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H记一次时空旅行》敖嗷

5、第 5 章

　　在哈利的印象里，1991年的霍格沃兹总是晴朗的。今日也同往昔，落日熔金，但也许是因为十一月份天气转凉，哈利坐在长廊的石凳上，待久了总是觉得有些冷。当他看着身边同学吵闹不停时就会忍不住想，他们真的还是我认识那些人吗。比如，一个没有和他一起奔赴魔法部的的罗恩，没有和他吵过架的罗恩，一个不曾和他从九又四分之三站台飞驰到霍格沃兹的罗恩；没有这些经历的罗恩，真的还是他所认识的罗恩吗。
　　有时他能感觉到两人缺失的默契，也发觉罗恩心中的迷惑。那些共同历经的磨难也好，欢笑也好，随着一次身体与魂魄的时空异位而变成了一个独自品尝的回忆。哈利觉得自己像是守着一个瓶子，只能抱着它空叹。
　　不过最近也有令他高兴的事——他学会了幻身咒，并在某天趁着费尔奇巡夜的时候造访了他的办公室。
　　万幸活点地图还在他的抽屉里。
　　看着羊皮纸上缓缓浮现的“尖头叉子、大脚板、月亮脸”的字样，他露出了一个真心的微笑。啊别提那让人倒胃口的老鼠。哈利劝解自己，等一年级结束，伏地魔离开霍格沃兹的时候，他一定会让它付出代价。

　　“瞧瞧这是谁啊。”马尔福和他的两个跟班自不远处走来，罗恩和西莫噌的一下如临大敌一般站了起来，仿佛在这里闲聊这么久就是为了等待这样一个时刻。
　　“圣人波特，韦斯莱和......”马尔福银灰色的眼睛嫌恶地扫过西莫，那眼神像导火索似的立刻把他点燃。马尔福看着拎着拳头冲过来的人，灵活地闪身躲到了克拉布和高尔身后，还不忘再添一把火：“啊...只会像麻瓜一样挥拳头，是你妈妈教你的吗，奥不对，应该是你爸爸...”
　　“马尔福！”眼看西莫要拔出魔杖，哈利连忙起身制止。他是真的无奈，如果真的用魔法，到时候受伤的人不一定是谁。
　　“躲在别人身后又算什么本事。”哈利说。
　　“原话奉还，波特。”德拉科抱着两只胳膊，大有一副你能拿我怎么办的架势。
　　哈利深吸一口气，他听出来对方话里话外都在骂他，但又完全无法反驳。最近德拉科在学习守护神咒方面的进展不是很理想，他经常累到虚脱，最好的成绩也只不过是让魔杖发出一层微弱的荧光。
　　“你选择了哪段回忆？”当时，哈利问他。
　　而德拉科沉默着没有说话。
　　“好吧，”哈利对于斯莱特林注重隐私这一点有些无奈：“但你必须选择真正快乐的记忆，或者说让你感到幸福的回忆，如果仅是开心的情绪是无法变出一个真正的守护神的。”
　　“我明白了。”德拉科说着明白，但其实到现在也没能领会这个咒语，还是在没有博格特的情况下。
　　所以他最近情绪不好也是可以理解的，哈利这样说服自己。

　　时间就在这样的吵闹中飞速流逝了。

　　直到万圣节的前一天。
　　这天晚宴，奇洛在众目睽睽下跌跌撞撞跑进礼堂，喊出了石破天惊的一嗓。
　　“巨怪！！！”他神色慌张：“在在在地窖里，我以为你应该知道。”然后扑通一下晕倒在地上。
　　学生们像是得了信号一般大声尖叫，罗恩手里啃了一半的鸡腿和奇洛一样也栽到地上。
　　所幸邓布利多教授再一次及时维持了秩序，哈利随着涌动的人群走向礼堂外，然后在一个转弯后拉住了还在往前走的罗恩。
　　“怎么了？”罗恩不明所以。
　　“赫敏！”哈利抓住他的手臂往盥洗室奔去。

　　离盥洗室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一股浓烈的臭袜子混合着无人打扫的公共厕所的气味直冲两人的鼻腔。罗恩脸色发绿，随即一个硕大的如同一大堆泥砾般的身影渐渐显露出来。它有着灰绿色花岗岩一样的皮肤和差不多可可豆似的的小脑袋，正拖着一根木棒往女生盥洗室的方向走去。
　　来不及多想，他们迅速跟了过去。
　　巨怪虽然蠢笨，可破坏力是惊人的，转眼隔间的木板就被它砸得稀烂。一团乱蓬蓬的褐色毛球正缩在角落里，夹杂在一堆残垣断壁中间企图蒙混过关。哈利意识到，那是赫敏的头发。
　　“嘿！你个傻大个看这！”眼看巨怪手里的木棒即将降临到赫敏蜷缩的洗手池上，罗恩情急下捡了块破烂的木板用力投掷过去。正巧砸中那个可可豆。
　　被袭击的巨怪转身看了过来，它怒吼一声，又拎着木棒向罗恩砸来。而罗恩不知怎的，忽然被不知道从哪飞来的什么东西绊了一跤跌倒在地。
　　奥不，哈利落后几步，条件反射一般大喊出来：“除你武器！”巨怪的木棒被咒语弹飞出去，几扇幸存的木门此次也不幸被波及，统统化为碎片。赫敏抱头惊叫一声。但巨怪只是武器没了，可它还有手和比大象还粗的腿。哈利的举动无疑彻底惹怒了它，它抬腿似要冲过来，而他的脚下不远的位置就是被吓傻的罗恩。
　　情势容不得哈利后悔，他只得又喊出一个他不该会的咒语：“盔甲护身！”一层魔法屏障迅速浮现在罗恩上方，巨怪被弹得后退几步，哈利又趁势喊出了一个昏迷咒。但巨怪的皮虽没有火龙那么厚，可也不是一个未成年巫师能随意击穿的。它摇晃了几下，眼看又要冲来。
　　“羽加迪姆勒维奥萨！”哈利惊讶转身，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正用魔杖指着废墟。委顿在地的木棒又重新飞回主人的身边，然后照着它的头就狠狠来了一下。
　　“对巨怪物理攻击更有效，万事通小姐没告诉过你吗？”德拉科用他那惯有的嘲讽语气说到，伴随着巨怪跳芭蕾似的旋转的身影显得格外荒诞，起码罗恩是这么认为的。
　　被自己的棒子砸了一下的巨怪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晕了过去，巨大的轰隆声响彻盥洗室，哈利意识到教授们马上就要循声赶来。
　　“你跟踪我。”哈利皱眉看向德拉科。
　　“你该庆幸我跟着你，波特，不然这个倒在地上的可怜家伙今天就能吃上万圣节大餐了。”德拉科说：“恕我失陪，我可不想被赶来的教授发现我没老实待在地窖导致斯莱特林扣分，回见了波特，你欠我一次。”说完他急匆匆跑出去，并在拐角处用魔杖在自己头上敲了一下隐匿在空气里。下一刻，教授们的身影就出现了。
　　麦格教授率先冲了进来，后面紧跟着斯内普和奇洛。德拉科贴着墙没来得及走远，看着奇洛忽然顿住，大气也不敢喘，有些后悔这次出来多管闲事，难道哈利波特对付不了一个巨怪吗？好在奇洛好像只是被乱七八糟的盥洗室吓着了，眨眼之间又跟了上去。
　　接下来的事情和之前发生的大致一样，只不过这次赫敏是帮他们三个圆了谎。

　　当天夜里，哈利又一次来到了有求必应室。
　　“你怎么回事？”他一见到德拉科就问了出来。
　　“我以为你会说谢谢而不是质问。”
　　哈利翻了个白眼：“别把自己形容得多高尚，你如果想知道当年的事可以直接问我，没必要这么冒失。”
　　冒失，这话从哈利口中说出来让德拉科觉得有些滑稽。不过他确实不是单纯为了帮波特一把而来。“但你也得承认，有时候当局者迷，局外人反而看得更仔细。”
　　“哦？你发现了什么？”
　　德拉科眯起眼：“邓布利多私下找了斯内普，然后他往四楼去了，再见到时他的腿就变得鲜血淋漓。”
　　邓布利多教授私下找了斯内普？哈利这倒是头一次知道，不过也不奇怪。“好吧，鉴于你现在已经是我们这边的人...”
　　这个形容令德拉科做作地打了个冷颤。
　　哈利当作没看见：“我就直说了吧，他是凤凰社成员，邓布利多教授信任他。”
　　德拉科回想之前的事，黑魔王也确实说过，斯内普在邓布利多那边打探消息。但他回想两人谈话的神情，他一直不知道，斯内普如此深得对方信任。“那你呢？”他忍不住问。
　　而哈利沉默了。
　　他在这段沉默中找到了答案。
　　“如果我是你的话就会试着相信他。”德拉科说。
　　“你不明白，”哈利回答：“他恨我，我能感觉到。”
　　在一个同样深邃的夜晚，哈利在冥想盆里无意中窥见了斯内普想要极力隐藏的秘密。他回想着对方当时又惊又怒的神情，而自己又是什么心情来着？在小天狼星消失在帷幔中之后，他刻意不去想那些失败的大脑封闭术训练，仿佛这样就能停止无意义的自责。不过今夜，随着斯内普立场的问题，又令他回想起一切。
　　今夜无人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