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同人-蛇神之女:青帕纳》枫漂琉

58、０２

　　我屏气凝神的搭好扑克牌塔第三层时，抬头就看见库洛洛似笑非笑的神情。他似乎对我这个举动十分好奇，还将散落在一旁的扑克牌拿在手中试着份量，彷佛想找出什么有趣的关联。

　　「你就是把它揉烂了，那也只是张普通的扑克牌。」又搭好两张牌的我淡淡开口。

　　「妳总是经常附和别人的喜好，我记得以前，妳也经常陪着侠客玩电脑。」

　　库洛洛的话让我疑惑，以前？我们相处这阵子，除了第一天见面的那句‘妹妹’，他从不提以前的事。就算他是个念旧的人，那也念不到我头上来，他，是想说什么？

　　「你是想拐着弯骂我随波逐流吗？」瞟了一眼，我的语气有些扬起。

　　库洛洛嘴角弯起：「陪我到市中心一趟吧，有本我看中的书已经到了。」

　　看中？他该不会叫我陪他去偷书吧……库洛洛丝亳不在意我满脸不愿意的表情，双手交叉托着下巴，无言的对我施压。

　　「你如果想去偷东西，我可没有兴趣去帮你把风。」

　　「掠夺也是一种能力的展现。」库洛洛眼神闪过一丝戾气，「更何况，书不该待在展示柜里，它唯一该做的事，就是被阅读。」

　　我撇撇嘴，不耐的挥手毁掉那座进行到一半的扑克牌塔，站起身来往门口走去，如果再不出门，我怕库洛洛接下来还要阐述一下杀人也是能力的展现这类流星街养成的自我。这些话他可以如数奉行，可是我却没什么兴趣多听。他杀他的，实在不必说服我去跟随他的人生哲学。

　　到了他口中的地点，是一家历史悠久的书店。他彬彬有礼的问着老板，口袋中的手机却在老板转身时轻快的响起，铃声居然是一首时下女歌手的情歌。虽然只有旋律，还是让我忍不住有被天雷劈中的感觉！

　　趁着库洛洛转身讲电话的时刻，我速战速决的花了五百万戒尼买下那本绝版的‘王朝之鉴影’，在库洛洛收线时递过去。

　　「给你。」

　　逆着光，我看不清库洛洛脸上的表情，他没有接过书，只是突然问：「怕我动手？」

　　「给你就给你，真啰嗦。」我一把将书推到他怀里，他却将我扯过去，紧紧探进我眼底的是他墨色的眼神。突然，我想起伊耳谜。

　　库洛洛深邃的眼神荡过一瞬波浪，快的似乎只是我的错觉，放开手的他浮出礼貌的微笑及一句谢谢，没有再纠缠刚才的问题。跟随着他在市中心晃荡，突然，我感到一阵心悸，脚步硬是停住，往后退了几步，落在库洛洛身后，没有转过那个街角的我，听见那道魅惑的声线。

　　「嗯～♠库洛洛怎么自己一个人呢～♣，不怕遇上危险吗？」我尽力希望自己冷静下来，却觉得心跳的声音大得震耳欲聋。

　　「现在不就遇上了。」

　　「呵～♥真高兴从库洛洛的嘴里听到这么动听的话，我该做些什么来谢谢你呢♦？」

　　「团员不能内斗。」

　　「呵～♥」

　　没听见下一句，却听见熟悉的破空声。三张扑克牌转过街角往我的方向飞来。

　　「偷听别人说话不是好习惯哦♠！」

　　下意识甩出念针的力道将三张扑克牌送回西索面前，短暂的沉默后是一阵闷闷的笑声。

　　「这真是…太有趣了♥ 。」西索始终没有越过街角，地上的影子透过库洛洛脚下延伸而去，依稀看得见他右手扶着额头。

　　我甚至可以描绘出来他的表情，他的左眉一定挑得老高，金色眸光兴奋中带着残酷，嘴角扬起，红唇轻轻的抖动着。而他的体温，一定又升高了半度，把骨子里的嗜血亳不客气的蒸了出来。

　　有趣？我还活着对他而言，只是有趣吗？冷笑着转过身，我缓步走着，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在心头漫起的冰冷淹没自己之前，终于回到了别墅。

　　闪进浴室，我打开水龙头，任由温暖甚至是有些热烫的水冲刷着身体，驱走那片从我心头漫起的寒意。丝丝蜿蜒而下的暖模糊了我的视线，可我还是能看见左手的疤痕。抓过丝瓜络制成的浴巾，一下一下的刷着我的身体，刷出片片艳红。我不懂，为什么我不再蜕皮了？我痛恨这些细长的疤痕，它像一张勒住我的网，提醒着我制造出它们的人。明明已经结痂，却渗着密密的痛，压得我喘不过气。

　　我想忘记他的体温，忘记他的拥抱，忘记他的声音，可是，我忘不了他说的那句－他永远不会爱上我。我是不是被那句话给制约了，所以，我才无法控制住自己想贴近他的心情，似乎，他就是这世上，我唯一一个可以爱的人。

　　唯一一个，我可以爱，却不爱我的人。

　　望着镜中嫩绿瞳色里的哀伤，如果我想要停止这一切，是不是只有伤害他，我才能觉得自己可以掌握自己的生命？是不是只有伤害他，我才能逃出心头泛起的那片冰冷？是不是只有杀了他，我才能埋去对他的回忆？

　　够了！

　　击碎镜子，茜红色的血滴划出一条妖艳的痕迹，平复下我纷乱的心情。折腾了自己一个小时，我才裹着浴巾从满是热气的浴室里走出。冰冷的空气还比不上坐在那里的人让我蹙起眉头。

　　「鲁西鲁先生，擅自闯入别人的房间是很不礼貌的行为，请你立刻离开。」这个人难道一点自觉也没有吗？

　　「不说一句话就把同伴抛下也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库洛洛微笑着打量我。

　　「我们并不是同伴，」我顿了一下，「连朋友也算不上。」

　　「也对，我们是收藏家和收藏品的关系。」

　　我扬起左眉：「我记得我很久以前就清楚的告诉过你，我不要当你的收藏品。」

　　「呵，学会反抗了。」库洛洛眼里泛起兴味，那种嘲笑熟悉的刺眼。

　　「所谓反抗，是建立在不平等的对待上。」淡淡的瞟了一眼，「你也意识到自己的无良行为吗！」

　　「这个世界原本就不平等。」

　　「所以我的反抗也是迟早的事。」

　　「妳认为有足够的力量可以反抗我吗？」库洛洛勾起嘴角直视着我，极少的，我看见他眼中清楚的挑衅。

　　「反抗最需要的，不是力量！」我坦然坚定的与库洛洛的目光对峙。

　　我，不再是畏缩在窝金身后的妹妹了，即便是你，也不再能让我害怕。

　　即使是你，库洛洛！

　　既然躲不过友克鑫之行，我以风驰雷行的速度打包行李，独自溜出别墅，却在上飞船的前一刻看见急急赶来的崇坪。在飞船上崇坪小声的向我分析着友克鑫地下拍卖会中，帕纳家所占的地位。在十老头中，帕纳家支持着岱朗摩亚及安其罗这两个声名狼籍的□□头子。许多帕纳家不能或不适合出面的事件，都是透过这两个家伙处理。每年的地下拍卖会，帕纳家的管事都会亲自到场，一方面是协助，另一方面也是注意有没有什么卡楚斯王朝的物品突然出现。

　　「那我倒是想问问你，我们为什么要和他一路？」我向坐在远处，听着面前美女涛涛不绝的库洛洛努努嘴。

　　崇坪笑着：「鲁西鲁先生是父亲的客人，对友克鑫地下拍卖会很有兴趣，父亲请我们带他一块过去而已。妳不是和他相处的挺不错？」

　　蹙起眉头，我亳不客气飞去一记眼刀。和一个老是惦记着我的眼珠子的人相处不错，这算什么好事！更何况，我才不相信什么顺路的鬼话，富海肯定和库洛洛达成了什么协议，不是瞒着崇坪没说，就是崇坪受命于他，不能透露给我知道。

　　下了飞船，我拿着手机正斟酌着要不要打给酷拉皮卡，探探他人在那儿，就被崇坪的话劈的七荤八素，这家伙居然要去会女友，不能带着我这个电灯泡，要把我托给库洛洛照顾。

　　「我向来是自己照顾自己，用不着麻烦别人。我去饭店等你就可以了。」扯了行李就要闪人，库洛洛极快的挡在我面前，自信的浅笑着。

　　「帕纳先生既然行了方便，这点小事我当然不会拒绝。」库洛洛客气的拽着我的手，把我拖出机场。基于我不想成为机场里瞩目的焦点，所以我选择出了机场才甩出念针逼开库洛洛。

　　「我说了，我会照顾自己。」我坚定的以眼神告诉库洛洛：我才不想和你混在一起！！！

　　他的目光却没有停留在我身上，往我身后投去，眼神中泛起温和的笑意。我好奇的转身望去，胸口顿时充塞百般滋味，如弓绷紧的身子也一下子柔软开来，运起弹步，我快速的往远处奔去。库洛洛比我快一步停在来人面前，以致原本已经要出手的飞坦停了下来。

　　「团长，这是…」信长首先开口，站在他旁边的窝金皱了下眉头，又舒展开来大笑着。

　　「小ㄚ头，这么久没见了，妳越长越漂亮了！」

　　「窝金叔叔，没想到你还认的出我！我就说嘛，强化系的人才是最优秀的。」

　　咧嘴笑着的我忍下眼中泛起的水雾，若说在旅团里，我真正可以交付出信任的，莫过于窝金。他对我的好，简单干净而纯粹自然。没有刺探，没有虚伪，没有目的。他教导着我如何保护自己，如何杀退敌人，不嫌弃我偶尔的偷懒，不脑怒我有时的固执。他最常嘟嚷的一句话是：怎么老是不长胖，是不是吃的太少了？胳膊这么细，那里像强化系的。

　　我黏着窝金说着猎人考试的趣事，他和信长被我逗得哈哈大笑。完全忽略飞坦散出来的杀气，我不知不觉跟着他们去到了旅团的临时基地－一幢破废的大楼。

　　「帕克、富兰克林，你们看谁来了！」窝金的大嗓门召出在基地的团员，我脸上的表情闪过一丝僵硬，那个神出鬼没的家伙应该不会在这里等着跟我交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