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抗拒的他》小二甜

124、番外2：

　　小娇娃今年六岁半。
　　大名叫聂菲羽。
　　小名叫啾啾。音同揪。
　　她继承了爸爸深刻的五官，妈妈甜美的脸蛋，生得明眸皓齿，肤白貌美。
　　从啾啾降生的第一天开始，她已经到达了人生终点。
　　嗯，躺赢了。
　　这其实是她妈妈的说辞，不过她自己也明白妈妈的意思了。
　　哦，明白了至少一小半。
　　六岁半，正是上小学的年纪。
　　封飘飘简直要谢天谢地了，感觉终于能把这个双面小妖怪送走了。
　　至少，一天可以清静至少八个小时了。
　　完美！
　　为啥在外人眼里的小娇娃，在妈妈嘴里是小妖怪。
　　封飘飘有绝对发言权，“以前还担心生个小傻子，现在发现生个过于聪明的家伙，更是给自己找罪受。”
　　WHY？！
　　“吃个饭，为了不吃青椒，她能跟我扳扯半小时。提的那些什么营养数据都是没法反驳的，做为家长你不得不做榜样要尊重科学哇！尊重科学的最后结果是啥？就是允许她多喝200ML的橙汁或可乐。”
　　好友们十分惊讶，“那是歪理吧？你也信？她爸爸不管她吗？”
　　“呵，他爸爸？！”
　　封飘飘发出一声灵魂的冷笑，“我在她面前还能撑半小时，你猜他爸在她面前撑多久？”
　　她竖起一根手指头，“就一分钟。多了，都是我抬举他了。”
　　“这时候，她就从小妖怪，变成小妖精了。对着他爸撒娇卖萌，或者装可怜可悲。”
　　众人瞬间明白了，小丫头年纪小小就知道看人下菜了啊！
　　要说聂云池对工作、对实验、对研究有多么严谨龟毛认真苛刻，愿意花费巨额成本就为了证明小数点后面三位数的精准度。
　　“呵，聂云池在外人面前是大佬，在他啾啾面前就是傻蛋。”
　　连三分钟都坚持不住的男人。
　　封飘飘觉得，“我真的看错他了。”
　　在家里，小啾啾对着妈妈卖萌，也算是个小甜妞儿了，小小年纪已经会做好几道美食的。
　　哦，都是她自己喜欢吃的。
　　动手能力甩同龄人一大截，光是看她在电脑上、平板上，飞速舞动的手指头，就知道她的大脑和小脑比别的娃要发达不知多少倍。
　　当初生下孩子时的那五分之一变态的担忧，现在就是比普通孩子聪明五倍的烦恼。
　　上学这第一天，聂云池坚持要跟妻子一起，把女儿送进他提前考察全市十几家公立、私立小学超过三次，最后免费确定了一家公立小学，并且提前为小学注资一亿，用以更新校舍和基础设施，以迎接他的亲亲小宝贝入学。
　　所以这一届，跟啾啾小朋友一起入学的小朋友，享受到了学校翻新的大福利。
　　有一座非常漂亮的玻璃植物房，里面还有很多的动物，供小朋友玩耍。
　　一个室内运动场，包括了恒温游泳池和四季滑冰场，攀岩馆，等等。
　　送孩子进学校时，聂云池全程肃着脸，仿佛去上刑场。
　　封飘飘受不了地戳了他好几下，“你克制一点。下午4点就放学了。呃，你不会是想哭吧？”
　　她这一问，男人的眉头都打出三个疙瘩了。
　　“爸爸，抱。”
　　小啾啾很适时地伸手撒娇要抱抱，在爸爸面前，她就是世界上最甜最甜的小娇娃，没错了。
　　结果，别人家的小朋友上学，是孩子哭唧唧，家长哄哄哄；到了聂家，变成了爸爸黑脸红眼直叹气一副要被抛弃的模样，小宝贝抚着爸爸的脸小声宽慰，撒娇讨喜。
　　“爸爸，听说学校有监控的，你可以随时看到我在上班，是不是？”
　　“是。哪个小男生敢欺负你，我都知道。爸爸会帮你教训那些臭小子的。”
　　封飘飘，“啧，你们说啥呢！”
　　父女两对视一眼，交换了一种只有他们知道的委屈无奈情绪，迅速换了话题。
　　“爸爸，我会好好上学的，你别担心。”
　　“嗯，我不担心。”
　　“那爸爸，我要走了。”
　　小啾啾嘟起小嘴儿，爸爸毫不迟疑送上自己的俊脸。
　　吧唧好大一口，亲了这边亲那边，就差亲嘴儿了。
　　好在爸爸还是有节操的，没有夺走女儿的初吻，十分恋恋不舍地把小家伙从怀里放了出去。
　　小啾啾走三步，回头摆摆小手手，一边叫着，“爸爸，我会想你哒！”
　　叫得忒大声，惹来周人的注目礼。
　　虽然这话也没大毛病，可是你走三步就回头叫一次，就别怪旁人拿手机拍这种小视频去博流量了啊！
　　封飘飘受不了，攥着丈夫就想走，觉得再不走，人脸都要丢干净了。
　　哪有这么腻呼的父女啊！
　　妒嫉死她了。
　　没错，她就是妒嫉，这丫头越大，别的事儿就不说了，就一件事儿最糟心：专门跟老妈抢男人。
　　“我们家，只有我和爸爸姓聂。奶奶说了，一个姓的才是一家人。妈妈你姓封，你跟我和爸爸不是一家人。现在我们能住在一起，都是因为我和爸爸爱你。所以，你要感恩！”
　　这，可真把封飘飘气坏了。
　　她怀孕十月生下的肉，长了智慧就算了，居然反过来从祖宗上鄙视起她来了，这像话吗？！
　　要不是男人拦着，她一定要好好修理小妖怪的屁股。
　　她思来想去，自己在家里的不平等地位就是因为姓氏上的数量落了下乘，在送走小妖怪后，空出来的八个小时，她就可以好好跟男人再造一个娃，跟她姓。
　　领带，袖扣，丝巾，外套……一路从门口散到卧室内。
　　刚刚上路的激情大戏，在一声闹铃中“暂停”。
　　男人抬起身去拿电话，女人扒过发丝，质问缘由，却见男人正进入小学校的监控视频，察看女儿的上课情况。
　　视频里，一屋子的小朋友，坐在中间C位的就是聂菲羽小同学了。
　　只见她正襟危座，姿势端正宛如士兵，眼神专注宛如狙击手，还会举手回答老师问题，字正腔圆，完美正确。
　　没毛病！
　　“你看什么啊！要是聂啾啾连个小学都搞不定，她就不叫小妖怪了。”
　　“飘飘，啾啾是我的小宝贝，你别老是妖怪妖怪地叫。”
　　“那你还做不做了？”
　　“做。”
　　聂大佬的高冷禁欲都是纸老虎系的，骨子里比封飘飘想的还要喜欢孩子，也乐于帮她实现添丁加口的目标。并且没有什么纠结的，就答应了第二个娃要跟她姓。
　　然而这一场还没做完，闹铃又响了。
　　大佬再次变身操心老父亲，看完女儿做体操的情况，才接着继续造人。
　　封飘飘气得把人踢下床，人又乖乖爬回来狠狠安抚了她一个半小时，这回没有再打断了。
　　因为，赶紧交完了工，聂爸爸要看女儿中午有没有好好吃饭。
　　这食堂的菜谱，他也请了营养专家，每周提前上报由他亲自审核，半点儿问题都不能有。
　　封飘飘也只能靠边儿站，因为结婚之后，聂夫人还告诉她一件事，说大佬的亲妈带他的时候，有阵子特别忙，曾把他寄放在一个阿姨家，大概半年的样子。没想到那个阿姨背地里克扣他的吃食，还把变质的饭菜给他吃，甚至家里的大孩子欺负他，也帮亲不帮理，任由他被欺负。
　　短短半年，他就严重地营养不良，精神状态极差，甚至后来跟大孩子打架打到头破血流，才被妈妈发现。
　　他妈跟那家阿姨大吵一架，那阿姨不但不道歉，还在背后变本加厉地污蔑他妈妈。
　　他被送到卫生院做检察，好心的医生发现他身体上很多伤，体检数据也有异常，劝他妈妈去更好的医院给他看病。若是那时候及时干预，好好治疗，他之后的自闭和障碍症都不会太严重，只会显得冷漠不好交流罢了，绝不会演变到现在一幢楼里只能有他一人办公的严重状态。
　　总之，对于帮忙看孩子的这些人和机构，聂云池都有很重的心理阴影，故而当初孩子的幼儿园有一半时间都是在家里过的，轮着请了很多老师来教。
　　直到啾啾有了成熟的自保意识后，做了一套什么测试，通过了后，才给报了小学。
　　大家都说女孩子要娇养，封飘飘也只能由着孩子他爸爸去了，因为听莉丽医生说，这也是一种辅助男人幼时产生的心理障碍的补偿性心理治疗。
　　也许，当女儿能顺利渡过童年，他陪着她一起长大，也能治愈好童年时受到伤害的他自己。
　　封飘飘也只能由着这对父女折腾了。
　　她抚抚自己的肚皮，默默许愿：小子，你可给妈争点气啊！
　　然而，上完一个学期之后。
　　封飘飘和聂云池都去参加了学长会，会后老师与两人交流的结果，让两人大感意外。
　　“啾啾小朋友非常聪明，乖巧，但就是有点……太过早熟了，不怎么合群。”
　　封飘飘奇怪，“不对啊，我们平常看她的视频，她跟同学处得挺好的。”
　　老师叹气，“啾啾妈妈，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啾啾她偶尔表现和寻常小朋友一样，但是过了那几个点后，就完全变成另一个人似的。”
　　“几个点？不会是早上十点，中午饭点，下午睡点吧？”
　　老师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之后，他们察看了全部视频录像，坐实了小家伙的双面特性。
　　小啾啾会在爸妈工作闲时的固定时间，给爸妈表演出一个听话乖巧活泼可爱亲和力奇佳的形象，等到时间一过，立马恢复成高冷、自闭、挑剔、毒舌的小妖怪模式。
　　而且，看她前后转变的过程，就像是在做游戏一样，自如流畅啊，颇有些自得。
　　事后，夫妻两沉默了回到了家中。
　　思考了很久，才决定跟小啾啾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小啾啾像是早察觉到要被“公审”，就扑进了爸爸怀里寻求安全堡垒，看封飘飘的眼神儿好像看在看后母大巫婆似的，搞得封飘飘啥话都不说了，让孩子爸自己问。
　　小家伙撅着小嘴儿，又娇又横地说，“我不喜欢他们，我只喜欢爸爸，和比较喜欢妈妈。我不想跟一群小傻子一起玩。”
　　封飘飘问，“那要不，咱们去读少年班，让你跟大孩子交流？”
　　小家伙猛摇头，“不要。大孩子太危险了。”
　　封飘飘了了，“行吧，你就是矮子里充高子，傻子里充聪明人。是不是因为自己装酷欺负人之后，大孩子扬手就能给你丫的一巴掌，你打不过，就没法继续装高冷，装两面派吧？”
　　“呜哇，爸爸，爸爸，妈妈她威胁我，她精神暴力。”
　　瞧瞧，这是一个六岁半的小崽子会说的话嘛！
　　“告状精！”
　　聂云池打断母女大战，“飘飘，你别凶她，她白天上学已经很累了。”
　　是哟！戏精上身，天天演，能不累嘛！
　　封飘飘懒得理这对奇葩父女了，去睡她的养胎觉了。
　　然而，小啾啾跟爸爸聊天时，得知爸妈在她不在的时候，忙着造弟弟，就不乐意了。
　　爸爸哄说，造个小弟弟出来陪小啾啾玩，陪小啾啾一起上学。
　　小啾啾勉强接受了。
　　但是随着时间推移，小家伙自己了解了一套信息，有了一套全新的逻辑线。
　　三个月后，封飘飘顺利受孕。
　　小啾啾送了一盘水果给妈妈，妈妈很高兴地摸摸她的小脸，表示感谢。
　　这孩子突然说，“妈妈，听说女儿的智商都遗传自爸爸，儿子的智商是遗传自妈妈的。妈妈，你要努力，再生个女儿哦！要是生个弟弟，就……可惜了。”
　　顿时，封飘飘觉得水果不香了。
　　“你打哪儿听说的，瞎说！”
　　“阿姨都这么说。”
　　“你确定是阿姨说的？去，把你的电脑和平板给我拿过来。就算你消除了浏览痕迹，我也可以让你爸爸恢复回来。”
　　“呜，爸爸，妈妈她又欺负你的小棉袄了！”
　　小家伙迈着小矮腿奔向厨房，每天一日告状。
　　封飘飘，“妈的，家里什么时候就多了这么一只，绿茶呢！”
　　真不想承认，这是自己生的！
　　不仅她爸，连她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被这小东西收服得服服帖帖。
　　三年后，儿子三岁了。
　　跟封飘飘姓，叫封瑞。
　　已经上幼儿园的封瑞，比起小啾啾显得更正常了点儿。
　　但……
　　某日封飘飘意外发现两娃在花园里说悄悄话。
　　啾啾：说，这个家是谁的？
　　小瑞瑞：姐姐的。
　　啾啾：爸爸是谁的？
　　小瑞瑞：姐姐的。
　　啾啾：妈妈是谁的？
　　小瑞瑞：姐姐的。
　　啾啾：呆瓜是谁？
　　小瑞瑞：我。
　　啾啾：你是谁的？
　　小瑞瑞：我也是姐姐的。
　　这声特别大，特别自豪。
　　封飘飘内心宽面条泪：傻儿子，你怎么可以这么傻啊！
　　啾啾满意点头，问：那这些都是我的，那你呢？
　　小瑞瑞想了一下，自觉很机智地回答：我，我可以拣破烂养活自己。不，不给姐姐添麻烦。
　　啾啾伸出小手手：不行，破烂太脏太臭了，你当我的小跟班吧！以后都听我的。
　　小瑞瑞立即抓住姐姐手，一副获得恩赐的小傻样儿。
　　猛点头：谢谢姐姐，姐姐太好了，我要当姐姐一辈子的小跟班。
　　封飘飘捂脸：儿砸，小跟班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职业，你醒醒啊！
　　在小瑞瑞的脑子里：当姐姐小跟班，有吃有喝有得玩，还有人罩。简直人生完美！
　　封飘飘欲哭无泪，一个劲儿地安慰自己：傻就傻吧，都是自己的崽，认命了。
　　聂云池搂着妻子安慰，“乖，别气了，我永远是你的。”
　　说完，聂大佬决定再试一试，也许第三个会正常一点点。
　　算算，五分之一的几率呢，他还有两次机会。

　　《番外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