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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争不过朝夕又念着往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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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长一段时间,秋秋再没见过许言尔。
无法否认,自从有了舟舟的陪伴,她每天的时光都过得无比充实。
等到她记起许言尔的时候,恰好赶上了期末考,终于捱到了考完之后,池舟舟又二话不说强行带着她一起去逛街打卡……
有时候,秋秋觉得能遇见舟舟真是一种幸运。她是来自另一个星球的日光,用热烈与耀眼刺破了自己原本世界的天空,让她尝试了另外一种生活。
但是很快,她就有些排斥这样的生活了。
寒假开始的第二个星期,她便以学习为由拒绝了舟舟的邀约。
她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并不喜欢那种生活,比起到处游玩,她宁愿冲一杯红茶,拿上一本书,端坐在房间里,一看就是一天。
对秋秋来说,如果世界上真的有天堂,那么一定是图书馆的模样。
星城地处沿海,海风吹拂下的小城温暖湿润,即使是冬夜也不至于太冷。白天逛街的时候,舟舟兴致大发起来还会买一杯冰淇淋吃得津津有味。
寒假都过去了,秋秋还未感觉到寒气来袭,就换上了春装。
在认识到自己的宅女属性以后,秋秋在周末是能不出门就不出门。
奈何周日来临,秋秋实现宅家自由没有多久,就被迫在午后昏昏沉沉地醒来,花了十二万分的力气从温暖的被窝里钻出来套上衣服,陪着爷爷奶奶一起去逛街。
爷爷奶奶是不识字的,一般买菜也是去菜市场,极少会去逛街。只有秋秋在,他们才会去超市逛一逛。
回家的路上又好巧不巧地遇上了池舟舟。舟舟身着大红色的棉袄,在寒风中仿佛一簇小火苗,使她的上半身看起来颇具喜感,下半身是一条黑色的修身裤,远远望去又让她整个人显得高挑纤细。
她一见到秋秋就大力挥了挥手,秋秋硬生生地把“你好像个圣诞老人”咽了下去,礼貌回应。
见到秋秋的爷爷奶奶时,池舟舟甜甜地喊了一声“爷爷奶奶好”,让秋秋的爷爷奶奶顿时打心眼里喜欢上这个穿着喜庆的女孩,放心地把秋秋丢给了她。
“秋秋,我表姐在那边给学长们拍照呢,我带去你看看。”池舟舟没有给秋秋拒绝的机会,挎过她的手臂,带着她来到了街头的拐角处。
街头立着密密麻麻的约摸二三十个人,人群以几个男生为核心,其中一个男生站在话筒前唱着歌,剩下的几个男生抱着吉他。
男生们的前面有几个女生支起了三脚架,其中一个女生整张脸贴上了摄像机,手指灵活地摆弄着按键和镜头对焦,其他人则是在演奏过程中用眼神和动作不断提醒男生们注意镜头。
表演的几个男生看上去大概十五六岁,清一色的短短的碎发刘海,黑发服服帖帖地垂在耳边,身上穿着简单的便服。
与那些追求自由与梦想的民谣青年大不一样,他们身上没有一丝文艺气息或颓废气质,倒有几分学生气。
不知怎么地,秋秋想起了许言尔,他比秋秋大了两三岁,现在的他也是这般年纪,这副模样吧?
一丝惆怅涌上心头——她以为自己看得透彻,他们本不是一路人,因此疏远也是无法避免的事情。可是在意识到两人真的许久未能相见的时候,她还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仿佛自己的生命缺了一块。
“我有个朋友,练小提琴的,拉得可好了。”秋秋静静地凝视着前方,声音也是冷冷清清的,只有些许回忆的余温,“他会拉好多曲子呢,每天都要练习一小时才能休息。”
“是吗?”舟舟顿时来了兴致,“我怎么没听你提起过?我要看!”
秋秋毫不犹豫地拿出手机,找了半天才找到一张合照,还是两年前生日会上拍的。
照片里的秋秋戴着生日皇冠,一袭月白色连衣长裙,脚上踏着浅棕色的皮靴,手腕上挂着一串许言尔送的水晶手链。旁边的许言尔比她高出了一个头,浅淡的笑容仿佛天边拨云散雾露出了阳光般,柔和又耀眼,他的一只手搭在秋秋的肩膀上,另一只插在裤子口袋里。
“真好看。”舟舟没来由地冒出这么一句,不知道是在说人还是照片,“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怎么感觉有点眼熟?好像哪里见过……”
“这是两年前的照片,我们从小就认识的,已经好久没见了。”
见舟舟的表情严肃且认真,脸还愈加靠近照片,秋秋猜测道,“可能你见过他现在的模样?”
闻言,舟舟愣了一下,“咯咯”地笑了起来,“什么呀!你不觉得他很像那个谁……”
池舟舟的笑声越来越大,说话的声音却越来越小,似乎藏着什么秘密。她将脸凑到了一脸好奇的秋秋的耳朵旁边,轻轻吐出了一个名字。
那是一个当红少年组合的成员的名字!班上很多女生都是他的粉丝!
秋秋听后瞪大了眼睛,连忙摇头,都快摇成了一个高速旋转的拨浪鼓了。
她可以说是从小看着许言尔长大的,对许言尔的形象已经烂熟于心,即使这样她也从未觉得他像某个明星。
许是照片美化了他吧?
秋秋低垂眼睑看了一下这张照片,心里更加纳闷,明明就是很普通的一张脸啊,她看了十几年,也没有觉得他有多惊艳,更不要说是明星那样超凡脱俗的面容……
经不住池舟舟的撺掇,秋秋答应拍一张许言尔最新的照片给她看。为了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突兀,秋秋和池舟舟一起去挑了礼物,秋秋凭借记忆里对许言尔喜好的揣测挑了一个八音盒。
八音盒的音色和小提琴并不相像,但是这样一个小巧精致还能打上音乐标签的礼物并不多。
而且她精挑细选了许久,只有这个八音盒里挺立着一个正在拉小提琴的金发蓝眼的小天使,许言尔也许不那么喜欢,但不可能会讨厌。
“舟舟,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爱小提琴的一个人。”秋秋抱着八音盒越看越满意,“他一定会喜欢的。”
池舟舟看着秋秋,心里没来由地升起一种怪异的感觉——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说这话的秋秋,是以一种“许言尔一定会开心的”这样理所当然又略带骄傲的语气,那是对世界上另一个自己才会有的自信。
若不是对秋秋的音痴属性一清二楚,她一定会以为是秋秋自己喜欢这个八音盒才买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