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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革职警探 ...

  •   男人推开酒吧的门,目不斜视地笔直走向吧台,那是前警探托西,他有着墨黑的头发、端正的眉宇、无血色的薄唇和坚实的下巴,短小精干的身躯比酒吧里大部分的男人都矮,却站得比谁都挺,单单是站着就透着一股凛然正气,令心怀邪念的人望而生畏。
      他总是戴着墨镜,即便是在这间阴暗的酒吧中也一样,有人说那是为了掩藏在任务中留下的难看伤疤,也有人说是过往为了训练夜视力导致现在反而畏光,还有一说是他其中一只眼被保释出狱的□□大佬狭怨报复挖掉了,而其中最广为流传的说法则是他的双眼因为一次重伤已经近乎全瞎,后期甚至是靠着超乎常人的听觉、嗅觉和直觉在抓罪犯的,直到某次犯下了无可避免的失误才被勒令提前退休。
      各种谣言绘声绘影,但走的全是悲剧英雄的风格,毕竟当年破了那几宗闹得沸沸扬扬的刑案立下大功让他的名字家喻户晓——他就是全国人民心中的英雄,所以现在人人都想知道为什么他不仅没有一路升迁到顶峰,反而年纪轻轻就离开岗位。
      没错,他今年不过二十九。
      除了悲剧英雄形象外,他同时也是史上领到最多奖金的警探,甚至比几个知名的赏金猎人还多,所以他现在不需要工作,每天做的事情就是往酒吧报到,但说来奇怪,他点的从来都是无酒精,仿佛在警戒着什么似地,但无论他是否正在跟监,显然都技术好到让人看不出来。
      “我说啊,你也差不多该振作了吧?”
      说话的是酒保帕特,也是这间店的老板,这名瘦小的男人留着性格的深褐色长卷发和小山羊胡,柔和的水弯眉则透着善解人意与处变不惊。
      身为酒保,帕特知道托西的秘密,点无酒精的理由无非就是酒量不好,醉了会裸奔,他甚至非常遗憾地亲眼看过,这男人颓靡归颓靡但还是爱惜形象的,显然不打算让他“全民英雄”的头衔被加上“热爱裸奔”这个前缀。
      听见帕特的关心,托西虚弱地笑了一下,也只有在老朋友面他才会露出这番面貌。
      “去当赏金猎人也好啊!就算不缺钱,也好过在那儿浪费才华,太不像你了。”帕特又说。
      “我就是因为喜欢像帕特这样平静祥和的生活,才会天天往这儿报到的!”托西笑得真诚,语气却分外谄媚,只是说谄媚嘛,他也没有别的目的,真有目的时候,他根本不是这个态度。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特别喜欢奉承不善于应对赞美的人,或许他的目的就是欣赏对方的尴尬,那种专属于话术高手的恶趣味。
      “那是我。你的心根本不在这儿。”帕特说。
      “可我实在不喜欢追捕人。”
      “那当初怎当了警探?”
      “因为不喜欢说谎吧。”
      “当警探不用说谎吗?”
      “因为不喜欢别人说谎所以当了警探,只是也因为当了警探变得不得不说谎。”
      “所以不干了?”
      “嗯......倒也不是。”
      帕特静静等着托西说下去,但还没等到,两人的注意力就被旁边响亮的巴掌声吸引过去。
      “人渣!跟你妈一个德行!□□的儿子果然没好东西!”美丽的女人骂道,同时往刚才她呼巴掌的男人脸上泼酒,接着抓起包包气呼呼地走了。
      男人苦笑着掏钱,替现在沾在自己脸上的酒买单。
      “月经又来了。”帕特摆出死鱼眼点评。
      “又来了呢!真的是一个月都不会延迟呢!”托西笑着附和。
      然而这段看似性骚扰的对话所谈论的对象却不是女性,而是名身高将近一米八、浑身刺青的二十多岁年轻男子,名为斯齐欧。
      他是当今权贵的儿子,优生配种的混血儿,从英俊的脸庞到高挑挺拔的体格无可挑剔,从小的贵族教育让他举手投足都是气质,走到哪都独领风骚,就连现在眉宇、睫毛沾了酒水的模样都像刚出浴的洗发精模特。只可惜他是私生子,在丑闻爆发后,被迫以血手印放弃家业继承权,成了拿着花不完的零用钱但一辈子等登不上大堂的花花公子。
      他有多花呢?基本上每个月都能看见他在酒吧里被女人甩巴掌骂“人渣”、“混帐”、“负心汉”,所以托西和帕特管那叫“月经”,每月必经。
      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斯齐欧被人说和母亲像时,神情都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自豪,仿佛对方说的是他和某位圣贤相像似地,托西总觉得其中有隐情,但他不喜欢问别人私事,毕竟他自己多得是不能分享的秘密。
      “斯齐欧!”托西满面笑容地打招呼,同时递出手帕,“月经又来啦?”
      斯齐欧接过手帕擦拭脸上的酒,顺着托西的话说下去:“是呢!这个月量比较多,需要好好补一补,麻烦你了,帕特。”
      要说话术高手嘛!那可不能少算了斯齐欧,帕特和托西都觉得,这个男人绝对有本事让那些女人在知道有竞争对手的情况下仍然对自己死心塌地,又或者至少和平分手,只是有某种原因阻止了他在这方面使用话术,就像托西也有本事在被问及私事时当场编出一个合情合理下回还能讲续集的故事,但讨厌说谎这点阻止了他这么做。针对斯齐欧的部分,帕特曾点评:“他可能想筛掉意见多的女人吧?”托西却说:“也可能喜欢被呼巴掌?”那时两人对看了一眼发觉性癖不合于是再也没讨论这个问题第二次。
      “没问题。”帕特收回女人留在吧台上的杯子和斯齐欧留下的钱,转身取杯调酒。
      “托西,我上次的提案,真的不考虑吗?”斯齐欧转过身来,用晶亮的双眼直视托西,有这种胆试的人并不多,而斯齐欧除了有胆试,还十分真挚,“乌月之神心胸比宇宙还宽,愿意接纳任何背景经历的人成为子民,祂会宽恕你的罪过,为你祈求心灵的平静。”
      “没有不敬的意思,但我比起乌月之神,我更有兴趣知道刚才那位美女的名字和联系方式。”托西笑道。
      事实上,类似的对话发生过很多次了,现在托西手里已经有一大堆各色各样女人的联系方式——那是卧底时期养成的习惯,随时随地搜集线人。其实信教也是搜集线人有效方式之一,他曾认真考虑过答应一次斯齐欧的邀约,只是最终仍觉得,既然不愿意信,这样贸然闯入别人的殿堂似乎有点侮辱神?何况他也不祈求神的宽恕,他连原谅自己的打算都没有。
      但也不是说侮辱人就没有关系,只是警方和线人各取所需的利益合作比较多,若要摊上信赖关系就会有点棘手了,他也曾因为跟线人过度亲密而学到惨痛教训。
      “这个自然没问题,”斯齐欧说着伸出纤长的手指,从怀里掏出一支雕刻精美的钢笔,翻过餐巾纸就开始写,字迹十分优美,仿佛透着无尽情感,托西不难理解为何女人总是被这人迷得神魂颠倒。斯齐欧写罢递出餐巾纸,眨眨眼说:“乌月之神虽然没有她性感,但内在美绝对不会输的。”
      托西大笑,他不只第一次想吐槽:“可以用这种口气谈论自己的神,这个信仰究竟有多邪门?”但或许只有斯齐欧这样,据他所知,大多数的乌月信徒都把自己包得一层又一层,常常连性别、肤色都看不出来,斯齐欧肯定是乌月信徒里的异类,就像他也是贵族中的异类般,也或许正因为这样,才走到哪都独领风骚。
      喀啦一声,戴着牛仔帽的男人大咧咧地把枪放在吧台上,拉开托西和斯齐欧中间隔着的那张吧台椅,不客气地一屁股坐下,完全不觉得自己有打扰到任何人的对话,他摘下帽子就开始扇风,对酒保喊道:“热死了!来杯凉快的!”
      “你上个月的帐什么时候付清?”帕特不留情地问。
      “再让我赊一会儿不行吗?大热天的别上来就说这个,多伤感情?”阿泰用鼻音抱怨。
      帕特沉默地转身暂离,然而回来时手中却没有阿泰期待的酒,只有一叠画报。
      “我酒呢?”阿泰皱眉。
      “是个赏金猎人就干点活吧!”帕特把画报放在阿泰面前。
      阿泰是人称技术最好却最穷的赏金猎人,是个自信而骄傲的狠人,从不掩饰自己的欲望,身高不高,却像把行走的火炬,存在感十足,谁都不会漏看他。他永远穿着背心、牛仔裤、马靴,视四季如无物,他脖子上的皮革项链串着过去猎物的所有物,看了那串项链就能知道有哪些大人物是他干掉的。
      阿泰拿起那叠悬赏画报,一脸嫌弃地快速翻阅,“这都些什么东西!毛都没长齐的小鬼头配我出手?啊?这肥老头根本活不了几天,成天拿脏钱吃大餐迟早心肌梗塞!杀他简直浪费我子弹,还有这毒虫,说不定根本已经吸挂了,用我出手?然后这妓女......什么狗屁不通的罪名?一看就是充数的,八成是哪个权贵自己爱玩结果染病了狭怨报复吧?这些垃圾谁配得上我的名号?垃圾就让垃圾警察去抓吧!”
      听到这里托西挑了挑眉,不过还是继续喝他的酒,阿泰说话向来都是这个风格,而不与人争吵向来也是托西的风格,此外托西也离开警界一年了,为这种区区小事动怒太傻,何况要说警界完全没有垃圾那未免太过虚伪。
      阿泰可不只瞧不起赏金猎人的案子,他瞧不起世界上大部分的东西,嘴里永远充满嫌弃,嫌天气、嫌餐厅的食物、嫌王权、嫌官僚......人人都知道他一心只想捉攸希克,而这也是他三天两头找托西套话的原因——今天显然也是为了同样目的前来,只是这个人的脑中似乎不存在有求于人的概念,总能这样漫不经心地得罪有事相托的对象,如果托西再计较一点,阿泰就一辈子也别想问出东西来了。
      或许托西也不是不计较,若真的不计较,现在他脑中也不会闪过这堆情绪了,只是他懒于报复,毕竟他的工作......不,前工作就是替社会报复恶人,若是连自己生活中的小事都得计较到公平完美,那可真是太累了。
      反正若是有人得罪他到了临界点,他有的是实力闷不吭声把人干掉。
      “告诉你,配我动手的,除了攸希克没别人了!”阿泰拍桌强调。
      托西目光随着对话移到墙上的画报,泛黄的纸张印着一名金色长卷发的美人,长长的睫毛男女莫辨、妩媚动人,不,这相片还把那人拍丑了,攸希克可不只这样,至少他看见的不只。
      “那你抓吧!抓到了我这儿让你一辈子喝到饱。”帕特说。
      “你一个酒保竟敢瞧不起人!”没错,阿泰又马上得罪了另一个有事相托的对象——帕特还没给他上酒。
      阿泰拍桌站起来,这次力道是刚才的三倍之多,托西还曾亲眼见过阿泰跟人起争执时一拍就把桌给拍垮了,而那笔帐帕特自然记下了,这也是阿泰的帐永远还不完的原因之一,恐怕还是主要原因。
      “攸希克可不是区区人类抓得到的呢!”斯齐欧幽幽一句话飘入两人之间,敢在阿泰发火时说风凉话的人这世界上可不太容易找到。
      “哈?你小子说啥!”阿泰转头,前一秒还在吧台上的枪一下子就抵上了斯齐欧的下巴。
      斯齐欧放下酒杯优雅地缓缓举起双手,脸上不仅毫无惧色,还露出了高高在上的笑容慢条斯理道:“毕竟那家伙......可是恶魔啊!”
      关于“攸希克恶魔说”托西也略有耳闻,毕竟当年那宗案件实在太过残忍,仿佛恶魔所为,不过这只是一般民众的看法,斯齐欧嘴里的恶魔别有深意,毕竟他私底下是驱魔师,但显然是个三流的,因为局里根本没有登记他的名字。
      斯齐欧有事没事就会提一提“攸希克恶魔说”,虽然在宣传最后往往都会导向要人捐款给名为“乌月教团”的驱魔院,说这是一般民众能够替世界和平尽一份心力的最好办法,至于是不是借口敛财就不得而知了,托西自己是没深入调查过那个机构,毕竟那不是他负责的部分,而且各大驱魔院和警界和平相处多年,上级也警告过他没事不要去惹驱魔院,否则后患无穷。
      托西并不排斥这类神学说,但同时也不觉得攸希克是恶魔,事实上,他内心深处有一部分甚至希望攸希克是恶魔,那样一来事情就简单多了。
      帕特一面调酒一面纳闷,斯齐欧今天不知道哪来的胆子,居然敢跟这个连酒吧保镖都怕的赏金猎人对呛,难不成是因为有个神枪手前警探坐在旁边?可惜他若是那样想就大错特错了。帕特转头,如他所料,托西正一脸“不关我的事”地喝着自己的酒。
      托西的确对冲突毫无兴趣,但对其他枝微末节的小事倒是看得入迷,例如此刻从斯齐欧下滑的袖口露出来的满满刺青,过去托西只见过他右手手背上的少许花纹,今天才第一次知道原来刺青布满了双手小臂,他不禁好奇大臂跟肩胛是否也有。刺青图样他解读不来,但右臂内侧的明显处刺着唯一的文字——拉丁文的“月亮”,或许那些图案也有宗教意涵?
      据那些女人说,斯齐欧身上的刺青全是被赶出家门后开始刺的,有人认为那只是屁孩在反抗父亲,也有人认为那是无知青年喜欢逞凶斗狠,还有人语带怜悯地说那是被逐出贵族社交圈后少数能够亲近艺术的方式,而斯齐欧非常热爱艺术,只有一个女人认真问了当事人,她说斯齐欧不卑不亢地回答:“这上面刺的是我的灵魂,从刺上去的那天开始,我就只是我自己。”后来最后那名女人成了托西的线人。
      其实不只斯齐欧,阿泰也有刺青,除了一般赏金猎人爱刺的龙、火焰、骷髅、匕首外,最特别的是右大臂上的红玫瑰,人们说,那象征了他要捉拿攸希克的决心,因为那宗案子的代表性物件就是红玫瑰。
      除了乌月教团大肆宣传的恶魔说,关于攸希克的身分也是众说纷纭,有人说他是被废的王储,有人说他是阴沟里的孤儿,也有人说他是阿泰走红前赏金猎人的第一把交椅——这或许才是阿泰跟他势不两立的原因之一?但无论哪个说法都没有充足证据,连警界也无法提供一个官方说法,托西可能是当今在世知道最多的人了,但他仍然觉得自己知道的远远不够——攸希克身上有太多谜团了。
      “帕特的午睡时光”的门又开了,踩着马靴的高挑黑长发男子走了进来,那是赫伊斯,他和斯齐欧一般高,站得如托西一样挺,脸上则透着与帕特同款的处变不惊,黑色皮衣底下是乍看单薄实则强健的身躯,头发上装饰着好几跟不同颜色的羽毛,那是地下格斗赛的冠军纪念品,每届一个代表色,而常胜军赫伊斯是当今拥有最多颜色羽毛的人。
      “你!要是这次还敢弃赛信不信我现在就一枪毙了你!”阿泰前一秒还在斯齐欧下巴的枪口这下移到了赫伊斯的额前,脸上的愤怒比刚才又多了几分。
      事实上,同样款式的羽毛在阿泰帽子上也有插,但所有地下格斗迷都知道,阿泰夺冠的那几届,要嘛是赫伊斯在冠军赛无故放人鸽子,要嘛是赫伊斯打到一半发现打工迟到了中途弃赛,要嘛是打到一半赫伊斯睡着了被宣布弃权,要嘛是赫伊斯打一打忽然饿了中途离场再也没回来......总之阿泰的胜利没有一场是对手认真打完的,这就是为什么阿泰如此痛恨这个人。
      赫伊斯无视对着自己的枪口,用戴着露指皮手套的手摘下墨镜,将包裹递给帕特,用与外貌打扮极不相符的柔软嗓音说:“您的包裹。”
      阿泰气得差点把自己的牙给咬碎,托西在一旁忍笑,他知道赫伊斯毫无恶意,只是那种活在自己世界里没兴趣出来的超然态度总能把旁边每天用血、肉、灵魂与世界对撞的人气得七窍生烟。
      托西的目光移到窗外的重机,许多零件跟他上次看的时候又不一样了,骑重机送快递是大材小用了,不过或许正符合那小子的性格,赫伊斯高中辍学后便在车行当黑手,但因为跷班成性,被评价为无心向上的懒惰学徒,连着被好几任师傅开除,最后只有黑街的老秃子愿意收留他。事实上赫伊斯也的确心不在此,他不仅是地下格斗的常胜军,重机赛车榜上也名列前茅,那一身酷炫打扮和重机的高级零件都是用奖金买的,否则按他的工作时数根本不可能支应。
      托西完全明白为什么老秃子愿意收留这个人,以前他曾经负责追过那条线,老秃子的店毒品、枪械、炸药......什么都做,能有个格斗强、车技又好的小伙子送货自然再好不过,且赫伊斯那种超然的性子也不用担心他会私藏货品,而所有想抱怨赫伊斯迟到的客户都会在看到羽毛的瞬间闭嘴,此外老秃子也托赫伊斯的福很久都不用向街区混混缴保护费了。
      不过强归强,赫伊斯的把柄却在托西手里——他是弯的。这事无论在格斗界还是赛车界被抖出来都要名声扫地,即便战绩再好肯定都会被嘘,那些充满男人的地方尤其接受不了这类事情。
      托西为什么会知道这个秘密呢?因为他自己也是个弯的,精确来说,他俩那一段究竟是谁扳弯谁至今依然是个谜,至于分手原因就不必追究了,毕竟是段为了卧底而开启的恋情——他们就是在当年他查老秃子那条线时好上的。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赫伊斯转身离开时眼神和托西对到了一瞬,托西的心一揪,笑容也没了,思念就是这么突如其来。望着那个自己拥抱无数次的人儿离去,他叹了口气暗嘲自己——出轨的人有什么资格心揪?
      才想到这里,托西忽然意识到刚才赫伊斯手上戴的是当年他俩一起在喜德店里买的情侣皮手套,忍不住又嘴角上扬。
      “我说前警探啊,你是不是脑子坏了才退休的啊?怎么一会儿叹气一会儿笑的。”
      阿泰的话把托西的思绪拉回了不愿面对的现实,他忽略那句不中听的话,望进那双透着关心的眼睛,一时之间什么话术都搬不出来,只觉得世事十分讽刺,阿泰想要拥有的一切在他这里都曾近在咫尺,但他却没有伸手去拿。
      托西有过机会把攸希克缉捕到案的,只是那天他选择放走他——而这才是他被革职的真正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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