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光》入色

28、第二十八章

　　两个人睡的晚，一直到下午张衫在梦里听见敲门声才晃晃悠悠得爬起来。
　　张衫穿好衣服一打开门一团黑色的小影就扑到了自己身上：“姐姐！”
　　她迷迷糊糊抱着怀里的人，反应了好一会儿：“沐沐，吃饭了吗？”
　　“你是说午饭还是晚饭？午饭的话已经吃了，晚饭还没有。”张沐沐说。
　　张衫在愣神间站在张沐沐身后的人说话了：“现在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张衫刚睡醒，脑子还在重启，她站起来给郭磊让了个身：“磊子，不好意思麻烦你了，进来坐。”
　　郭磊点了点头，伸手牵着张沐沐做到了沙发上。他一进屋就开始四处打量，直到张衫开口：“磊子，你先坐着，我去洗个脸。”
　　“嗷，好。”
　　等张衫进了厕所，郭磊才揽过一旁调电视的张沐沐说：“沐沐过来，磊子哥问你点儿事儿。”
　　郭磊把张沐沐抱到自己怀里抢过他手里的遥控器问：“你家是不是就一个房间？”
　　见张沐沐点了点头郭磊又问：“前天晚上你四哥哥睡的哪儿？”
　　“沙发。”张沐沐奶声奶气得回答到。
　　如果昨天晚上李肆没有在外面睡的话，那今天早上怎么没看见他人？郭磊这么想着，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wc！”
　　郭磊突然惊呼，把一旁的张沐沐吓得赶紧捂住他的嘴：“不可以说脏话！”
　　郭磊不好意思得点了点头：“沐沐，现在哥哥要去干一件大事儿，你愿不愿意跟着哥哥？”
　　看着张沐沐疑惑的眼神，郭磊掏出手机递给张沐沐悄咪咪得说：“待会儿你走在哥哥前面，然后把手机举着录像，哥哥走在你后面，知道了吗？”
　　张沐沐拿着手机，看着一脸坏笑的郭磊:“我没答应要帮你。”
　　郭磊看着怀里张沐沐仍回来的手机，心想，这小孩儿还真不好哄：“好宝贝儿，帮哥哥一次好不好？待会儿哥哥请你吃糖。”
　　张沐沐像个小大人，他抱着手臂说：“我不要糖，我要钱。”
　　郭磊愣了一下，这小孩儿才多大啊，就知道什么东西最好用了：“行，事成之后，你想要多少，哥给你。”
　　张沐沐像模像样得和郭磊拉了拉勾，然后照郭磊说的举着手机就往房间走，还没进门郭磊就已经想象到他四哥见到他会是什么样一副表情了，他等了这么久，终于要在李肆面前硬气一回了。
　　可事实并没有如郭磊猜测的那样，房间里除了一张凌乱的床和一张整齐的床根本没人：“怎么了？”
　　张衫的声音从两个人身后发出，把两个人都吓得不轻：“啊..啊？没…没事，没事。”
　　看着郭磊慌乱的样子，倒比不上一个六岁的孩子稳重：“磊子哥说想参观一下房间，我就带他进来了。”
　　“嗯，好吧，你四哥回来了，带了好吃的出来吃点儿吧。”张衫伸手牵过张沐沐说。
　　郭磊跟在两个人后面，拿着手机胡乱拍了几张就装作若无其事跟着一起出了房间。
　　郭磊一出房间就看见李肆穿戴整齐得正在弄吃的，看样子真像是刚从外面回来：“磊子，来了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
　　“哦，忘了。”这个郭磊没撒谎，他是真忘了。
　　李肆不动声色得瞄了一眼郭磊的裤兜然后开口：“行吧，来吃点儿。”
　　“不吃了吧，中午吃太多了，现在吃晚上就吃不下了。”
　　“我也是。”张沐沐附和郭磊的话。
　　“行，那你两看着我们吃吧，飘飘，来。”李肆把筷子和婉给张衫摆好然后还贴心得拉开了凳子。
　　郭磊坐在沙发上看着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他越来越怀疑两个人是不是已经发展到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步了。
　　“那个，四哥，我朋友那儿有个房子，挺不错的，你要不待会儿吃完饭跟我去看看？”郭磊侧着身对饭桌上的人说。
　　“好啊。”李肆都没抬眼看郭磊，就一心给张衫夹着菜。
　　郭磊见问不出什么，只好闭嘴和张沐沐玩儿。
　　李肆抬头看了郭磊两眼，又看了看房间门然后对张衫说：“你晚上几点上班？”
　　张衫嘴里还嚼着东西，等她把东西咽下，李肆就递给她一杯水：“谢谢，九点。”
　　“哦，那待会儿你再睡会儿吧，晚上我叫你吃饭，吃完饭你就去上班。”
　　“不用，我睡够了，待会儿我要去一个学生家辅导作业，吃饭你们不用管我我自己想办法解决。”张衫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然后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你还辅导学生？”李肆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他要是没记错张衫在酒吧的工作一天就得上十二个小时，这除去吃饭时间还要给别人补习？
　　李肆反应有点些大，张衫停下筷子疑惑得看着他：“啊，怎么了？”
　　“…那你平时不睡觉吗？”
　　“睡啊，别担心我只是转白班的时候做这个工作，一周就三次，一次两个小时，耽误不了多少时间。”张衫又继续扒着手里的盒饭。
　　李肆总觉得自己跟不上张衫的脚步，他甚至觉得羞愧，张衫过得这么难都在好好生活，他从小到大都没愁过什么，现在却要死不活的。
　　“不是说，你们酒吧缺人吗？我想去。”
　　张衫愣了，昨天吴琴和李肆说这件事的时候他明明是拒绝的，怎么现在又改变主意了：“你…开玩笑吧，你去干嘛？”
　　“赚钱啊。”李肆回答。
　　其实昨天私下里吴琴找她说过这事儿，大概意思就是，像李肆这样的，要是去他们酒吧当个服务员什么的，肯定能吸引不少客人。但是张衫根本没把这事儿往心里放，第一是李肆已经拒绝得很明确了，第二就是她觉得像酒吧这样的地方，李肆这样的大少爷根本应付不来，所以她也没告诉李肆。
　　“你又不缺钱。”张衫放下筷子说。
　　“谁说的，我现在搬出来住，每个月都得交房租了，我…我妈给我留下的钱，总不能让我吃一辈子吧。”李肆说的是实话，虽然郭汝倩去世后给他留了一部分钱，但是大部分都被他爸爸和那个小三分走了，他拿到的，细数数也就够他把大学读完。
　　“…我这儿有挺多工作的，你要不再看看？”张衫有些犹豫，她总觉得李肆是一时兴起，就想拖着他等他新鲜劲儿过了再说。
　　“没事儿，不用看了，就酒吧，等你晚上上班我和你一起去。”李肆说完就站起身开始收拾东西。
　　张衫看着李肆的动作，心里发堵，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图新鲜，还是说他是为了自己？想到这儿，张衫赶紧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这么自恋呢。
　　“你还不走吗？”李肆见张衫坐在凳子上发呆，叫了她一声。
　　“嗯？什么？”
　　“…你不是要去补习？”李肆说。
　　张衫才反应过来，然后赶紧起身跑进了房间。
　　等李肆把卫生收拾得差不多了，张衫也收拾好挎着包出来了，她向张沐沐招了招手把他揽到怀里说：“沐沐，姐姐上班去了，你今天跟着哥哥乖乖的好不好？”
　　张沐沐点了点头说：“姐姐上班注意安全。”
　　和张沐沐说完张衫站起身看了眼郭磊就把目光转向收拾沙发的李肆：“嗯…我补习完了给你打电话。”
　　“嗯好，飘飘路上注意安全。”
　　李肆语气温柔，弄得张衫有些尴尬，她点了点头就打开门走了。
　　郭磊一见门关上就立马阴阳怪气的说：“啊，飘飘注意安全…呕，哥你啥时候变这么恶心了。”
　　李肆抓着枕头就往郭磊头上打：“你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把手机拿出来！”
　　“我不！”郭磊捂着裤兜就要跑，但他打不过李肆，很快就缴械投降了“哎呀，给你给你！”
　　李肆放开郭磊，伸手就把手机夺了过来，然后删掉了他刚刚在房间拍的照片和视频：“女生房间你也拍，你说你是不是变态。”删完李肆把手机扔给郭磊然后恶狠狠得说。
　　“还不是因为你…”郭磊揉着刚刚被李肆反锁的手臂委屈得说。
　　李肆没理他，走到张沐沐旁边和他一起看起了书。幸好下午他醒得早，出去买饭了，要不然指不定让郭磊逮着什么把柄。
　　“唉，哥，你和张衫现在是不是…”郭磊没把话说完，就把两个大拇指放在一起做了个亲亲的动作。
　　李肆皱着眉看了他一眼，然后说了句没有。
　　“切，谁信啊，没有你对人家那么好，没有你两住一个屋。”
　　郭磊的话戳到了李肆的心坎上，现在他和张衫的相处模式怎么说呢，真的蛮像情侣的。他已经确定自己的心意了，那么张衫呢？
　　“管你屁事，我告诉你，不许把我住这儿的事说出去，要不然…”李肆向郭磊做了个杀头的收视，把他吓得不轻。
　　“…我知道。”他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这种事儿不能乱说，郭磊想。“不过四哥，我觉得吧，你住这儿，还是多多少少不太好。”
　　“啧，我知道，所以我这不是让你快点儿帮我找房子吗？”李肆也知道，要是传出去他住张衫家，那外面那些人要怎么看张衫。
　　“我不是告诉你我同学有房子出租，条件还不错呢。”
　　李肆愣了一下，他以为是郭磊乱说的，没想到他说的是真的：“那…走啊，看房子。”