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生活实录》墨墨只吃馍

2、第2章 女魃

　　梁渠是一名公交车司机，一如既往的驾驶着666路公交车，他熟悉的道路上，像往常一样，一个人影也看不到，毕竟半夜谁做公交车呢，这正是梁渠所希望的，他不喜欢交际，无论是人类还是妖怪。
　　梁渠从历石山来，他没有名字，生来就是一个人，当然历石山也没有其他的妖怪，甚至于连一个人类都没有，动物倒是很繁荣地在这里发展了起来。
　　梁渠习惯了白天修炼，夜晚工作。妖怪的修炼有三种办法，一是吸收天地精华，日光或者月光都可以，但是一般月光最好，最能助长妖怪的灵气。二是吞吃其他妖怪的内丹，用来采补，但是这一条是违反天地法则的路子，有损妖怪机缘，很少有妖怪这么干。至于第三条，就是被神或者仙收入门下，这一条捷径，千百年来可以记载的数量少之又少。
　　“叮叮叮，666路公交车，本站到达，二里岗站，需要下车的乘客，请在本站下车。”
　　梁渠机械的开了门，在这条路上，少有人搭乘公交车，鲜有几个乘客，梁渠也很少与他们交谈，他习惯了这样闭锁的生活。
　　梁渠在抬头的时候，看到公交站台上站了一个女人，身上穿了一件红色外套和超短的迷你裙，长筒皮靴子一直到膝盖，这样的打扮在人类中，一定会被指指点点的吧。梁渠心里想着。
　　女人一只手指缠绕着自己的头发，嘴里嚼着泡泡糖，看到公交车到站了，他扭动着修长的腰肢上了车，在靠近梁渠的位置坐了下来。
　　梁渠没有感觉到妖气，那么这就是一个人类。既然是人类，梁渠没有太在意。
　　“帅哥，这么晚了。一个人。”女人的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一笑起来两个酒窝印在了脸上，对于人类来说可以是风情万种，但是对于妖怪，只能算得上可口了，梁渠不吃人，所以他专心致志地开着车。
　　“嗯哼，帅哥，看看我嘛”。
　　“刷卡。”
　　“嗯？”
　　“车费，一元。”
　　女人吐了吐舌头，娇嗔的说了一句：“讨厌。”
　　然后，她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硬币，叮的一声投入了钱箱子里，然后一步一扭的回了自己的位置。
　　在路过梁渠身边的时候，他趴下了身子，用自己的前胸去蹭了蹭梁渠，然后附在耳边，“帅哥，我胸口好疼啊，帮我揉揉。”
　　梁渠不去理会，女人不恼火，好像是料到会这样，打了一个哈欠，慢慢悠悠的坐了下去。“好像很好吃的样子呢。”她舔舔手指，然后把嘴边露出来的两个利齿收了回去。
　　“本车已到达终点站，所有乘客，下次乘车再见。”车门全部打开了，梁渠的工作也算是完成了，他捏了捏眼眶，透过后视镜，看到车上所有的人都下了车，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伸了个懒腰，心里想着“回家吧，要给毛毛做早饭了。”
　　他看看手表，超市六点开门，现在是晚上四点，还有两个小时，可以在车站的休息室里休息。梁渠突然想起来今天超市肉类打折，可是他又想到了在门口早早排队，生龙活虎的大妈们，内心升起了一阵寒意，摇了摇脑袋，把这个想法甩出了自己的脑袋。
　　梁渠打开了休息室的门，在灯光的映照下，他看到刚才在车上的那个女人，坐在自己的床上。女人半躺着，一条胳膊支撑着身体，另一只手在挑弄自己的头发。
　　“哈喽帅哥，又见面啦。”女人站了起来，把手搭在梁渠的肩膀上，梁渠一动不动，任由女人把他推到了床上，然后把头埋在梁渠的脖颈处，轻轻吹了一口气，露出了自己的两颗利齿，对着梁渠动脉咬了下去。
　　没有牙齿扎进血肉的柔软感觉，却像是咬在了一块钢板上，梁渠身影忽然消失了，又在门口出现，女人双腿交叉，胳膊撑着头，躺在床上，微笑的看着梁渠，缓缓地说：“护身龙鳞啊，果然啊，应龙在你身边吧。”
　　“是你干的吧？失踪的那些人和妖怪。”梁渠开口问。
　　“是啊。”女人饶有意味的回答。
　　“你把他们吃了？”梁渠眉头皱了一下。
　　“来吧，打败我就告诉你。”女人还是不以为意。
　　梁渠的能力是运用暗影的力量，他一抬手，四周的黑暗好像活了起来，向着女人扑了过去，女人不紧不慢，双爪虚空一抓，四周呢暗影就像是雪花一样纷纷破碎。“就这点本事？”
　　说罢，女人的身上散发了红色光芒，四周的空气好像是燃烧了起来，梁渠的每一次呼吸，胸口都火辣辣的，自己身体内的水分都像被考干了。梁渠手持一把影剑，向着女人砍了下去，女人双手一抓，用力一甩，把梁渠重重甩了出去，狠狠摔在了墙上，手指上红色光芒射了出去，把梁渠顶在了墙上。女人的高跟鞋踩在地上，咯噔咯噔，一步一步向他走来。
　　“原来是你啊，”门口出现一男一女，靠在门框。半夏今天扎了个丸子头，穿了一套旗袍，背上还搭着一把油纸伞，活脱脱一个魔法少女形象。
　　白苏把手搭在半夏的肩上，用手指着女人，“喂，姐姐，太没有规矩了吧，你这样做，是不是没有把中牟市第一帅哥放在眼里啊。”半夏一把推开了白苏，然后用伞指着女人说，“就是你，在本小姐的地盘上撒野？”
　　半夏和白苏发现失踪的妖怪和人类，都是在西郊汽车站附近，而车站内，只有梁渠一只妖怪，两个人准备今天晚上找梁渠谈谈，两人今晚一直跟在公交车的后边，听到女魃和梁渠的谈话，才慢慢明白这件事情的原委。
　　“还有两个帮手呢。”女人歪了歪头，接着说，“哎呀，有个帅哥，一起上吧。”
　　白苏慢慢走上前，一只手搭在女魃的肩膀上，“既然是美女那就好办了，咱们谈谈吧，离开中牟市，好吗？”白苏笑着说道。
　　“凭什么呢，帅哥，不如陪我一晚，我考虑考虑。”说着女人向着白苏拍了过去，白苏闪身躲了过去。
　　“三个人，恐怕奈何不了我吧。”女人缓缓说道。他们几个都展开战斗的架势，梁渠的武器是暗影，周围的影子任由他调动，向着女魃刺了过去，赤豹一跃而起，瞬间扑了上去，白苏现在一旁，他心里想着如果只是一个妖怪的话，他们两个就能够对付了吧。
　　攻击打在女人身上，就像是泥牛入海，无声无息，没有丝毫作用。梁渠近身又一次刺了过去，把女人的衣服割开了一角，露出了里边金色的皮肤。
　　白苏看到了女人的肤色，脸色突然变了，露出凝重的表情，“不对，他不是僵尸，金色的皮肤，你是，女魃？”
　　“哦，才看出来吗。”女魃的脸上，还是一副甜美的样子。
　　“完了完了，惹上大麻烦了。”白苏露出戒备的神情。
　　半夏和梁渠听到这里，脑袋好像是呆住了。
　　女魃，天神，在上古大战的时候，来到人间，因为帮助皇帝对付蚩尤，失去神力，无法回到天上，别说是普通妖怪，就算是山鬼这样的山神，也不是女魃的对手。
　　女魃一把抓住赤豹的脖子，把赤豹甩在墙上，又是随手一抬一张红色的大网把赤豹束缚了起来，动弹不得，随后女魃五指成爪，他身上的红色光芒越来越强，变成了无形的网，将三个人缠绕。女魃还是言笑晏晏，发出甜美的笑声，“认输吗？认输的话，说不定我还可以放你们一马。”
　　倏地一声响，空中响起了阵阵炸雷，这时候梁渠忽然放松似的舒了一口气。
　　女魃说，“应该来了吧。”这时候突然一道雷电打向女魃，女魃双手一抓，手中的雷电好像是蠕动的蟒蛇，被他摔在地下，又是一道道炸雷，打在他的身上，原本泰然自若的女魃，此时脸色也是沉重，空气突然变得潮湿，这时候半夏和白苏也感觉到不对。
　　怎么回事，女魃所在的地方，竟然会下雨，要知道女魃是旱神，她在的地方，一滴雨也不会有。屋子上方被打出来了一个洞，一个龙头探了进来，龙须在空中飞舞，看起来并不是成年巨龙，但是龙的威压，一时间让在场的人，除了梁渠之外的人，都呆在原地。
　　应龙忽然跑到梁渠的身边，用他的头蹭了蹭梁渠的身子说“渠，没事吧。”
　　忽然他又转向女魃，眼珠提溜提溜的转，“好啊好啊，趁我不在欺负他是吧，做好觉悟了吗？”说着又是一道雷电，形成大网，向着女魃罩了过去，女魃身上的衣服被电的焦黑，已经不似之前的妩媚，可是女魃拥有神的力量，也不是一只幼年的应龙能对付的了的。
　　梁渠能看出来，毛毛只不过是暂时占了上风，应龙呼风唤雨，女魃是旱神，对付女魃不过是属性上的压制，只要再过一会，女魃就会变成上风。
　　梁渠说“你的目的是什么，吃了我们？”“女魃一般应对应龙的攻击，一边说“我要找到应龙，我要和你们约定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梁渠露出思索的表情。
　　“我现在不能说，不过你放心，对你们而言，有利无弊，只要你们答应我，咱们就相安无事。”
　　梁渠看着越来越吃力的毛毛，说到“我答应你，只要是不违背天理的时候，我们愿意答应你，住手吧。”
　　女魃收手，毛毛仍然准备攻击，毛毛的龙须在空中飞舞，尾巴甩开甩去。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渠，你别答应他，我要把他电熟！”梁渠上前抱住毛毛。
　　“你答应我的，放过他们吧。”
　　女魃一挥手，束缚半夏和白苏的红线消失了，坐在地上。
　　女魃坐在床上，双腿交叉，又是一副妩媚的样子。
　　“人类和妖怪在西边的仓库里，我不吃人，我也不需要修炼，一会人你们带走，至于你们答应我的。那是应龙长大之后的事情了，小应龙，努力长大哦。”说完她的身影慢慢消失，就留下屋里的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