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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06 ...

  •   凭着记忆,我赶往当初旅团在友克鑫市的临时基地。如果这里找不到,我也只能拚着西索被揪出来的可能联络侠客。到了废弃区,当我发现莫名其妙多出一堆大楼时,只感到事情不妙。这时候也顾不上遮掩什么气息,我运起凝功在这堆大楼里奔的飞快,终于发现一股强大的气息。

      旅团的人散成三部份,库洛洛身旁是库哗和西索。富兰克林、玛奇及剥落裂夫护住被几近透明,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绳网捆住的侠客、帕克、芬克斯和小滴。最前方的是信长及飞坦。与他们对峙的是七个狼狈不堪,半身染血的金发男女,酷拉皮卡也在其中。

      为首的信长的武士刀带着血迹,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不管是你们其中那个杀了窝金,你们今天都别想离开。」

      我听了信长的话,禁不住倒抽一口凉气,右手扶着额头无力的开口:「是真的吗?……窝金叔叔……真的死了?」

      突然的一句话插.入这一触即发的局势,所有人的眼光都看向我。

      「妳来这里干什么!快走!」酷拉皮卡俊美的脸庞上已经染了几处血渍,他失去素来平静的嗓音,迫切的希望我离开。

      「可以…给我一分钟吗?」我望向库洛洛,他并没有回答,「你要杀光他们也不差这一分钟吧!」

      库洛洛微微抬手,我想,这是同意吧。

      「你问我来干什么,那你呢,你来干什么!」我缓慢的向他走过去,这个举动显然很不友善,因为他身边的一个男子已经想向我出手。

      酷拉皮卡拦住他的动作:「青,这是我应该做的,我不能逃避!」

      「这是你该作的?」我揪住他的衣领,比我高的酷拉皮卡只好微微弯腰,我咬牙切齿的吼出声。

      「你以为你的命是谁的?是我的!是我的!你以为我救你是为了什么?是让你这样一次一次的不把自己当一回事吗!你就不能,就不能…就不能为了关心你的人想一想吗!为什么…为什么就一定要报仇呢……」我的泪跟着被吼了出来,一滴滴打在自己手臂上,更多的,落进了泥沙中。

      原来,我也是这么不诚实的人!说什么静静守护他报仇的心意,其实,其实我是希望他放弃的吧!其实,我也只是一个胆小鬼,耽心对自己而言重要的人,会在自己不经意间,消失。

      「青,对不起,对不起。」酷拉皮卡胡乱擦着我的眼泪,「我以为妳明白的。」

      「我不明白,不明白…你…你没有杀了窝金叔叔对不对!不可能是你,这两天我都跟着你的。」我竭力抓着酷拉皮卡的手臂,想弄清楚我到底错过了什么。

      「是我们杀的又怎么样,这些人渣杀光了我们窟卢塔族的族人,我们本来就该讨回这笔血债。」刚才想拦住我的男子叫嚣着,声音里是浓浓的仇恨。

      「窟卢塔族……你们……」我望向那男人的黑瞳,果然漾着一圈红光。我来不及收回惊讶的表情,就被信长愤怒的声音打断。

      「小ㄚ头让开!」信长横扫而出的剑锋杀气逼人,展开一场混战。

      酷拉皮卡用力把我推出战圈之中。他们七人和信长、飞坦缠斗起来。信长及飞坦虽然屡屡得手,在他们身上刷出伤口,可是在血雾之下,信长竟被那种透明的绳网缠中,幸好玛奇抛出念线,一把将他捞了回去。这一气呵成的动作,饶是我也瞧不出信长是着了什么门道。另一边有两个窟卢塔族的女人摊倒在地,腹部是伞剑带出的致命伤口。

      身上缠满绷带的剥落裂夫几个起落停在飞坦身边,他并没有出手,只是吹奏着手上的笛子。奇怪的是,笛子自始而终都没有传出声音,但是在飞坦再次出手时,其中三个人的动作明显比刚才出手时迟缓。这也让我看清楚那奇怪材质的绳子,原来是窟卢塔人用血凝出来的。讽刺的是,那形状,如同蛛网。

      因为他们动作的迟缓,飞坦并没有被蛛网捕住,他快捷的出手下,那三人又被他刺倒在地。我弹步运起,长鞭送出一记‘破影’挡住他下一个猎杀的动作。

      「小ㄚ头你在干什么!难道妳不想为窝金报仇吗?」信长怒视着我,不相信我居然会出手挡下飞坦。

      「其他人,我管不了。」我指着酷拉皮卡,「可是窝金叔叔不是他杀的,我就要带他走。」

      「不可能!他们都要给窝金陪葬!」信长大吼着,眼神中充满杀气。

      「青,妳不该给我添麻烦的。」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库洛洛喊了我的名字,他的语气有点困惑,又有点无奈,彷佛我只是一个使着小性子的妹妹。

      「我也希望有别的选择,不如你高抬贵手,放他一马?」我说着不可能会被接受的提议。

      「青,我现在……还不想杀妳。」库洛洛斟酌了一下,很简单的表达了他的态度。

      「那你就当我…自寻死路吧。」我眼珠一转,瞪向酷拉皮卡,「不想连累我就乖一点。」

      运起弹步的我抓着酷拉皮卡直奔而出,想逃离这座废墟。我没有能力救下所有的人,我也没有想过要救走所有人,我来,只是为了酷拉皮卡。我知道过了今天之后他会恨我。但是,我还是不愿意让他死在这里,死在我面前。

      还没跃出这个广场,所有的出口居然转瞬间被破土而出的藤蔓封住,我挥舞着长鞭想破出一个缺口,却不及藤蔓长出的速度,只能无奈的退回来。下意识转头看向库洛洛,只是,他手上并没有拿着盗贼日记,那么这个奇怪的念能力是谁的?

      我拉着酷拉皮卡退回原来的圈子,对着那个不友善的男人低声咒骂:「你们这群笨蛋该不会就只打算来玉石俱焚这一招吧!看清楚情势,你们就是全死光,他们也不会再死一个的!」

      男人有点松动的表情让我升起一丝希望,把酷拉皮卡推到他跟前:「有方法就快走,我挡不了多久。」

      伞剑挟着黑色的念,飞坦没等我说完话斜击而出,长鞭在我挥动之下将他挡在一尺之外,他的眸光冷透,速度也是前所未有的快捷,比起前几天在大楼顶的杀气更加狂嗜。

      我身后的男人念念有词,平地乍起一阵光芒,我感到腰身被一条锁炼扯住,以飞快的速度被拉至半空中。正暗自庆幸着要是逃过这一劫,我肯定去找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地方养老再不出门,几道从泥地长出的藤蔓却绞住锁炼,越长越快,竟是生生将锁炼绞断。延生出的藤蔓把我的双手双脚都捆得干净,藤蔓上的锯齿一道道的在我身上留下血迹,攀上颈脖的几道绿痕更勒得我喘不过气。长鞭离手,我想抽出‘虚无之剎’砍断藤蔓,却发现意识越来越模糊。

      落地前,我只听见两个声音。

      「青──」很远很远,酷拉皮卡的声音。

      「好久不见,莎莉。」很近很近,绮莉的声音。

      当我再次醒过来时,人呈十字形被捆在藤蔓上,脑子还是迷迷糊糊,看来那些有毒的藤蔓威力还不小,竟让我无法凝起念能力。不过我现在知道飞坦是个很厚道的人,他怕我的精神状态不足以回答他的问题,很好心的用浓盐水把我浇得发颤后,又折断我的左手的五只手指,企图用疼痛来帮我维持得来不易的清醒。

      飞坦大概怕我会前言不对后语,也很好心的只重复问着我两个相同的问题:那些窟卢塔族人躲在那里?怎么解开绳网?不过基于我是个很诚实的好孩子,这两个问题我根本没有答案,我也只好告诉他,我不知道。

      但是飞坦是谁!他可不是一个半途而废的家伙,忠实执行任务可是他个人的最高职业道德标准。所以在折断我右手的五只手指后,他决定物尽其用,把我的长鞭拿来招呼在我身上。幸好我和他交情不好,所以从没告诉他长鞭的机关。可是你不得不承认,飞坦真的是个人才,挥了二十鞭之后,他就发现了那个操控倒刺的机关,再送了我二十鞭。我这时才知道我平时做人也挺残忍,通常我只抽一两鞭就会把对手的手脚抽断,不像飞坦,抽了我四十鞭还留我一口气,真是好心人。

      「还以为妳有多倔强,没想到妳的尖叫声连五楼都听的见。妳放心,我还有很多方法,妳一定不会死的太快的。」飞坦阴侧侧的宣言透过口罩传来,眼神倒是难得热火朝天的望着我,失去一贯冰冷的气息。

      没办法,我不是那种死硬派,受伤了还咬牙撑住,尖叫还是有助于挥发一下我的疼痛,不过人总有一个承受的极限,我的痛感神经和我的意志力显然不能同步,人也只能华丽丽的再罢工一次。

      第二次醒过来的我,全身似火烧过一样热烫烫的,额上却冒着冷汗。用尽全力张开眼睫扫视着自己被血迹染黑、被长鞭抽得破破烂烂的衣服,哀叹着又一件工作服毁了。或许我应该去找看看有没有用念能力缝衣服的人。

      「库真是的,杀了妳倒是痛快,这样折腾妳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他就是这么心软。」绮莉拧了毛巾擦干净我满头满脸的泪和汗,语气有着说不出的心疼。

      「真的是妳,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就着绮莉的手,我好不容易可以抬起头直视着她。

      「怎么会听错呢,莎莉是这么聪明优秀的一个人。」绮莉放开我的下巴,脑下的藤蔓缠住我的头发,硬是扯着我的脸端端正正的对向她。

      「莎莉还不肯说嘛?我只有这么一次机会可以来劝妳,要是失败了,库可就不会放过妳了。」绮莉嘟着嘴,眼巴巴的看着我。

      金色长发衬着绮莉娇嫩的脸庞,天蓝色的眸子弯弯的,却找不到一丝温暖。她是笑着的,却一点善意也没有。我很努力的思考着,是爱情使人盲目?还是库洛洛使她疯狂?

      「窝金叔叔是怎么死的?」我想知道,我到底错过了什么。

      「莎莉真是口不对心,既然在意窝金,为什么还要救酷拉皮卡?」

      「这是两码事。」

      「两码事?莎莉,光明和黑暗只能选一边站的,妳既然选择光明,又何必在意黑暗的痛苦和折磨呢。」绮莉用力扯下我右耳的水晶耳环,「为什么像妳这么贪心的人,还会被别人在意呢?」

      右耳顿时一股温热蜿蜒而下,我没有在意,只是盯着她拿在手上的水晶耳环。那是酷拉皮卡亲手为我戴上的耳环,我不想弄丢它。

      「原本,我和他很好的,我们过的很平静,如果不是妳,库怎么会带旅团到隐居地去。如果不是妳,我们怎么会变成孤儿。如果不是妳,他怎么会一心想要去报仇。如果不是妳,他怎么会离开我。」绮莉每句话都语气都很甜腻,勒住我头发的藤蔓却越来越紧,我开始担心是不是会硬生生给扯下一块头皮。毕竟就算长的再漂亮,秃那么一块还是会有点扣分的。

      「一切,都是因为妳这双该死的眼珠子。妳说,我如果想讨库的欢心,妳肯不肯把这双眼珠子给我呢?」绮莉轻飘飘的声音与渐渐艳色的绯红眼实在不搭。

      我心里暗暗咒骂着库洛洛,他到底是怎么对绮莉洗脑的,居然可以把这件事完全推到我身上来?他该不会说是因为他没挖到这双绿瞳蛇目,所以跑去挖绯红眼吧?难道他除了味觉有问题,还是个色盲吗?

      「妳若是放心不下,为什么不跟着他?在他身边照顾他?」明明我离开时,酷拉皮卡和她相处的很好啊,怎么会被库洛洛横刀夺爱呢?

      「他说,他不希望我去冒险。他说,这是为了我好。他说,他希望窟卢塔族还能有最后一个血脉。呵……」绮莉突然狠狠瞪向我,「可他,却拒绝我!说什么要把我当成永远相依为命的妹妹,我以为他舍不得我去送死,没想到,他居然把这只耳环给了妳!」

      果然,女人的被害妄想症实在可怕,没有影儿的事也可以让她说的跟天崩地裂一样,我只能再次哀叹着为酷拉皮卡澄清。

      「这耳环不过是因为他将我当成真正的知己,所以才送给我的,并不是像妳想的那样。」

      绮莉将耳环拿高在眼前欣赏着:「知己?原来妳是这么想的。」一转瞬,她将耳环收在掌心里,消失了踪影。

      「好了,我们不提他了,妳还没有告诉我其他的窟卢塔族人在那里呢。」绮莉又恢复了甜腻的语气,只是绯红眼仍是灿亮。

      「我说过很多次了,我真的不知道。」我当然可以随便瞎掰一个地方,只是万一这么倒霉,说那中那,到时候可不是欲哭无泪四个字可以摆平的。「妳就不能放过他们吗?再怎么说,他们也是窟卢塔族仅剩的血脉了。」

      「我也想放过他们,只是绳网不解开,妳叫库怎么开心的起来?不如,我先做点小事讨他的欢心吧。他这几天都不笑,看的我好心疼。」绮莉手上多了一把锋利的匕首,转瞬间欺近到我面前。

      冰冷的刃锋贴着我的左脸,从左耳下直直往左眼,划出一道红艳痕迹。所以我说飞坦厚道,他知道打人不打脸,他折磨我那一通,还没有绮莉这一刀来的让我痛恨。

      绮莉手腕提起时,我还是停住了呼吸,心头却生出一种放松的感觉,我想这一刀下去,或许我的人生就可以从此平静下来。那么这点被迫的牺牲,好像也还值得。

      只可惜,我已经感觉到他的存在。这家伙好像天生就喜欢坏我的事,见不得我过上安乐日子。他才一抬手,那把匕首的刃锋已经飞出,直直插.入藤蔓之中。

      绮莉猛然转头,恨恨的骂着:「西索,你这是什么意思?」

      「团长找妳。」一双凤眼带着笑意,西索无声的出现。

      绮莉咬着下唇回过头来,彷佛在思考着该不该继续刚才的事。西索也没有催她,只是故我的玩弄着手上的扑克牌。绮莉见他这副样子,也没再说什么,剜了我一眼便急急离开。

      西索缓慢的踩着猫步晃过来,修长的手指搭在我下巴上,无言地从左耳下沿着伤口舔舐着留在我面上的血渍,我不得不考虑一个严肃的问题──他的口水应该有不少细菌吧?

      后来我才领悟,原来西索是来继续飞坦的任务,而且他不用再动什么手,只是抱着我,辗过那些伤口就够我受了。我提不起力气惨叫,只能低低的将痛从胸口中压出,西索却突然欺上我的唇用力搅动啃咬,连闷哼都被他压熄在口中。他把捆住我头发及腰身的藤蔓划断,将我的身体紧紧地压向他,慢慢地掐灭我仅剩的生命之火。

      我说我也没欠他钱吧,他就不能干脆一点给我个痛快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2章 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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