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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备战高考 ...

  •   回家后的何旭日,整天丢魂失魄,无精打采,她不知从哪个同学手里打问来高翔家的电话号码,趁着父母不在的时候,忐忑不安的拨通高翔家的座机电话,要是运气好是高翔接电话,哪怕是听一下他的声音,也是一件多么让人兴奋的事,何旭日鼓足勇气,拨通号码,“嘟…嘟…嘟…”这时,电话接起,那边响起一声:“喂,谁啊?”

      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何旭日吓得连忙挂断电话,接电话的人不是高翔,大概是高翔的妈妈。何旭日吓得不敢再打那个电话,把那个属于高翔家的座机号留在日记本里。

      漫长的假期终于结束,何旭日回到校园,再次见到她期盼已久的高翔,高翔路过她的课桌时,何旭日心跳加速,久久不能平静,可是,那高翔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何旭日,或者早已把她忘记,何旭日心里一阵难受。

      到高三,班里的气氛明显不像从前,教室后面大黑板上不再是花花绿绿的班报,而是变成几个洁白的大字,大字还被加粗,高考倒数300天。

      班里的同学分成两派,一派是学习佼佼者,每天埋头苦学,连一点时间都不愿意浪费,上课下课都在学习。另一派是学习差的,每天聚集在一起打闹嬉戏,不管上课还是下课。

      高三的男生、女生,十七八岁的花季少年,单纯敏感,都到情窦初开的年纪,三年相处下来,他们之间的感情越来越深,班里多了很多对组合,公开公认的有几对,他们一起进进出出,名正言顺,还有一些躲躲藏藏,每天都传出一些流言蜚语,什么这个男生和那个女生走在一起,那个女生和这个女生为某个男生姐妹情谊断裂,反目成仇,谁和谁昨晚出去,一夜未归,某些人昨日聚在一起去新修的火车道边喝酒,酒瓶子打碎一地。

      班主任老曹大发雷霆的次数越来越多,他其实性格很不错,之前很少发脾气,距离高考越近,看到不少学生放弃努力,他的火气越来越大,他就像幽灵一般,总是在学生不经意间出现在教室里。

      老曹抓住一些正在打闹嬉戏的学生,然后便是一阵数落和挖苦,说话难听至极,真不敢想象这是一个老师能说出的话,什么不要脸的货,什么一个老鼠屎害了一锅汤,社会败类,民族羞耻,国家耻辱之类的话都脱口而出,无法入耳,数落一顿又开始好言苦劝,努力学,考大学就能找上好工作,否则就出去搬石头,打工等等,苦口婆心,真真是恨铁不成钢,情绪发泄一顿,最后只得气鼓鼓的离开。

      一顿数落后,教室里一片寂静,大家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似乎地上掉一根针的声音都能听到,但顶多半个小时,渐渐的又听到嘻嘻碎碎的声音,刚开始声音很低,然后便是吱吱喳喳,再后来声音越来越高,越来越吵,最后又回到刚才闹哄哄的场景。

      备战高三,测评考试越来越频繁,几乎周周都在考试,每天上课的第一件事,便是发试卷,真不知道老师们哪里弄来的这么多试卷,一套,又一套,厚厚的一沓,数学试卷发完,再发物理试卷,下课铃响起,老师还在滔滔不绝的讲课,物理课刚结束,马上又是化学课,还是哗啦啦的发试卷,接着便是生物课、英语课,依旧是发试卷、讲试卷,总之,试卷不断,考试不断。

      何旭日,每次接过试卷,心里涌出一股罪恶感,因为她现在很多题都不会做,她的成绩在直线下降,在班里的排名渐渐向后退,从第一,一直降到十几名。

      老师们都注意到何旭日成绩的变化,但因为她平时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因此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失望的叹口气离开。

      看着自己的成绩,有时侯竟然不能及格,何旭日低头一阵痛哭,可是只能躲起来哭,她也无法拯救她的心,她恨不得将自己痛打一回,恨不得去死。

      这一年,何旭日很痛苦,她努力说服自己集中精力好好学习,忘掉高翔,可是,根本做不到。

      一天,何旭日在放学的路上,突然见到高翔,心里一阵激动,准备前去打招呼,突然看到高翔背后走来一个女孩,身材苗条,皮肤白皙,穿着打扮都很时尚。高翔见那女孩出现,将她搂在怀里,就要亲吻,那女生假装推开高翔,两人在人群中明目张胆的打打闹闹,你推我拉,卿卿我我,好不避讳。

      何旭日瞬间震惊,她的心凉了半截,呆呆的立在雪地里,原来,高翔早已有女朋友,只是她不知道。此刻的她手里正抱着一沓书,她一头短发,标准的学生打扮,蓝色宽大的校服,犹如一个丢魂失魄的小兔站在人群中,看着那二人,心犹如被万虫叮咬般撕扯,眼泪不觉流下来。

      看着高翔和那女生离开的背影,良久,何旭日才回过神来,她像没了魂的幽灵抱着书向自己租赁的房间走去,突然,脚下一下,倒在雪地中,书洒落一地,原来,这些天,连续下了好几天大雪,地面异常光滑,何旭日心灰意冷的爬起来,蹲下身子一本一本接起书本,路过的学生都朝这边看一眼,然后离开,谁有没有去帮助她,此刻的天空还依稀飘着雪花,似乎在哀叹她内心的悲凉!

      晚上,何旭日久久不能平抚内心的痛苦,再过一周就要高三前半年结束,放寒假了,她决定今夜结束这一切。她拿出纸和笔,向高翔写了一封自认为的决裂书。

      何旭日写到:高翔,我喜欢你好久,一直不敢说,但今日起,我不会再喜欢你,因为,你已经有女朋友,我一定会忘记你,今晚,我将这封信放在你书桌里,你要是看到,希望你能够来学校的楼顶,和我见最后一面,也好让我死心!

      何旭日将纸折起来,揣在兜里,生怕被别人发现,一路上紧张不安,脚下雪厚厚盖着一层,咯吱咯吱,地面的雪被路灯照得亮晶晶,闪着光,甚至有些刺眼,天空依旧下着大雪。

      何旭日来到教室,本是晚自习时间,因为快要放假,这些天,很多学生已经回家在家中学习,高三到了,老师们也由着学生的爱好,有人喜欢在家中学习,有人喜欢在教室学习。

      何旭日发现教室里没有几个人,有一两个埋头学习,没有注意到她的到来,还有几个聚在一起嬉戏打闹。

      何旭日趁着别人不注意,将那封所谓的决裂书放在高翔课桌桌兜里,然后惴惴不安的离开。

      高翔不在教室,她猜测他今夜定不会来教室,生怕被别人发现那封决裂书,走到半路上又返回教室准备取走决裂书,突然,从教室外的玻璃上,她看到教室内出现高翔,旁边还站着白天遇见的那个女孩。

      何旭日瞬间惊呆,心蹭蹭直跳,她恨自己太冲动,为何要写这种东西留在高翔那里。

      只见高翔正在收拾书桌,看来,他是不准备来学校,他果然发现书本下压着的一张纸,很是好奇,便打开纸,看着里面的内容出神。

      那个女孩发现高翔拿着一张纸发呆,便问道:“什么东西?情书吗?”

      高翔连忙将纸条揉碎仍进垃圾桶里,“没什么,废纸一张,走吧,收拾好了。”

      旭日见高翔和那女孩就要出来,箭一样转身拔腿就跑,一口气爬上几层楼,到了楼顶。

      她忐忑不安,紧张万分,不知道高翔会不会来,如果他来,该说什么好,该如何和他绝交,怎么表达才不失自己的傲气。

      雪越下越大,天越来越黑,校园越来越静,渐渐的,偌大个校园已经寥寥数人,依旧没有见到高翔出现,旭日心里一阵痛苦,犹如被人欺骗一般,自尊心被人践踏,她好想大叫一声,可是,她不能,这是在学校,她心中苦闷无法释放,只得缩成一团,蹲在雪地里低声痛哭,良久,她用手指在雪地里写下几个字:我恨你,我一定会忘掉你!

      深夜时刻,何旭日的家里突然响起一阵电话铃声,何爸爸接通电话,电话那边是班主任老师的声音,何爸爸心中震惊,他挂断电话,低下头,眼角流出一丝泪珠。

      何妈妈见丈夫神态不对,急切问道:“谁的电话?出什么事了?”

      何爸爸不说话,坐在床上发呆,很久,说道:“我要去一趟县城!”

      何妈妈一阵心跳加快,连忙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孩子们出事了?”

      “不是,是旭日的班主任,孩子成绩直线下降,班主任让明天我去找他谈话。”

      “怎么会这样?这可如何是好?”

      “我也觉得,旭日和以前不同,上次放假回来,见她心神不宁,恐怕是我们的孩子在谈恋爱!”

      “谈恋爱?怎么会这样,才多大点人?”

      “你算算,我们结婚的年龄,十八岁吧,旭日今年十七岁,正是当年我们结婚的年纪,青春懵懂,可是,孩子把握不了尺度,耽搁学习,不行,不行,我今夜就要去县城,我要尽快去见孩子。”

      “今夜就去?下雪好几天,出路都困难,你要怎么去?况且,这天黑地冻的,太不安全。”

      “没事,你不是不知道,我开三轮车的水平,这些年天天开着三轮车贩卖土豆,在那冰地里都能走,难道这雪地还能比冰地更滑吗?!”

      “能不能等天亮,也不在一天两天的!”

      “连夜去,明天中午回来,不耽误下午收土豆,和各家主约好明天去拉他们家的土豆,不能失言,孩子们的事不能不管,况且好久没见两个娃,我早就想见他们,我一会就出发,家里交给你,晚上注意两个小的,天凉,别让孩子们受凉!”,说完,便收拾着开三轮车去往县城。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备战高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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