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同人-蛇神之女:青帕纳》枫漂琉

8、０７

　　那年凌日十五岁，我们因为一场口角而拔剑，刚开始只是不服气的我们越打越激烈，到后来，我忘了他是凌日，忘了我们只是口角，忘了我们用的是货真价实的软剑，我只记得剑招怎么使，我只记得剑招的杀伤力有多大，我只记得我想获胜，我只记得，我要让对手躺下。直到，他右腹的流出的血液染红我的眼睛。

　　送凌日到急诊室的路上，我几乎要哭得不成人样，他是我最最疼爱的弟弟啊！我怎么可以理智计算剑招的走式，计算他使剑的死角！我怎么可以这么残忍的杀伤他！

　　这件突发事件重创了我对武术的爱好，我躲进那个凡事都是虚假的电影世界里，将那个位置留给了凌日一个人，我退到他的身后，安静的支持着他，并且，再也不用担心自己会伤害他。

　　而鲁米的虐杀，九怪的逝去，一下子将我推进死亡的边缘，呼吸之间全是鲜血的腥味，我颤抖着，不只因为害怕，更令我不安的是，我居然有着隐隐的快意。感觉体内的力量似乎又强了几分时，我第一件想起的事，居然是那次凌日的鲜血带给我的第一个感觉－获胜的快乐！

　　前世爷爷曾经说过，本家的血液中膜拜着灵蛇，追求猎物时的快感诱导本家武术的提升，所以，本家的孩子都是天生的猎人。是不是有一天，我也会成为猎人？追求捕猎的快感而非捕猎的必要？是不是有一天，我也会像前世一样，为了胜利的感觉而伤害自己最爱的人？

　　「青，不要为了别人的选择伤心，那不是妳的责任。」伊耳谜侧躺在我的身边，适时的打断我脑中乱麻似的思虑。

　　原本背对着伊耳谜的我转过身，望着他的眼底还是一片凄凉，感到一点微力，他将我埋进他的颈窝，感受到他脉博的跳动，一下，两下，三下，像催眠似的，我的心境奇异的慢慢平静下来，无视于比星星更亮的两个大猫眼，我很给他面子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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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下午我被梧桐通知要单独去见席巴叔叔一面，顶着哭肿的眼睛走到他专用的大房间，石壁透着生硬的冰冷，壁炉却燃的炽旺，我行个礼便依他的指示坐在房间里唯一的一张椅子上。

　　他看了我的样子很久，尤其是眼睛，我第一次在席巴叔叔的眼里，读到一种怀念，他透过我，在看谁？希林吗？

　　「我一直没有和妳说过妳为什么会来到揍敌客，本来，我应该在妳十六岁的时候才告诉妳，却没有想到妳居然能提前达到希林的条件。」

　　我屏气凝神的听着，或许在今天，我就能知道希林被追杀的真相。

　　「妳的全名叫青‧帕纳，是希林‧帕纳的女儿，也是现在帕纳家族最名正言顺的家主继承人。」家主继承人？这个身体的来头也太惊人了吧！

　　席巴叔叔讲述着当初他与希林，妮可两人的相识，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希林会被追杀，直到桀诺爷爷昨天见到我的绿瞳，他才知道，我是帕纳家预言中要索取代价的蛇神之女。

　　帕纳家的族徽世代为蛇，是因为帕纳家先祖向灵力高强的魔兽－基罗蛇妖许下交换的誓约，换得世代荣景，条件是每代要选出一位帕纳家的女子，终身不嫁保持处子之身侍奉蛇妖圣坛，如果破了这个誓约，代价会由带有绿瞳的蛇神之女前来索取。

　　「我没想到，希林真的和妮可在一起，妮可是希林的表姑姑，也是被选中的服侍的圣女。」席巴望向我的眼里渗了柔软，他…也认识妮可吧？

　　「席巴叔叔，您的意思是……那些来追杀希林的人……都是……」我坑坑巴巴的说着，不敢置信的表情写满脸上。

　　「是的！他们都是帕纳家的人，其中甚至有你的叔叔或阿姨。」席巴很干脆的接下去。

　　我忍不住支住额头，这是那门子的神怪诅咒外加伦理爱情大悲剧！没想到希林为了爱情，居然强大到舍弃整个家族的荣兴！更没想到来追杀他的全是他的叔伯兄弟！最最没有想到的，是他留下来的烂摊子全都要我来承担！

　　「希林的遗书中交待，如果妳在十六岁前身体发生了变化，便要我将他的遗物交给妳。」席巴叔叔递来一个铁盒，我接了过来，这个铁盒我在希林身边是见过的。

　　「叔叔，您认识我的父母亲吗？」我实在好奇他们俩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席巴叔叔看了我一眼，缓缓说着话，平静的声音回响在房间里。

　　妮可‧帕纳，一个浅浅刻在席巴揍敌客心里的名字，以为忘了，却在今天的餐桌上，恍惚以为她的来到。

　　那身洁白的肌肤，大而圆亮的双眼，小巧的鼻子，红艳的双唇，除了瞳色以外，餐桌边的女孩就像是妮可的缩小版，只是，妮可从不曾笑，从不曾，除了对着希林‧帕纳。

　　席巴一直以为，那是出自于家族的关怀，一如揍敌客，对家人永远是关爱的，可是，他读出希林眼中的渴望，与他的，如此雷同。但是，他们都得不到，因为妮可的身份注定了他们只能仰望。

　　还未得知希林被追杀前，席巴曾收到妮可的讯息，只有短短两句：如果希林求你，请你务必帮助他。他那时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直到透过揍敌客情报网，他才知道帕纳家铺天盖地的追杀。

　　我一边听着席巴叔叔的回忆，一边描着盒上的族徽，这就是当年希林被追杀的真相吧！而我一旦打开这铁盒，是不是就意味着承担起索取代价的角色？真正的蛇神之女早已死去，我又是以什么身份而留下来的？我该去索取背叛基罗蛇妖的代价吗？我该离开揍敌客，离开这个我眷恋着，却不是家的地方吗？

　　席巴叔叔大概知道我现在脑袋一片混乱，已经忘了自己在那里，出声打断我的沉默：「青，不必急着决定，希林给了很足够的房租。」席巴叔叔的话让我顿时石化。

　　「哈哈哈…」爽朗的大笑真不像杀手家族的家主，「妳先去休息吧。」

　　我起身行礼，端着铁盒就要出门，又听席巴叔叔说了一句。

　　「即使十六岁后，我仍然欢迎妳住在枯枯戮山，妳是妮可和希林的女儿，房租可以打折。」

　　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伊耳谜的财迷是遗传自席巴叔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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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自己的房里，我看着镜子里的人发愣。明明我的瞳色是墨色，为什么席巴叔叔会说我是绿瞳？我不停想着这两天发生了什么事，后来我才想起，在九怪那里我见过桀诺爷爷一面。

　　不停的回想当初的情绪，渐渐地，我发现镜子里的墨瞳中出现鲜绿，而且诡异的内缩成椭圆状，越缩越细，简直和蛇瞳一样。被自己吓了一跳，我立刻放松情绪，那抹鲜绿也消失无踪。

　　导演啊，我对动物频道没兴趣啊！就算是本家和帕纳家都崇拜蛇，就算这身体顶着个蛇神之女的名头，也没必要和蛇像成这样啊！会不会我明早起来，就得要用爬的啊………

　　将绿色铁盒在手里翻来覆去，我却找不到能打开的地方。会是用念吗？？我尝试用发出念，却没有反应。会是必须在绿瞳下使用念吗？？再次在刺激心情下使用念，还是没有反应。

　　皱着眉头我苦思不已，突然发现盒上族徽的蛇信并不是鲜红色的，与多年前披风上的族徽不同，灵机一动，我划破手指抚上铁盒。一阵碧光闪过，铁盒应声而开，里头是二本笔记及一个戒指，和一封希林给我的信。

　　青：
　　如果妳是在十六岁的情况下拆开这封信，或许妳该选择遗忘。如果妳在发动绿瞳蛇目后拆开这封信，我只能向妳说声抱歉，抱歉让妳的来到成为不被祝福的存在。
　　妳的母亲，是美丽而高贵的存在，她的纯洁和善良，是我在这世上从没有见到过的，所以，我才会深深为她着迷。
　　我们背弃家族的结合，让妳成为绿瞳蛇目的蛇神之女，所以，妳的母亲以她的性命以代价，将妳的绿瞳封印，请妳不要怪她，她只是希望妳能够健康快乐的成长。
　　如何面对帕纳家族，如何选择自己走的路，我不会给妳任何要求，我只希望，妳能将这以父母亲及众多性命所换来的人生，依随自己的心意过的快乐。
　　最爱妳的希林

　　忆起多年前在黑夜中唱着摇篮曲的希林，我的眼眶微微泛红。就算我觉得他与妮可的结合再怎么不适当，就算我觉得他留下的烂摊子再怎么麻烦，我还是不能忘记，在逃亡的每一个夜里，他是如何温柔的安抚我入睡；在这么辛苦的情况下，从没让我饿到一餐；在他濒临死亡前，将我送到揍敌客来，安稳的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