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秋》东眠鱼

40、第 40 章

　　帐篷外面嘈杂喧闹，林夏被吵醒，她摘下眼罩睁开眼，缓缓坐起来，揉了揉睡眼，借着微弱的光线拉开拉链，看到外面热闹非凡。

　　手机闹钟响起，林夏缩回帐篷里，拿起手机看见屏幕上的3:00，摇醒旁边的梁安和陈思。

　　陈思翻身滚到旁边，“几点？我想再眯会。”

　　梁安闭着眼坐起来，头低垂着，也不说话。

　　林夏穿好衣服，拿着手机钻出帐篷。

　　不远处，两个看日出的队伍已经出发，踏上爬山的路程，其他队伍看上去也准备得差不多了。

　　林夏没再观察，打开手电筒走向最近的帐篷。帐篷里面有光，“张雅琴，你们都醒了吗？”

　　李欣怡拉开帐篷，探头道:“班长，我们在穿衣服，你去叫其他人吧。”

　　林夏点头，起身走向陆秋所在的帐篷。

　　陆秋没怎么睡着，听见渐近的脚步声，睁开双眼，朝外面喊道:“林夏，你回去准备吧。我负责叫醒他们，等会集合。”

　　林夏听见陆秋的声音，停下脚步，回了一声“好”转身往回走，没走几步就听见杨晟的大嗓门:“陆哥，你踹我干嘛？叫人能不能温柔点？”

　　徐微泽的怨气冲天，“去你妈的温柔，我和陆秋一夜没睡着。你的呼噜声怎么不小点。”

　　林夏回头看了一眼，帐篷上的身影在摇晃。

　　徐微泽和杨晟弄出来的动静不小，隔壁的两顶帐篷也亮起了灯，倒是省去了叫人的功夫。

　　凌晨三点半，众人集合出发。

　　徐微泽拿着手机带路，他们往前走了将近十分钟，抵达目的地，开始爬山。

　　爬山的路只有几条，徐微泽选的是山路最崎岖但人最少的那条路。可能是国庆的原因，选择爬这条路的人比平日里多的多。

　　陆秋探路，林夏拽着绳子往上爬，站稳脚跟后，和周达合力拉梁安上来。三人轮流帮助梁安。

　　前面的张雅琴和徐微泽突然吵起来，张雅琴指责徐微泽选的山路太难爬，徐微泽嘲笑她体力不行，但还是和杨晟尽心尽责地帮她爬山。

　　紧跟在后面的两对情侣相处和平，互帮互助。

　　最后阶梯的李欣怡慢悠悠地爬着，程铮和严鸿不紧不慢地跟着，三人最是悠闲。

　　四点多，众人爬到半山腰。

　　陆秋提议休息会，林夏从包里拿出相机走到旁边，拍了几张半山腰的风景照片。回到队伍里，陈思等人已经背着包往上爬去。

　　陆秋长身鹤立，穿着黑色风衣，单肩挎包，抬起手招呼她过去，“林夏，过来。”

　　林夏点头，朝着他走过去。爬了几分钟，她看见梁安她们爬山的背影，心血来潮抬起相机拍下很多张照片。陆秋始终跟在她身后，当她站不稳时，及时伸出手臂给她搭着。

　　离山顶还有一小段距离，李欣怡和高璐等人的体力渐渐跟不上，林夏和陆秋顺势超越他们，爬到队伍的第一阶梯。此时，林夏也感觉到有些吃力。

　　陆秋好似有察觉，从跟在林夏身后跑到前面，在前面找好落脚点，搭手让她借力爬上来。

　　来回几次，两人默契配合，很快抵达山顶。

　　凌晨4:50，众人齐聚山顶。

　　陈思倚靠着段昱，有气无力地说:“徐哥，你可真会选路，我今年的锻炼量都在这里了。”

　　徐微泽不再反驳，赞同道：“道听途说不可信，我自己也累得够呛。”

　　程铮喘着大气，接过严鸿递来的水，说:“可不是吗？我去爬泰山都没这么累。”

　　李欣怡靠在长满杂草的巨石上，“我去年爬过黄山，只能说夜爬真的太考验人了。”

　　杨晟半蹲着，见高璐和林旭在拍合照，忍不住问道：“拍照的那两位，你们真的不累吗？”

　　高璐转头看向杨晟，“当然累，但不能阻挡我们秀恩爱，快去给我朋友圈点赞。”

　　梁安缓过来，指向林夏和陆秋离开的方向，提醒道：“林夏和陆哥往那里走的，估计是去找看日出的好位置，我们快跟上吧！爬得这么累，别错过日出啊！”

　　张雅琴撑着登山杖，指向前方，语气绝对:“跟上，我打赌今天的日出绝对是最美的。”

　　徐微泽下意识地怼道：“你这简直是废话，我们历尽千辛万苦爬上山顶看到的日出。谁能说出不好看之类的话，那不是自取其辱吗？”

　　张雅琴气得握紧拳头，“徐微泽，闭上你的嘴。我真是烦死你这个人了。”

　　杨晟摇头:“爬山的革命友谊彻底破裂。”

　　林旭感慨道：“他们俩从上山开始吵，一路断断续续的，不得不说精力真好。”

　　李欣怡笑了笑，“两人的胜负欲都太强。”

　　“五点十分，我们快过去吧。”段昱扶着陈思往林夏他们的方向走去。

　　凌晨5:20，天空迎来第一缕曙光。

　　林夏和陆秋坐在土堆上，听着周围的欢呼声。

　　凌晨5:43，太阳照射云彩，朝霞染红半边天。

　　林夏幽怨地看向陆秋手里的相机，说：“我的相机能借我拍两张照片吗？拍完再给你玩。”

　　陆秋点头，镜头缓缓转向林夏，“笑一笑。”

　　林夏勾起嘴角，敷衍一笑。她拿回相机，低头调整好参数，站起来对准天边，按了下快门键。

　　“咔嚓”一声，时间定格。

　　凌晨6:13，太阳升起。

　　壮丽的景色，尽收眼底。

　　远处传来几道声音。

　　“林夏，陆哥，我们来拍合照吧！”
　　“班长，陆哥，快来拍合照啊！”
　　“土堆边的两位，赶紧来拍合照。”

　　陆秋站起来，伸手拉起林夏，走向众人。

　　陈思跟找来帮忙拍照的小姐姐比划着如何拍摄后，大步跑回来挤到段昱和梁安中间，身后站在林夏，她对陆秋布置的站位非常满意。

　　随着“茄子”的落下，众人扬起笑容。

　　画面定格。
　　高山，日出，少年，暂停键。

　　上山难下山更难，这是众人的真实写照。

　　崎岖的山路弯弯绕绕，下山的路困难重重。

　　爬山的时候，他们有想看日出的目标，下山的时候，只想赶紧下去，不由得感觉长路漫漫。

　　林夏走在最后面，低头看着山路，步伐稳当。遇到陡峭的位置，她会害怕，但敢尝试。她全神贯注地盯着脚下，没有看到始终守在她前后的陆秋。

　　徐微泽和杨晟早已消失在视线里，陈思和高璐的距离愈发遥远，离两人最近的是梁安和周达。

　　林夏抬眸看见离她两步远的陆秋，眼底闪过诧异，“你没和徐微泽他们一起吗？怎么在这里？”

　　陆秋笑了笑，“等你。”

　　“不用担心我，我自己可以。”林夏走下来，站在陆秋旁边，“我在北城爬过更陡峭的山路，哥哥也会等我，但不会伸手帮我。那时我十一岁。”

　　“不会太严厉了吗？”陆秋下意识问。

　　林夏摇头:“不会，他很疼我的。”

　　陆秋抿直嘴角，低声喃喃道:“我知道他是好哥哥，可是十一岁需要独立吗？”

　　“陆秋，我需要的。临安和北城离得很远，我需要照顾好自己，让他安心的。”

　　陆秋没有见过盛然，从林外婆那里认识的盛然是从小到大都独立自主的少年，是十几岁担负起养妹妹的兄长，是所做的选择都有自己考量的行者。他从来不去抱怨不去后悔，似乎人生唯一的缺点便是遇到那样难以启齿的父母。

　　盛然的优秀，是毋庸置疑的。
　　甚至连林夏的优秀都离不开他。

　　今天，他再次窥见到盛然的成熟稳重，他好像预料到林夏回临安上学的处境，用心去教导她依靠自己，又不放心地等她。他好似在告诉她，哥哥是可以依靠的，如果哥哥不在，那你只能依靠自己。

　　他佩服盛然的做法，又心疼林夏的遭遇。

　　“你把自己照顾得很好，他会放心的。”

　　秋日的清晨微凉，林夏望着天边，突然想起自己以前问过哥哥为什么给她取名盛夏。

　　哥哥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呢？

　　他说:“美好总是偏爱盛夏，浪漫总是偏爱盛夏，而哥哥也会偏爱盛夏。”

　　“陆秋，我以前叫盛夏，哥哥喜欢盛夏。”

　　“嗯，盛夏很好听。”

　　林夏踩在凸起的地方，略高一些，她微微附身逼近陆秋的眼里，嘴角轻勾，一字一句道:“陆秋，我很喜欢你的名字，你知道吗？”
　　换句话来说，是我很喜欢你，你知道吗？

　　林夏觉得以陆秋的智商，一定能听得懂，但她不知道，爱情里会有胆小鬼，陆秋就是胆小鬼。

　　国庆假期结束，没过几天迎来十月份的月考。

　　教室走廊外，张雅琴穿着单薄的长袖，抱着颤抖的身体，冷风吹过，她撒腿跑进教室，吐槽:“这鬼天气，降温不讲道理，我一件没带厚衣服。”

　　何倩收拾着课桌，说:“我们都没带厚衣服。”

　　高璐和李欣怡慢悠悠走进教室，看见座位边没人，问:“陈思她们还没来吗？不应该啊？”

　　“我们在你后面。”陈思说。

　　张雅琴转头看见三人穿着卫衣，大喊:“我去，你们哪里来的衣服，好羡慕。”

　　梁安从衣袖里伸出双手，递给张雅琴一个暖手宝，“林夏有带厚衣服，我们专门跑回去换的。”

　　徐微泽搬着语文作业，推门而入，“各位同学，几门学科的成绩出来了。”

　　吴旭阳紧随其后，怀里是语文默写本，“学校自己出的试卷，批改的速度很快。”

　　……

　　林夏看见齐晓跑到门口，找出地理试卷。

　　“地理成绩昨晚出来的，你们都去看过吗？”齐晓大步跨上讲台，把U盘插入电脑，打开PPT，“睡觉的醒醒，把试卷拿出来，这节课讲题目。数据没出来，先讲你们考完就开始骂的那几道题。”

　　“昨天晚自习，我让地理课代表给你们投影答案，都抄好了吧！看到答案有什么感觉？”

　　杨晟看着自己的试卷，几乎都是红笔写的字，“我感觉答案在扯淡，谁能想到跟民俗有关啊？”

　　宋柯问:“老师，我就想知道这试卷谁出的。”

　　“地理组出的，这份试卷有几道题出得很好。倒数第二大题内蒙古的黄河支流，有没有很眼熟，从外力作用的角度分析原因。不就是气候吗？冬春季，强风把大量的沙土吹到河道里，堆积作用。夏秋雨水多，侵蚀搬运作用强，增加泥沙量。”

　　“最后小问的治理措施，送分题，植树造林，退耕还林还草，设置草方格等沙障防风固土，疏通河道等。上周认真听课的，这题十分不成问题。”

　　齐晓翻着试卷，“地理啊，有些题故意不让你们拿分。赋分还没出来，裸分最高是林夏的91。”

　　陆秋问:“那赋分出来有97吧？”

　　“差不多。”齐晓点头，“行了，讲试卷。”

　　月考成绩整理出来，楚乐认真地分析着全班学生的问题，逐个叫到办公室进行谈话。

　　林夏各科成绩依旧保持稳定，无动于衷地看着唉声叹气的楚乐，等着她开口说话。

　　楚乐把成绩单递给林夏，声音听上去很愉悦，“林夏，你猜这次成绩进步的人都集中在哪里？”

　　林夏接过成绩单，看见被圈出来的名字，梁安、杨晟、张雅琴、宋柯……

　　“陆秋之前在国旗下讲话太没分寸，校长原本打算抽空找他谈话的，但陆续有人发起挑战，学习热情逐渐高涨，学习氛围远比以往。现在他都不管谁挑战谁的动静大，就坐在办公室乐呵。”

　　林夏搞不清陆秋挑战她的事和楚乐让她看成绩单有什么关系。她看完成绩单，问:“老师，我下节化学课。你有什么事可以先讲吗？”

　　楚乐闻言，回归正题:“我要调整座位，想问你能不能换，陆秋和徐微泽都不愿意，陈思……”

　　“既然他们不愿意，那我也不愿意。”

　　楚乐一愣，没再说下去。

　　11月初，迎来期中考试，市里联考。

　　教室里，陈思瘫坐着，看着课桌上杂乱无章的试卷，突然仰天长叹。她刚从办公室回来，听到隔壁班老师的谈话，得知下周又要月考，心累。

　　国庆返校到如今，学校送给他们两场大型考试，所有人都很疲惫，但又不得不坚持。

　　高璐抬头瞄了眼陈思，低头继续写数学。

　　梁安见陈思非常暴躁，开口问:“你怎么回事，在办公室受到什么刺激了？”

　　张雅琴替陈思回答:“没有刺激，下周月考。”

　　原本趴着睡觉的徐微泽抬起头看向张雅琴，“又要考试？消息准不准？哪门子的月考？”

　　严鸿说:“十一月的月考，去看校历表。”

　　最前排的李佳慧说出不符合她性格的话:“最近脑细胞损耗严重，我可以请假不考试吗？”

　　陈思痛苦道:“佳慧，你说出了我的心声。”

　　“各位，你们不觉得考试等于放假吗？”陆秋放下笔，揉着发酸的手腕，轻轻掀起眼皮，嫌弃地看向前排哀嚎的同学，漫不经心地说，“今天各科老师总共布置了五张试卷，还有背诵任务，但留给我们写作业的时间只有课间和晚自习。三天考试只有六张试卷，白天还给时间写，不是很轻松吗？”

　　何倩望着一堆没写完的试卷，赞同道:“陆哥说得非常有理，我宁愿考试也不想写作业。各科老师都说自己布置的作业很少，但加起来真的好多，多得不想动笔，不知从何动笔。”

　　宋柯苦着脸说:“我们不一样的，你们几个成绩好，考出来的分数好看。我们……”

　　楚乐抱着没批完的默写本走向教室，听见喧闹声，加快速度走到门口，沉着脸敲了敲门，“成绩不好就认真学，没听见上课铃声吗？我发现你们最近有点猖狂，怎么回事啊？”

　　“……”
　　班里瞬间鸦雀无声。

　　林夏回到教室，就看见楚乐教训全班的大戏。

　　周五放学，陈思把要带的课本和试卷塞进书包，见同学们都在收拾东西，仰头大喊:“周末相约图书馆，各位不见不散。”

　　李欣怡回道:“图书馆太远，不想去。”

　　梁安收拾着东西，冷哼道:“切，要不是段昱有事回申海，陈思才不会约我们呢。”

　　“梁大小姐，给点面子啊。”

　　林夏站起来，说:“我走了，周末见。”

　　几人异口同声:“两位，拜拜。”

　　公交站台，陆秋拨通陆爹的电话，询问今天晚饭吃什么，缺不缺什么东西需要他去买。一番激烈的交谈后，他放心地挂掉了电话。

　　“你猜今晚吃什么。”

　　林夏毫不犹豫道:“饭包。”

　　“还挺准的。”

　　“不是猜出来的，叔叔给我发来了很多张照片。还有我喜欢的蔬菜汤，番茄豆腐汤。”

　　林夏看着聊天框里的食材照片，嘴角不自觉地勾起，她记得自己上周末问过饭包，没想到陆叔叔真的记在心上给她做，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陆叔叔的厨艺不好，饭菜味道一般。
　　但在陆家的每一段饭，她都很满意。

　　陆秋看向林夏的手机，又看了看自己的屏幕，好明显的区别对待，果然是他亲爸。

　　“我爸做的饭包一般，我奶奶做的好吃，有机会带你去我老家去看看。我奶奶特别厉害，种了满院子的菜，年年都吃不完，每年下霜都冻坏，家里那几箱菜都是我姑父开车送来的。”

　　“房屋自带的院子？我没住过这种房子。”

　　“肯定有机会。”陆秋道，“公交车来了。”

　　下了公交车，两人撑着伞来到快递驿站，找出给miss买的牛棒骨，还有一套小玩具。

　　没走几步，突然听见远处的惊呼声。

　　陆秋回头看去，“林夏，快看日落。”

　　林夏顺着望去，雨后初晴，日落黄昏。

　　“陆秋，你更喜欢月亮吧？”

　　陆秋怔了怔，从衣领里拿出月亮吊坠，“你说这个吗？我妈送我的生日礼物，最后一件。”

　　“难怪你天天戴着。”

　　来到陆秋家，林夏娴熟地把书包放在柜子上，径直走向miss和狗崽的窝，半蹲在旁边玩小狗爪。

　　没过多久，陆爹喊道:“小夏，快洗手吃饭。”

　　林夏应了一声，放下狗崽走到卫生间。她走到饭桌坐下，不太熟练地模仿着陆爹的捣饭手法。

　　陆爹赶忙阻止林夏挖酱，“你拌旁边的咸酱，这辣酱特别辣，你吃不了。”

　　陆秋端着番茄豆腐汤走来，见林夏铺着菜叶，挖着没拌好的饭卷起来，笑着说:“林夏，你再拌几下，土豆都没碾碎。”

　　“大颗粒的才好吃，这土豆没煮好，不面。”陆爹道，“乖儿，你不拿汤勺怎么盛汤？”

　　林夏举起自己做的饭包，问:“陆叔叔，我包的是不是有点大，好像封不好。”

　　陆爹瞄了眼林夏的饭包，“没事，一样吃。小心点，别弄脏白衣服上。”

　　陆秋拿汤勺回来，给林夏盛完番茄豆腐汤，看向陆爹，“爸，番茄豆腐的？还是玉米排骨的？”

　　“我都行。”陆爹顿了顿，又说，“你给我盛玉米排骨的吧，这素汤不多，都留给小夏吧。”

　　“不用，叔叔。我喝不了这么多。”

　　“没事，等会写完作业吃顿夜宵喝两口。”

　　陆秋坐在林夏对面，见她说不出话，开口替她说:“爸，林夏的饭量很小，她真吃不了多少。”

　　“多吃点好。”

　　周六，林夏背着书包准备去图书馆，陆秋和徐微泽等人约好到篮球馆打球。两人在站台分开，坐上不同路线的公交车。

　　梁安和陈思来得很早，旁边坐着高璐和何倩等人。林夏走到空位上，轻轻拉开木椅坐下。几人眼神交流过后，各自安静地学习。

　　下午四点，陈思拉着梁安和林夏要去吃饭。三人拿着手机走出图书馆，查看着附近美食。

　　梁安指向西边，说:“那边有家鳗鱼饭，我和周达去吃过，味道很好，就是位置有点偏。”

　　陈思点头:“鳗鱼饭？也可以，林夏呢？”

　　“走吧，早点吃完回来写作业。”林夏走下台阶。

　　梁安跟在后面，呐喊:“吃完真的饭还要回来学习啊！我不想搞数学，太难了。”

　　一小时后，三人走出鳗鱼店，原路返回。

　　“自从周振勇教我们班化学，日子过得如履薄冰。地理和生物加起来的作业都比不过化学。”

　　陈思赞同梁安的话，想到自己进步的成绩，为周振勇说了几句好话:“别的不说，周振勇教导有方。我们班化学不行，平均分排名倒数第一，市联考排到第十二，高三有23个班，进步很明显啊。”

　　林夏说:“周老师以前教过化学竞赛班，之前是化学竞赛的带队老师。”

　　“周振勇是研究生毕业，那时候的研究生不是现在的水硕，真的厉害啊。”

　　梁安问:“我大学毕业就不读了，你们呢？有打算往上读或者出国深造吗？

　　陈思认真思考了会，不太确定地说:“看情况吧，我也不想读书，如果大学毕业找得到好工作的话，我肯定不读研。以后的事，现在说不准的。”

　　“那林夏呢？学医肯定要学历高的。”

　　“读博后再出国留学。”

　　三人不紧不慢地走回图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