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
-
往日乖巧驯顺的小狗终于露出了獠牙，目的并不是伤害身下的人，而是想展示自己的力量。
半长的黑发柔顺地垂下，遮住他的眉眼，只露出殷红的嘴唇。
江一鸣闭了闭眼，哑声道：“下来。”
“不，”小狗崽子昂起头，转成巡视领地的狼王，“我赢了。”
真正的狼王躺在床上，并不用武力压制后辈些许越界的行为，轻声警告：“再不下来，就要擦枪走火了。”
成年男人的声音低沉喑哑，被岁月的风摩挲过的嗓子更添诱惑，又夹杂着指尖碾碎的花的汁液，带着不可查觉的冷香诱人。
何谨瞬间冷静，看着身下敬仰的前辈，暗恋多年的学长。按在他耳畔的手缓缓握拳，额头沁出点点汗水，何谨没动，故作镇定地问：“什么意思。”
江一鸣啧了一声，颇觉得何谨有点不知好歹了，自己都明示了，小家伙却还装成不懂的样子。江一鸣顶了顶，混不吝地笑了：“你理解的那个意思。宝贝，再不起来，你明天就别想起来了。”
说完，江一鸣尝试按倒何谨，起身避免尴尬。谁知试了几次都没成功，他放弃挣扎，等着小男生自己害臊躲开。
出乎意料的是，何谨依然没动，压在江一鸣身上，按住他的双手，一面强势地不让他挣脱，一面小心翼翼地问：“江老师对其他对手也这样吗？”
“江老师”的称呼一出口，江一鸣就知道小男生又吃醋了。
“没有别人，只对你。”江一鸣无奈一笑，半是宠溺半是威胁道，“吃醋就吃醋，不许换称呼。听到没？”
“嗯。”何谨点头应了，想想还是不甘心，又问，“师兄真的没骗我？”
江一鸣心说，我要是对别人这么干，早就被骂性/骚扰了好不好？也就是你，天天蹭来蹭去，把人撩的直冒火，转头又跑了。你换个人撩，人家也要告你渣男不负责。
“骗你的，我和每个人都这样。”江一鸣微微一笑，慢慢悠悠说反话。
“我不信。”
“你不信你还问？”江一鸣气笑了，双手被束缚住干不了别的，只能抬腿，用膝盖摩挲何谨的腰侧，转着圈圈道，“何小谨，再不起来，我就当你想和我试试了。”
何谨红着脸，硬撑着没动，虚张声势道：“那就试试。”
江一鸣有心挑逗小男生，见他脸颊通红，一时不忍心，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身下的人眉眼如画，嫣然含笑。玩笑中被汗水浸湿的细碎短发贴在光洁饱满的额头上，几缕歪斜着翘在空中，使他显出了年轻人应有的活泼朝气。
浓墨画就的剑眉下，纤细的睫毛微微颤抖，暴露了主人内心的紧张。再往下，翻过小而挺翘的鼻子，便是微微张开的红唇。
从何谨的角度，甚至可以看到贝齿间羞涩的软舌。
何谨的脑子轰的一声绽出无数五光十色的烟花，噼里啪啦的响声让他无法思考。他魔怔了似的盯着皓齿中的一点红，缓缓低头。
方才的对话走马观花地在脑海中响起，何谨抓住其中一句“那就试试”，也没工夫分清究竟是谁说的话，当做金书铁券，免死金牌，心猿意马地碰触那抹朱红。
成为演员后，第一次见到江一鸣时，他就忍不住肖想这抹殷红，盯着对方的嘴唇说了一番莫名其妙的话，闹了个乌龙。而今得偿所愿，何谨倒不敢肆意妄为了。
他怕自己技术不好，弄疼了江一鸣，又担心江一鸣只是逗弄他时忘了分寸，反应过来后就会推开他。
何谨小心翼翼地贴着他的唇，轻轻厮磨，直到身下人鼓励似的探出了舌尖，□□他的唇齿。
何谨再也忍不住，用力压下去，毫无章法地纠缠着那点猩红。
唇舌纠缠间，何谨用他强大的学习能力，很快找到精髓，掌握技巧方法，不时□□敏感的上颚。
被压在身下的人眼角泛红，轻哼着想要躲开，却被压制地更狠。手臂被镇压着，双腿使不上力气，只能勉强蜷缩起身体，抵御一波又一波的感觉。
他们如同离了枝头的叶子，被风吹日晒夺走了生命中至关重要的水分，在彼此的纠缠中互相润泽。
等何谨吃了半饱，带着些许餍足松开他时，江一鸣手脚都软了。
“起开，别看我。”江一鸣扯过旁边的枕头盖在脸上，恼羞成怒道。
他想不通，同样是男人，自己还比何谨年长两岁，怎么就被压得结结实实毫无反抗的能力？
身上的浴袍已经乱得不成样子，白皙的胸口暴露在空气中，泛着愉悦的粉色。两条细长的腿交叠在一起，勉强遮掩住身/下的反应。
何谨自知理亏，做小伏低地端茶送水，拿了湿巾给江一鸣擦脸。
“师兄，我弄疼你了吗？”
江一鸣有心想骂人，可惜他现在整个舌头都是麻的，根本讲不了几个字。
“别讲话，让我静静。”
何谨老老实实应了，怕江一鸣热，翻出遥控器开空调，又怕江一鸣冷，展开薄被搭在他腰间。
期间，何谨默念非礼勿视，替江一鸣拉下浴袍的衣摆，将大腿遮了起来。
江一鸣被他的小动作闹得没了脾气。他暗忖，是不是自己最近太忙太累，没时间锻炼，竟然让后辈欺负到了头上。
别的都可以听他的，除了这个，这是作为前辈的底线和尊严。
于是响起水声，江一鸣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何谨在干嘛，失笑，喃喃道：“年轻人，精力就是旺盛。”
说完，江一鸣不解气，打开vb。
彻夜狂欢，正在疯狂吃糖的cpf被一颗巨糖砸中，趴在地上，恍惚间觉得自己要么是在做梦，要么是身处小说中，不然，怎么能梦到这么离谱的事情。
过了三四分钟，才有人怯生生在群里问了一句，江老师信发的vb大家看到没？
群里陆续有人冒泡。
[原来不止我一个人看到了。]
[看到了。]
[+10086]
[姐妹们，还愣着干什么？嗑糖呀！]
江一鸣拍了床头一角，配文：
狗崽子@何谨myj
vb超话里的cpf还算冷静，拿着先前删掉的两张照片和房间照嗑糖。产粮大手化身码字机，将两人互相吃醋进而滚/床/单的脑洞化为可以让人身临其境的绝妙文章，喂饱一种嗷嗷待哺的cpf。
嗑cp的老手找到db组，搜索刑侦贴。
圈地自萌，cpf用的都是代称，1m表示江一鸣，金鱼表示何谨。
【[刑侦]救命！你们有没有发现第三张照片拍的不是1m的房间！！！】
【[刑侦]我tm看到了玄学！今天上午就有姐子说，金鱼吃醋了，要发luo照气1m。巧合吗？】
【[刑侦]浴巾照的角落疑似出现玫瑰花】
江一鸣发vb的时候何谨在洗澡，没听到手机的消息提示，洗完了也没心情玩手机。
“师兄，你今晚，”何谨抿唇，眨巴着狗狗眼道，“睡哪里？”
饶是厚脸皮如江一鸣，都没考虑过捅破窗户纸就留宿，愣了好久没说话。
何谨身后的尾巴不摇了，可怜兮兮道：“那，师兄再待一会儿行不行？”
江一鸣叹了口气，让人先坐下来。
“何小谨，你想我以什么身份留下来呢？”
答案呼之欲出，何谨却不敢说。
“是不知道，还是不敢说？”江一鸣有些头疼。
何谨嘴唇翕动，他几乎就要说了出来。
年少有为的前辈带着他，一点一点教他演戏，如今，牵着他的手，一步一步带他走进自己的内心。
江一鸣完全可以仗着何谨喜欢他，随便将人搞到手，稀里糊涂地开始过日子。
但他毕竟是个正人君子，虽然江一鸣一直自称熟练掌握肮脏社会法则的成年人。
江一鸣也是从何谨那个那年纪走过来的，他太明白刚毕业的年轻人急于表现自己的那份心情。
十几年的寒窗苦读，好不容易毕业了，以为可以收获老师家长描述的光鲜亮丽的人生，实际上却要走出温室，从底层一步一步往上爬。他们在学校受到的教育与现实生活中的规矩大相径庭，年轻人用童年书写的孤勇一时无法和成年人的规则磨合起来。他们不解、怀疑，进而织起一张厚厚的网，抵住外界的法则。
江一鸣深知自己比何谨多的并不只是两年的时间，更是用两年时内堆砌的经验，以及他现有的成就。
虽然《简·爱》里说，人与人的灵魂是平等的，穿过坟墓，站在上帝脚下，彼此平等。但所有人都清楚，他们只有在死后才有些许可能获得传说中的平等，生存着的他们永远不平等。
所以，江一鸣愿意给何谨时间，等他成长。
江一鸣摸了摸何谨的头，才洗过澡，没来得及吹干的头发湿漉漉的，潮湿的手感让人觉得不舒服，江一鸣没有移开手，微微笑了：“宝贝，时候不早该睡觉了，我回房了。”
“师兄，我……”何谨急了，下意识攥住江一鸣的袖子。
他明明知道怎么回答的，他明明想和师兄在一起的。
“乖，明天再见。”江一鸣不容拒绝地打断了何谨的话，他知道自己定力不足，在何谨面前，他永远可以妥协，但他不想在感情上糊弄了事。
地基不牢固，容易塌方。
何谨咬唇，攥住袖子的手渐渐松开。
江一鸣起身往外走，干脆利落，一如来时。
在门关上之前，他的声音从房间外传进来：“晚安，好梦。”
房间空荡荡的，一点点细微的声音瞬间被吞没，何谨无法留住。
他倒在床榻上，面朝苍白的天花板，小声念叨：“师兄，我喜欢你，我想对你好，我想照顾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小男生撕掉羞涩的外衣，一句一句练习，就着枕头上残存的淡淡花香入睡。
梦中的江一鸣躺在床的另一边。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 2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