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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头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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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睛,眼前只有雪白的天花板。
“?”余空尘感觉自己脑袋还有些不清醒。
他刚才不是在自己家的阳台上看夜景吗?怎么会在这里?
“嘶……”头好痛,他想伸出手揉一揉太阳穴,却发现自己手臂上还插着针头。
诶?
他又反应过来,自己似乎还带着呼吸机面罩。
这是怎么回事?余空尘努力回想之前发生的事情,可最后也只能想起自己在阳台上,后来发生了什么全都记不起来了,而且越去想就越头痛。
他小心地摘下面罩,慢慢坐起,打量着四周。
这似乎是一间独立病房,这让他脑海里飘过一个可能:
自己突然晕倒,被人发现后送到医院了。但这里似乎是比较高档些的病房,就算是被好心人带到医院,也不可能会住进这样的病房里吧,难道那好心人是个富二代?
虽然想不起来之前发生了什么,也很迷茫,但他觉得晕倒后被人送到医院这个可能性还是比较大的,并且也让他更容易信服些,正思考着,门就被打开了。
他抬头看了一下来人,发现进来的是个外国人,好像是护士?
她有些惊讶地看着余空尘,将手上的东西放下,随后说道:“先生,请不要乱动,我去把医生叫来。”说完便离开了病房,搞得余空尘一愣一愣的。
“啊,等等……”话还没说完,余空尘就感到不对劲。
虽然有些沙哑,但他能肯定这不是自己的声音,而且他都没反应过来,也不太可能会条件反射地说出一句英文。
这时,他看见了一缕垂在耳边的浅金色头发。
……?
反应过来这可能是自己的头发后,他急忙拔掉插在身上的几处针头,跑到洗手间查看。
果然,余空尘有些颤抖地看向镜子里陌生的少年。
少年浅金色的长发刚过肩膀,一颗泪痣点缀在右眼角下方,墨绿色的眼眸不可置信地看向镜中的自己,脸色显得格外苍白。
虽然长在他审美上了,但这不是他的脸……不对,应该说这整个身体都不是他的。
他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喔!您没事吧?!”护士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他刚要开口说话,就被另一道声音打断了:
“少爷!”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黑发中年男人很是担忧地看向余空尘,“地上很凉,我扶您起来……”说着,他便伸出了手想要扶起余空尘。
但还没等他碰到人,余空尘就条件反射地拍开了他的手:“别碰我!”
男人也是被吓到了,但瞬间就恢复了镇定,他把手收了回来,蹲下身子对眼前的少年温声道:“好,我不碰您了,但是地上很凉,您现在只穿了一件衣服,是很容易着凉的,所以请快起来吧。”
余空尘刚想习惯性地吐槽哪有人那么容易着凉,结果就感受到一丝凉意。
“……”他默默地站了起来。
“现在请回到病床上来吧,先让医生给您做个检查。”
……
最终检查结果是他头部受到了严重的撞击,身体也因为失血过多导致体质变得更差了,身上的一些伤口也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需要再静养两个月。”医生道。
那他就利用这段时间来了解一下这个世界吧,余空尘想道。
他已经冷静下来了,如果不能回去,那待在这里也不是不可以,反正他在那个世界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了。
医生离开后,那个中年男人坐到了他床边的椅子上。
“少爷,”男人看上去似乎有些严肃,“您还记得我是谁吗?”
啊,被发现不对劲了。
见少年不回答,男人叹了口气:“我明白了。”
“那我便再向您自我介绍一次,我是管家哈尔斯·格森亚,您叫我哈尔斯就好了。”
“那我是谁?”余空尘指了指自己。
“您是艾德里安家的少爷……也是柯奈利财团的少爷,”哈尔斯微笑着介绍道,“您的名字有点多,等我慢慢跟您解释。”
“哈?”什么意思?他难不成还是什么间谍吗?
据哈尔斯介绍,他一共三个名字。
黑泽空,是这具身体的本名,也是自从被收养过后,就再也没有用过的名字。
兰布纳多·柯奈利,是原主被柯奈利财团的董事长收养后所取的名字,也是被外界媒体所关注的名字。
莱恩·艾德里安,是原主在日常生活中为了隐瞒身份所用的假名,也是最常用的名字。
这么看来,名字确实有点多。
不过按照原主的本名是日本名字来看,这具身体应该是混血。
就在他思考之余,哈尔斯又开口了。
“少爷,您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黑泽空想了想,说道:“有点头痛。”
“头痛?”哈尔斯伸出一根手指在黑泽空面前晃了晃,问道,“您看这是什么?”
“……一。”
“错,这是一根手指!”哈尔斯看上去很是痛心地说道。
“……”黑泽空压抑着想要骂人的冲动。
眼见自家少爷依旧面无表情,哈尔斯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他轻咳两声,说道:“您先好好休息吧,我去和夫人汇报情况。”
夫人……艾德里安还是柯奈利?黑泽空看着哈尔斯离去的背影,想道。
……
“他失忆了。”
“……是,我有确认过了。”
哈尔斯在说话期间,时不时透过病房门观察着黑泽空的一举一动。
此时的黑泽空还在打量着四周,那迷茫的样子像是真的失忆了。
这个身体上有很多大大小小的伤口,新的伤口已经几乎愈合了,但有很多旧的伤疤一直留在身上。
按理说像这样一个有钱有势的少爷身上不该出现那么多处伤口,所以他猜测这些伤口都是在原主被收养前留下的,并且他认为原主之前遭受过虐待,至于依据……是他脖子上尤其显眼的烟疤,这是他刚才在卫生间照镜子时看见的,身上似乎还有几处像这样被烟头烫伤的痕迹,但只有脖子上的这一处印子最深。
哪个正常人没事拿烟头烫自己?而且还是在脖子这种敏感的部位,所以只能是别人故意拿烟头烫他的。
正想着,他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画面中只有一个银色短发的男人,很模糊,模糊到连他长什么样,在做什么都看不清,黑泽空努力去回想刚才一闪而过的画面,却又记不清了,并且感到一阵剧烈头痛。
“呃……!”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就要爆炸了,一开始捂着头的手也开始紧抓住头发。
“少爷!”哈尔斯感觉不对就立马冲过来了,他一边按下紧急呼叫按钮,一边询问黑泽空的情况,“少爷,能听清我说话吗?是头痛对吗?”
“不要这样抓自己的头发,会更痛的……”哈尔斯一边引导黑泽空放过自己的头发,一边轻轻拍他的背,“深呼吸,深呼吸……嘶!”
黑泽空的手虽然放开了头发,但是却一把掐住了哈尔斯的左臂。
最后,在医生和护士踏进病房的同时,哈尔斯感觉左臂的疼痛感没有那么强烈了。
低头一看,怀里的人已经没了动静。
“少爷?”将他的头微微抬起,少年青涩的脸上有明显的泪痕,嘴唇也被咬出血了。
黑泽空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