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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对不起 ...

  •   车祸发生后,千夏和母亲被迅速转移到医院,然而警察告诉已经清醒过来的千夏,她们的车子被人动过手脚,在紧急刹车时会反而加速冲出去。千夏听不懂那些警察在说些什么,她只听懂一句话,有人故意制造了这起意外事故,导致了她们的不幸!
      在千夏的强烈要求下,警方决定铤而走险,对外发布她平安无事的假消息。在长达一个月的等待后,终于有人在深夜潜入医院。
      那天夜里,千夏一人守在母亲的病床前。为了能尽量保密,她连父亲和哥哥都隐瞒着真相,只是淡淡地说想和妈妈一起在美国多玩几天。
      千夏一个人,孤独地呆在美国这个陌生的国度,抱着一丝脆弱的坚持,等待着那个要致她们于死命的凶手出现。无数个深夜,她在恶梦中醒来,惴惴地守着昏迷不醒的母亲,心中满是恐惧和不安,无数次在心里揣想着那个凶手会是什么样的人,又是抱着什么样的目的。
      她一直等一直等,孤独地守着不知道能不能再度醒来的母亲,有时候恨不得凶手赶快出现在她面前,有时候又恐惧着那个人的出现!
      在反复质疑反复不安反复恐惧之后,当看见那个黑暗中向她伸出手的身影时,千夏竟然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静静地任由黑影掐住她的脖子,在灯突然点亮,眼前的人被骤然出现的警察架开的时候,她才哑声问:“为什么?”
      “——只要没有你!只要没有你!你还这么小,竟然就拿到了双冠!你为什么要出现?你知道你的出现夺去了多少选手的梦想吗?!只要没有你,我的女王就一定可以成为双冠!——你为什么不去死?你死了就好了!”脸上满是胡渣的落魄流浪汉在数名警察的压力下,用通红的眼睛瞪着眼前一身惨白的千夏。
      一句句的“只要没有你!”敲打在千夏的耳膜上,她怔怔地看着眼前满是疯狂憎恨的眼神,她……连他的面都没有见过……他说她死了就好了……
      为什么?才刚满十四岁的千夏如此近地面对带着浓烈杀意的憎恨,而她连眼前这个人的面都没有见过——为什么?他说要她死?
      警察带走那个人,临走前一句喃喃低语传进她的耳朵:“我的……克莉丝汀……”
      留下独自面对一室清冷的千夏。她久久呆立,木木地想着,努力想着,这到底是为什么?她的出现夺走了其他选手的梦想,夺走了克莉丝汀的冠军,所以她该死?所以她的母亲活该变成植物人?所以她的右腿活该再也不能动了?所以她活该一辈子活在失去梦想的痛苦中?
      ——这到底是为什么?

      久久地——她一直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一直想到父亲和哥哥从日本赶来美国,一直想到哥哥回国,一直想到她也回到日本……
      千夏楞楞地重复着那句“一直在想……一直在想……”灵魂沉浸在过去,双眼空茫地看着前方。
      “千夏!不要想了!不是你的错!”手冢猛地握住她的肩,清冷严肃的声音也带着显而易见的慌乱,刚才那一瞬间,她好像要消失了似的缥缈不定。一种失去的惊慌让他忍不住抓紧她!
      “不是……不是我的错?”彷佛没有感觉到肩膀被紧抓的痛,她喃喃地,目光没有焦距地游移不定。
      “没错!你是受害者!你是无辜的!这都不是你的错!”敏锐地察觉到这女孩心底最深处的真实想法,他猛烈摇晃着她的肩,似是要摇出她的所有痛苦迷茫,也摇走自己心中的莫名不安!
      “真的……真的不是我的错?”凄楚地抬起泪眼看着眼前的手冢,想要找寻一丝坚定的依靠,“妈妈醒不来也不是我的错?爸爸必须丢下工作呆在美国也不是我的错?哥哥独自一人留守家里也不是我的错?我的家因为我而毁了也不是我的错?”手抓住眼前人的衣襟,抖得不能自已!
      只要……只要有一个人说,那些都不是她的错!她就……她就能有继续生存下去的勇气!
      她一直都想对母亲说对不起!一直都想对父亲说对不起!一直都想对哥哥说对不起!因为她的原因,他们这个家失去了往日的平静温馨,一家四口天各一方。而哥哥温柔的目光也因此拢上忧伤的阴云……
      “呜……”手冢怀里传出受伤的小动物似的呜咽声,间杂着隐隐约约的“对不起……”
      手冢收紧双臂,将千夏密密实实地,环在自己心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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