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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对峙 ...

  •   闫凝双眸平静无波地看着他指鹿为马,不明白他分明刚才还乖乖巧巧的做派,怎一会儿一个样子,他又要做什么?

      望着那分明没有任何缺漏的宣纸图样,闫凝只觉身心俱疲,认为与他商量无益,索性让出决策权。

      她拍了拍谢怀的手背,勾起一丝不带温度的笑意,语重心长地柔下声音:“怀郎君,你既然觉得有错漏,那你便自己去监察,我眼下还有要事,你看着办即可。”

      她给身后魏楚之示意,两人加快步伐,让谢怀回神儿的时辰都不够。

      谢怀看着二人神色匆匆离开的背影,刚伸出在半空中的手,他神色默然失魂落魄地低头,心知她在躲避自己。

      “难道是我太操之过急了?才让她这样处处躲着我?”谢怀神色落寞地垂手,看向另一只手里的宣纸,眼中黯淡无光。

      少顷,他重新拾起信心和勇气,双眸明亮有神,拿着宣纸高兴道:“淮竹,你带我去找画图的人,我要把这件事情办的漂漂亮亮,让凝姐姐对我刮目相看!”

      谢怀心下凄楚,却不悲观,他相信自己的所言所行,总有一天能够打动闫娘子,也会让她看清楚魏楚之的为人。

      闫凝带人到后院厢房坐下,听沁云前来禀报,怀郎君当真在压着人办事后,她叮嘱道:“玉牌在林栾手中,你小心看着别被人拿走。”

      侍女领命出去照看,闫凝这才对上叶娘子阴沉沉的脸色,“叶娘子不妨谈谈你口中的信件来往是什么?”

      她不想再推三阻四的客套下去,直接开门见山。

      叶葵手中揪着帷帽的边缘,与身边面色严肃的侍女对视后,她慎重地从袖中拿出几封信件,“这些都是魏郎君差人送来的信。”

      她身边的侍女接过信件,把东西递交给闫凝手上。

      闫凝粗粗看了几眼,凤眸神采飞扬,观察上面只提名叶葵收,信件外封都被打开,她不着急取信看,先与叶娘子确认说道:“这信中笔迹,你如何确认是魏楚之的字?”

      魏楚之冷若冰霜的性格早已人尽皆知,若说他背着与人暗通款曲,还留下罪证,此话比肥猪飞上天还要让人笑掉大牙。

      叶葵像是早已猜到她会不认,仰着脸傲气怒瞪道:“你且把信给魏郎君瞧一瞧,他的字迹我在爹爹书房中见过,他曾递交过一份论国策让父亲举荐,魏郎君是或不是?”

      魏楚之眸光闪了闪,对闫凝点头,接过她手中信道:“确有此事。”

      闫凝半信半疑地打开信封,抽出内里信笺纸,一目三行快速扫过,多是一些倾诉情意的酸诗,她最后着重检查落尾,不见有署名。

      “确实是我的字迹。”魏楚之面色凝重,脸色冰寒如雪。

      叶葵言笑晏晏,挑眉得意道:“那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你们二人解除婚约吧。”

      闫凝起身一把抓过他手里的信封,要死不认账的样子。

      魏楚之撩开眼帘,冷冽如霜的神情未动分毫, “可我不曾写过此信,兴许是有人特意模仿我的笔迹,也未曾可知。”

      “你们要死不认账?”叶葵神色难堪,捏着帷帽的手变为狠抓,杏眸微瞪,她的目光从闫凝身上,转移到魏楚之身上。

      且看到她腾地从座椅上直起身,双眸泣泪连连,“我知晓魏郎君最是正直,事到如今证据确凿,你也要狡辩?”

      闫凝闻言,又见她情绪浮动难控制,劝阻道:“这其中必定有误会,叶娘子不妨相信魏郎君一回。”

      “我听一次,结果魏郎君自己已经承认,还要我再相信你们第二次,门都没有。”叶葵只觉被他二人戏耍一般,留下来不过是自取其辱。

      她愤恨地盯着魏楚之冷若寒霜的脸,胸前幅度起伏越发大,眼看是气狠了,闫凝上前要拦下人仔细说清楚,她身边的侍女猛地上前来,将她整个身体撞歪。

      “我家主子心善,才同意给你们讲道理,你们这般欺负人,等着瞧吧!”

      叶葵委屈地扣上帷帽,不愿再与他们多说一句。

      闫凝不抵她突然发难,整个腰部撞到木椅上,钻心痛楚从腰间向着全身散去。

      不一会儿功夫,她疼得头上遍布细密汗珠,嘴唇颤抖着要说话,即使这般还要去拦着人,想同叶葵好好商量,切莫将此事小事化大事。

      忽而,一只手拦在她的腰部,把她从地上扶起来,“你怎么样?”

      对上魏楚之关切的眼神儿,闫凝强忍下痛意,身体抖如筛糠,攀在他小臂上,开口之时却要求她拦下叶葵主仆,“快将人留下,此事真要传扬出去,对你仕途有碍。”

      如果他因此事被构陷私德有亏,不能去参加春闱科考,那她闫家永远不能脱离扶摇镇县令的掌控。

      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就算魏楚之真心爱慕叶葵,也不能失约,闫凝输不起。

      冷清的眉眼中,魏楚之的神情有了些许变化,似有寒冰融化为春水,他把人扶到木椅上坐下。

      没想到她在这种时候,居然还在担忧自己前途,魏楚之柔和了眉头,答应下来。

      常言道,民不与官斗。

      单论家世地位,闫家自然比不上县令家有权势,可他魏楚之当真不愿受到县令桎梏,沦为他向上攀爬的工具。

      “叶娘子留步,请听在下一言。”

      叶葵幽怨的神情不像作假,可真在看到魏楚之劝留时,她还是可耻地顿住脚步,“魏郎君都将人抱在怀里了,这才想到要来过问我这旧人不成?”

      闫凝捂着腰,冷汗涔涔地向下流,有心想辩解,眼下却不好开口,只怕多说无益,便安静看着魏楚之如何处理。

      “我不知叶娘子从哪里得来的书信,并不存在欺瞒一说,我的笔迹只要在书肆待过的人都可认得,有人想模仿非难事。”魏楚之拧着眉头强行同她说道。

      “我所言不是想狡辩事实,而是想让叶娘子给我三日时间,我会还自己一个清白。”他极为认真地说着,孤傲如他,自然不可让人平白无故冤枉。

      闫凝不想他这样理直气壮,咬着牙心想要完蛋,那叶葵是多么骄傲的性格,她从小到大可没少见,怎会听他的话。

      “当真要如此?”叶葵想了想狐疑问道。

      闫凝一愣,深觉不可思议,像是看到了什么奇异之事。最后,也不得不服气美色诱人这一说法。

      “此话既出口,自当没有食言而肥的道理。”她听到魏楚之肯定的话。

      他孤身鹤立在几人中,一身清冷正气凛然,平白给人添了几分信服。

      叶葵颔首,算是答应下他的三天之期,随即便带着侍女打道回府,领走时说明,若是期限一到,得不到真相,便是要将魏楚之所为公之于众。

      她身为县令之女,到时候自可以说是魏楚之攀附与她,但魏楚之入了县令府,可没那么容易再出来。

      送别叶葵主仆二人,闫凝紧绷着的神经豁然松弦,她半靠椅凳上,腰部被撞到的地方仍然残留着余痛。

      骤然,一道身影冲了进来,扑在闫凝身前上下打量她难耐的脸色。

      一开口,哭腔融进泪珠中,启唇时如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地砸在地上,“凝姐姐这是怎的了,不过与人打个交道,倒像是遭了一趟罪。”

      闫凝锁着眉头想叫怀郎君别哭了,一个大男子汉,活像个小孩子哭哭啼啼。

      可入目的人儿眼圈红晕染却眉梢,一双眼睛让泪花浸得水灵灵,抬眼瞧她时,那担忧害怕不像作假。

      她到嘴边的话囫囵了一圈,又咽了回去。

      行吧,好歹是因为她受伤哭的,她声音虚弱道:“不碍事,撞到腰了,缓缓就好。”

      总归是没忍心说教他。

      魏楚之亦是上前询问,“可还好?”

      “凝姐姐都因为你伤了身体,怎么算还好?”谢怀像个一点即燃的小炮仗,一双美目凝视着魏楚之,带着点得理不饶人的意味。

      闫凝拉住他的胳膊,知晓他不是个能忍的主,连哄带劝的正要开口时,魏楚之与他对峙上。

      “怀郎君对在下意见颇深?”这不是错误感受,而是身为男子对同类敏锐直觉。

      谢怀同他对上视线,彼此眼中的敌意如有实质,肯定都能第一时间杀死对方。

      魏楚之等着他表态,眼中寒意似冰锥要将人射杀,面色凛冽,气韵如寒风。

      谢怀不卑不亢,完全不惧怕他的杀意,扭身对上闫凝欲言又止的神情,陡然换上另一番神情。

      他唇角向下一撇,月牙眼溢出莹莹泪光,语气软绵无力:“魏郎君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不过是担心凝姐姐伤势,语言急切些,无意针对郎君。”

      他失落地怯怯看了眼闫凝,将头深深埋在胸口,低低地啜泣一声。

      闫凝在一旁将所有经过全收眼底,深知怀郎君是个有点心眼,却全摆在脸上的性格。

      人不傻,但挡不住他不会掩藏,且看几日相处,知晓他没多大坏心思后,闫凝替谢怀解释道:“他年纪小,讲话向来没分寸,你切莫误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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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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