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椿》漏面瓜

5、第 5 章

　　晚上，阿坤洗完澡，边擦着头发边坐在柜台数钱，过了好一阵都迟迟不上床。小椿早已经累得睡着了，阿坤摸黑进入房间，爬上床，黑暗中，手不小心按在小椿的手上，两个人指头点触在一起，阿坤的手一下子弹开，重重打在墙壁上，吃痛地一声闷哼。
　　阿坤躺下来之后，脑子开始天旋地转，他再次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第一次感知到周边人的温度和气息，隔着薄薄的一层空气，扑向他。
　　他腾地起身，将小椿压在身下，什么话都没说。
　　结束了一切之后，阿坤睡着了，深深浅浅的呼吸声在小椿耳旁环绕。
　　小椿见他睡着了才敢动一下身体，他刚刚脑子里回顾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他不有点不明白阿坤的态度，但是他可以确认的是，他是喜欢阿坤的，跟对孤儿院里的那些朋友的喜欢不一样。
　　他侧过头，此时已是初夏，蚊子嗡嗡地嘈杂着，电蚊灯荧绿色的光洒下来一点在阿坤脸上，小椿伸出手想要去触碰他，阿坤却转过身去了，小椿一夜无眠。
　　第二天，阿坤醒转来，昨天发生的事情给他当头一棒，身旁已不见小椿的身影，他猛地捶打了一下自己的头，扼腕叹气。等收拾好出来，小椿已经开始在准备食材接待客人了。
　　一整个早上他都有些魂不守舍，客人要的三鲜面条给下成了牛肉面条，炒粉和炒面也都半数弄错，在阿坤店里光顾的都是老主顾，也都熟脸，因此不仅没生气，还调笑阿坤是想媳妇儿去了。
　　阿坤一听这话突然一拍大腿，笑起来。
　　是呀，肯定是想媳妇儿了，该娶媳妇儿了。
　　今天是他小店试营业午市的第一天，给得折扣很让人心动，来得客人因此也很多，阿坤这下子愁绪全部清散了，开始随着店内热火朝天的吃食氛围爽声笑起来。
　　他一直有想开午市的想法，但是一来店面总共那么大些地方，铺设的堂食桌子也就那么十桌，早餐随吃随走，午市则不一样，一瓶小酒有得聊，要是客人来估计也招待不转，这个试营业的计划筹备了小一个月了，想着要是生意还不错就考虑把这些年挣下来的钱盘下旁边的空铺，然后扩张门面，正式开午市和晚市。
　　想着想着，愈加开心了，见小椿累得满头大汗，还拿出纸巾给他擦拭，小椿一只手还举着托盘，他便伸出一只手想帮他拿住，却不小心碰到小椿的手臂，他的手臂皮肤顺滑，凉凉的，阿坤一下子收手，又背过身去继续忙活起来了。
　　待中午饭点过去，阿坤已经开始熄火收拾厨房卫生了。
　　“老板，还有饭吃吗？”一个娇媚的女声从推开的玻璃门后传出，来人是一个戴着口罩大墨镜的白裙女子，身形丰满凹凸有致，大热天把脸捂得这么严实，阿坤觉得好生奇怪，便停下手上的动作，往门口探望过去。
　　“不好意思哈，我们已经熄火啦，没有吃的了。”阿坤搓搓手，歉意地回复道。
　　“呀!是坤大哥吗？”女子突然惊呼了一声，她走到前台，前台和后厨是相通的，她的目光在拼命往后厨里挤，待锁定到阿坤的时候，一下子拉下口罩，取下墨镜，露出一张动人的脸庞，只是嘴角和眼周有淡淡的淤青。
　　“坤哥，是我!雅雅～你已经不记得我了吗？”女子继续说。
　　阿坤细细打量女子，确认是阿雅之后，顾不得解开围腰，便冲出后厨抱紧了女子。
　　“雅雅!好久不见，你跑哪里去了呀？我听林姨说你考上大学出去上学了，我们真是好久没见了。”阿坤激动地加大了力气。
　　“坤哥，别，你先放开我，我听完跟你慢慢说……”阿雅眼睛亮闪闪的，打量了一圈这个店面后，拉着阿坤坐下，然后把手轻轻扣在了阿坤手上。
　　小椿洗好碗筷走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便坐到大堂边角的椅子上，垂头看着因为长期泡在包含洗洁精的水里的手上开始脱皮形成的小圆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