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止飞升》阮x

4、坏心眼牢骚很多小男孩是也

　　“这里是天耀分院的医务室，”男子又挠挠脑袋“你在遗荒晕过去了，你知道吗，是我们救了你哦。”
　　启希见男子方正的脸上泛起莫名的粉色，心下了然。
　　他一把抓住男子的衣袖，睁大眼睛问他：“大哥！你叫什么，是你救了我对吧。你的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只能给你做牛做马。啊不，做猪做狗才能报答。”
　　男子脸上的绯色愈发浓郁，刚要开口，启希立马接上：“大哥！求你了，你不要拒绝我。我妈妈死前叮嘱我一定要做一个知恩图报的人，你不会不让我妈完成遗愿吧！我只想待在你身边报答你！”
　　他哪来的妈妈死前的遗嘱，他连他妈的面都没见过。
　　学校里读了一辈子书的李卓哪里受得了这样的糖衣炮弹，他只能红着脸：“没有没有，是大家一起救的你。”
　　启希又装出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睁大眼睛盯着他——这是启希惯用的伎俩了，早在垃圾场里，他就学会使用这种装傻充愣的表情引导对方说出自己想要的信息。
　　毕竟对于他来说，这世界就是一张白纸，为了复仇，他只能记录别人的只言片语来丰富这一张纸。
　　“我们其实是在追一个吃了人的血奴，那是我们的实践课作业。”
　　“这么说，大哥是在读书吗？”
　　“对啊，我叫李卓，你叫我李哥吧，他们都这么叫我。”
　　“欸——”启希拖长了音“我也想读书哎，李哥我也可以读书吗”
　　所谓图穷匕见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呃呃，这个我不是我说了算的，我帮你问问肖老师吧，他一会儿会来给你检查身体。”
　　这可是进入常驻光线区绝佳的机会，如果能够在这里安定下来，说不定可能再找到返回上耀的办法。
　　启希明白这可能是他人生的拐点，他必须要接住这个天上砸下来的大饼。不管用什么办法，他一定要回上耀，要让挖出他左眼、把他扔到垃圾场的父亲付出代价。
　　事情进展的非常顺利，李卓口中的肖老师再一次检查了他的身体。检查途中，他从上耀扔下来时就带着的这只匕首被肖老师摸了出来，害他惊出一身冷汗——这只匕首是他从小贴身携带的，大概扔他下来的父亲也未曾想到，年仅三岁的他会随身带着一只匕首。启希也只能隐约记得，是一个右眼角缀着一颗痣的男人，轻轻抱着他，叮嘱他一定要带好防身。
　　毕竟当时只有三岁，能记得个大概已经很不错了。而正是这支匕首和牢记心中的叮嘱，在同一只血奴的搏命中成为破局的关键。
　　而这只匕首被肖老师搁在了一旁，看他的样子并没有仔细盘问的打算。启希咽了咽口水，不过九岁的孩子，或许有一些不自觉的举动，他还没办法隐藏的很好。
　　“我不问你是因为，你是外面来的人。”肖老师很明显注意到启希的不自然，轻飘飘的说“垃圾堆可养不出小孩。你能活下来，不可能只是靠运气，而你其他的依靠我们也不会深究，只要你不是被吸血鬼感染的血奴。”
　　启希顿时明白了，他试探着问：“那我可以留下来吗，我什么都可以做。”
　　肖老师咧了咧嘴：“能活下来就不错了，不要太贪心。”
　　看来直接留下是不行的，这下只能再找其他的办法了。
　　启希的思路还没散开，又听见肖老师说“不过嘛，你要是能引光的话倒是可以留下来。”
　　启希眼睛一亮，虽然他没听说过引光是个什么东西，但是生活在没有光照的遗荒大地上，只要沾上光字的都不可能是坏事。
　　“这个引光又需要楔石，楔石的价格还不便宜呢，怎么办呢。”
　　启希这下才明白，这肖老师绕了好大一圈，就是图一个财。但是自己身无分文，甚至连常驻光线区内流通的货币都未曾见过，怎么破财，他根本没财。
　　启希抬头，发现肖老师意有所指的盯着放在一边的匕首：“你是想要我的匕首？”
　　肖老师眯了眯眼，笑到：“好聪明的小孩。”
　　“光一个楔石不够吧，我想要你保证我入学，并且提供我读书期间的吃住。”
　　“啧啧，你小子真是狮子大开口。我可能不能保证你入学，我不过是医务室一个校医而已。我们学校入学至少得可以引光，你要是能引光，入学之后的吃住我倒是可以保障。”
　　启希本意是试探一下匕首到底值个多少钱。在和那血奴搏命之时，启希就发现不对了——正常来说，普通的铁质武器是没办法杀死这些吸血杂种的。能杀死吸血鬼的只有一种带光的特殊矿石打造的武器。启希并不知自己从小携带的匕首价值几何，不过从这个肖老师的表现来看，肯定是高于他的预期，大概比他提出的条件还值钱才是。
　　“怎么样，要是可以，我三天后就带你去测试。”
　　一边是如此难逢、可以留在常驻光线区，甚至回到上耀的机会。一边是和机遇同等价值，甚至更高的实物。
　　启希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匕首给你，我要引光。”
　　这不是启希鼠目寸光，只是目前他身上唯一有价值的就是这把匕首。易主也只是暂时的，他倒是有信心叫这肖老师再将匕首给他还回来。
　　“聪明小子，那匕首我先收下了。”他将匕首拿在手上掂量掂量，收了起来“但是我要声明，你三天后要是不能引光，我可不会还你，现在这个匕首已经是我的了。”
　　狗东西还挺阴，匕首都收起来了还要跟我声明。启希好歹忍住没翻白眼
　　“要不是看你小子有股子聪明劲，谁帮你？就这一个引光测试的资格，就这楔石啊。”肖老师隔空点点启希
　　“就你这垃圾堆里出来的，没钱没背景的穷小屁孩。”那肖老师双臂一震，又划拉一圈“人家来测试的都是城里的。知道吧，常驻光线区里面长大的，有户口的小孩。你知道我给你搞个测试资格要付出多少吗。”
　　他这么说只会让启希感觉他的匕首更值钱了。
　　启希又琢磨一番“那肖老师是不是给我找个临时的住处，我不能一直睡这里吧。”
　　“你想得美，在我准备好楔石之前，你就住在这医务室，我给你写个病例。”
　　“那老师您包饭吗”
　　“这倒是可以，我带你去吃食堂”
　　好家伙，铁公鸡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