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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她不配活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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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初差点害死瑶瑶,总该让你也体验一下濒临死亡的感觉。”
话落,他一把扯住她的胳膊,用力拽下床。
沈南欢完全被他拖在地上,而后直接塞入林肯车副驾驶。
一脚油门下去,她整个人迅速后倾,突兀的冲力促发她胃部剧烈的吐感。
她瞪大双眸,看到油表盘上一百八十迈的速度,她全身战栗。
“停,停下来……”
然而下一秒,薄聿霆倏然一个九十度的急转弯。
让沈南欢额头磕在车窗,一瞬间的眩晕险些要了她的命。
薄聿霆将所有烦闷发泄在脚下,感受午夜郊外飙车的急速快感。
沈南欢一颗心都木了,灵魂早已逃离身体。
这种高度紧张足足持续了十五分钟,终于吱嘎一声,林肯车停下。
沈南欢面色土灰,踉跄下车,双手支在地面,哇的一声。
“呕——”
寂静午夜下,她的呕吐格外惨烈,苦胆夹杂鲜血。
那种感觉,此生难忘。
她泪珠子一滴又一滴砸下,混在血水中,消瘦的肩头绝望耸动着。
“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有一丁点的难过?”
薄聿霆听出她语气中的哀痛,他的心,莫名地跟着痛了一下,这个女人,现在还会影响他的心神么。他薄唇一抿,不愿承认一般犟嘴道:“祸害遗千年。”
沈南欢神色微顿,扯开的笑更悲哀了。
他不会难过的,他巴不得她死啊!
薄聿霆沉声吩咐道:“上车。”
沈南欢稍稍一动,胃部好似有千万蚂蚁啃噬的疼痛。
“我动不了,你可以扶我……”
她话没说完,发动机响起,眨个眼的功夫,薄聿霆已经开车离开了。
“这个女人,真的是一点好心都不能给,给她个杆子就能往上爬。”冰冷的脸色又结了一层霜,薄聿霆右脚重重踩在油门上。
而阵阵灰尘下,沈南欢却是再也扛不住了。
她瘫倒在地,侧脸紧贴冰冷的松柏路,望着漫天繁星,她感觉自己的眸子越来越沉,仿佛合上了,便再也不愿意睁开。
薄聿霆,你好狠的心……
这时,远处突然打来一道刺目的灯光,一辆奔驰车惊险地停在她面前。
车门打开,一个男人走了下来,准备查看她的情况。
“南欢,你怎么在这里?”顾言诧异出声,立刻踱步到她旁边。他万万没想到,差点撞到的人,居然是沈南欢。而此刻的她,又是那样的无助。
沈南欢挣扎着爬起,红唇轻启,声音虚弱而无助。
“言学长……”
她刚说了三个字,大脑一阵眩晕,身体一歪,又直直倒下。
“南欢!”
顾言惊慌出声,赶忙横抱起她,快速上了车,一脚油门飞快离开。
他们前脚刚走,藏在暗处的摄像头对着车牌又是一顿猛拍。
沈南欢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半昏半醒间看到几个白大褂医生围在她的周围。
这个世界,从不曾善待她。
妈妈怀弟弟的时候,父亲抛弃他们和沈诗瑶母亲结婚,
而当弟弟出生后,父亲又把弟弟接走,只留下她和妈妈,后来,妈妈也去世了。生命中,再也没有对她好的人了。除了薄聿霆。
她曾以为薄聿霆是她生命中唯一的光。
可到头来,她终究还是一个人。
光,也会灭。
她没有任何希望和奔头,活着就已经成了一种罪。
“滴——”
她隐约听到心电仪器发出长鸣。
与此同时,薄家别墅客房内。
薄聿霆望着面前白纸黑字的文件,完全无心办公。
他烦闷合上文件夹,踱步到巨大的落地窗前,静静点燃一根香烟。
咚咚的敲门声,沈风推门汇报。
“薄总,夫人她不在国道,目前还没查到具体行踪。”
薄聿霆抿着烟的唇用力下抑,脑海中闪过沈南欢过分惨白的脸。
现在细想国道上的细节,他好像嗅到了一丝血腥味。
她是不是吐血了?
薄聿霆掌心一紧,脑海中忆起昨天给沈南欢打电话的时候,她好像说自己不舒服。沈南欢,会不会真出了什么事?
烦躁地把手里的烟灭掉,嗓音冷漠深沉,“继续找,再去查一查各大医院有没有她的看诊记录。”
“是,薄总!”
沈南欢再醒来时,满鼻都是消毒水味。
轻微的开门声传来,顾言拿着病历本正要给她换药,注意到她半敛的眸子。
“你醒了。”顾言清润出声,熟练为她换下点滴药瓶。
沈南欢沙哑嗯了一声,在顾言的搀扶下堪堪坐起。
顾言望着面前这个瘦弱可怜的女人,眼底情不自禁流露出心疼。
五年前,她突然嫁人,他以为她会过的幸福,所以一张机票决然飞往国外深造。
可没想到不过五年,她竟然成了这幅病重模样。
那个男人怎么可以这样,这样对待他曾捧在手心里都怕碎掉的女孩!
顾言攥了攥拳头,缓缓坐在她身边。
“南欢,你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胃癌晚期,严重营养不良,还有轻度抑郁症。”
沈南欢眉眼没有一丝波动,淡淡颔首,她的平静令他心酸。
顾言心下一紧,她究竟经历了什么比生死还痛彻的事?
他沉沉试探道:“南欢,他是不是对你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