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我怎么总是非自愿助攻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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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桓…”陈旷扭捏了起来，他没死心，还是想推销一下的，“你要不再看看这个故事呢？其实很不错的！主要在于中外合拍，导演和演员都是拿过小金人的，我们也该把目标放到国际了。”
椅子上的人无动于衷，尽管一身条纹家居服和柔顺的黑色头发已经让他看上去很没攻击力了，但那双唇紧闭、桃花眼的视线向下一瞥，他不注视你，你便不敢轻举妄动。
而且也只需一眼，就能轻易让你收声。
“戏份多少无所谓，去露个脸也没什么，但他们是故意让我扮演一个愚蠢至极的中国商人。我们的睿智、远见和发展他们看不见，整天盯着老一套的亚洲刻板印象，我演简直就是去辱骂自己的基因。”白祖桓反而越说越平静，他不只一次接到过这样的外来剧本，刚开始还会愤懑斗气，到现在他释然了但仍旧不接受，“我这次不仅不演，而且他敢拍我就敢抵制。”
“我也是为了你的…算了…”陈旷长呼一口气，他急于为自家影帝找到突破的机会，想让他的演艺事业再进一步，马上就要变成唯利是图的商人了，“以后会有好本子的。不过抵制还是算了吧，被封杀你就真家里蹲了。”
面前的剧本又摆满整整一桌，老道的经纪人不知变通还是那套先抑后扬的方法，上次吃到了甜头，这次没能成功。陈旷敛起来，收拾收拾，准备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
“陈旷。”
“嗯？”手里的动作一顿，陈旷等着领导的下文，“还有什么事？”
“先坐下。”椅子甚至是白祖桓亲自拉开的。
男人不太准确的第六感也让陈旷心里打鼓，他预感到这大概是一条爆炸性的新闻。
“我恋爱了。”
“什么？”没想到这么爆炸，“跟谁啊？”
“坐下！”陈旷蹦起来的高度让白祖桓不敢开口。
“到底谁啊？”
“纪锐…”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了很久，好像还压缩了整栋房子的氧气，不然呼吸怎么变得困难起来。
“操…”陈旷喘出气，胸口也开始上下起伏，“所以你们现在不是炒CP，而是真CP？他半夜来找你不是吃夜宵，而是真约会？搬家也是异地恋奔现呢吧？天呐！你们瞒我瞒得好苦啊！”
“别嚎了！冷静点！”白祖桓堵住陈旷的嘴，“之前是之前，我们才刚在一起没几天！”
“我冷静不了！”陈旷对这个现实怎么也接受无能，“他年龄多大你多大我就勉强不提了，他是男的你也是男的啊！同性CP火是火，现实里真接受的又有几个了？被发现的那天就是你俩职业生涯都完蛋的那天。”
陈旷跟着他经过默默无名，一路打拼，这些话白祖桓知道他得听着。
“本来就在炒CP，即便被拍到什么，只要不出格对外都好解释，应该…不会被发现的。”
“应该？这么高风险低回报的事你跟我说应该？”陈旷一拍脑门，“不过也幸好你没跟我信誓旦旦地保证什么，不然我会觉得更好笑。”
“我累了陈旷。”白祖桓语气一沉，“拍了太多年戏，忙起来就漂在外面。第一次觉得身边一直有个人，他拉着我让我有种能落地的感觉，可能是安全感吧，这个差我十岁的男朋友给我的安全感。”
“哈…我…我…”陈旷气鼓鼓地想争辩些什么，“所以我没在你身边陪着你啊？”
“当然也是，但那…不太一样。”
“好好好…你们交心了行吧！”
白祖桓不跟气头上的人分出高下，他低头，嘴角挂住一抹浅笑，刚刚那些话就这么直白地被他说了出来，维护自己的恋人也来不及不好意思了。回头斟酌一番还确实就是这一回事，急辩出真言，他突然缕清了对纪锐的感觉——踏实、信赖还有自在。
“我们…是很认真的，你知道吧？”白祖桓再次试探着问。
“哎呀！哎呦！知道了，知道了！”陈旷把剧本都抱在怀里，“我回去消化一下！”
再标志的脸现在让他看也是糟心，陈旷逃跑一般地离开，手里甚至抱着一摞‘赃物’，甩在副驾驶上，刚打着车又想到了什么，拨通电话。
对面才刚‘喂’了一句。
“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啊？你说什么呢陈旷哥？”听筒里传来Rita惊奇的声音。
“装装？就祖桓和纪锐…嗯？”那完整的一句话他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害！苍了天了！你终于发现了！”Rita反应过来，“我、孟大伟还有蒲丹素的磕糖群要不要带你一个？”
“你们！”陈旷气竭，身边人早已全体叛变他还没发现，“这事…绝对绝对不能往外说！”
“我当然知道啊陈旷哥，你看我跟你说了吗？喂？喂？”
锐不可当：我要上班啦~
钻：陈旷知道了
锐不可当：祖桓哥告诉他了？不是说要让他慢慢接受吗？
钻：今天看着他的脸，突然想秀一下…跟你学的
锐不可当：以后我会更勇敢的
纪锐放下手机，抚上胸口等到心脏被填满的进度条加载，即便他想把荣获至宝这件事昭告天下，但他更不想让宝变成众矢之的。划定的圈子可以很小，至少在最亲近的几个人之间他们光明正大。
“来了来了，家人们！”准时露面的主播笑得像朵花。
【红气养人啊！】
【确定不是爱情的滋润吗？】
让钻粉幻想和影帝在一起的日子，可能任谁都会加上华丽的滤镜，锐利的小刀直播间里的观众也都定义这个大男孩为冒险王，上天入地，看起来是会挑战极限运动的类型。可这两人凑在一起，整天想的都是柴米油盐，离小区不远的进口超市是他们最常打卡的地方。
“nonono，阿姨炒这个菜的时候你根本没吃两口。”纪锐推着车，在白祖桓拿起绿色食品时摇摇头。
“最近吃肉太多了你腻不腻啊？”
“祖桓哥不想阿姨做的糖醋小排吗？”
“买瓶醋回去吧，阿姨说没有了。”
夏天的尾巴还有余温，纪锐穿着无袖背心和宽松短裤也总会出汗，压低的帽檐下凝结着汗珠，走在外面时还会垂在笔挺的鼻梁之上。白祖桓总是穿着类似的亚麻衬衫短袖，没有浓重的花纹、朴素的浅米色或天蓝色系有自然的降温效果，让旁边的小火人总想盯着看，同样压低的帽檐下仍可见唇红齿白。
尽量低调的打扮其实作用不大，仅凭身形也会吸引到很多目光，掩饰也只会招来一探究竟的好奇心。
“祖桓哥，后面又有人在拍了。”
“没事，反正已经营销成我们俩在切磋厨艺了。”白祖桓专注挑醋，对身后的摄像头不甚在意。
纪锐低头笑，希望后面的人能捕捉到这一幕。最近白祖桓逐渐走下神坛，走进超市，形象因此改变了不少，有人说他接地气了，也有人嫌他天天做戏，不过纪锐浏览这些消息只是为了存图。
况且多半没说错，他们确实天天做戏，就比如中间离得这一尺距离、还有两人各空着的一只手。
走到房门口就是喊‘卡’的时候，纪锐贴近一下，手臂带着阳光烤过的温度，握住想握的手。
“到家了。”
“每次都要来这一下，你让我怎么开门？”
“要不然装个人脸识别吧？”
白祖桓都无语笑了：“你以为这是银行啊？哪有私人住宅门前装人脸识别的？”
“里面确实存了我最值钱的宝贝啊。”纪锐说出来都脸不红心不跳的。
“…”白祖桓终于决定要提醒他一下，“你不要再和弹幕学这些土味情话了，我听着都想打你。”
“好好好…呼…”纪锐笑笑，他也知道他好像脸皮越来越厚了，“这几天她们天天给我发情话大全，让我用心留住你，我…好像真被说动了。”
做不到起火下油，男主人和他的男朋友就尽力地把菜备好，一起学到现在已经能给阿姨省不少事了。
纪锐和白祖桓也会出去找好吃的餐厅，都是从蒲丹素那里直接做的功课，不过不能太频繁，被拍到一次两次还说得过去，次数太多解释起来就不可信了。偶尔也在家里投屏看电影，但纪锐想一起看白祖桓作品的要求总是被拒绝。
“好吗？”
“别骗我了，你会害怕那些空穴来风的话？”
白祖桓被压在沙发上，双手举过头顶，这姿势让他羞耻。虽然纪锐已经尽力悬空不挤到他了，但他还是动弹不得。眼睛对着眼睛，不到十厘米的距离，一双迎合，另一双还在犹豫。
“快下播的时候弹幕总说我后面的窗帘在晃，真的真的！”纪锐解释，“孟大伟跟着陈旷哥外出学习去了，我有点害怕呢…”
没有其他工作的经纪人们决定外出提升自己。
“你搬过来…住客房吗？”
“当然了…哦哦哦祖桓哥原来是想让我陪啊，也行…”
“去收拾客房！”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我怎么总是非自愿助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