这种白痴也应该懂，只有你情我愿才能成立的东西，他只不过是不需要，只不过是说了实话而已，为什么这样都会有受到伤害！？
　　这个家伙是白痴吗？！
　　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东西吗？！

　　夜幕带着阴影降落在天使的脸上，看不清天使的脸色。
　　只是，第一次，天使习惯了微笑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他呆坐在那里，看着电视机的黑色屏幕。

　　卧室里，人类钟兹叶连夜做着噩梦，他梦见爱伦伸手把他从天堂上推了下去。
　　仿佛是向着无底的深渊，他一直在坠落。

　　第一次，钟兹叶不希望太阳升起，早晨就这样到来。
　　推开卧室门的一刻，钟兹叶下意识地瞄了眼沙发，昨晚那个家伙没有进入睡。
　　虽然说天使不一定需要睡眠……但是……沙发上空空如也。
　　只要鞋边毛傻乎乎地等在卧室门边，一双眼睛睁大了看他。
　　钟兹叶轻轻地推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他有些后悔……昨天应该可以再拒绝得更婉转一些。
　　厨房没有人，浴室也没有……
　　整个套间静悄悄的……钟兹叶松了口气……在厨房倒了杯牛奶，回身到餐桌边。
　　刚要坐下，却发现桌上一张薄薄的字条和一盘依旧乱七八糟的炒蛋……

　　【我去散步了……昨天对不起，是开玩笑的……】

　　拿着杯子的手顿了顿，钟兹叶的眼神落在字条上……

　　接下来的几天，钟兹叶过上了“清静”的生活。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等于回复了常态，撇去物质层面的十分有待加强。
　　那个白痴天使在留下了一张“饭在桌上，我在远方”的字条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或者说，也许没有他在的时段出现过……鉴于斜边毛这些天既没有饿死，也没有逃走，更没有精神萎靡……钟兹叶推论。
　　坐在餐桌边，钟兹叶一手面包，一手财经杂志，面前惯例是咖啡。
　　现在的时间是凌晨四点，所以以上状态的钟兹叶，其实是一身充满时代气息的乞丐装下发生的。
　　说实话，他已经可以做到熟视自己这一身特别的装束了。
　　刚才在镜子面前刷牙的时候，压根就没想起来，这不是自己的“原躯壳”。
　　时间……很可怕。
　　钟兹叶再翻过一页报纸，就像之前的那个“钟兹叶”习惯的手势，看报纸他总是先从财经新闻看起……财经新闻结束。
　　这样做最大的好处，是能够从一个较广的面上来判断社会整体的消费能力，从而觉得是上升还是调低各层次群体的消费品味导向。
　　但是现在……钟兹叶放下看到一半的财经版。
　　他觉得刚才脑海里闪过一瞬间的念头很可怕……
　　钟兹叶看着咖啡微微摇动的表面，小毛球突然跳上了餐桌，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扫了一眼桌子边的乞丐，扭过毛茸茸的小脑袋去舔自己的小屁股。
　　“唔……”钟兹叶抬手捂住嘴巴，眼神恶劣……好恶心。
　　然后，他看着那只鞋边毛，把刚才那个可怕的念头又回想了一遍。
　　“嗤……”钟兹叶自嘲地冷哼一声。

　　清晨，在喷泉公园的林荫道上，金发碧眼的爱伦独自一人慢步在晨曦中。
　　不太真实的一幕……路人的感觉。
　　“爱伦，”从天而降的六翼天使，张扬着笑脸，“好久不见。”
　　爱伦抬起脸，皱了皱眉，这样的出现方式……
　　“你好，米歇儿，”他礼貌性地打招呼。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他并不想见到这位大天使。
　　“你们分手了？”米歇尔挑起了唇角，饶有兴味地看着他。
　　“没错，”对于词汇——分手理解有限的天使爱伦，回答了是。
　　六翼天使想转过身去，先笑到痛快再说，因为强忍嘴角的抽搐很幸苦，仅此而已。
　　“请你不要这样，”爱伦再单纯，也发现哪里不对了。
　　“好，好，”米歇尔克制地抿住了笑，“爱伦，你的那个人类……”
　　技术性地停顿了一下，满意地看到爱伦认真的眼神。
　　“那个人类虽然不知道自己要什么，”米歇尔微笑着道，“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要什么。”
　　不知道自己要什么……知道不要什么……
　　爱伦看着米歇尔，他知道自己对人类的了解少得可怜。
　　他无从判断，只能……相信。
　　“好了，”米歇尔突然凑近，在爱伦的脸颊上轻轻一碰，微笑道，“明白了？”
　　不是很明白，只是一种模糊的明白……
　　爱伦看着米歇尔从视野中消失。

　　餐桌边，钟兹叶终于忍无可忍……可恨啊，从来没有人给敢他在吃饭的时候，干这种猥琐的事！
　　钟兹叶火大地抽了张面纸，一把抓起那只可恶的鞋边毛……代为擦了屁股……
　　小毛球喵喵地抗议，却逃不出某人的魔掌。
　　终于，钟兹叶松开了，小毛球逃生般跳下桌去，转过毛茸茸的小脑袋，极其愤怒地刺毛。
　　钟兹叶一愣……伤害到一只猫？！会不会有可能？！
　　缓缓地落下视线……居然很好……没有变化？！
　　钟兹叶笑了，嘴角勾勒出让人毛骨悚然的弧度，他……很得意地蹲下身去，伸出了食指，咻咻地挑逗了两下，对着小毛球说出了一句极其幼稚的话，“看，你不是人，怎样，怎样，哈哈！”
　　呃……小米奇飞快地钻到沙发底下去了。
　　钟兹叶突然觉得，心情稍稍好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