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婚》旖旎衣衣

22、花果与大叔

　　在C市上大学的花果在宿舍住不习惯，就搬到花蕾以前租住之地和米小妖住在一起。两人同居还不到一个星期，就出问题了。花果极度宅，自己不做法，除了泡面就外卖，米小妖怕她吃出病来就发了一次善心带她出去吃饭，谁知道就杯具了。
　　后来，米小妖把此事叫做引狼入室。
　　花果澄清说自己是一见钟情，顾景深激发了她心底隐藏的大叔情结。

　　过程非常简单，那次吃饭花果就迷上了顾景深。但是进展很杯具，第二天早晨刚从床上爬起来的花果对还在呼呼大睡的米小妖说我喜欢你男人，如果你不愿意放弃他，我们就公平竞争。
　　米小妖迷迷糊糊地说：我男人?哪个呀？
　　花果极为鄙视米小妖这种到处留情、像集邮一样集男人的垃圾个性，她当时就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把顾景深从妖女手中解救出来。

　　“就是昨晚一起吃饭的顾大叔。”
　　米小妖一个激灵，吓得睡意全无。“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花果非常认真和郑重地重复了一次。
　　米小妖摸摸花果的头，心想这孩子是不是发烧了说胡话。
　　花果打掉她的手，“我很清醒，我17岁了，我知道你和顾景深有身体的关系，可是我不在乎。”
　　处于震惊状态的米小妖终于找到了问题的焦点，“17岁！你自己也知道啊，你还未成年呢。你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叫我怎么跟你姐姐交代，她还以为是我带坏了你！”

　　一直以来横行霸道的米小妖今天被一个小孩子的话差点吓懵了，她怒从心间起，抄起靠枕就劈头盖脸地砸过去，“叫你不学好！”
　　“喂，我是跟你学的！”
　　花果抬起手臂挡住脸，自从她搬进来，米小妖就开始对她进行洗脑。
　　“作为女人要彪悍，喜欢一个男人就上了他。这话是不是你说的？！”
　　米小妖脑子短路了一秒钟，难道真是我把这孩子教坏了？但是……
　　“也没有叫你抢我男人啊！”
　　花果躲得远远的，米小妖手累了，气喘吁吁地靠在床上。

　　“小妖姐，你男人那么多，把大叔让出来也不会让你损失什么的。”
　　“你不同意也没关系，我从来不做偷偷摸摸的事，所以来告诉你一声我准备请求大叔和我交往了。”
　　米小妖恢复了往日平静精明的神情，她点燃一支烟，斜眼瞧着花果，波浪卷披散在肩头，显得面容更加妩媚，风情万种。
　　“唔——”她吐出一口烟圈，“你觉得顾景深会喜欢你吗？”
　　花果诚实地笑，“我知道我没你漂亮，没你有女人味——”

　　米小妖在心里就想你确实说了句实话，瞧你那男生头，平胸，小细腿，松垮垮的衬衣和短裤，毫无女性意识。
　　“可是，我是不会放弃的。”
　　“他比你大25岁，你知道吗？”
　　“年龄不是问题。”
　　米小妖感觉自己像个面对小3咄咄逼宫的正室，她感到有些可笑，就听见花果说，“我已经了解清楚了，他离异未婚。”
　　米小妖心情有点糟糕，因为花果的态度很认真，这让她感到一种压力。她不想和这个17岁的花蕾妹妹纠缠下去，就说，“我现在看着你心烦，叫你姐姐来领你回去。”
　　花果耸耸肩，“不用，我自己走。”

　　十几分钟后听到她走廊上穿鞋，然后门哐啷一声开了又关。
　　米小妖想给顾景深打个电话，在骂了自己一句这么沉不住气以后还是把电话放下了。
　　那晚花果却没有回来。米小妖看到她的房间里雪洞一般，东西几乎都搬走了。等到第二天，她不放心就电话了花蕾。
　　“花果？她没来找我啊。”花蕾一脸茫然，“没出什么事吧？”
　　“她从我这里搬走了。”米小妖实话实说。

　　“为什么啊？”
　　“因为……唉，你那个妹妹，她看上了顾景深，说要跟我竞争之类的话，今天一早她就走了，东西也搬了。”
　　“这……这……”花蕾急得团团转，“她能去哪儿呢？我打她手机。”
　　“昨晚零点和今早6点我都打过，一直关机。”
　　“我问下她宿舍同学。”

　　得到口径一致的没有回来，没有见过她这类的回复后，花蕾几乎要哭了。花果在C市人生地不熟，万一……她先给花荣去了个电话，花荣安慰了几句——这么大的人了应该没事的，C市的治安还是不错的，又答应说开完这个会就帮助找花果。丁健在帝都出差，花蕾不想打搅他，于是又给妈妈打了个电话。花妈急得差点跳起来，口头上训了花蕾几句，“花果在那边人生地不熟的，你这个做姐姐的平时都不关心下妹妹吗？”
　　花蕾心烦意乱，又感觉自己确实太不称职，于是又问米小妖要顾景深的电话。
　　“你想做什么？”米小妖警觉地问。

　　“我还能做什么，我妹妹都不见了。”
　　米小妖沉默一会儿，“你打130711XXXXXX.”
　　“不过，这么贸贸然的，似乎没有什么礼貌，”米小妖说。
　　“你放心，我会注意分寸的，不会让你为难。”
　　响了两声以后接通了。

　　“我是顾景深。”
　　非常好听的声音，尾音的翘舌有点儿过分了，但是一种很特别的韵味。
　　“我是花蕾，不好意思，打搅你了。”
　　“花蕾？”有几秒钟的沉默，似乎在回想，然后他笑起来，“我们见过面的，是不是？”
　　花蕾没有心思进行不紧不慢的寒暄，直接切入主题，“我有件事情……”自己也觉得对一个陌生人问这样的话是不太礼貌，“我妹妹她叫花果，她……”
　　又支吾了好久。
　　“我知道，”他简洁有力地说，“她昨天来找我，现在在我家里。”
　　花蕾觉得耳膜一阵轰鸣，她还来不及骂你这个老流氓，就听到顾景深又说，“你放心，我是个君子。”
　　倒轮到花蕾脸红了。
　　“呃，其实，我并不是……”
　　别狡辩了，其实你就是那个意思。
　　“我家地址是——”他停顿下来。
　　花蕾立刻醒悟，“嗯，我先记下来。”
　　他报出一个小区的名称，是江边的房子，白日里看得见碧空帆影。
　　“你在哪儿？我去接你吧。”
　　“啊？”
　　“听花果说，你怀孕了，我估计你不太方便，我今天正好很闲，接了你一起去看花果。花果霸占了我的房子，你得劝她回家。”

　　顾景深的车停在门外的时候是下午3点，他打了电话上来，很温柔的声音说，“午睡醒了吗，没有打扰你吧？”
　　“没有。我现在马上下去。”
　　她在格子衬衣外面套了一件丁健的大毛衣。
　　10月末凉意已经颇深。
　　顾景深下车来，他只看了她一眼，然后为她打开车门，关门。他走回驾驶座，提醒她系上安全带。

　　“这是第二次见面了。”他说。
　　“是啊。哈哈，谢谢你。”她说，句子的内容很干瘪，语气就像是出于礼貌而没话找话。
　　“在陌生人面前，你都这么拘谨么？”
　　“啊？”
　　花蕾呆了几秒钟之后反应过来，有些讪讪地笑，“其实……也不是啦。”
　　不是什么呢？他不是陌生人？你不是很拘谨？
　　花蕾陡然明白刚才的话实在显得自己口才很差，很不善应对。
　　顾景深觉察到她有些别扭，就不再主动开口了。
　　“花果，她怎么跑去找你了？”
　　明白她是想听整个事情，他说，“她昨天晚上打手机给我，要我请吃饭。饭后她说没地方可去，流落街头了要我收留。”

　　花蕾“哦”了一声，侧过脸打量顾景深。他眉目有些像张涵予，很帅，但别人首先注意到的却是他成熟的风度和气度。
　　“花果给你添麻烦了，真不好意思。”她说。
　　他笑了笑，“小孩子嘛，都比较任性。”
　　“你结婚了？”他快速瞟一眼她的脸又扭过头专心开车，“花果说的。”
　　花蕾不由在心里埋怨花果的大嘴巴，“嗯，是啊，已经结了。”
　　他直觉地看了一眼她的手指，眼神很正直，没有任何暗示和联想的意味。她的无名指上是空空的。

　　花蕾突然有种这段路程太漫长的感觉。
　　下车时，他叮嘱了一句，“稍等，我来开门。”
　　花蕾弯了弯嘴角，对他说声谢谢。
　　他有钥匙，却没有直接开门。他打了电话过去，花蕾就听到花果的大嗓门，“大叔你终于来看我了，我一个人在家好孤单啊。”
　　花蕾默默低下了头，心想该趁着没人时扇花果几个耳光。
　　电梯到10楼。叮的声音消失后，就看见花果穿着拖鞋等候在电梯门口，“大叔……”她惊喜的表情瞬间变成了惊奇，“姐姐，你怎么来了？”
　　花蕾压下了想抽她的冲动，说，“花果，你还好吧。”
　　“我好得很啊，大叔对我很好呢。”她的眼睛又黏在顾景深身上，神情中都是崇拜和欢喜。
　　花蕾忍不住拉了拉她胳膊，“花果，你真是……所有人都急死了，你跑这么儿来还给顾总添麻烦。”

　　“姐姐，你说什么啊？”
　　“先进屋再说。”顾景深察言观色，及时阻止了姐妹俩可能爆发的战争。
　　进屋后花蕾留了个心眼。屋子整洁而有序，没有看见酒瓶甚至其他很黄很暴力的东西。花果的大背包摆在地下，满满一包都是漫画CD零食。
　　“你喝点什么？开水可以吗？”顾景深从厨房里探出头来。
　　“啊，不用了，谢谢你。”
　　“别客气，我得烧点开水，呵呵，”他说，“你们姐妹俩好好聊。”
　　他又像哄小孩似的对花果说，“花果，快让你姐姐坐下来啊，跑这么远，很累的呢。”
　　“啊，姐姐你快坐下来，我给你拿吃的。”

　　花果的听话服从程度让花蕾侧目，这是那个叛逆而别扭的花果吗？
　　“花果，你和顾总到底是怎么回事？”
　　花果撅着嘴巴，“老套！怎么跟我们老师的语气一模一样？！没有怎么回事，真相就是我喜欢大叔。”
　　“可是……”花蕾决定从轻入手，“喜欢是一回事，可是你跟他不熟悉，不能住到人家家里来啊。”
　　“过几天不就熟了吗？你放心好啦——”花果瞅了她一眼，“我和大叔还没发生身体的关系，他不理我，直接把我扔这儿了。”
　　花蕾被呛到了，“你要对自己的将来负责，知道吗？”
　　“切！”花果很不屑，“我的将来就是嫁给大叔。你明白吗？我在追求我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