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工藤新一，是个死神！》雪浪花笺

56、第五十六章 双极的前夜

　　瀞灵庭是个非常干净的地方，建筑色调以黑、白、青、灰为主，即使是收押罪犯的牢房，也绝对一尘不染。
　　强迫症患者极度舒适。
　　煌永昼走进来的时候，就是这么想的。
　　“我刚刚还在想，我死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会是谁，你就出现了。”
　　“这还真是，万分荣幸。”
　　工藤新一和煌永昼。
　　两个至今为止，一见面就打生打死的死对头，这会儿以非常心平气和的态度，在和谐的氛围中相对而坐。
　　“玩吗？”煌永昼拿出一张棋盘，两罐棋子。
　　“没心情。”新一实话实说。
　　“那真是遗憾。”煌自己开了一盒黑棋棋子，抓了一把放在地上。“你知道为什么现代围棋，黑子要让白子五目半的贴目吗？”
　　“无事不登三宝殿，况且这里又不是什么好地方，不要说废话了，有何贵干？”
　　“我给你解答三个疑问的机会。”
　　“我问什么你都会如实相告吗？”
　　“不一定，”煌永昼把玩着棋子“这就看你的水平了，顺便一说，不能回答的问题也是占名额的，所以你得好好想想什么问题是我会回答的。”
　　“那我需要时间考虑一下。”
　　“不着急，你有一整晚的时间。”煌一颗一颗地将棋子摞起来，棋子为扁圆型，两颗摞在一起都很困难，但煌一点都不着急，小心翼翼地寻找着平衡，缓慢的一颗一颗叠上去。
　　工藤说是要考虑一下，那就是认认真真地思考了许久，在对面的人手里的黑子摞到五颗的时候。
　　“好了，第一件想知道的事情，绿川和竹山。”
　　“你很狡猾，只提出两个名字，而不问具体问题，是想知道关于她们的一切的意思吧。”意料之中的问题，只不过问法有点小聪明。
　　“那这个愿意回答吗？”
　　“我这个人很宽容的。”
　　的确很宽容...在仔细品味胜利的时候。
　　“绿川梅师姐是瓦史托德级破面，是夜王在虚圈遇到的，为了得到虚最强大的的执念，夜王封锁了她的记忆，让她去人间界得到一件她永远得不到的东西。”
　　“羁绊...对吧。”
　　“对，为了留住这种从未拥有过的感情，虚的执念会到达巅峰，然后就可以将其收割，夜王做了许许多多的破面，但是师姐是最好的，她一个就可以超越其余所有的垃圾。”
　　可能是聊天分心了，第六枚棋子没能放上去，前五枚也倒了下来，但煌不以为意，重新开始“至于竹山，她倒霉而已，她九岁的时候和幼生期的师姐长得一模一样，夜王就随手让他的虚取代了她的位置，哦，到时候酒厂还在呢，他们是夜王的手脚，本来竹山是要死的，但人类做事，总难免发生点意外，她在孤儿院活下来了，像一颗野草一样。”
　　“然后有一天，她遇见了你。”
　　“初中的社会实践活动，我发现她是个有秘密的人，这可不行，在我的身边，还没有我看不穿的秘密，所以我接近她，很轻松的得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绿川师姐也是在那时候进入了我的视线。”
　　“而也是在那时候，你进入了夜王的视线，对不对？”
　　哗啦一下，棋子塔又倒了。
　　“这可就是第二个问题了，你确定要问这个吗？”
　　“不，我不想问这个。”果断放弃，这个问题被回答的可能性太低，不能白白浪费一次机会。
　　“我的第二个问题是，你为什么今晚来找我，专门给我解疑答惑。”
　　放第三颗棋子的手顿了顿，预料之外，但这是一个令他十分有表达欲的问题“这个问题值得我好好回答，你是我非常欣赏的人，给我无聊的游戏增加了许多意料之外的乐趣，战胜你，可以让我的快乐翻倍。说实话，我很遗憾我们一见面就暴力交手了，这是我的不对，错过了让你来识破我的乐趣，如果我们相遇的再早一点，这局面说不定会更加无常。”
　　“你既喜欢游戏的斗争，又执著胜利的美酒，你可真矛盾。”
　　“不，不矛盾，我总是会赢的。”第四颗稳稳地落下，没有一丝晃动。
　　“所以你进攻尸魂界，获得游戏的乐趣。”
　　“不，不是进攻，是取代，为了，我的正义的贯彻，尸魂界实在太无能了，明明占有着因果轮回的力量，却根本没有将之应用的想法，实在是太浪费...”煌突然皱起眉头“你太狡猾了，这个话题是上个问题中延伸出来的，你用一个问题问了我两件事。”
　　“我没有，”工藤很淡定“我的第三问已经想好了，如果你认为我犯规了，我就不问了。”
　　煌被堵了一下，但他实在是想知道工藤新一的第三个问题会问什么，会不会与自己的预测相符合，“那好吧，你问吧。”
　　“为什么执着于杀死我，却又不直接动手？”
　　“哈哈，”煌温和地笑了，完全猜中了，你这回可是完全输了“我不想回答了，你已经没意思透了。”
　　“等等...”新一瞳孔一缩，发现自己说不出话，不仅如此，双手也抬不起来了。
　　“攻城略地，执黑先行，白方永远不占先机。Myasthenia肌无力，你问的这么多，我回答的痛快当然是因为我有手段。不过别紧张，我只是封死了你的喉舌和双手的细小运动，不妨碍你等待死亡的降临。还有，请你死的有尊严一点，画面不要太难看，否则，我会失望的。”
　　“我会成为新世界的神，晚安，骑士殿下。”这个称呼，多少带了点醋意。
　　煌一生说了无数假话，但对兰小姐，是真心的。
　　工藤新一靠坐在没有温度的墙壁上，思考着煌永昼的动机与正义。
　　开玩笑！
　　阶级流通困难也好，资源分配不均也好，公平无法完美实现也好。
　　这都是尸魂界客观存在的问题，但这不是尸魂界独有的问题。
　　这是所有的社会形态都共有的问题。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只要有多样性意识存在的地方，就是社会。
　　阴间不比阳间更好，但也没有更坏。
　　阴阳两界看似差异巨大，但本质上却大同小异。
　　以暴制暴一言堂贯彻正义又不是什么新鲜概念，历史上多少皇帝都玩烂了，早就该扫进历史的垃圾堆里，煌永昼竟然还想搞这个，这方案解决不了阳间的矛盾，阴间的也够呛。
　　但是...自己现在完全失去了给其他人留下讯息的能力，这也是为什么煌永昼滔滔不绝的原因。
　　因为，天一亮，自己就会死。
　　东方很快就会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