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青耘莳叁少

69、第二十二章

　　带着手铐坐在车里，翟清晓没有太紧张的心情，毕竟那场枪袭里自己并不是完全无辜的。
　　袁弘跟翟清晓在一辆车里，心里觉得不痛快：
　　每次这种事情上头都吩咐自己，好事儿却总轮不到自己。如果哪天莫名其妙的被人打死了，想都不用想是为了什么。从后视镜里看翟清晓，明显比自己轻松多了，真怀疑是他被抓还是自己被抓。

　　一路上翟清晓都很配合，不吵不闹，到了警局后袁弘亲自押翟清晓下车。没有让翟清晓有缓和的机会，袁弘直接把翟清晓带进了审讯室。这次审讯袁弘没有让旁人在场，记录跟审讯都是自己，翟清晓觉得这气氛有些奇怪。
　　一切准备好后，袁弘给翟清晓解开了手铐：
　　“华哥，你那边到底出什么事情了，为什么莫局亲自下令要抓你？”
　　摆脱了手铐的束缚，翟清晓活动了下手腕，一脸轻松的看着袁弘：
　　“怎么？回到你的地盘就不喊我清少爷了？”
　　“那又不是什么好称呼，还没回答我问题呢，你那边到底出什么事儿了？我总觉得最近苗头不对，莫局好像有些不大对头。”
　　袁弘说的一脸严肃，语气里满是狐疑。翟清晓低着头想了想：
　　“是莫局让你抓的我？可是莫局前不久刚让我动手查米澄宇，他现在把我抓回来，就打乱了整个计划，莫局是什么意思呢？”
　　听到翟清晓这么说，袁弘更奇怪了：
　　“这怎么回事？华哥，你的计划莫局知道吗？”
　　“知道的，所以我才觉得奇怪，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把我‘抓’回来呢？”
　　“是啊，这没道理啊。华哥你不知道，今儿我接到拘捕令的时候吓了一跳，这罪名扣的太大了，莫局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如果他老人家不给你解禁，你很可能就会被‘秋后问斩’了。”
　　说着袁弘走到审讯桌前，把自己接到的材料拿给翟清晓看。接过袁弘递给自己的材料，翟清晓细细的读了起来，看完后翟清晓的脸色开始凝重了起来：
　　“老袁，现在我要跟你说个事，你先找个地方站稳了。”
　　“华哥，你什么意思？”这话听起来不正经，可是袁弘却觉得下面的话肯定不是好话。
　　“我觉得莫局是真的要杀我。”
　　“啊？”袁弘听完翟清晓的话后直接叫了出来。“你哪儿得罪莫局了？他干嘛要杀你？”
　　站起身，把材料整理好放回审讯桌上，翟清晓靠着桌子慢慢的说了起来：
　　“莫局把那场枪袭查的很仔细，我觉得我们好像是真的卷入了一场未知的漩涡里了。在这场漩涡里我们都是小鱼小虾，改变不了什么，现在的挣扎不知道还能持续多久。起初暮哥跟我说的时候我不是完全信的，现在看来事情确实是这样，老袁…你我都只是棋子。”

　　“华哥，你是说这一切其实早就预谋好了？”这一番话让袁弘的神经瞬间紧绷了起来。
　　“是不是早就预谋好的我就不清楚了，但是这事情现在变得微妙了，我本来以为除掉各家行会才是莫局的目的，现在想想好像不是了。莫局想要的似乎更多，而行会的争斗可能真的如暮哥说的那样，只是一直以来我们惯用的手段---以黑吃黑。”
　　翟清晓说完后，整个审讯室的气氛变得压抑了起来：
　　如果真的是以黑吃黑，那么吞掉两家行会的飞鹰很明显就是警方利用的棋子。用飞鹰吃掉其它行会，最后再毁灭飞鹰。虽然说米澄宇现在是绝对再难有什么作为了，但是苍凛的实力的还在，现在就灭了飞鹰的话难道说警方要亲自行动灭苍凛？

　　“飞鹰现在的实力应该是受损不少了吧？”袁弘在沉默了一会儿后先开口了。
　　“实力受损很大，虽然表面上木星败的很惨，飞鹰赢的很漂亮，但是其实飞鹰在最后阶段是借助了苍凛的帮忙。否则，飞鹰不会这么容易就啃的动木星，现在如果再有场争斗，飞鹰一定就垮了。”翟清晓说话的时候，满眼的担忧，袁弘看在眼里忍不住想要提醒翟清晓几句。
　　“华哥，你别忘了你是干什么的，任务完了，你还是要回警队的。我知道你这几年跟礼暮烟的感情不错，可是你们毕竟不是一条道上的人，将来难免是要…哎…我不说你也懂的。以前也有卧底跟行会里的人因为真的处出了感情到最后执行任务的时候酿成了恶果，我不想看到你也走上这条路。”
　　翟清晓知道袁弘是一片好意，可是很多事情哪里能自己做主呢？这个漩涡弄成现在这样，其实自己也不是没责任的，勉强对着袁弘笑了笑，翟清晓有些感慨：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整件事情一开始就不受我控制了，这样一路走过来，你觉得我还能回警队吗？其实警队的人早就不信任我了，我也早就被划分了为了飞鹰的人了。”
　　听到翟清晓这么说，袁弘想要打断翟清晓，翟清晓对着袁弘摇了摇头：
　　“别打断，听我说。这次莫局让你抓我回来，我就该想到，现在的我是可以要挟到暮哥的一个很好的筹码了，而如果莫局想要的结果没达到的话，我可能真的会像你说的那样，被莫局‘秋后处斩’。”

　　这一夜是我过的及其漫长的一夜，这一次翟清晓被带走让我的心十分不安，仿佛有什么事情会发生。太深的事情我不想去考虑，一大早我就穿好衣服去找戚明浩，我现在是不能浪费一分一秒的，因为时刻都有可能发生突发状况。
　　来到戚明浩的房间门口，我没理会天刚亮这个事实，直接敲了门。门很快就开了，首先我看到的就是戚明浩疲惫的样子，可以看得出，他跟我一样几乎是没怎么睡，或者说其实就是没睡。
　　“明哥，我想我们得做点什么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
　　我不是翟清晓，我对戚明浩没有翟清晓对戚明浩的那份情义在，所以很多话我可以直接说出口。虽然说这话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很残忍也很可耻，但是没办法，我不是圣人，我希望我喜欢的人平安。
　　“闻言，我想我的心情你应该可以体会的，如果现在换做你是我，我想你也会很难。”
　　“是，但是现在我不是你，我现在的心情不知道你懂不懂。”
　　再一次说出了残忍的话，我的心里充满了愧疚感。可是我还是得说，因为我亲眼看见翟清晓被人带走，昨晚我亲耳听到礼暮烟对我说的话，我真的是没别的选择。
　　“我们走吧。”戚明浩站起身开始向外走，我突然觉得我也是个很卑劣的人，看来我还蛮适合这个圈子。也许翟清晓说的对，我就是这样一个人。

　　来到斜海，这是我第一次以这种心情到斜海。这次来这里再次面对顾海潮，我的心情已经不同了，但是我想戚明浩的心境应该要更加复杂。
　　顾海潮似乎是料定我们会来，看到我们时脸上有种该来的终究来了的感觉。
　　“明哥跟闻言来的很早，幸亏我起的早。”顾海潮递给了我们两杯咖啡。
　　“这就是你最近始终不肯踏入百岱的原因？”戚明浩没有伸手接，而是问了个看似无关的问题。顾海潮拿着咖啡的手轻微的抖了下，咖啡就这样被我们忽视了。
　　“明哥怎么说就怎么是吧，今天来应该是为了清少爷吧？如果是为了他，那我就无能为力了，因为下令带走他的是个大人物。”
　　“我今天来不是为了清晓，我是来询问你什么时候能让飞鹰出货？”我平淡的问了句。
　　“让飞鹰出货还不是为了清晓？”
　　顾海潮对着我淡然一笑，随后弯下身子把咖啡放在茶几上：
　　“这货出不出得了得看暮哥有多少本事，我只是小角色，决定不了什么的。”
　　看着顾海潮脸上此刻依然镇定自若，我真佩服他的这份坦然：
　　“海哥，我真佩服你，你怎么会还这么镇定？你就不怕暮哥杀了你？”
　　听到我这么问他，顾海潮也不慌张，而是依旧不紧不慢的回答我道：
　　“闻言，你还是太嫩了，我做这件事情怎么会不留后路？我也不怕告诉你，清少爷就是我的后路。你跟在清少爷身边也不少日子了，应该知道清少爷的身体状况。警局的关押室什么情况估计你也清楚，如果清少爷病发死在里面，我想即使有人有疑问，也是没什么办法的。”
　　顾海潮的这番话令我的顿时觉得胸口气闷，我被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脑子里甚至出现了翟清晓每次病发时难受的样子。在一边的戚明浩此时用悲伤的声音对顾海潮说：
　　“海潮，你要不要做的这么绝？”
　　“明哥，你是了解我的，我行事一向是这样的。”顾海潮说的波澜不惊，戚明浩此刻已经被哀伤笼罩了，我的神经也因为顾海潮的那句话被打击的更加脆弱了。

　　没有在意我在一边，戚明浩当着我的面走上前抱住了顾海潮。这个拥抱充满了不舍，顾海潮闭上了眼睛，看得出来静静的享受着这个拥抱。
　　拥抱过后戚明浩就头也不回的走了，我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在戚明浩走远后问了顾海潮一句：
　　“为什么逼明哥杀你？”
　　缓慢的睁开眼睛，维持着被戚明浩抱着时候的姿势，顾海潮有些凄凉的回答道：
　　“因为…我不想死在别人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