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到刚回城时[七零]》薯片配薯条

25、第 25 章

　　在看工人们积极向上的工作时，志东集团的代表倒是真心地夸赞着工人们良好的精神面貌，在了解工人们为了厂里的订单可以连轴转不休息后，第一次露出诧异震惊的表情，要知道这在霓虹是不可想象的。

　　倒是周然跟着的孙仁成，一进车间，看到乱糟糟堆放的零件，和还需要工人手工操作的设备，不由地撇了撇嘴，下意识地用日语抱怨了一句，“真是落后。”

　　说完还挑衅地看了周然一眼，特意用英文说道：“这就是你们所说的先进？在霓虹我们连一些小厂都已经实现了流水线生产，相较于我国的工业发展而言，种花家真的不太行。”

　　周然听后，不卑不亢地说道：“不可否认，霓虹现在的确是制造强国，技术在全世界也是领先的，您所任职的志东集团更是业界翘楚，正因如此我们才会对你们奉若上宾，我们想要你们先进的技术和设备，你们需要我国庞大的市场，大家各取所需，我不觉得有什么值得嘲笑或者遮掩的地方。”

　　想到后世的崛起，周然自信地看着孙仁成，“而且种花家人民最擅长置之死地而后生，我们有着源远流长的底蕴，有着自强不息甘于奉献的人民，未来怎样还尤未可知。”

　　孙仁成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不屑地撇撇嘴，随即故意为难地要求周然仔细讲解，同时把他的霓虹式英语说的飞快，中间还夹杂着大量的工程专业的专有名词，妄图让周然出丑，以此来扳回一局。

　　得益于之前的恶补，周然从容不迫地回应着。

　　两人越说越快，又急又尖锐的嗓音很快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周围的随行人员饶有兴趣地停下来听着两人的对话。

　　离周然距离最近的女生轻轻地拉了拉她，皱着眉摇了摇头，暗示周然不要和外宾发生冲突，不能对外宾有任何不礼貌的行为。

　　而孙仁成的同事看到他吃瘪，哈哈笑了起来，“孙桑，你还是京都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呢，为难一个小姑娘，都为难不成。”

　　听到周围人的调侃，孙仁成没有气急败坏，反而平静了下来，对着周然露出了第一个笑脸，“你的英文很棒，发音也很标准，你是到鹰酱留过学么，我看你翻译的很准确，有选修过机械工程学院么？”

　　诧异于他态度的转变，周然的态度也平和下来。

　　“虽然并不赞同你的一些观点，但你的能力还是不错的。”孙仁成笑着说道。

　　“没关系，大家求同存异不是很好么，在此期间我会竭诚为您服务，希望您此次中国行愉快度过。”

　　矛盾解除后，之后的相处反而更加随性，孙仁成表达了对种花家传统文化的向往，还提到自己之前在霓虹时，花了一万霓虹币买了一盆兰花幼苗，结果由于自己不了解习性，都没活过两个月。

　　听到这话的周然眉头一挑，不经意间问起了霓虹的兰花行情。

　　在愉快的氛围中，一天很快过去了。把外宾送回酒店后，周然等几名学生被安置在机械厂吃完饭，下午拉着周然的女生对着周围几个人小声说了几句话，那几个人瞬间脸色都变了，拿着饭盒离得周然远远的，围坐在一起低语，时不时抬头看她一眼。

　　没多久，其中一名男生便离开了，周然看着明显在议论自己的几个人，猜到是因为下午的事，只觉得很幼稚。

　　事情已经结束，早已饥肠辘辘的周然可没空搭理学生之间幼稚的孤立。

　　看到盘子里的肥瘦相间红烧肉，周然馋得口水直流，满足地吃了一大口，咸香软糯的红烧肉，入口即溶，周然舒服地叹了一口气，这才是生活，忙碌的社畜生活果然不适合自己。

　　暗自下定决心这次活动结束后，自己一定要休息个三天三夜，正美美地安排着之后躺平生活的时候，辅导员和徐厂长一脸严肃地走了进来，刘元也一脸担心地跟在身后。几人走到了正在吃饭的周然面前，敲了敲饭桌，把周然叫了出去。

　　还没等到安静的地方，辅导员就迫不及待地问道：“今天下午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听说你和外宾吵了起来？”

　　周然也没在意，把今天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听到外宾们没生气，辅导员长舒了一口气，“还好这次没事，下次不要这么鲁莽了，对待外宾态度一定要谦卑知道嘛。”

　　“卑躬屈膝并不能换来尊重，咱们都是平等的，你越是对他们阿谀奉承，一味顺从，他们越是瞧不起你。”

　　听到周然的话，徐厂长怒斥道:“幼稚，我的身上背负的是三千多名工人和他们的家庭，只要能让咱们机械厂更好，只要能换来更先进的设备，牺牲掉谁的自尊都可以，包括我自己！”

　　周然没想到在今早表面堆笑看似谄媚的徐厂长，内心是这么的强大无私，虽然内心并不赞同他的讨好策略，但这一瞬间还是被感动了，于是也没有多说什么。

　　等到徐厂长两人走后，刘元无奈地看着她，深深叹了口气，周然耸耸肩，调皮地吐了下舌头，“好吧，我就是看不惯他们这么趾高气昂，我们以后也会是世界强国，才不低他们一等呢。”

　　“你呀，太心直口快了。下次有什么事，别冲动，先跟我说，我们一起商量之后再做决定。这次没事当然好，要是有个万一，想想你的毕业分配权还在学校手里呢，还想不想好啦。”

　　本是一句无心提醒，周然也没想到这么快就会有事发生。

　　这次机械厂想要采购的是性能较好的铣床，符合厂里要求的铣床，基本只有志东集团和卡比特公司可以提供，这两天两家公司的代表都给出了自己的报价。

　　相比于卡比特公司而言，志东集团除了售价要便宜很多，现在国家外汇极度缺少，每一分外汇都很重要，即便机械厂是省里数一数二的单位，徐厂长能申请到的外汇也是极其有限的，如果这次能把外汇节省下来，说不定还可以再添一点别的设备。在两家质量差不多的情况下，徐厂长的心已经不自觉偏向志东集团。

　　**

　　这天周然无意间提起自己的养殖的几盆珍品兰花，每一株都艳冠群芳，各有特点，引得孙仁成震惊不已，在霓虹兰花是美好的象征，不过霓虹本身没有兰花，现有的品种大多都是种花家移植过去，珍品更是少之又少。

　　听到周然的说法，立马忍不住想了解详细情况，之后更是提出让周然带一盆给他看看，周然也欣然答应下来。

　　第二天因为回学校取花，周然的时间有些不够了，火急火燎地抱着一盆花跑过来冲进机械厂，为了节约时间，早点到会议室，周然特意走了一条之前自己走过的偏僻近路。

　　就在呼哧呼哧向前跑的时候，眼尖的周然看到前面有人影闪动，怕冲撞到别人，立刻停了下来。抬手看了看手表，还有半个小时左右，时间还来得及，周然呼了口气，整理了因为快跑乱了的头发，要不然被导员看到又要说自己莽莽撞撞，影响学校形象了。

　　正要抬脚继续走，周然突然听到几句霓虹语，不过距离有点远，没怎么听清楚。

　　下意识地走进两步，周然看到了志东集团的代表和他们的总工程凑在一起，本想避开，却突然听到了让自己震惊不已的话。

　　“总部对这次的采购很重视，这可是打通种花家市场的契机。这次要是竞争不过卡比特，我们都没好果子吃。”

　　“代表，没问题的，我看他们很重视外汇，我们只要够便宜，就一定没问题。”

　　“不过不附带使用手册拿出来太明显了。万一把事情搞砸，被总部知道了，降职都是最好的结果了。”

　　“那要不然就放简易版的，合同一定要做好了，我们卖设备可没有附加教会操作这一项。之后想要用铣床还得让我们来教，培训费又可以收回一部分钱。到时候我们上报总部时，就把两笔费用加总，这样比总部给的底价还要高，我们岂不都是大功一件。”

　　周然吓得大气不敢喘，生怕被他发现，双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巴，静静地等了很久，直到周围都安静了下来，这才拖着站麻了双腿走了出来。没想到今天不过就是抄个近路，居然能发现一个巨大的阴谋。

　　凭借着这几句话，周然大致拼凑出事情的大概经过，想到后世看到的种花家为崛起吃过的大亏，尤其是霓虹国做的种种，便气愤不已。

　　志东集团拟定的合同肯定有问题，现在种花家刚刚改革开放，放开与国外的沟通交流，习惯计划经济的人们还是很单纯的，很难想象资本世界商业斗争中的种种波谲云诡。

　　也想象不到自诩绅士，自诩正义礼貌的外国商人会做出违背公序良俗的事，会违背他们推崇的契约精神，在合同中交易中做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