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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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检？以防万一？
斯滢原本正逛到一个湖边，她没有想到蔺宅的花园里还有人工湖，顺手拿了点鱼食准备喂鱼，结果清澈湖水中游来游去的肥鲤鱼就是不靠近她，她往哪个方向走，这群肥鲤鱼就往相反的方向游，绕着湖徘徊半天没有喂出去一点鱼食。
兴致稍减，斯滢刚拿出手机准备给这些不配合的肥锦鲤拍个照，还没打开相机就看到了新的微信，她因为蔺栖季的这条微信思考了几分钟。
其实斯滢对所谓的体检早就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
蔺栖季没有在把她带走的第一天就按着她“体检”，其实才是出乎她的意料。
斯滢低头单手慢吞吞打字，回了个好，收起手机，把另一只手里的鱼食往湖中一撒，到别的地方闲逛去了。
她一走，人工湖里的肥锦鲤就从四面八方游到她刚才站的方向，肥嘟嘟的鱼嘴一张一合，吸食着湖面上漂浮着美味的鱼食。
斯滢照着蔺栖季的嘱咐一直没有进食，期间只喝了点水，到了下午的时候，因为饥饿她整个人都有些怏怏的，于是找了个阳光很好的地方摆了个躺椅晒太阳，一不小心就睡到了金乌西坠。
醒来时，正浸泡在蜜酿的柔光里的天空在一瞬间争夺走了斯滢的目光，晚霞密布，犹如胭脂红和橘粉色的汁液混合交融泼溅在了靛青的画布之上。
斯滢尚未学会鉴赏人类的绘画艺术，可她对于美的意识和人类是共通的，面对这样让她忍不住呼吸慢了一拍的暮景，她的反应就是呆呆地看着这从来不会在深海里出现的景色。
“发什么呆呢？”
蔺栖季依照佣人的指路，找到斯滢的时候就看到她躺在躺椅上呆呆地看着天空的样子。
忍不住也顺势抬头看了一眼天边，今晚的晚霞确实不错。
但这样美丽的晚霞对于二十多年来不知道见过了多少次的蔺栖季而言实在稀疏平常，不值得她为此停下脚步驻足欣赏片刻。
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斯滢专注地盯着看的样子，蔺栖季走到她身边站定，也不介意她没有答话，抱着手臂仰头也跟着看了一会儿。
劳累了一天的眼睛好像确实舒服了一点。
蔺栖季收回目光，把同样回神的斯滢从躺椅上拉起来。
“听人说你在这躺了一下午，怎么不回去睡？”
欣赏完美景，斯滢整个人的气质都显得柔和平静了，松开握着蔺栖季的手，她露出一个愉快的笑容：“这里的太阳很好。”
喜欢晒太阳？
蔺栖季挑眉，没有多说什么，对于生活在海底的人鱼小姐来说，阳光确实是如同奢侈品一样的存在。
她问：“饿不饿？”
斯滢声音拉的很长，可怜巴巴地说：“好饿啊……”
她一整天只有早上起来的时候吃了点东西，要是知道下午要禁食，当时就应该多吃点。
回来之前用过晚餐的蔺栖季宽慰道：“为了确保你身体体检指标的准确性再忍一忍，我让厨师提前做了些你喜欢吃的，等医生检查完你就可以吃了。”
斯滢跟着她往客厅走：“医生已经来吗？”
蔺栖季：“还有一个小时左右。”
斯滢脸垮了一下，怎么还有一个小时。
她在后面好奇地问：“为什么要突然给我做体检？”
蔺栖季说：“不突然，给你做体检本来就在计划内，只是之前在邮轮上，人多眼杂不方便，既然回来了还是先全身做个体检，看看你的身体在人类社会到底有没有什么排异反应，待会儿乖乖配合医生知道吗？”
“我知道。”斯滢让自己的眼睛从水果盘上拔开，“这是为了我的健康和安全着想，对吗？”
蔺栖季温和地看她：“真是聪明的女孩儿。”
斯滢抿唇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可很快她的脸上就染上担忧：“体检好像要抽血，我……真的可以吗？”
蔺栖季唇边缀上满意的微笑：“有安全意识，不错。你放心，来的医生不给你做抽血检查，这个我亲自来做。”
斯滢惊讶地看着她：“可是……你不是医生啊。”
蔺栖季反问她：“谁说只有医生会做这个？斯滢，你对这个世界了解的还是太少了。”
是吗？或许是吧。
斯滢说：“感觉这个世界的东西，我怎么学都学不完。”
蔺栖季给她倒了杯清水，说：“没关系，慢慢来。”
看来人鱼小姐也不是传说中永生的生物，否则怎么会发生这样的感慨呢？
只有拥有能被标上倒数的刻度的生命时，才会发出这世上要学的东西永远比剩下的日子多出一天的唏嘘。
当生命有限，生命之外的东西也就变得无限起来。
蔺栖季感觉斯滢的这句感慨很有意思，她忍不住低声笑了一下。
斯滢看向她，不明白她为什么发笑。
蔺栖季也不会向她解释，不紧不慢地和她聊天：“你有没有想过在这里做点什么？当然，我不建议你去做一些引人瞩目的事情，你知道的，一旦有任何意外，这样会对你的安全造成很大的隐患。”
斯滢因为这个问题陷入了沉默。
她当然有想在这里做的事情，只是究竟怎么做，对于现在了解不是很多的她而言还没有太多头绪。
她首先是要了解清楚洛涚的下落，而洛涚停更前做的工作恰好就是蔺栖季口中比较引人瞩目的那种。
斯滢看起来在认真思考，沉吟片刻后她不确定地说：“我现在对什么都很感兴趣，一切对我来说都是未知的，我想在多看书多学习的同时，去了解接触一些我感兴趣的，可以吗？”
蔺栖季笑盈盈地看着她：“当然可以。”
看来可怜可爱的人鱼小姐确实赞同她说的话，但为什么还是不直接选择回避曝光率比较大的事情呢？
是因为那位蓝雀小姐，还是其他呢？
蔺栖季在心中冷漠地揣测着短短时间已经学会了谎言与回避的人鱼小姐，只觉得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要谈生气？她心中倒没有多少这样的情绪。
和人鱼小姐接触的越来越多，蔺栖季就越明白对方的不可控。
但正是因为逐渐清楚她就像个真正的人类一样不可控，蔺栖季才更想成为唯一能握住她脖颈上那根缰绳的主人。
时间就在两人的闲谈中流逝，不知不觉，蔺栖季说的一个小时后已经到了。
远处传来几道脚步声，蔺栖季和斯滢的目光一同看去。
“蔺总，晚上好。”刘书提着一个对她的身体来说比较大的医疗箱和蔺栖季面无表情的打招呼。
“晚上好。”蔺栖季给两人介绍，“斯滢，我的朋友。刘书，我的家庭医生。”
斯滢冲她露出一个友好无害的笑容，然后好奇地看向这个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活人勿近的气质的医生，总感觉对方很累命很苦的样子。
刘书扯出一个公式化的笑容，看向今晚的体检对象：“你好。”
蔺栖季的朋友？
呵呵，真的不是名为朋友实为压榨对象吗？
刘书面无表情地在心中腹诽，给了蔺栖季一个眼神，意思是这一看就单纯好骗的好女孩你是从哪儿哄骗回来的？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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