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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5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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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冬天来的有点晚，眼看过了元旦，雪也迟迟不见落下。
倒是这呼啸的风和斜打的雨愈发猖狂，所到之处，寸草不生，枯叶凋零。
教职工宿舍换了个阿姨，是个包容性不大强的妇人，一楼寄养着的宠物被遣走了一半。
作为那儿最吵闹的主，宋小宝自然被列在名单的第一位。
还有半个月才放寒假，宋徊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陆措那边已经有了陆小对，再送个宋小宝过去会给他添很多麻烦。
思量过后，宋徊决定把它交给学校附近的宠物店托管，她偶尔过来把它牵出去溜溜就行了。
本来以为小家伙会不乐意，宋徊都做好了和它周旋一番的准备，结果到了店门口，看到有不少小伙伴在里面，它蹄子一蹬就跑了进去，像进自己家一样自然欢快。
宋徊无语。
白眼狗。
——
陆措这边和陆小对相处得意外和谐。
陆小对性子温顺，不粘人，也不吵闹，乖巧恬静。
和宋徊一样。
除了偶尔半夜会跑到他房间，窝在他枕头边，有一下没一下地踩.奶。
陆措觉浅，每次都会被它弄醒，迷蒙着眼睛和它对视两秒。
他不动，猫不动。
最后陆措轻叹口气，抬手无奈揉了一把，又往旁边挪了一点。
陆小对也不客气，安然占据他半个枕头。
陆措不太了解这个猫种的习性，以为是它那个窝不够暖和，就找了个空闲时间去趟宠物店，想给他再买个窝，顺便补些猫粮。
刚进店门口，陆措的视线就被一只两条腿扒在笼子边楞楞望着他的哈士奇吸引。
一人一狗对视上。
彼此都分外眼熟。
宋小宝把鼻子凑到笼子外面用力嗅了嗅，确认没错过后，大尾巴开始疯狂摆动，屁股都一扭一扭的，仰头朝陆措嚎了两嗓子。
一旁的宠物店老板左看看右看看，问了句。
“你俩认识？”
陆措：“……”
这个问题，好像不管怎么回答都怪怪的。
不过看这傻样，是宋小宝这货没错了。
它为什么在这？
陆措没回答那个问题，反问：“这狗是被托管的？”
宠物店老板点头说是。
“什么时候的事？”
老板如实回答：“有一个星期了吧。”
陆措没说话，几秒后抬步走进去按计划把东西买好，出店门的时候，回头看了眼还在朝他摇尾巴的宋小宝。
蹲下身摸两下它的头，沉声说了句：“你这主人，真是个小没良心的。”
还没起身，余光里出现一双白色短靴，熟悉清脆的女声跟着响起。
“陆措？”
陆措应声侧头，对上宋徊探寻的目光。
“你怎么在这啊？”
还真是说曹操就到。
陆措保持着半蹲的姿势，上身微微朝她那边侧了点，拎着袋子的手动了动。
“给陆对买东西，我倒是想问——”
他懒洋洋拖着调子，头朝一旁上蹿下跳的宋小宝点了下。
“这家伙怎么在这？”
宋徊神色顿了顿，随后三言两语概括了原因。
“谁说麻烦了？”
陆措看着她，眸色漆黑，语气不大高兴。
宋徊：“你要准备期末考，还有陆小对要照顾呀，而且这家伙还挺喜欢这儿的。”
陆措抬了抬眉梢，回头朝宋小宝吹了个口哨。
“哎，要不要跟我回家。”
“汪呜～～”
陆措满意地点头，看向宋徊，语气得意：“他说要。”
宋徊：“……”
宠物店老板：“……”
最后宋小宝还是乐呵呵被陆措牵回了他家。
宋徊发现了，这家伙是哪舒服就去哪，也不管自己去没去过。
就像现在，在陆措家也照旧撒欢。
陆小对站在沙发背上，目光冷冷地看着那边蹦蹦跳跳跑来跑去的宋小宝，又朝陆措喵了一声，像在问——“这货谁？”
陆措把新买的窝和猫粮放到客厅里。
宋徊环顾他整个客厅，发现比起最开始来他家的时候，这里多了不少人情味。
客厅有一块都是陆小对的东西，猫爬架，猫抓板，猫砂盆，智能喂食器、饮水机，还有几个不一样的窝。
宋徊坐到沙发上，问：“你怎么给它买了这么多东西？”
陆措坐到她身旁，自然地搂过她，不以为意地说：“老子的猫，必须什么都得有。”
“……”
看这些东西不论品牌还是款式，都算优等的，宋徊不禁有些疑惑：“你以前养过宠物吗？”
陆措喉结动了动，“嗯”了一声：“小时候养过猫，院子里捡的，养了几年，老死了。”
他的语气不咸不淡，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后面就没养过了，烦那种感觉。”
宋徊望着他，眸光微闪，问：“什么感觉？”
陆措沉默了几秒，再开口，声音低沉，又像带着些不一样的情绪——
“离开。”
捡到那只猫的时候，他才两三岁，那时候陆铭正和黎冬青都忙，没什么时间陪他。
对那个年纪的孩子来说，陪伴的必需品。
倒也不是说要时时刻刻陪在身边，只是希望在那个偌大的房子里，他总是不要感觉到自己是一个人就好了。
说起来，那只猫是自己跑进他家院子的，那时候小陆措正在树下玩汽车模型，就在他把那辆车模拆开又拼好，开始无聊的时候，一抬头，就看见了它。
一直以来在陆措眼里，其实是那只猫，捡到了他。
后来，也是它丢下了他。
虽然那时候他已经十岁了，知道猫的寿命就是只有那么短。
但他还是讨厌。
那只猫待在他身边的时间，比他爸妈还要长。
他已经对它产生了心理依赖。
可它还是离开了。
也是从那以后，陆措彻底不愿对任何事物和任何关系抱有长久的期待。
反正都会离开。
他爸妈是这样，那只猫是这样。
这么些年来，很多人都是这样。
想到这，陆措偏头看向宋徊，鬼使神差地问了句。
“你会离开吗？”
宋徊愣住。
心里像被喂了颗柠檬糖一样，酸涩，苦楚，泛着微甜。
不等她回答，陆措转过头去，神情恢复淡然。
“算了，当我没问。”
宋徊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说出口。
也是，他应该不会轻易相信承诺吧。
没关系。
这个答案，就用时间去告诉他吧。
宋徊伸手抱紧他的腰腹，又蹭了蹭他的胸膛，无声地朝他撒娇。
陆措身子僵了一秒，随即不自觉收紧臂膀，下颌贴上她柔软的发顶。
旁边的陆小对坐在新买的窝里，歪着头看向紧紧依偎着的两人。
宋小宝也找了个暖和的窝蜷在里面，眼皮要掀不掀的。
屋外，初雪姗姗来迟，飘飘摇摇，泄下一地银白。
*
寒假的时候，宋徊终于去考了驾照。
这个时候练车晒不着太阳，人也不多，就是时间太短了。
宋徊一边准备科一，一边练科二，同一天考试。
科二第二次勉勉强强才过了。
科三她花了大半个寒假时间练习，也是第二次才擦线过。
开学半个月过后，她终于拿到了驾照。
还是陆措开车送她去的。
从车管所出来的时候，宋徊拿着“新鲜出炉”的小本本，小跑到站在车旁的陆措面前，嘴角高高扬起，眼底映着光，梨涡隐隐约约。
“看！”
她把驾照举到陆措面前，语气比当初得了奖还得意。
陆措双臂环胸，瞧着她那样子，轻轻嗤笑一声，眼底缀着无可奈何。
“既然有证了，那上道吧。”
“啊？”
宋徊怔住。
陆措拍了拍身后那辆奥迪A3，道：“特地找司南借的车，让你练手。”
后边儿实习的标识都贴好了。
“这车是司南的？”宋徊有些震惊，“我还以为又是你的呢。”
陆措扫了这车一眼，瘪了瘪嘴：“这车开着没意思，我不会买。”
宋徊：“……”
真正坐到驾驶座上，宋徊双手把着方向盘，有些紧张地吞咽一下，再次确认：“司南他知道这车是拿来给我练手的对吧？”
陆措闲适地坐在副驾驶，右手手肘还搭在车窗边，无所谓道：“他也不是只有这一辆车，放心开。”
“成吧。”
宋徊沉下心，系安全带，打火，拉档，松手刹，起步。
车管所这边算是郊区，路上车不多，限速也比市区高，可宋徊在这方面很胆小，一直把车速控制在二十多码，再快就不行了。
陆措看了她一眼。
小姑娘正襟危坐，神情庄严肃穆，目光如炬注视前方。
一下没忍住，笑了，吐槽道：
“我说你这是在开车还是去赴死的？”
宋徊目不斜视，眉头微蹙：“某种程度上，这两者差不多其实。”
陆措看着旁边骑着电瓶车疾驰而过的白发大爷，沉默两秒，又开口：“你信不信放宋小宝在旁边跑都比你现在这速度快？”
宋徊现在精神高度集中，没工夫回击他的毒舌，脑子里过了一遍考科二时的直线加速，脚上默默用了些力，往下踩了些。
车速随之加快，但有些超过她原本的预想，达到了四十多码。
加速倒退的绿化带，明显加大的风声，都让宋徊更加紧张。
她忍不住小声惊呼：“不行不行，太快了。不行了不行了不行了……太快了……”
一边嘀咕着一边轻踩刹车。
声音娇软微颤。
一旁的陆措听见这话，平淡悠闲的表情出现丝裂痕，脑子里自动联想到一些不大健康的台词。
思想迷途几秒，很快随着理智归拢。
一旁的宋徊终于降下车速，缓缓松了口气，随后不久就到了市区，即便车有些多，但速度不快的话宋徊开的还是很舒畅的。
最后车四平八稳地停在了陆措小区门口。
“怎么样怎么样，开的不错吧～”
陆措看了她一眼，淡淡提醒：“你得把车停到地下车库里才算完。”
宋徊脸上开出的得意花朵瞬间蔫了，表情变得有些心虚。
科二那玩意她当时考过都算运气好，现在还让她在光线昏暗还没有辅助线的地下车库停车。
“那个……我不大熟悉你家小区车库，要不，下次？”
陆措挑了挑眉，没戳穿她，从副驾驶出去跟她换了位置。
宋徊还准备趁他入库的时候偷偷跟着复习一下，谁知道到了下面，他只看了几眼后视镜，单手打了两把方向盘，然后就停好了。
哼……
宋徊暗自忿然，松开安全带准备下车，肩膀却被一股力带着回身。
陆措一只手搂着她纤瘦的肩膀，一只手捧着她的脸颊欺身吻了下去。
缠绵里带着些急切。
习惯了他经常性的“突然袭击”，宋徊只楞了两秒，很快便适应下来，试着配合他。
对于探入衣内的那只手，也没抗拒。
陆措已经被她亲吻时的乖巧顺从给吃的死死的，根本舍不得放开她。
最后的最后，宋徊渐渐有些呼不过气来，本能往后瑟缩。
像是一种默契，陆措适时停了下来，后撤，一边帮她把衣服往下拉，一边将她鬓边碎发拨到耳后。
怀里的姑娘低垂着眉眼，不好意思望他，微红的面颊似两朵粉嫩的桃花般绽开在奶白的皮肤上，润唇上残留着晶莹的液体。
整个人看着像落入俗世的纯情精灵。
让人欲罢不能。
陆措眸色更深，俯身在她耳边，声音低沉微哑，带着些隐忍克制后的烦躁——
“迟早要了你，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